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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卢塞尔丨书写还有未来吗?

东方出版 海螺Caracoles 2024年08月30日 12:10


媒介哲学大师弗卢塞尔重磅作品首度中译


蓝江、刘海龙、马凌、姜宇辉联袂推荐


反思人工智能时代下书写命运的前瞻之作

书写还有未来吗?

Die Schrift: Hat Schreiben Zukunft?

[巴西]威廉·弗卢塞尔 著,朱恬骅 译

东方出版中心2024年7月

象形文字系列


无论是纸质书籍,还是电子文本,文字始终是我们表达思想、传递知识的重要方式。然而,在这个日益图像化的时代,书写的未来将何去何从?我们是否会彻底告别书写,全面进入技术图像的宇宙?基于书写的人类文明又将走向何方?


在这部长销全球的经典著作中,弗卢塞尔以深刻的哲学洞察力,对书写的本质和未来做出了鞭辟入里的分析。从手写文字,到电脑键盘输入,再到人工智能生成图像,作者用冷峻干练的文风提醒我们:书写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一种思维方式,当传统的文字书写不可避免地让位于数字表达时,思想和交流,乃至我们对世界的感知都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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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威廉·弗卢塞尔(Vilém Flusser),1920年出生于布拉格的犹太家庭,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流亡巴西,晚年定居法国。弗卢塞尔以德语、法语、葡萄牙语等从事学术写作,致力于研究书写文化的衰亡和技术图像文化的兴起,著有《迈向摄影哲学》《技术图像的宇宙》等,作品被译为多国语言,是与麦克卢汉、基特勒、鲍德里亚齐名的媒介思想家。


译者


朱恬骅,复旦大学文艺学博士,上海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助理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为计算机艺术与美学,著有《计算机艺术的形态发生》。



当我们今天已经习惯用敲击键盘的方式来书写时,弗卢塞尔似乎在用随笔的方式发出警告:我们通过敲击在屏幕上实现的一闪一闪的电子显像,正在埋葬人类几千年来通过手写的笔锋触摸世界的方式,这种触摸的丧失让我们不再是之前的书写主体,而是将我们重塑为数字符码的衍生物。

——蓝江 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


这是一本带有怀旧氛围的书写的挽歌,弗卢塞尔认为书写不过是树木和计算机之间的过渡地带。它的对象是未来的读者,也就是今天的我们,那些明知书写毫无意义,却仍然书写的人。这本关于书写的百科全书以现象学的方法细致地描述了各种书写的姿态,试图为书写留下注定会被遗忘的记忆。作者认为与线性思维、时间感、因果感和历史感联系在一起的书写必将被图像与数字(二者的完美结合正是今天的短视频)替代。意外的是,作者对书写的衰亡并不悲观,并号召我们应该适应和拥抱图像与数字的世界。

——刘海龙 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教授


像弗卢塞尔的所有著作,本书有两个隐藏的翅膀——存在主义与现象学。不像弗卢塞尔的其他著作,本书由20个与书写有关的关键词构成——每一个都追根溯源。本书1987年以德语首版,是一部哲学随笔,超前于互联网时代,发出大吕黄钟之问:书写还有未来吗?答案明确:显然没有。弗卢塞尔一向认为,人类经历了三次传播手段的飞跃,分别是前历史时代的传统图像、历史时代的文本、后历史时代的技术图像。在20世纪后半期的文本时代,书写只有两条出路:回到图像或转向数字,回到表象或转向运算,令人意外的是,两个方向神不知鬼不觉地融合在一起,我们迎来了技术图像的时代,因此,历史被驱逐,游戏占上风。这部反思性随笔表面上面向盲目乐观者和纵情游戏者,但弗卢塞尔在结尾处忍不住要将它献给第三种人:明知书写毫无意义,却仍然书写。这是一种老派知识分子的自况,也是一种海德格尔式的乡愁,更是一种存在主义的姿态。

——马凌 复旦大学新闻学院教授


书写对于今天的世界为何如此重要?那正是因为,面临生成式AI的席卷之势,作为人类的我们几乎已不再知道如何去写,为何去写,甚至是“谁”在书写。弗卢塞尔的这部名作,不仅上承德里达等法国理论家对于书写的原初思考,更是立足宏大的历史背景,直面紧迫的当下现实,对技术图像、数字装置、主体性等关键难题给出了自己的锐利思辨。坚持书写,这不仅是使命,或许更是拯救。

——姜宇辉 华东师范大学政治与国际关系学院教授


ChatGPT对人类独创能力的挑战,还将在2024年持续震荡,我们或许应该回过头来,重新审视思想家们在数字时代门槛前的踌躇,《书写还有未来吗?》正是从30多年前传来的一声回响。

——做书(2024年值得期待的36种新书)


弗卢塞尔不仅对书写的自动化有先见之明,他也预见了机器阅读的进步。通过他的“可编程”文学概念,我们看到 “所有文本首先都被还原为指令,然后由人工智能进行计算”的种子,这就是后来的文本分析、主题建模和其他数字人文阅读实践。

——丽塔·雷利(美国数字人文研究学者)


弗卢塞尔绝对可以和麦克卢汉、鲍德里亚相提并论,他的作品对于一个高度依赖媒介的文化世界来说至关重要,作为一个有预见性和洞察力的人,他破译了媒介装置下传播的物质性密码。考虑到媒介问题的重要性,以及弗卢塞尔在这个领域内的工作,1970和1980年代的文化理论家倾向于忽视媒介理论、忽视弗卢塞尔的思想,这是让人失望的。

——马克·波斯特(美国著名批判理论研究学者)


弗卢塞尔找到了一种思考“技术与学术”的方法,使这两个领域都变得简单、易懂和优雅。最年轻的耳朵也能听到一位戴着火红眼镜、留着灰色胡须的先知在说话时逐渐产生的思想。

——弗里德里希·基特勒(德国媒介理论先驱)


我将弗卢塞尔的思考描述为一种 “自由泳式的思考”,这提供了一种可能性,让“游泳运动员”可以在纪律约束之外发挥创造力。

——西格弗里德·齐林斯基(媒介考古学代表性学者)


弗卢塞尔被越来越多的人视作当代媒介理论和媒介考古学兴起过程中具有决定性意义的大师,尤其是在德国,他是一个试图在21世纪思考的20世纪人。

——《理解弗卢塞尔,理解现代主义》导言




目录

0. 导言

1. 题字
2. 铭文
3. 标记
4. 字母
5. 文本
6. 印刷
7. 指令
8. 口语
9. 诗学
10. 读法
11. 解译
12. 书籍
13. 书信
14. 报纸
15. 文具
16. 书桌
17. 脚本
18. 数码
19. 转码
20. 落款
21. 第二版后记






精彩书摘


我完成本书的意图,在于对文字本身进行书写。细究起来,这是一个自我吞噬的任务。在这个任务中,文字既是对象(相对而立),又是对抗对象的武器。这样自我吞噬的任务,可以和“反思”(nachdenken)相比较;在反思中,思想与思想相对而立。然而也是这一比较,显示出反思与尝试就文字本身进行书写有何不同。在“nachdenken”这个词语中,“nach”这一词头可以有两种解释:一种是指在有所思考以后,努力让后续的想法接踵而至,使它们井然有序;另一种是指努力将新的思想与已经产生的思想相向而行,发现其中的草蛇灰线。在进行关于文字的书写时,这两种策略都没有意义。它不可能是将人们就此所写下的文字进行依序整理,因为被书写的文字本就已有秩序。文字符号是按行排列的,每一个符号在这个一维秩序中都已经有了指定的位置。它也不是为了追踪书写,因为文字符号本身仅由痕迹构成。关于文字的书写,本身就应被视为一种反思方式,即试图通过新的思想,将那些已受书写影响的、被思考过的思想按顺序排列起来,追踪这些已经被思考过的思想,并将它们写下来。这就是本书的目的。


关于文字的反思和书写实际应该被称为“题字”((Überschrift)。遗憾的是,这个词已为人使用,而且另有“标题”的含义。但这并不重要:给“题字”赋予新的含义也未尝不可。人们不就将这种对语言的暴力,称为“语言创造”吗?


所有的书写都是“正确的”(richtig):它是一种排列(ausrichten)并排序文字符号的姿态。而文字符号(间接或直接地)是思想的符号。因此,书写是一种指向并排列思想的姿态。任何书写的人都必须先有所反思。而文字符号就是正确思维的引号((Anführungszeichen)。只要一接近文字,书写之下的隐藏动机就会显现出来:书写是为了让自己的思想走上正确的轨道。人们阅读书面文字时,得到的第一印象就是这种经过排序、一行一行的样子。所有的书写都是有序的,这直接导致了当今书写的危机。因为这种排序和排列是机械性的,所以机器比人做得更好。我们可以把书写,也就是符号的排列,交给机器。我指的不是我们已经知道的那种机器,因为它们仍然需要人类通过按下键盘上排好的按键,按照规则将文字符号排成字行。我指的是能够按照正字法规则书写的机器(Rechtschreibmaschine),即能自行处理这种排列的人工智能。这种机器从根本上说不仅能按正字法书写,而且是进行反思的机器(Nachdenkmaschine),它们必将引发我们对书写的未来的忧虑,同时也有关于反思本身的反思。


书写是为了让想法排成字行,因为未写下来、放任自流的思想只会原地打转。这种任何思想都可以回到前一个思想的思维循环,在特定的语境中就被称为“神话思维”。文字符号是将思维从神话引导向线性的引号,这种定向思维被称为“逻辑思维”,其原因尚待讨论。文字符号是逻辑思维的引号。如果仔细观察引号,就会明白这一点。例如,“词”是一个词,“句子”却不是一个句子。有些东西只能写下来,因为当人们说起它时,只能绕着它兜圈子。从更宽泛且更重要的意义上说,所有的文字符号都是引号。


但是,所写的字行不仅引导想法排列成行,还将这些思想引导到接收者那里。这些思想越过句点,走向读者。书写之下的动机不仅在于引导思想,还在于引导思想走向他者。一篇文字作品只有到达另一个人(即读者)手中,它才实现了这个隐藏于书写之下的意图。书写不仅是一种反思的、内向的姿态,也是一种表达的、外向的(政治)姿态。书写的人向自己的内在施压,同时也向外迎向某个人施压。这种矛盾的压力为文字赋予了张力,文字因而得以成为承载和传播西方文化的符码,并爆炸性地形塑了这种文化。


在对书写的第一印象中,人们最深刻的是字行,也就是文字符号的连续排列和线性流动。它们使书写看起来是一维思维的表达,因而也是一维的感觉、意愿、判断和行动:一种意识,借助文字得以从前文字意识令人目眩的循环中浮现出来。我们熟悉这种文字意识,因为它是我们自己的意识,我们对它进行过反思与检验。


本书并非首个“题字”。关于书写,人们已经写了很多,即便是以不同的名目。在这些“题字”下,文字意识被赋予了各种名称。它被称为“批判的”或“进步的”,“列举的”或“叙事的”。但所有这些名称都导向一个共同之处,我们可以称之为文字意识的“历史意识”。


这件事比看上去的要更根本,因为它并不是说历史意识能够用各种符码(文字即其中之一)得到表达;相反,文字,这种符号的线性逐个成行排列,才使历史意识成为可能。只有逐行进行书写的人,才能进行逻辑思维、运算、批判、科学研究、哲学思考,才能相应地采取行动。在此之前,人们只能在原地打转。书写得越久,思考和行动就越具有历史性。书写的姿态唤起历史意识的显现,这种意识随着书写的增多而得到强化,也更为深入,反过来又使书写不断得到加强和丰富。书写者与历史意识之间的这种反馈,使历史意识具有一种不断上升的张力,使其能够不断向前推进。这就是历史的动力。


认为总有事情发生所以就总是存在历史,认为文字只不过是捕捉了已经发生的事情,或把历史时期当作人们以文字记录事件的历史阶段,都是错误的。之所以说是错误的,在于文字发明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geschehen),事情只是出现(sich ereignen)。要想让一件事情发生,就必须让它得到某一意识的感知与把握,被这一意识视为一个事件(过程)。在史前时期(这个术语是恰当的),什么都不可能发生,因为没有能够感知事件的意识。一切都被感知为永恒轮回。只有随着文字的发明,随着历史意识的崛起,事件才成为可能。当谈论史前事件时,我们是在事后书写历史并犯下时代错误。谈论自然史时就更是如此,犯了历史主义的错误。历史是书写的功能,也是在书写中得到表达的意识的功能。


书写,作为将文字符号排成行的方式,可以得到机械化和自动化。机器的书写速度比人类更快。不仅如此,机器还能自动地变化符号逐个排列的规则(“正字法”规则)。我们已经可以在新的正字法书写机器——文字处理机——中看到书写的速度和可变性,尽管它们目前还很原始。人工智能无疑会在未来变得更加智能。它们所拥有的历史意识将远胜于我们。它们将比我们更好、更快、更丰富地创造历史。历史的动力将提升至难以设想的地步:将发生更多的事情;事件将接连不断地发生,变得更加多样化。就我们而言,所有的历史都可以放心地交给自动化机器来处理。因为所有这些机械化和自动化的用具都能比我们更好地创造历史,从而让我们可以专注于其他事情。至于专注于什么事情,正是本书提出“书写还有未来吗?”这一问题所意指的。


第一章之所以被称为“题字”,是因为它是第一章,宣示了就文字展开书写的尝试。出于对称性的原因,最后一章被称为“落款”。这种对称合乎我们的意图。它看起来像是在说,文字已经被更有效的符码超越,历史意识已经被一种难以设想的新事物超越,并对此加以言说。但本章以“题字”为题,其意并非如此。恰恰相反,本章的用意在于,只有这样的人才有权就书写本身进行书写:他已经事先为书写所掩盖的所有事物落款签字,继而参与其中,并在此后为将要随着书写的落败而丢失的所有事物落款签字。只有这样,他才不但有权就书写进行书写,而且有权超越这样的书写,以就“不再书写”(Nichtmehrschreiben)一事展开书写。


END


感谢出版社授权海螺转载。未经许可,请勿转载。

本期编辑 | 石琢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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