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初面红，现在双眼通红

上一期的《很感激，喜欢我十年仍不休》，讲述了麦浚龙 x 黄伟文的“念念不忘”十年故事。这次要说的故事同样跨越了十年，而主角是两位少女。2001年，香港新人少女组合Twins推出专辑《爱情当入樽》，风头一时无两。其中两首由林夕填词的歌曲《女校男生》和《恋爱大过天》更是把少女心声唱得街知巷闻。多年过去，当年唱着“同学爱新鲜，恋爱大过天”的少女们，她们过得怎么样呢？

（看故事之前，先按下播放键吧▼）

2012年初，出道十年的Twins派台歌曲《大过天》，由林夕填词，歌词响应着十年前初出道的热门歌曲《恋爱大过天》。那些年在中学暗恋帅气插班生，为他日夜怀念，争风吃醋的少女，已经变得成熟知性。她们对青涩往事付诸一笑，缓缓地唱出“方知恋爱并未大过天”。

这大概就像我们看回青春期时在QQ空间、博客上写的关于暗恋对象的心情日志。“今天和他擦肩而过，我的心跳得很快”，“不知道放学后的篮球比赛，她会不会来看我呢”……数年后重温这些有点幼稚有点懵懂的回忆，或许你会不忍直视，匆匆删掉。但是仔细回味这些情感片段，其实弥足珍贵。

成长的心声，有很重要的一部分是Twins和林夕替我们唱出来的。

▲女校男生

在一间女校里，有两个情同姊妹的女生。她们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在操场上玩，还期望着一起成为“风纪”（管理学校纪律的学生干部），就像双胞胎一样亲密。

有一天，这个从来只有女生的班级，突然来了一位新的插班生，而且是一个外表阳光帅气的男生。这对好姊妹都觉得很好奇，悸动的情绪难以表达，只好一直默默地关注着男生：上课时偷瞄他认真听课写作业的侧脸；在篮球场做清洁只为偶遇他；瞒着姊妹悄悄地为他准备礼物……

“很想让他知道，又怕他会知道。”在这样的暗恋状态下，朝夕相处的两姊妹又怎会察觉不到自己的好朋友也对这个男生产生感情了呢？就在她们讨论着明星、服装等话题的时候，不知怎的提到了男生，两个人都突然安静了……为了男生争风吃醋的感觉让她们有点不好受。

最后，这个插班生要转学了，临别前赠送礼物给两个女生。男生离开，她们对视一眼，轻轻一笑。

（《女校男生》）

▲恋爱大过天

中学时期的女生，学习太多，爱好太少。每天繁重的学业之中，最开心的就是能和自己喜欢的男生聊聊天。但同时，女生的内心也是矛盾的。她从小在父母老师的教导下长大，面对这些朦朦胧胧的情感，仿佛有些羞耻，又有些迷惘——“书本理论都没有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啊。”

恋爱并没有教科书，是要自己用心感受的。女生开始试着放下从小遵守的规条，敞开心扉去接受恋爱。面对父母长辈的劝喻教导，她回答得简单又勇敢：“就让我肤浅吧。”

（《恋爱大过天》）

▲眼红红

每个人刚恋爱的时候都是笑着的，然而那时的他们很少会预料到，以后是会哭的。

这个懵懵懂懂，怀着憧憬步入恋爱殿堂的小女生，失恋了。她向学校请了假，天天躲在房间里哭。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看着以前和男朋友去学的吉他，却不敢触碰。她知道身边的同学都在谈论她，把她当成笑话。她越想，哭得越厉害。

“没关系的。这是我第一次恋爱，有这样的经历已经赚到了。没关系的……”女生缩在角落里，抽泣着安慰自己。手里拿着旧日和他的合照，想起在他怀里撒娇，想起他送过的礼物，回忆又忍不住涌上心头。她转过头来看着电话，他依旧没有打过来。“所以是真的告别了吗……”她喃喃自语，第一次感受到，原来期待是这么痛苦。

还记得第一次面对他，脸红红的。到现在，却是哭得双眼通红。女生抽了抽鼻子，擦掉眼泪。“也许这就是恋爱的滋味吧。”

（《眼红红》）

▲风筝与风

受过情伤的女生，骑着自行车到了山上去。她看见在风中飞舞着的风筝，忽然对爱情有了新的感悟。

多愁善感的她开始用很多比喻来表达爱情中的关系：灯和背影，云和天空，还有……自己和他。没错，这时她想起了曾经深爱过的他。两人真心相爱过，只可惜有缘无分，纵使痛苦也只能放手。

到最后，她找到了一个最合适的来比喻爱情。那就是此时她看见的风筝与风。即使承受过多少痛楚，少女始终憧憬着美丽的爱情，能和理想中的他勇敢地爱一场。就好比风筝，可以遇上属于她的微风，相拥着飞翔。

（《风筝与风》）

▲乱世佳人

现代社会，人人都急速前行。快餐式的恋爱泛滥在人们的生活中。在时代潮流中逐渐长大的少女也经历了几段这样的恋爱，但相比于从前的单纯和冲动，现在的她对爱情增添了几分冷静与理性。

她看了一部几十年前的老电影，那是她妈妈童年时也十分喜爱的《乱世佳人》。她深深地迷上了电影里的男主角奇勒基宝（克拉克·基博），少女心萌动的她自然也幻想过和自己的偶像谈恋爱的场景，在那个浪漫的世纪缠绵……

可惜，她生活在高速发展的现代，人们似乎都很容易对别人动心。男孩们喜欢像“接力赛”一样的恋爱，女朋友一个一个的换。当初向往爱情的她只想堕入爱海，却并没有想清楚哪个人才是自己的最爱。在这个“乱世”里，她仿佛失去了方寸。

（《乱世佳人》）

▲女人味

女大十八变。这个为了寻求爱情跌跌撞撞的女孩， 已经开始蜕变成女人。她学会了行为大方，举止温文；学会了穿上长裙高跟鞋，打扮自己；学会了怎样褪去稚气，变得更有女人味。

看着镜子里带着精致妆容，眼眸含着妩媚神色的自己，她记起了在中学时暗恋插班生，失恋时痛哭流涕，怀念时萦绕于心，那一段段对爱情充满迷惘和不安定的过去。轻轻一笑，她喷上香水，然后认真地对自己说：“你要变得更优秀，才有资格遇见更好的人。”

（《女人味》）

▲黑马

于是，她真的遇见了更好的人。不是那个打球帅气的插班生，不是那个令她请假痛哭的初恋男友，不是那些只喜欢“接力赛”的花心男孩们，也不是让她投入青春的偶像们，而是一匹“黑马”。

就在女生把偶像当做自己的情人，陷入苦恋时，他出现了。他很平凡，也不浪漫，只是静静地陪在她身旁，听她倾诉。以前的偶像情人总能说出漂亮的话，却从没有送过她花；现在的“黑马”安安静静，却愿意陪她做任何事。

认真看着身边的这个他，女孩用力抓紧他的手，“你，是我的真爱吗？”

（《黑马》）

▲大过天

转眼间，告别自己的中学时期，已经十年时间了。

女生的生活，过得自由自在。想起当年任性地向所有人说“恋爱大过天！”的自己，她忍不住笑了。那时稚气未脱的她，喜爱幻想，有很多的目标，有很多的想法，到现在还没有一一实现，但是想像从前一样快乐，似乎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叹了一口气，她继续想：人大了，对爱情的想法也和以前的完全不同了。以前向往爱情，现在反而享受工作。以前能为男朋友的一个承诺而哭天抢地，现在一切都随缘，投入但是也不强求。反正，就算是一个人，她也可以过得很好啊。

“人一旦闲下来就容易怀念吧？”她笑了笑自己，忽然又记起一个片段：当年她骑车爬上山坡，静静地看着风筝乘风，越飞越远。

（《大过天》）

★ 关于这个故事 ★

如果林夕是一个设计师，那么Twins就是他量身定做了十年的模特。他想把自己心中关于少女的七情六欲都摆放在Twins身上。随着阿Sa和阿娇十年来的快乐，悲伤，挫折，成长，通过音乐向乐迷还原出两个有血有肉，真实地存活在我们的生命中的女生形象。

歌单的第一首歌《女校男生》，是Twins少女形象真正意义上的起点。相比于同期的《爱情当入樽》活力少女的热烈打气和《明爱暗恋补习社》俏皮少女的吵吵闹闹，《女校男生》讲述少女暗恋新来的插班生，却又一直小心地隐藏着自己的心思。“哪个少女不怀春”，同样怀着萌动的心的同龄人们，又怎会不引起共鸣呢？

第二首歌《恋爱大过天》，是乐迷们耳熟能详的Twins代表作之一。这首歌实际上是林夕对《女校男生》少女心情的补充宣言。无论是暗恋还是明恋，都是大部分少女们在中学时期经历过的事情，都是珍藏在日记本和心中的宝贵记忆。而父母长辈们都会教育自己：“用功读书”，“你还小，不懂什么是爱”，“把目光放在未来”。但是，“难道要老了才能恋爱吗？”阿Sa和阿娇温婉又倔强的歌声向长辈们发出一句发人深省的反驳，也为这个少女形象的塑造奠定了基础。

《眼红红》是歌单里的第三首。曲风一变，从之前的轻快明亮变得低沉悲伤。也许在阿Sa唱出第一句的时候，听众已经听出来，这个曾经把恋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少女，失恋了。这首歌的歌词也表明，少女仍处于中学阶段。学生时代的失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向老师请假、在房间里偷偷掉眼泪、被同学讨论……“我最初面红，现在双眼通红”，简单一句话就把少女对恋爱从希望转为失望的心情描绘得入木三分。但是伤心过后，“有一天会为这首插曲，微笑。”少女振作了，也逐渐体会到恋爱的苦与甜。

第四首歌《风筝与风》，斟酌歌单时，这个位置的备选歌曲还有《饮歌》。《饮歌》是林夕借广东口语“饮歌”来纪念这个粤语歌的时代，让大家从歌曲里有收获，有成长，同时也说到少女在失恋后的心情。但是从歌词立意看，《风筝与风》更像是《眼红红》的后续。受过情伤的少女变得多愁善感，开始思考恋爱中两个人的关系。作曲兼编曲的伍乐城把歌曲节奏拿捏得跌宕起伏，Twins的歌声也随着少女心情的起伏而变得时而低沉，时而激动，像自怜，像诉苦，也像呐喊。然而始终不变的是，少女的内心依然渴望得到真爱。

关于第五首歌《乱世佳人》，其实有另一个故事。由黄伟文填词的《朋友的爱》，以及林夕填词的《乱世佳人》，在剧场版MV里面，是一个分上下两集的完整故事。阿娇和阿Sa饰演一对好朋友，但是阿娇的男朋友（陈伟霆饰）却又喜欢上阿Sa，阿Sa在不知道他是阿娇男朋友的情况下和他交往……这是一个有点狗血，现在看回又觉得颇有意思的故事。MV似乎是呼应《乱世佳人》里面的一句“男孩亦只喜欢接力赛”，为青春期少女的求爱之路设置了新的障碍。在爱海中徘徊了很久，这个女生对现代男生们的三心两意逐渐感到失望，只好把爱慕寄托在偶像身上。

《女人味》可以说是Twins从少女向女人逐渐转型的代表作品。看得通透的林夕，在此时为这个单纯天真的少女设置了一个恰如其分的转折。经历过伤痛和迷惘，她是时候要学会从形象和气质上装备自己了。“天空海阔不似旧时怀念插班生”，呼应了《女校男生》里的情节，这个女生终于脱下学生校服，换上了艳丽长裙，以更加知性独立的姿态生活着。

第七首歌《黑马》，少女寻求真爱之路，经历过2006年阿Sa作曲的《你不是好情人》的再生波折之后，终于来到了很重要的一站。2007年发行的《Twins Party》里面，同样是伍乐城作曲，林夕填词，为阿Sa创作了这首独唱歌。开头第一句就有响应《乱世佳人》之意：“曾把偶像当做情人，为了他哪怕是赔掉我青春也等。”几年前还沉迷偶像的少女，在《你不是好情人》的沉痛控诉之后，这时的独白语气已经变得成熟笃定。没有以前向往的轰轰烈烈，眼前的这个黑马王子和她如今享受的生活一样，安安静静，平平淡淡，让她格外珍惜。

歌单里的最后一首歌《大过天》，从歌名就能看出，这是在呼应十年前的《恋爱大过天》。当年的学生少女觉得“恋爱大过天”，那么现在呢？林夕开篇就给出了答案：自由。故事里的女生已经长大成人，投身工作。接触到更广阔的世界之后，她发现，“快乐”和“随缘”其实是最难做到的事情，原来“恋爱并未大过天”。经历了十年感情路的风风雨雨，这个女生变得真正的独立自强。歌词最后一段响应《风筝与风》——就像爸爸在女儿小时候寄了一封信，十年过去，女儿长大了的时候，终于收到这封信一样。林夕给Twins作这首词的意义，大抵如此。

▲作曲家伍乐城和Twins

★ 谁的心才是少女心？★

2001年，当Twins以新人身份出道的时候，林夕是一个怎样的状态？表面上他是香港乐坛享有盛誉，创作无数佳作的词人，实际上他正饱受焦虑症的煎熬，受到病情影响，那个时期写出来的歌也大多是消极的风格。但是，他写给Twins的《女校男生》和《恋爱大过天》，词意显浅，却又充满少女特有的青涩和迷惘。林夕作为词人的专业素质由此显现：他为正值少女年华的Twins量身定做，不讲人生道理，生死爱恨，哀怨缠绵，只写出最适合她们这个年纪唱，也是能够驾驭的歌词。

Twins初出道就以“清爽短发的少女打侧手翻”的活泼形象示人，当时也只是十九二十岁的学生妹，是真真正正的少女。而林夕外表儒雅，寡言内敛，笔下写过像“怪你过分美丽，如毒蛇狠狠箍紧彼此关系”这样的犀利词作，从表面上看，实在很难把他和“少女”二字挂钩。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提林夕的“少女心标杆代表作”：杨千嬅《少女的祈祷》。“沿途与他车厢中私奔般恋爱，再挤迫都不放开。”少女在拥挤车厢里小心翼翼地抱着即将要分开的恋人的样子，被林夕寥寥数字就描画得如此深刻。林夕的词，字里行间都隐匿着少女特有的细腻和敏感。自称“雌雄同体”的他也把自己的少女心用歌词幻化，赋予了不同的歌手。而Twins一路以来的首首情歌，就是他笔下不断成长变化的少女心——正如《我们的纪念册》里的一句“大个当然会善变”。

相比之下，另一位为Twins填词的词人黄伟文似乎更有野心：林夕是为Twins设计一首首歌，而他是想设计一个新的“Twins”。他和作曲人伍乐城在Twins初出道的时候就有意地打造她们的俏皮少女形象——《明爱暗恋补习社》和《爱情当入樽》两首歌，为她们赢得了不少观众缘。后来，更有劝喻她们珍惜现在，不要迷失方向的《下一站天后》；让她们不要拘谨于朋友关系，大胆追求爱情的《朋友的爱》；教她们失恋不要自困，积极面对将来的《多谢失恋》。他在Twins身上投放的少女心，和林夕一样都是起于“勇敢”，却又因为两位填词人的风格各异，在之后的路上有了不同的归宿。或许，用两位词人分别填过的歌名就可以解释一些原因：林夕给容祖儿写的是《怯》，而黄伟文给杨千嬅写的却是《勇》。

▲填词人黄伟文为Twins写《虚龄时代》

十年之后，林夕给Twins留下的是《大过天》，“回头望那时迷恋，天大妄想，怎可大过天？”有人说《大过天》其实是林夕把自己当年写《恋爱大过天》时的“勇敢”彻底推翻，也意味着林夕“虚无”的价值观影响到他给Twins写的词意，“少女心总会变成女人心”。而黄伟文给Twins写的是《虚龄时代》，“共你即使风沙吹过不再一样，有一点沧桑都可更为漂亮。”黄伟文不愿意随波逐流，他觉得Twins也不应该服输，不应该把十年前出道时就怀揣着的“勇敢”抛弃掉，“少女心永远胜利”。

多年过去，每当人们讨论“广东歌里的少女形象”时，总会第一时间想起那对在教室偷瞄插班生写作业，在篮球场上笑着看他打球的“双生儿”。能够在喜新厌旧，换了一批又一批的听众心中留有特别的位置，陪伴着无数少男少女成长。准确来说，这是伍乐城x林夕x黄伟文的成功，更是Twins的成功。

至于到底谁的少女心才是属于Twins的少女心，这个就交给Twins的乐迷来判断了。你是希望故事里的“她们”随遇而安度过余生，还是轰轰烈烈再爱一场呢？

★ 最后说些关于Twins的话★

不管故事里的她们如何选择，相信现实中的Twins是永不服输的。

Twins对于80后、90后的广东乐迷来说，称得上是一个时代标志。出道早期的她们，最大的卖点就是“青春”，相对于其他实力派歌手，并没有很出色的唱功和舞台表现力。但是这两个女生却在出道一年多的情况下，成为当年踏入红馆开演唱会的最年轻本土歌手。在人气上升的速度上，Twins已经超越了不少蜚声乐坛的前辈。

所幸的是，Twins并没有因为人气高而迷失方向。她们有香港最好的唱片公司之一的英皇娱乐打造天后之路；有香港最好作曲人之一的伍乐城为她们写下许多脍炙人口的广东歌；更有林夕和黄伟文创作的少女故事录，陪伴她们在音乐路上成长。她们的星途在当年看来确实是一片光明。那些年，相信也是大家喜欢上Twins和她们的歌的时候。

但是正如林夕在歌中为她们谱写的坎坷情路一样，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帆风顺的。不知道林夕为Twins写《你不是好情人》和《黑马》的时候，清不清楚她们两个的感情状态。只知道在接下来的几年里，阿娇和阿Sa都分别经历了感情和事业上的大风大浪，Twins更一度面临单飞和解散危机。还好，难关都闯过去了。在无数歌迷的热切关心和守候之中，在黄伟文为她们撑着“勇气当先”信念的《虚龄时代》里，Twins始终还是那对不服输的最强双子星。就在2015年跨越2016年的时刻，她们将会再度踏入红馆，在舞台上延续她们的故事。

或许在新人辈出的乐坛里，Twins已经“不红了”。但是她们两个大概比任何人都更知道“人气不过肥皂泡”的道理。越过高山低谷之后还能留下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祝福她们“无论日后路怎么走，彼此老友角色似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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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图片资料整理自互联网

今日主编：Ac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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