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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人被抓!核酸腐败大爆发!

北京文艺网 北京文艺网 2022-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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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北京又查出一起核酸检测违法犯罪案件。


5月27日,平安北京官微发布一则通告称:“北京金准医学检验实验室有限公司在核酸检测过程中涉嫌违法犯罪的行为,北京警方已对该公司立案侦查。”


其中,该实验室法定代表人王某某已经被抓获,案件正在审理中。

这个王某某,名为王学刚。在2009-2015年期间,王学刚担任深圳华大基因副总裁。2015年后,王学刚从华大基因辞职。2017年4月至今,王学刚受聘于上市公司百普赛斯董事职位。

期间,王学刚还担任哈尔滨金准基因检测公司法定代表人。而此次涉嫌核酸检测违法犯罪的北京金准医学检验实验室正好就是哈尔滨金准基因检测公司的全资子公司。


在这桩案件中,有一个细节值得注意:被查获逮捕的是实验室法定代表人,而不是单个涉事员工。这和金域医学在河南许昌所涉嫌的“员工投毒”事件,有着巨大的不同。

这意味着,犯罪主体是北京金准医学检测实验室有限公司,而非某一个员工。它对疫情防控造成的恶劣影响要比单个员工事件大得多。


这是5月20日以来北京出现的第三家因核酸检测涉嫌违法被查的实验室,此前两家分别是北京朴石医学检验实验室有限公司、北京金准医学检验实验室有限公司。

北京中同蓝博和北京金准的违规方式有点类似,按通报描述,他们把北京几个区采集的“5混1”、“10混1”核酸样本,采用多管混检的方式进行检测,人为稀释样本。


什么意思呢?混采检测技术本身是为了在有限人力物力前提下,提高核酸检测能力。把5个或10个人的采样拭子集中放到一个含有保存液的采样管中,检测结果为阴性时,混采样本均视为阴性,混检的人都是安全的;如果出现阳性,将会立即通知相关部门对该混采管的5(或10)个受试者暂时单独隔离复查。这就大大提高了检测效率。


最多一管可混检的人数是10人还是20人,是由疾控部门权衡风险、效率确定的。那些核查公司只是三方机构,无权擅自改动。改动了就是违法。


但每天采样量、检测量那么大,也不好监管,这些公司钻的空子也就从这里面来了:混管再混。本来一个采集管最多放10个,他放30个、50个。成本是原来的几分之一,利润立马翻几倍。但核酸结果的真实性也就乱套了。


另一家被查实验室北京朴石医学检验实验室有限公司的方法是“原始检测数据明显少于样本检测数量”。这个比较粗暴:


比如今天送来1万个样本,我只检测了5000个,剩下5000个没有检测,直接报阴性。


也就是说,通过这家实验室检测的结果,存在大量“假阴性”报告。


与报告“假阳性”相比,“假阴性”更具隐蔽性,但危害也更大。毕竟一例阳性报告就会启动多轮复核确认,追查倒查。


对检测机构来说,“假阴性”既能节省试剂和人工成本,东窗事发的可能性又很低,毕竟从实际结果看,阳性案例占比极低。类似制造“空饷”的方式增厚巨幅利润。


但客观上,“假阴性”将会放任一部分阳性者继续对环境造成污染(因为这些人并不知道自己阳了,相关部门也不知道)。最糟糕的结果就是,社会面长期有阳性,但始终无法清零。




从全国来看,被查的违法核酸检测机构已经多达8家,除了北京3家,河北有一家,河南这家名叫郑州金域临床检验中心,安徽两家分别是合肥和合医学检验实验室、合肥诺为尔医学检验实验室,上海名为中科润达。


不管是“假阳性”,还是“假阴性”,这都会对中国疫情防控造成巨大的干扰和阻碍。可是,为什么这些核酸检测造假事件,屡禁不止呢?


没有什么复杂的原因,无非就两条:一,利益大;二,代价小。

从处置结果,我们就能看到,合肥的两家核酸造假机构,只是被踢出政府采购名单。河南的“投毒”事件,几乎没有影响到金域医学的业务经营。上海的润达医疗即便深陷市民质疑之中,可案件仍在调查中。只有北京的处罚力度比较大,北京朴石医学检测实验室被吊销营业执照,相关负责人被查获拘捕。北京金准医学检测实验室王学刚亦被查获审理。

对核酸检测作假的机构,我们的政府处罚力度是一步一步加强的。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仍然是难以阻挡。毕竟,中科润达在上海一个月的新冠检测收入就高达2个亿。



为什么今年以来,被查的违法违规检测机构越来越多了呢?这可能与检测价格大幅下降有关。


在2020年,新冠疫情爆发的第一年,因为价格很高,检测业务简直是暴利。我们就拿几家检测龙头上市公司的业绩来举例。

之江生物(688317),2020年营业总收入超20亿元,利润总额为11多亿元,营业收入同比增长 692.72%,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同比增长1708.96%。

圣湘生物(688289),2020年营业总收入超过47亿元,增长了12倍,利润总额约30亿元。2021年有所下降,其财报显示,营收为45多亿元,利润总额超26亿元。

进入2022年后,在国家集采之下和竞争加剧之后,核酸检测的利润率大幅下滑。单采每人次28元,混采每人次8元。这在很大程度上打击了医学检测机构的利润率。但这也在另一个方面,加大了核酸检测机构铤而走险的胆量。



归根到底,核酸检测是一门生意。是生意,就要赚钱,要赚大钱。当利润率下滑时,就得提高检测规模。如何提高检测规模,以确保收回成本,并大赚一笔?这就让一部分人走上了歪门邪道。

毕竟,要是新冠疫情被消灭了,有些人的投资就全打水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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