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老了以后，你想给自己拍一张什么样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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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成为一位当地比较好看的老人家
就在几个月前，华尔街日报报道了知名Instagram博主“gramparents”的故事：这个专门收集各种可爱老人家的照片的账号，来自一位叫做Kyle Kivijärvi的纽约客。从2016年起，身为自由创意人的他，便开始将自己在博物馆、图书馆和公园这些地方遇到的爷爷奶奶们的生活瞬间拍下来与网友共享，同时也接受来自世界各地的投稿。在这些细心镜头的捕捉下，那些已经老去的人们，同样展现了像儿童一样对世界的好奇的眼睛、活力和喜怒哀乐。
©️ gramparents
身体的衰老，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件难以回避和无法抗拒的问题。但对有些人来说，这反而是另一场自由的开始。所以，我们特地找到了一些用另一种心态记录老去的人们，他们就跟你我一样普通，但面对衰老的方式却又是如此坦然而松弛。希望能在一个年龄焦虑被空前放大的时代，给你一些不一样的关于“老去”的打开方式。
01 农场里的粉发奶奶
keeshlo
对于来自加州的老奶奶@keeshlo来说，老去后变酷的途径可能是从把头发染成粉色开始的。顶着一头仿佛粉色云朵般发型的她，经常和自己的女儿一起出镜，分享自己在农场中的生活细节。
©️ keeshlo
与惹眼的发型相匹配的，是keeshlo身上穿着的各种各样色彩鲜艳的衣服和裙子，从花朵、水果到菱格图案的都有。配上她温暖的笑容，光是看到这样的画面，都会让人心情好起来。
©️ keeshlo
在快乐的田野生活之前，这位粉色头发的奶奶原本住在城市，曾经是一位护士的她，喜欢逛街和参加各种艺术展览。2018年退休之后，她选择搬去乡村，与女儿共同经营一家牧场，在忙碌地照顾牧场里的牛羊之余，她们还会一起去市集买各种各样有趣的衣服。
©️ keeshlo
02 到老也要爱艺术
Candace Karch
2007年，费城一家画廊的经营者Candace Karch遇到了当时已经97岁的艺术家Marie Ulme。在成为这位高龄奶奶的作品代理人的同时，她们俩也成为了生活中的好友。因为Candace本人就是一位有着三十多年专业经验的摄影师，所以她产生了为Marie拍摄生活照片的兴趣，就这样跟拍了将近十年。
©️ Candace Karch
在过去的九十年中，一生热爱绘画的Marie一直都保持着创作的习惯，几乎没有一天中断过。身为插画师的她，曾经在费城的一家图书馆工作了三十五年，最擅长的则是卡通画和丝网印刷画。而Candace的摄影创作，则展露了这位高龄艺术家日常中的另一面：这位一生未婚、以艺术为伴侣的女性，时而对着镜头做游戏，时而发呆，时而大笑，看上去既可爱又豁达，让人忍俊不禁。
©️ Candace Karch
对于Candace来说，Marie作品中最吸引她的部分，就是这位画家为自己所作的多幅自画像，随着拍摄的逐渐深入，她还计划要将Marie的自画像与自己所拍摄的照片共同编辑成一本书——在Candace的镜头里，这位出生于一个世纪前的老奶奶艺术家的动人日常，也都定格成了一件件无比生动的艺术品，
©️ Candace Karch
03 祖母式优雅
Simone Steenberg
去年疫情期间，来自丹麦的时尚摄影师Simone Steenberg，将镜头对准了她87岁的祖母Eva。Simone将她自己的拍摄方法形容成一种“对话式拍摄”：“这就像一场神圣的交换，需要亲密，信任和分享的心态来完成。”而通过“The Garden of Eva”这个项目里那些俏皮、优雅又幽默的祖母肖像，Simone希望探讨的其实是女性对衰老的恐惧和对所谓的“永葆青春”的追求。
©️ Simone Steenberg
由于Simone曾经是一名舞者和运动员，所以她特别关注对人物动态感觉的捕捉。那些70年代的女性行为艺术家们作品，也同样影响了这位摄影师的审美。
©️ Simone Steenberg
Simone说，拍摄时的服装其实大多是Eva本人挑选的。虽然已是87岁的高龄，但这位风度翩翩的女性，依旧对于穿着有着自己的见地，“无论年龄多大，都要能挺直腰板穿衣服，而不是扭捏佝偻。”谈到外貌的变化，Eva也表示，自己其实并不介意皱纹，因为它们已经成为自己的一部分，“是它让人的性格和内在美显现出来。”
©️ Simone Steenberg
Simone说，在祖母的照片之下，其实也隐藏着她对于自然、记忆、人物、和亲密关系的种种思考，“我奶奶是双子座，她经历过纳粹，参加过妇女解放运动，之后成为一名职业女性，现在还会用iPad。”在她的镜头之下，这位老祖母的好奇、坚定和童心，都被身为拍摄者和孙辈的Simone展现了出来。
04 圣诞老人收集者
Akiko Tsunoda
1957年，首届“世界圣诞老人大会”在哥本哈根举行。此后，每年7月，会来自世界各地的几百位圣诞老人都会来到这里，互相交流身为圣诞老人的“专业技能”。2011年，作为游客的日本摄影师Akiko Tsunoda参加了当年的大会，对这个活动深感兴趣的她，决定将拍摄世界各地的圣诞老人，当成自己要持续一生的摄影项目。
©️ Akiko Tsunoda
Akiko于1976年出生于东京，在多摩艺术大学平面设计系毕业后成为了一名自由摄影师。在她的镜头里，来自世界各地的圣诞老人扮演者们，有的行走在日常的街头，有的正在和小朋友或者路人互动，有的正在跟其他人交流经验，有的则独自一人静静坐在那儿，就像是真正的Santa Clause一样。
©️ Akiko Tsunoda
除了圣诞这个含义本身之外，Akiko镜头下的圣诞老人并不仅仅只有这些：祛除了神秘送礼者的神话身份，她更多地表现了自己所观察到的圣诞老人们的日常生活，与妻子在雪中亲吻，在游乐场开碰碰车，身着泳衣在海里玩耍，一起在小木屋里快乐演奏……身为圣诞老人资深收集者的Akiko，几乎每年都会在日本开一次这些照片的展览，展示自己的最新作品。
©️ Akiko Tsunoda
05 神话里的老人家
Karoline Hjorth
2011年起，来自北欧的摄影师组合Riitta Ikonen和Karoline Hjorth，开始了一个持续至今的系列作品“Eyes as Big as Plates”。拍摄项目的名称来自挪威神话，镜头所对准的则全部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因为两位摄影师希望找到这些向来被忽视和边缘化的人们，重新演绎北欧民间神话中的人物。
©️ Karoline Hjorth & Riitta Ikonen
十年来，这两位搭档的女性摄影师，已经在全世界十几个国家进行了拍摄并展出，随着拍摄经验的丰富和发展，她们的目的也变成了“对现代人的自然归属感的探索”。每一幅作品都会展示当地的自然风光和一位身处其中的普通老人，他们大多身着与周围环境相融合的“衣物”，看起来不知身处何时何地，甚至有一丝超现实的庄严与孤独感。
©️ Karoline Hjorth & Riitta Ikonen
这些被拍摄下来的老人们身份各不相同，有退休农民、渔民、动物学家、水管工，也有歌剧演员、家庭主妇、艺术家和学者。但有一点是相同的：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各不相同的奇异装饰，两位摄影师说，这些装饰物的灵感大多来自当地的自然环境和神话传说，以及人物本身的特殊经历。比如其中就有一位非常特别的挪威老奶奶，她是一位勇敢的跳伞爱好者，第一次尝试跳伞的时候是85岁，拍摄的时候已经九十多岁。这位老奶奶告诉两位摄影师，在空中漂浮是“一种纯粹的快乐”，听到这个故事的两人，决定将她装扮成传说中的风神。
©️ Karoline Hjorth & Riitta Ikonen
虽然照片看上去并不复杂，但拍摄的过程却远远没有那么简单：有时候，被拍摄者需要站在沼泽中几个小时，有时候甚至还要赤身进入芬兰冷冽的湖水中。就像2015年两人拍下的一张照片里，一位来自格陵兰岛的渔民便从头到脚躺在冰雪覆盖的海岸边，好像随时要被上涨的海水吞没——这其实是在暗示这位一生都在冰河上的渔民，亲眼目睹的冰川融化和海平面上升现象。
©️ Karoline Hjorth & Riitta Ikonen
2017年，两位摄影师一起总结了她们六年多的拍摄成果并出版成册。每张人物图像下都有对照片中的人物的特殊介绍，以及她们自己所撰写的随笔和幕后故事。今年她们还宣布会出版这本摄影集的十年纪念版，书中增添了四年来年新拍摄的六十多幅人物照片和田野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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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聊
你希望老了之后给自己拍一张什么样的照片？
撰文／小刘
编辑／Svet
排版／禾牙 Sv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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