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经济管理》第2期目录及内容提要

全球价值链重构与跨国公司战略分化

——基于全球化转向的探讨

史丹，余菁

中国经济双循环的内外导向选择

——贸易比较偏好视角

丁晓强，张少军，李善同

混合所有制改革能化解国有企业产能过剩吗？

马新啸，汤泰劼，郑国坚

混合所有制改革有助于提升国有企业投资效率吗？

李井林

政府创新补贴、企业文化与创新绩效

储德银，刘文龙

金融发展、企业多元化战略与高质量发展

李佳霖，张倩肖，董嘉昌

平台企业进入互补市场的动机与策略选择

——基于淘宝天猫平台的多案例分析

宁萍，杨蕙馨

企业导师指导如何激发徒弟创新

——基于认知和情感的双路径机制研究

魏翔宇，于广涛

外地CEO与企业创新投入：文化的影响

严若森，周燃

股东大会投票与独立董事异议行为：声誉效应VS压力效应

周泽将，王浩然

国有股权与基于所得税费用的盈余管理

刘行，杨松岩

价值涌现：平台生态系统价值创造的新逻辑

王新新，张佳佳

全球价值链重构与跨国公司战略分化

——基于全球化转向的探讨

史丹 余菁

（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业经济研究所，北京 100006）

内容提要：跨国公司是两轮现代经济全球化浪潮的产物。在第二轮现代经济全球化浪潮中，跨国公司群体日益走向成熟，主导和推动了全球价值链的形成与发展。过去30年，全球价值链经历了持续快速扩张，再转向小幅收缩。当前的全球价值链重构，成为了左右跨国公司战略选择的至关重要的一个因素，而跨国公司的战略选择又将影响全球价值链重构的未来趋向。本文探讨了全球化的最新变化，将其变化的主要特征概括为全球化转向，具体呈现为经济局部区域化与经济无形化的交织。全球化转向，需要跨国公司通过差异化的战略加以应对。结合中国情境下跨国公司战略分化的实践，我们考察了跨国公司实施聚焦收缩战略、组合迁移战略和集成编排战略三种不同战略选择的情况。文中指出，全球化转向给全球市场运行与全球价值链重构带来更多不确定性，跨国公司的全球战略失败的风险将上升，在应对全球市场环境变化的过程中，跨国公司战略分化意味着，领先者和滞后者在适应全球化转向上的绩效差距，难免进一步扩大。

关键词：跨国公司  全球化  全球价值链  战略分化

中国经济双循环的内外导向选择

——贸易比较偏好视角

丁晓强¹  张少军¹  李善同²

（1. 厦门大学经济学院，福建  厦门  361005；

2.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发展战略和区域经济研究部，北京  100010）

内容提要：中国目前正处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深入认识其参与经济循环的内外导向选择，有助于加快建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为此，本文构建了省际调出与出口比较偏好指数，利用中国7年30个省级行政区的投入产出表，考察了1987—2017年中国经济循环的内外导向选择，主要发现有：在全国层面，各省份的经济循环导向以国内经济大循环为主体，以2007年为“拐点”，国内经济循环导向总体减弱，国际经济循环导向总体增强；沿海地区的经济循环导向在2017年之前以国际经济大循环为主体，而内陆地区的经济循环导向始终以国内经济大循环为主体，反映了中国梯度式对外开放政策的影响；各省份参与国内经济大循环的导向程度的绝对差异不断扩大，反映了各省份在分工体系中的职能存在明显差异；资本密集型部门的经济循环导向以国内经济大循环为主体，而劳动密集型部门的经济循环导向以国际经济大循环为主体，反映了中国在国际市场中的比较优势存在部门差异；工业各部门参与国内经济大循环的导向程度的绝对差异逐渐扩大，反映了工业各部门之间的分工程度不断深化。

关键词：新发展格局  国内经济大循环  国际经济大循环  贸易比较偏好  核密度估计

混合所有制改革能化解国有企业产能过剩吗？

马新啸¹ 汤泰劼² 郑国坚¹

（1.中山大学管理学院，广东 广州 510275；

2.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北京 100871）

内容提要：产能高效利用是微观企业乃至国民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核心要求，如何有效化解国有企业的产能过剩现象成为新时代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和深化国企混改的关键环节。本文从股权制衡与高层治理两个维度，研究混合所有制改革背景下非国有股东治理对国有企业产能利用程度的影响作用。研究发现：非国有股东参与国企高层治理可以缓解国有企业面临的双重委托代理问题，降低过度投资水平和提高经营资产运转效率，进而缓解国有企业的产能过剩现象，表现为产能利用率显著上升，而单纯的股权制衡缺乏相应效果；进一步研究发现，这种治理作用在外部制度环境较好、地方控制和竞争性行业的国有企业中更加明显；有效化解产能过剩后的国有企业经营绩效和市场价值得到显著提升。研究结论不仅支持了全面深化改革背景下决策高层改善国企治理、促进国企高质量发展所进行的积极探索，而且对企业产能过剩和国有企业混合所有制改革的学术研究进行了有益拓展。

关键词：国有企业  产能过剩  产能利用率  混合所有制改革  非国有股东治理 

混合所有制改革有助于提升国有企业投资效率吗？

李井林

（湖北经济学院会计学院 / 湖北会计发展研究中心，湖北 武汉 430205）

内容提要：混合所有制改革是新时期全面深化国有企业改革的重点内容。国有企业通过混合所有制改革引入非国有资本，既能因预算约束硬化而强化融资约束，又可通过形成股权主体多元和融合的股权结构而改善公司治理，尤其是对企业投资形成有效约束。本文基于2003-2017年中国沪深交易所国有上市公司前10大股东的股权性质和持股比例数据，从“质”与“量”的双重视角考察了国有企业混合所有制改革对企业投资效率的影响效应和作用机制。研究发现：从影响结果来看，国有企业混合所有制改革对企业投资效率存在显著的提升效应；从影响程度来看，国有企业通过混合所有制改革所产生的股权主体多样性和融合度（制衡度）对提升企业投资效率也存在显著的促进作用；从作用机理来看，国有企业混合所有制改革对企业投资效率的提升机理主要在于公司治理水平的改善,而非融资约束的强化。上述研究发现对新时期国有企业进一步推进混合所有制改革以完善公司治理水平和提升企业投资效率提供了经验借鉴。

关键词：混合所有制改革  投资效率   股权主体多样性   股权主体融合度

政府创新补贴、企业文化与创新绩效

储德银  刘文龙

（安徽财经大学财政与公共管理学院，安徽  蚌埠，233030）

内容提要：科技创新不仅是引领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第一动力，更是我国突破国际竞争掣肘与全面建立创新型国家的核心要素。本文理论阐释了政府创新补贴与企业文化对企业创新绩效的作用机制，使用2010-2017年1766家上市制造业企业数据，实证考察与多维比较企业文化对政府创新补贴创新绩效的调节作用。研究发现：政府创新补贴有利于提升企业创新绩效，企业文化对政府创新补贴滞后一期值与企业创新绩效存在显著的正向调节作用。在企业文化分指标中，组织制度与内部构建对政府创新补贴创新绩效具有显著的正向调节作用，但社会关系的正向调节并不显著。从企业异质性特征来看，国有企业文化对政府创新补贴创新绩效的正向调节作用强于非国有企业；知识密集型企业文化的正向调节作用显著，劳动密集型和资本密集型企业文化的创新调节作用均不明显；企业文化的调节作用在成长期和成熟期企业中均不显著，但在衰退期企业中显著。本文的研究结论不仅可以为加快现代财政制度构架视域下优化政府补贴提供思路借鉴，还可以为提升企业创新绩效水平提供决策参考。

关键词：政府创新补贴  企业文化  创新绩效

金融发展、企业多元化战略与高质量发展

李佳霖 张倩肖 董嘉昌

（西安交通大学经济与金融学院， 陕西 西安 710061）

内容提要：金融发展影响企业资源获取和配置，进而对企业高质量发展产生重要影响。本文以中国沪深两市非金融行业上市公司为研究样本，对金融发展与企业高质量发展之间的关系以及企业多元化战略的中介渠道进行了探讨。研究表明：金融发展与企业高质量发展呈现倒U型关系，而企业多元化战略在其中发挥了负向中介效应。同时，企业内部经营情况对金融发展与企业高质量发展之间的关系具有调节作用，盈利能力和经营现金流增加会削弱两者之间的关系。此外，金融发展对企业高质量发展的作用以及多元化战略这一影响机制在不同规模企业和不同所有制企业中存在异质性。而企业投资效率提高、研发投入和创新能力增加更有利于发挥金融发展对企业主业发展的支持作用，促进企业高质量发展。因此，金融发展应以服务实体经济为导向持续改进结构并提高效率，企业应贯彻高质量发展理念以培养核心竞争力为重点不断发展主业并提高发展质量。

关键词：金融发展 多元化 高质量发展 资源配置 核心能力

平台企业进入互补市场的动机与策略选择

——基于淘宝天猫平台的多案例分析

宁萍  杨蕙馨

（山东大学管理学院，山东 济南 250100）

内容提要：平台企业经常会进入互补市场，既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这种行为在给平台企业带来好处的同时也会损害治理权威和平台生态系统的多样性。通过对淘宝天猫平台上“居家日用”和“3C数码与家用电器”市场上四次进入事件的多案例分析，探讨了进入行为背后的动机与进入时的策略选择。研究发现：优化互补市场和增强控制权是平台企业进入互补市场的主要动机；进入时平台企业可以采取削弱策略、增强策略和二者结合的组合策略；平台企业进入时的策略选择与进入方式和市场结构有关；在间接进入且进入壁垒高时，可以采取增强策略；在间接进入且进入壁垒低时，可以采取削弱策略；在直接进入时，可以采取组合策略。这些结论为平台企业进入互补市场提供了理论知识增量和应用实践启示，同时拓展了企业边界理论应用情境，丰富了平台战略和竞合关系治理的研究。

关键词：平台企业  互补市场进入  进入动机  策略选择 多案例研究

企业导师指导如何激发徒弟创新

——基于认知和情感的双路径机制研究

魏翔宇  于广涛

（中央财经大学商学院，北京 100081）

内容提要：面对复杂多变的商业环境，创新对于企业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员工创新是推动企业创新的根本动力。企业导师制作为流行的人才培养制度，能否促进员工的创新行为，又是如何推动员工创新的？基于认知—情感个性系统理论，本研究探讨了导师指导对徒弟创新行为的影响以及创造力自我效能感和积极情感在其中的作用。通过对两阶段收集的261份有效数据进行统计分析发现：导师指导能显著影响徒弟的创新行为；徒弟被激发的创造力自我效能感和积极情感在导师指导与创新行为之间起双中介作用；创造力自我效能感和积极情感具有相互替代效应，创造力自我效能感负向调节了情感路径中积极情感的间接效应，积极情感负向调节了认知路径中创造力自我效能感的间接效应。本研究揭示的导师指导对徒弟创新行为的双路径影响机制，能够增进人们对导师与徒弟的复杂互动过程的理解，并为企业激发员工创新提供了理论指导。

关键词：导师指导  创造力自我效能感  积极情感  创新行为

外地CEO与企业创新投入：文化的影响

严若森  周燃

（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2）

内容提要：基于地方依赖理论和区域文化差异的“学习效应”假说，本文实证检验了外地CEO对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研究发现，外地CEO会促进企业创新投入，较低的CEO原生地风险文化偏好和较好的CEO企业所在地创新文化环境均会加强外地CEO对企业创新投入的促进作用，而CEO的多元文化经历则会削弱外地CEO对企业创新投入的促进作用。机制检验表明，较高的风险偏好和较强的创新意识是外地CEO促进企业创新投入的两条作用机制。进一步研究发现，外地CEO在提升企业价值、抑制企业社会资本维护支出方面具有积极作用。本文的研究为市场监管部门引导上市公司主动披露高管原生地等个性化信息、上市公司不断创新选人用人机制和战略重视企业内外部文化环境的影响等提供了管理启示。

关键词：外地CEO  企业创新投入  风险文化偏好  创新文化环境  多元文化经历

股东大会投票与独立董事异议行为：声誉效应VS压力效应

周泽将¹  王浩然²

(1.安徽大学商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2.安徽大学经济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内容提要：独立董事在现代公司治理体系中发挥着重要作用，传统观点认为其基本的作用机制在于声誉效应，忽略了其背后可能存在的压力效应。本文以股东大会投票为契机，选取2013-2018年中国资本市场发生股东大会选举独立董事事件的A股上市公司作为研究样本，试图通过检验股东大会投票得票率与独立董事异议行为之间的关系来验证压力效应之存在性。研究发现：股东大会投票得票率越低，独立董事异议行为发生的概率越大、数量越多，表现为压力效应；进一步对压力效应的作用机制检验揭示，股东大会投票得票率较低的独立董事所在企业会面临更大的外部舆情压力和监管压力，进而促使独立董事异议行为增加；当第一类代理成本或第二类代理成本水平较高时，较低的股东大会投票得票率对独立董事异议行为的压力效应显著增强。以上结果表明压力效应是中国情境下独立董事履职的重要机制之一，本文不仅为检验压力效应的存在性提供了经验证据支持，同时也丰富了股东大会治理的相关文献，为鼓励股东积极参与企业决策、提高公司治理效率提供了注解。

关键词：股东大会投票  异议行为  独立董事  声誉效应  压力效应

国有股权与基于所得税费用的盈余管理

刘  行 杨松岩

（东北财经大学会计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5）

内容提要：基于所得税对企业利润的重要影响以及所得税会计的复杂性，企业有动机操纵所得税费用来达到盈余目标。本文采用中国上市公司2003—2018年的数据，考察了国有企业与非国有企业在基于所得税费用的盈余管理行为上的差异。实证结果显示，国有企业更有可能通过操纵所得税费用来达到盈余目标。进一步，这一结果在地区的税收征管强度更高时、或国有企业与政府的关系更为密切从而潜在的税务稽查风险更低时（如当企业位于市场化进程较低的地区时；国有第一大股东的持股比例较高时；股权制衡度较弱时）更显著。

关键词：国有股权  所得税费用  盈余管理

价值涌现：平台生态系统价值创造的新逻辑

王新新，张佳佳

（上海财经大学商学院，上海  200433）

内容提要：主流价值共创理论是在机械还原主义的隐喻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无论是在产品或服务的“使用”过程中共创的价值，还是在平台用户与行动者组合的“互动”过程中共创的价值，都是以个体行动者为核心的价值创造逻辑。这已无法满足数字时代以平台生态系统为载体的价值创造复杂性和涌现性的需要。据此，本文基于复杂适应系统理论，提出价值涌现是数字平台生态系统价值创造的新模式。价值涌现是平台生态系统对涌现价值的创造过程。与价值共创相比，价值涌现理论体现了数字平台生态系统价值创造的复杂性和涌现性：第一，平台生态系统是一个复杂适应系统，它是一个以对等参与为基础，其行动者是跨层次（微观、中观和宏观）聚集的，具有自组织性、适应性、非线性动力以及行动者自生成的制度逻辑边界的涌现现象。第二，涌现价值的创造载体是以焦点活动为核心所构建的平台复杂适应系统。平台复杂适应系统作为一个“整体”，其价值是由各组成部分（行动者、相互作用和内部环境）之间跨层次（微观、中观和宏观）涌现生成的新资源，是不可还原为各组成部分的价值之和。第三，涌现价值是由平台复杂适应系统的对等参与、向上因果力和向下因果力这三个子系统之间非线性迭代生成的，因此，涌现价值创造过程具有复杂性。

关键词：价值涌现  平台生态系统  价值共创  复杂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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