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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喜和遗憾:协作者们眼中的“协作式领导力”实验室

善导公益发展 善导公益发展
2024-08-23


编者语:


熟悉善导的伙伴们知道,我们深耕“协作”这个专业领域已经有12年的时间了,面对不断涌现的复杂性问题和诸种不确定性,面对日新月异的行动形态,善导一直在探索用更好的方式支持和陪伴行动者们。2020年初,我们发起了“协作式领导力实验室”(facilitative leadership,以下简称实验室)希望与一群伙伴共同开展一次有关“领导力”的学习和实践之旅,去探索让行动更有力量的道路:在这个时代下我们怎样用协作式的领导力推动更多人、以更丰富、富有想象力和创造力、更平等的方式去创造改变。


从2020年7月1日到2021年4月27日,从广东中山到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区,实验室集结了30余位伙伴(除协作者团队),在山间地头、室内室外、线上线下共同开展了三期实验。对善导来说,这也是一次重塑和扩展“领导力”内涵的过程。


什么是“协作式领导力”?

实验室是如何开展实验的?

实验有哪些效果?


上篇文章为大家介绍了部分参与者的的体验和感受,本篇从协作者团队的角度,带你了解这场实验的发生过程和效果。



三期实验,每期3到5天,除了30余位参加者,还有十多位工作者在台前幕后努力钻研、悉心筹备,包括协作者团队、助教和工作团队。翻看实验室的资料,有许多非常细致的工作记录,从实验开始前的参加者访谈,到每期实验的内容设计和研课记录,再到每期的复盘记录、参加者反馈……一字一句记录着大家对这场实验的投入。


      工作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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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实验室的发起人和工作者,他们如何看待这场实验呢?让我们一起来看看。


Part 1 | 协作者团队


陈志君(大头)


简介

  • 善导公益发展联合发起人、协作者、IAF国际引导者协会认证的专业引导者(CPF)

  • 拥有多年为公益组织和公益行业设计系统性培训的经验,擅长教育支持、行业咨询、社群发展。

  • 英国华威大学教育戏剧专业硕士毕业,资深应用戏剧工作者。国内第一个实践及推广应用戏剧的公益剧团“木棉剧团”发起人及核心成员。擅长公益行动者能力建设、参与式培训、公众教育活动及儿童戏剧教育活动的设计和执行。

  • 编译《社区引导能力培训手册》、为《协作型组织进化之旅》、《教育剧场赋能社会服务》、《让参与更容易——流动人口社区协作者指引》等报告手册的主笔之一。


对话协作者

Q:三期实验结束有一段时间了,现在回忆起来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A:我认为是整个过程中贯穿着的多样知识背景带来的碰撞。在协作者团队,我可能相对了解比较多“组织发展”和“领导力”的理论;Heaven比较深入探究冲突、对话、人与自身人与世界的关系(如深度生态学所说的)等很多本质问题的哲思;海庆在新型组织(如合弄制、青色组织)以及U型理论上有很细腻的反思实践;种子则有比较多的大团队管理经验;谭丽的人文主义以及她自身在组织陪伴中的反思、储丹在领导力、社会创新和咨询方面的积累(很多通过提问的方式向团队提出来),都为这个工作团队带来了很大的成长资源。


再加上我们跟实验室伙伴共同工作过程中感知到的不同议题领域、不同规模组织、以及在不同组织位置的形形色色实践,更是丰富纷呈。也许我们最终发展出来的框架只不过是整个过程的其中一个产出,更深的产出是经验了不同场景之后对人、组织、事业的复杂性所抱持的一种积极的谦卑。


Q:作为协作者,你认为这场实验带来的可喜之处是什么?有什么遗憾吗?


A:我最早的原动力是想挖出在“协作”的背后蕴含着的更普适的创变可能性。我们想要带出另一种叙事:在“成为最大最强的那个”之外,行动者可以带着催化、共创的想象力去回应我们身处的系统。


我们已经知道了这样做并不仅仅是技法的学习,还需要重新想象我们所面对的问题是怎样运作的、有意识地选择我们在其中的角色。它是一个深至世界观转化的过程。我们对这条转化路径的各个节点都进行了积极的探索,在整合了我们所学的各个体系和集体的经验后,我感觉协作者团队以及参与者都对于领导者如何转化自己去回应系统是得到充分的学习、探究和实践的。


遗憾的是我们对“组织”还没完全贯通。行动者除了自身重塑、协作技法的掌握,还需要很多对“组织”的理解来支撑新的创变理念,我们对于领导者如何介入组织发展的过程,建立自主且高效的团队或者促成有效的跨组织合作共同体。我感觉我们创造的探索空间还未足够充分。


Q:你认为协作式领导力可以运用在哪些场景?


A:不是所有的行动者都需要成为协作式的领导者,但协作式领导力在方法论和人生理念的层面适合所有的公益行动者,帮助他们在纷繁复杂的环境中定位自己,找到更可持续的行动路径。


对于把“合作”放在策略优先级很高的地位的行动者或公益组织来说,协作式领导力提供的方法、工具、训练以及理念能够帮助合作的效能大大增长。具体来说包括组织发展及团队管理、网络/联盟建设、跨部门合作、社区发展、社群发展、组织变革、利益相关方对话、团队建设、深度学习等。



洪图(Heaven)

简介

  • 善导公益发展联合创始人、协作者

  • 多年全职公益从业经验,11年公益领域培训和协作经验,对公益及发展工作有深入及扎根的认知。拥有丰富的会议协作经验、策划和执行公益从业人员的专业培训经验。

  • 长期专注发展协作(Facilitation)技术,2012 年美国 Training for Change 机构举行的SUPER-T(协作者学习计划)并获颁毕业证书;2013-2014 前往泰国学习Buddhist Education for Social Transformation (BEST)课程,获颁毕业证书;2015年于泰国进修Mindful Facilitation for Empowerment的TOT。同时持续修习Mindfulness Practice(正念练习)、NVC(非暴力沟通)以及Process Work(冲突调解的过程工作)等。

  • 编译《社区引导能力培训手册》、为《让参与更容易——流动人口社区协作者指引》等报告手册的主笔之一。


对话协作者

Q:三期实验结束有一段时间了,现在回忆起来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A:闪过的画面很多:第二期小组在自然空间里为其他人创造的接近自然的体验,手触摸到叶子的柔软、闭着眼睛听到的清脆的声音、脚踩在溪涧里的清凉、还有夜走山林被月光打在身上的宁静;第三期海庆带着大家对着夕阳做平甩功、最后一天在美德村的田间里的大家的背影;也有每一期研课时的对话、流动、卡顿,还有研课小组一年下来,彼此支持的情谊。


Q:作为协作者,你认为这场实验带来的可喜之处是什么?有什么遗憾吗?


A:我觉得更像是一场自我学习和修炼的过程。协作式领导力过去对于我们来说更像是一个可以被感知、被我们所追求、但无法被明确清晰表达的一个概念。现在对我来说它依然模糊,但比起过去也清晰了更多:因为在探索和实践的过程里,很多时候我们回到自己的故事、经验(不管这些经验是成功的还是失败的)中去省思,通过对话的相互激发再产生出属于我们自己的理解。也因此协作式领导力对于我,不是一个只有概念和外化的东西,它更像是一个帮助我探索和理解自我的过程。


遗憾的是,正因为它是一个正在生成的过程,我们自己的实践经验有限,很多时候我们已有的经验无法完全支持这个学习和实践的过程,越到后面越觉得课程的深度已经超越了我自己的知识边界。这恰恰也提醒了我自己,需要在这个时候更相信同伴和参加者,而更重要的是,我需要带着对协作式领导力的相信,回到自己日常的实践中,继续积累。


Q:你认为协作式领导力可以运用在哪些场景?


A:在我的理解中,协作式领导力并不特指领导者需要具备的能力。我们更认为它可以是生长在每一个人身上的意识与能力,不分职位与角色。只要你希望:激发人的创造力和潜能、通过多方(个人、部门或组织)的参与来产生共同的目标、促进共同的有效行动,不管是短至一次谈话一次会议、还是长至十数年的发展工作,协作式领导力的学习和修炼,都将可以支持到你。



詹敏(种子)

简介

  • 麦田计划联合发起人,2013届银杏伙伴

  • 自2013年起在麦田全国志愿者团队内开展参与式培训,同时也将协作的理念和手法应用到机构的管理和乡村儿童的服务当中,逐步形成了自己的服务模式和教育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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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协作者

Q:三期实验结束有一段时间了,现在回忆起来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A:其实记住的场景挺多的,比如与自然相处的那些环节,冥想,激烈的讨论等。但协作者团队每天夜里的复盘和调整第二天的内容,让我记忆深刻。每天工作坊结束以后,协作者团队都必须要对当天的内容进行复盘,并过一遍第二天的内容,看是否有需要调整的地方,这是我们雷打不动的工作内容之一。


每天晚上的复盘,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学习。在过去的协作经验里,复盘时我学学会关注那个环节协作者没有做好,应该怎样改进。但在这里的复盘,我们更多关注的是参与者的状态,是否有人无法进入,内容是否符合大家的期待和需求,我们要多关注谁等。


完成复盘,就要过第二天的内容。协作者在做内容和流程设计的时候,虽然有前期的研课,有参与者的访谈,但并不能确保设计好的每一个环节都可以一成不变的进行下去。现场总是动态而变化的,所以我们要根据前面的情况来做调整。对我来说,一开始这样的情况是蛮挑战的。因为我总是习惯在一切都做好准备以后就按部就班的进行,如果有变化,就会有焦虑。但慢慢的,我也开始觉得这样的变化是必要的,它就是固定的程序之一。原来设计好的内容,是一个托底,但要真正做好,还需要当下精心的烹制。


Q:作为协作者,你认为这场实验带来的可喜之处是什么?有什么遗憾吗?


A:我看到了参与者对协作式领导力有了自己的理解。伙伴们开始更多的意识到,作为一个机构的领导者,需要推动更广泛的参与,需要激发大家的思考和能动性,过往的一些自上而下的思维模式和行为都是可以改进的。也有伙伴更加理解了柔和的力量。


Q:你认为协作式领导力可以运用在哪些场景?


A:我觉得协作式领导力既是一种方法,也是一种意识。所以其实在任何的场景下,都可以运用协作式领导力。一个人不论处在什么位置,只要有意识,就可以成为一个“领导者”,去推动事情的发展。而且,当一个人具有协作式领导力的意识之后,TA会更加关注每一个参与者的力量,TA就会去激发,去引导,而不是去命令,去独自完成。从别一个层面来说,每一个人,都会从自己的位置出发,看到更大的系统,看到不同部件之间的相互联系,因此也会更加合作,更加可持续。



刘海庆

简介

  • 微辣青年联合发起人、总干事,2018届银杏伙伴

  • 专注于青年发展工作10年,7年协作经验,5年培训咨询经验,是协作/引导、设计思维、U型理论的长期学习者和持续实践者。

  • 曾开发并实施微辣青年营20多期,包括流动儿童营、乡村教育营、青年公益领袖营、创变营等;亦曾为20多家包括大学、基金会、社会组织、教育公司等在内的组织提供青年/志愿者发展相关的咨询与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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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协作者

Q:三期实验结束有一段时间了,现在回忆起来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A:印象最深刻的是协作者团队研课的过程。每次研课都是回到自己、回到人本身,回到具体的行动经验和成长体验,然后再从这些真实的生命经验中生长出对于研课学习主题的理解和构架,进而生成具体的设计。这个过程里,我们体验过顺畅、流动、惊喜,也经受过卡壳、挑战、山穷水尽。这就是真实,这本身也是在用协作参与的方式创造过程、创造知识。我觉得,这个过程,我们追求并保持着“知行合一”的状态,“to be the change”


Q:作为协作者,你认为这场实验带来的可喜之处是什么?有什么遗憾吗?


A:可喜之处不在于每个人对于协作式领导力有多精准清晰的定义,而在于大家在这个概念背后所关注的主题(如:人与人、组织与组织如何更好的协同合作、参与共创、释放潜力、生成集体智慧等等)有了很多对话,生成更深刻的个人理解和集体智慧。


Q:你认为协作式领导力可以运用在哪些场景?


A:结合我在微辣青年的工作经验,我会认为,陪伴支持个体的成长与行动、支持小组/团体的发展、促进社群(一群人)的发展、创造公共议题对话、跨组织合作等,都是协作式领导力可以发挥作用的场景。


Part 2 | 助教


谭 丽

简介

  • 协作者、阅读推广人

  • 2011年开始全职从事公益并接触协作方法,11年教育项目执行经验,3年资助经验,6年培训咨询经验。目前为多家在地教育机构提供课程设计及社群发展协作支持,探索以参与式学习为核心的教育创新实践,推动以参与式发展为核心的区域教育公平共建。


对话助教

Q:在领导力实验室中,作为助教,你的主要工作是什么?


A:这次参与的过程是比较灵活流动的,很多时候是作为参加者参与,又因为有组教的角色,会把参与过程中的体验、感受、疑问、困惑以及对现场的感知和观察及时在复盘、总结中贡献给到工作小组。


Q:请分享过程中让你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并分享原因。


A:印象深刻的其实真是太多了,第一期的时候我是带着对自己协作上的挫败去的,看到原来大头这么优秀的协作者也会遇到挑战让我放下了很多焦虑(偷笑,大头不要打我);第二期在自然中独处的一个小时,很多参加者说已经想通了可以回去了,觉得,哇哦,真的好神奇;第三期结束后复盘的一张照片是我2021最深刻的3张照片之一,这么多坐着、躺着、皱眉、惊喜的时刻,生态动力学、社会大三角、免疫地图,虽然我还有很多困惑,但是大家在一起把自己的经验带入去感知和理解的过程,很神奇。


Q:你认为协作式领导力可以运用在哪些场景?


A:在支持个体成长,做社群发展策略,分析组织发展的远景策略,以及看待阅读公益领域内的行业发展等等过程中都会回头去看参加者共创的领导力模型,每次都有启发,把更系统更动态的视角带入进去,做为助教参与真是赚到了,感恩!



储 丹

简介

  • SEED社会创新种子社区秘书长,全职在SEED社会创新种子社区工作,以社群支持社创青年成长、以社群辐射联合影响力。

  • 2017 SEED Fellow,毕业于同济大学环境科学专业。曾以为会是一辈子的环境工作者,却中途对环境问题背后的人与社区感兴趣。渴望探索事物背后的运行规律,在极端理性与极端感性之间寻找平衡。


对话助教

Q:在领导力实验室中,作为助教,你的主要工作是什么?


A:与其说是助教,不如说是一场学习。之前一直是作为学员,体验善导的各类工作坊。这次能够与协作者团队一起研课,了解背后的设计思路,让我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很感恩。


Q:请分享过程中让你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并分享原因。


A:每次研课的前1个小时,协作者团队轮番分享自己最近的状态。这让我一开始很不适应,觉得时间被浪费了。但后面逐渐发现这也是有效果的,会有涌现发生,团队成员想法叠加而形成共鸣。


Q:你认为协作式领导力可以运用在哪些场景?


A:相对更长期的目标里,一开始不那么计较速度;都没有太多可直接复制的经验,需要经常面对不确定性,也因此葆有开放性;关注团队成员的自生长和被激发,利益相关方比较多经常需要达成共识。具体一点的场景包括:跨组织边界的平行合作关系建立、非雇佣关系(如志愿者模式为主)的组织管理。



最后,也要特别感谢我们的工作团队对实验室的全程支持,他们是:



袁颖君

(英俊)


善导项目官员。


2018年加入善导,主要负责协作者公开课课程统筹和运营。2018年至今参与到善导全国协作者社群发展O计划社群跟进工作中,尤其负责广州、深圳等城市协作者社群。


刘道龙


2017年进入善导开始全职公益人工作,曾运营百万级别微信公众号。


加入善导公益发展后,主要工作为维系善导品牌传播工作。统筹策划善导各类工作坊、分享会、全国协作者交流大会宣传招募等工作。编辑设计善导公益发展年报、网站等各类线上线下资料。


鄢灵珊


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环境与发展专业学士学位,伦敦大学亚非学院发展人类学硕士学位,2020年加入善导,负责发展协作者的共学社群。



END


“协作式领导力实验室”回顾下篇预告:

协作式领导力简介


关于协作式领导力实验室



2020 年,善导发起“协作式领导力实验室”项目,与一群伙伴共同探索一些道路:在这个时代下我们怎样用协作式的领导力推动更多人、以更丰富、富有想象力和创造力、更平等的方式去创造改变。这也是一个我们重塑和扩展“领导力”内涵的过程,我们需要通过经验去建构和发展共同的理解、从行动中去对话和定义“协作式领导力”,让它能拓宽我们对公益行动的想象。 


主办方



资助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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