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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神,最好能做得更好”——纪念《全球概览》50周年

toNovember Nov 2023-08-02

第一期《理性》是1968年从油印机上印出来的,还有一份与众不同但精神上相关的出版物也在媒体上脱颖而出。从表面上看,这两份出版物没有什么共同之处。一份是因其“清醒”的本质而有名,而另一份则是一个信息交流中心,不仅介绍如何手工编织奇怪旗帜,还让它在嬉皮士伊甸园的贫瘠土地上飘扬。但是《理性》和《全球概览》以它们自己的方式指向了一个未来,在这个未来中,个人,不管喜不喜欢,在我们生活的各个方面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有力量和更负责任。

《全球概览》的宗旨声明中写道:“我们就是神,或许还真无所不能。到目前为止,遥不可及的权力系统(政府、大型企业、教育体系和教堂)造成的问题基本把它们带来的益处抵消了。与此困境相对应的是,一种属于个体的、私人的力量正在崛起——个人实现自我教育、获得启迪、塑造属于自己的环境,并将他的冒险经历与有兴趣者分享。”正如目录创始人斯图尔特·布兰德在2010年告诉《理性》的布莱恩·多尔蒂(Brian Doherty):“当时肯尼迪说,‘不要问你的国家能为你做些什么;问问自己能为国家做些什么’。我们说,‘不要问你的国家能为你做些什么;自己动手吧!’”

就像一颗划过天空的彗星,目录燃烧得很明亮但短暂,最初的形式只持续到1971年。(相关杂志、续集、项目和选集在之后的几十年里不断出现。)在最初的销售中,它卖出了60万册;这期名为《最后的全球目录》(Last Whole Earth Catalog)获得了国家图书奖(当代事务类)。这份出版物的精神体现在封面艺术上,这是一幅来从太空看的地球照片——“全球”。布兰德解释说,在国内和冷战紧张关系的高峰期,随着战争、饥荒和其他灾难在世界各地发生,这个标题和图像强调了我们最终都在一起。

《全球概览》,首先也是最重要的,是一个实际的目录。编辑会列出他们考虑过的项目“1)有用的工具,2)与独立教育相关,3)高质量或低成本,4)方便邮寄”。在最后一期的告别文章中,布兰德欣然承认了受“L.L. Bean户外用品目录……以及Bean先生多年来为人类服务”的启发。使人陶醉的结果介于经典的Bean目录、西尔斯圣诞愿望书(Sears' Christmas Wish Book)丰富的感觉,以及J. Peterman目录讽刺Seinfeld上。

布兰德自己对保罗·埃利希(Paul Ehrlich)《人口爆炸(The Population Bomb)》(现已被证明不可信)的评论与他推荐的安·兰德(Ayn Rand)的《阿特拉斯耸耸肩》不谋而合,并给人一种所代表的世界观的广度。这里有那些有抱负的公社社员想要的手册和机器的信息,无论是净化水,制作保加利亚式酸奶,还是在你和你老爸自己建造的小木屋里在家里生孩子。这里有关于如何在摇滚节和政治示威中不被逮捕的书籍和小册子;也有米尔顿·弗里德曼(Milton Friedman)的《资本主义与自由》(Capitalism and Freedom),这本书与安格斯·布莱克(Angus Black)的《新激进主义经济现实指南》(A New Radical's Guide to Economic Reality)一起得到正面评价,它们呼吁征收20%的统一税,并“明确地呼吁:今天减少政府,明天更少”。同样有售的还有巴克敏斯特·富勒(Buckminster Fuller)和马歇尔·麦克卢汉(Marshall McLuhan)的全集。巴克敏斯特·富勒是测地线穹顶和未来主义大师,马歇尔·麦克卢汉是媒体理论家,在很多方面预言了互联网。在目录中,“理解整个系统”是一个完整的类别,这违背了布兰德在50年代后期作为生物学家接受的教育,当时研究人员刚开始思考反馈循环和综合分析等概念。这个类别与“土地使用”、“社区”和“游牧”等部分并列。

尽管《全球目录》出版时间很短,但它启发了许多不同的人,出版物和组织,包括苹果公司(史蒂夫·乔布斯就是在这里发现了他的至理名言“求知若饥”),《连线》杂志、《全球电子链接》(the Whole Earth 'Lectronic Link或The WELL)、以及Long Now基金会。广受欢迎的“Boing Boing”网站是该目录的一个后代,它的副标题是“一个关于美好事物的目录”;它的创始人之一马克·弗劳恩菲尔德(Mark Frauenfelder)与凯文·凯利一起参与了“酷工具:一个可能性的目录(Cool Tools: A Catalog of Possibilities)”,另一个“全球”的化身。

“名声或任何形式的成功的主要问题在于它将你与周围隔绝,”布兰德在《最后的全球目录》的结尾写道,解释了他为什么决定在该出版物的人气和好评达到顶峰时停下来。“驱使我们前进的意图和驱使我们前进的神秘有所不同。神秘总是会教育和纠正的。意图可以脱离其自身的束缚。”

布兰德今年12月年满80岁,现他把时间分配在Long Now基金会和Revive & Restore,致力于“建立21世纪保护遗传救援工具包”来拯救珊瑚礁、马蹄蟹、亚洲象和其他生物免受退化、人口减少和更糟的影响。其最有远见的野心包括“已灭绝”动物,如候鸽和长毛猛犸象,这些动物很久以前就灭绝了。因为他相信对农作物和生物体进行基因改造,以及更多地使用核能来减少温室气体,布兰德帮助激发了第一个地球日,在他的一些老圈子里,他成了一个被社会遗弃者。

当这篇评论发表时,《全球概览》将在旧金山举行50周年庆祝活动。布兰德是“快活的恶作剧者”的成员,当他们在感恩而死乐队的表演上进行“Electric Kool-Aid Acid Tests”时,他对举办聚会一清二楚。1971年7月,当最初的目录关闭时,工作人员在旧金山的美术宫(Palace of Fine Arts)举行了一次疯狂的聚会。身穿僧袍的布兰德向那些想创办广播电台、杂志、公社和其他听起来有趣项目的人分发了2万美元,每次增加几百美元。他对《基督教科学箴言报》(Christian Science Monitor)的一名记者表示:“我们的目录有如此多的需求,以至于我们希望,当目录关闭时,这些需求将迫使其他人在自己的领域创建更加多样化的目录。”

这一预言当然实现了,尤其是如果你考虑到互联网的崛起,在互联网上,兔子洞比在上帝的绿色地球上生活的兔子们还要多。

考虑到它们共同的出生年份,我们有必要思考一下《全球概览》和《理性》中有时重叠的痕迹。他们的创始人当然走的是不同的道路:布兰德成为了一位连续创业者,不是为了做生意,而是做智库、非营利组织和大创意,甚至是目录成为它自己的魔法遗迹,继续进行激励;《理性》的创始人兰尼·弗里德兰德(Lanny Friedlander)曾与天才设计师马西莫·维格内利(Massimo Vignelli,他在20世纪70年代早期创造的纽约市地铁地图版本,至今仍在使用)合作过一段时间,但后来他放弃了创造性的工作,甚至与早期的自由主义者失去了联系。

然而回顾过去,《全球概览》对“遥不可及的权力系统”的批判,以及《理性》通过以基于的理性分析(“逻辑而不是传说”)来增强个人能力的愿景,都是激发了60年代反主流文化精华的DIY精神的一部分。对未来的某种乐观支持了这两份出版物。我们是神——也许是半人半神——50年过去了,我们仍在努力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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