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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平 李珍 | 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价值取向与实践路向

重庆高教研究 CQGJYJ
2024-09-26
引用格式:王天平,李珍.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价值取向与实践路向[J].重庆高教研究,2023,11(4):14-22.

收稿日期:2022-09-17

修回日期:2022-10-26

终审日期:2022-10-27

录用日期:2022-11-26

网络首发:2022-12-02

  《重庆高教研究》投稿及审稿要求

王天平   李珍

西南大学教育学部‍‍

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价值取向与实践路向
摘  要:乡村教育一直是我国教育的薄弱环节。教育数字化转型将成为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手段。厘清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内涵及其价值是助推乡村教育发展的重要前提。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价值体现了数字技术之于乡村教育相关主体需求的满足程度。在国家层面、乡村社会层面以及育人层面,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价值取向分别显现为推动教育现代化、促进教育公平、促进乡村振兴战略实施以及提升乡村学生素养。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在推进过程中出现教育信息化多阶段并存、主体性缺失以及供需局部错配等现实堵点。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技术逻辑与育人逻辑有机耦合,有利于明晰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实践路向。一是实施重点突破,即加快新型基础设施及教育资源更新,创新教学模式以实施智慧教育工程,切实做好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试点,从而驱动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跨越式发展。二是发挥主体作用,即发挥乡村政府部门的引领作用,提升乡村教育主体数字素养,培养乡村首席信息官,从而增强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动力。三是供需精准匹配,即实现优质资源与乡村学校精准匹配,按需推动数字技术与乡村教师精准对接,精准设计区域性乡村学校数字化发展方式,从而高质量实现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
关键词: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价值取向;实践路向;高质量发展
基金项目:重庆市教育科学“十四五”规划重点课题“适宜现实课堂情境的智能化教学模式构建研究”(2021-JZ-010);“西南大学创新研究2035先导计划”(SWUPilotPlan003)

作者简介:王天平,男,贵州遵义人,西南大学基础教育研究中心、教育学部教授,博士生导师,教育学博士,主要从事教育技术理论与实践、课程与教学论研究;

李珍,女,贵州遵义人,西南大学教育学部硕士生,主要从事教育技术理论与实践研究。

一、问题提出‍‍‍‍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推进教育数字化,建设全民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学习型大国”,人工智能、大数据、区块链等数字技术已成为教育信息化发展的最强劲力量。在教育信息化的新阶段,教育数字化转型有助于推进教育现代化、构建公平的教育体系和培育符合时代需求的人才。因此,乡村教育也需要利用教育数字化转型助推自身高质量发展。教育数字化转型是将数字技术整合到教育领域的各个层面,推动教育组织转变教学范式、调整组织架构等全方位的创新与变革,从供给驱动变为需求驱动,实现教育优质公平,从而形成良好的教育生态。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指将数字技术整合到乡村学校教育的各个层面,推动乡村教育全方位的数字化创新与变革,构建乡村教育的良好生态。目前已有研究主要探讨了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效率问题,指出亟须抓住国家教育数字化战略契机,实现计算机辅助教学、“互联网+教育”、“人工智能+教育”三阶段并行发展,提升乡村教师使用数字教学资源的有效性。但对于乡村教育为何需要数字化转型、如何实施数字化转型等的探究还不够。由此,为更加科学、合理地推动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需要廓清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价值所在,剖析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现实堵点,探索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实践方略。

二、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价值取向

价值是指客体对主体生存、完善、发展所产生的积极效应,而价值取向是指特定主体基于自己的价值观在面对或处理各种矛盾、冲突、关系时所持的基本价值立场、价值态度以及所表现出来的基本价值倾向。因此,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价值是数字技术之于乡村教育相关主体需求的满足程度,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价值取向是指乡村教育相关主体基于自身的价值观在面对或解决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中出现的各种问题时所表现出的基本价值倾向。国家、乡村社会以及乡村学生是与乡村教育关系紧密的三类主体。综上,厘清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价值取向,需要着眼国家、乡村社会和乡村学生三类主体。

(一)推动教育现代化和促进教育公平的国家价值取向

从国家层面审视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价值取向,可以明晰国家对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引领作用。目前,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国家价值取向主要集中在推动教育现代化和促进城乡教育公平两个方面。一方面,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具有推动国家教育现代化的价值。由于西部乡村教育与东部教育、西部城镇教育之间存在明显的信息化水平差距,乡村教育一直是现代化建设中的短板。另外,从全面推进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战略背景来看,教育数字化作为教育现代化的关键特征,其发展将直接影响到乡村现代化教育教学体系构建的速度和质量。教育数字化转型将升级改造乡村教育教学基础设施和环境,搭建便于师生交互的国家智慧教育公共服务平台,建立乡村教育教学数据库。这些将有利于推进乡村教育现代化,弥合城乡教育“数字鸿沟”,打通乡村学校的“数据孤岛”,为乡村教育输送优质教育资源,实现乡村教育质量的有效提升,从而进一步实现国家教育现代化的目标,促进乡村教育现代性的不断增长。另一方面,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将逐步缩小城乡教育差距,助力城乡教育公平发展。受城乡二元结构的长期影响,城乡之间的教育经费投入、教学资源、师资力量等存在巨大差异,城乡教育公平堪忧。提升城乡教育公平需破除城乡二元结构,统筹城乡发展,走城乡一体化发展道路。随着教育信息化进入数字时代,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为推动城乡教育均衡发展提供了有效的途径。数字技术的有效应用,能够实现优质教育资源共享,破解教育不均衡的发展难题,打破地域物理环境限制所导致的教育资源分布壁垒,从而促进教育公平。在教育教学过程中,合理地使用数字技术能够促进教育起点均等,为过程均等和结果均等提供了形式上的保证。可见,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正推动教育优质均衡发展,使得每一位学生都能获得公平且高质量的教育。

(二)促进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社会价值取向

一方面,教育受到来自人类社会其他子系统的影响和制约;另一方面,教育也会反作用于人类社会中的政治、经济、文化等系统。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乡村教育能促进乡村社会发展。但是,这样的促进作用是受到限制的。如今,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将缩小这样的限制,增强乡村教育对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促进作用,这主要体现在乡村数字治理、乡村数字经济、乡村数字文化等数字乡村建设领域。首先,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有助于调动乡村数字治理主体的能动性。通过扩大5G、大数据等数字技术在乡村的覆盖范围,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降低了数字技术使用难度,帮助乡村学校及教育主体在乡村数字治理中获得成就感,积极动员其参与乡村数字治理,提升主体参与性和能动性。其次,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有助于促进乡村数字经济发展。在数字时代,乡村教育要积极助力乡村经济发展,同样乡村经济也需积极服务于乡村教育事业。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通过技术手段让乡村受教育者更加深刻地理解乡村社会,更加有意愿服务乡村社会发展,从而推动乡村经济发展,激发乡村经济发展的内生动力,并引领乡村社会经济建设,构建可持续发展的乡村数字化经济体系。再次,利用教育数字化转型重塑乡村数字文化。以数字化技术深度挖掘乡村文化发展的生长点,使得乡村文化在保留自身传统特色和优势的基础上,融入现代化元素,重塑自身文化优势,构建乡村数字文化生态。

(三)提升乡村学生素养的育人价值取向

数字技术融入乡村教育,有利于全面贯彻党的教育方针,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从过程来看,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推动了乡村育人模式变革;从结果来看,乡村教育培养了具有较高数字素养水平的乡村人才,促进了乡村学生的全面发展。首先,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正在以数字化的方式推进育人方式变革,提升乡村育人效率。现今,乡村学生借助新型数字技术,快速收集学习资料,积极地参与到课堂学习中。在此过程中,数字算法技术可以根据乡村学习者的学习特征、学习偏好、学习风格、学习需求等,建立教与学的大数据库,精准生成学习者画像,全面、科学地诊断学情,生成学生全学段数字档案,为学生学习提供个性化、差异化以及多元化的教学服务,从而创新育人模式,提升育人效率。不仅如此,近年来,借助多方力量,处于经济发达地区的学校及教育机构还为乡村学生输送了大量优质的学习资源。例如,深圳研发了7 866个在线教学课程资源包,免费开放1.4万节优质课例,打造了教育云资源平台,实现了在线教学资源的扩容提质。此外,乡村学校将通过数字技术,完善终身学习的供给和反馈机制,为乡村受教育者的终身学习提供保障;建立“线上+线下混合式”终身学习网络,丰富乡村受教育者的终身学习方式;构建乡村终身学习组织,促进知识创新。其次,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还将提升乡村学生的数字素养——信息意识、计算思维、数字化学习与创新、信息社会责任等。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关注乡村学生的信息意识,提升他们对数字信息的敏感度与判断力,构建乡村学生利用数字技术解决问题的行动模式,帮助乡村学生在解决实际问题中逐步形成问题抽象、问题分解、数字算法设计等数字化思维方式;提升乡村学生的数字化学习与创新能力,帮助他们科学合理地选择数字平台、数字设备、数字技术等,创新性地解决实际问题,最大化数字资源的可利用价值;重视提升乡村学生的信息社会责任意识,规范他们的数字安全意识。

三、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现实堵点

教育数字化转型有助于提升乡村教育的现代性,助力乡村振兴。然而,在实施过程中,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仍然面临着诸多发展困境。只有精准找到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现实堵点,乡村教育才可能突破现实局限性,通过教育数字化转型,实现自身高质量发展。

(一)教育信息化多阶段并存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教育信息化发展历程划分为了起步、应用、融合以及创新的4个阶段。由于融合与创新紧密联系且不可分割,我国学者将融合阶段和创新阶段统称为“融创”阶段,并指出当前我国教育信息化处于“融创”阶段。经历脱贫攻坚之后,乡村教育基础设施改造工程已经全面改善了乡村学校的硬件设施。但是,审视乡村教育的发展,因乡村教育发展的特殊性和城乡二元发展结构的历史局限性,现今的乡村教育信息化处于起步、应用、融创多阶段并存的发展态势之中。疫情防控期间,这样的发展态势更加明显。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调研了东中西部教师在线教学情况,收集并分析了18万份教师问卷,发现东中西部教师对于在线教育的态度、信息化能力、作业布置方式、在线教学时长等都存在较为明显的差异。另外,教育基础设施空间分布也呈现出差异化发展趋势。2020年一项关于中国教育设施空间分布特征的研究表明:华中、西南、西北和东北地区教育设施配置严重失衡,华东地区教育设施配置处于绝对优势地位,华南、华北地区处于中等水平。可见,要打破乡村教育信息化的多阶段并存发展态势,需要推动乡村教育跨越式发展,以此实现数字技术与教育教学的深度融创。

(二)主体性缺失

人的主体性是指在与客体相互作用过程中,作为主体的人所显示的自觉能动性,其基本内容包含自主性、自为性、选择性、创造性等。在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中,主体性有着多重表现形式。第一,从活动目的角度来说,主体性表现为“指向自我”的为自性;第二,从人产生行为的动力源来看,主体性表现为以“自身的内在规定性和本性”为出发点的自为性;第三,对于客体要素而言,主体性表现为人的能动性和创造性。目前,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存在着不同程度的主体性缺失,增加了数字技术变革乡村教育的难度。首先,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激励机制不完备,缺乏系统规划,使得主体的为自性偏低。马克思认为人是为自身而存在着的存在物。在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中,当缺乏相应的激励机制时,主体的自我生存与发展将不能得到保障,使得主体很难预见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之于自身的利益,导致主体缺乏应该具备的为自性。其次,由于乡村教育发展存在局限性,乡村学校通常缺乏教育数字化转型所必备的资源,使得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主体很难基于自身的内在规定性和本性而产生强劲的源动力,从而导致他们缺乏自为性。最后,在主体缺乏为自性与自为性的情况下,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主体的自由意志很难被激发出来,不利于释放主体对教育数字化转型客观要素的主观能动性与创造性。主体的能动性和创造性在认识并改造客观世界过程中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当主体的能动性与创造性不足时,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进程将会受到极大的影响,甚至停滞不前。

(三)供需局部错配

为推动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政府部门投入了大量的财力、物力和人力,改善乡村学校教育信息化环境。但在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实践中,诸多供需错配问题仍旧存在,如数字教育资源供需错配、数字技术供需错配、资金供需错配等。这些在局部层面上的供需错配问题阻碍着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并影响教育信息化的可持续发展。首先,数字教育资源供需错配主要表现为乡村学校数字教育资源供给与需求存在较大的矛盾。在《教育信息化十年发展规划(2011—2020年)》中,教育部明确提出要实施优质数字教育资源的建设与共享。但在实践过程中,乡村数字教育资源的建设与共享却出现供求错位、区域配置不均衡、同质性供给过多、差异化供给不足以及数字资源平台缺少对用户的有效服务等供需错配问题。其次,数字技术供需错配主要表现在数字技术与乡村教师的匹配度低。目前,乡村教育基础设施建设日趋完善,教育信息化水平也得到明显提升,但乡村学校信息技术设备利用率低的问题日益凸显。这从侧面反映出数字技术未能得到乡村教师的充分接受和有效利用,难以真正实现数字技术与教育教学活动的有机整合,使得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出现了最关键的“最后一公里”障碍。最后,资金供需错配主要表现为乡村教育数字转型的经费投入不能满足乡村教育数字化持续发展的需求。从农村教学点的信息化政策实施过程看,许多教学点仍面临“有电脑,无网络;有网络,无资源;有资源,无师资”的困境。近年来,大量教育数字化转型的财政资金投向了信息化教育硬件环境建设,大幅改善了乡村学校的信息技术硬件设施,同时,也就进一步加重了乡村学校在数字技术日常维护与更新方面的经济负担。研究调查显示,乡村学校对信息化设备运行与维护的资金需求很大,乡村学校根本就无力承担设备运行与维护所产生的费用。显然,这种将资金简单地投向信息技术硬件设施更新的方式很难促进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更难以充分发挥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所应当发挥的育人功能。

四、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实践路向

剖析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价值取向和现实堵点,有利于更加合理、准确地探索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实践路向。针对乡村教育的特殊性,充分利用数字资源和技术,探索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实践路径,合理地更新乡村教育发展模式,构建乡村教育高质量体系,从而培育具有现代乡村意识的公民和能够践行乡村振兴的人才。

(一)实施重点突破,驱动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跨越式发展

教育数字化转型促进乡村教育跨越式发展,亟待抓住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面临的重点问题,并逐个击破。因此,需加快建设和更新乡村教育新型基础设施,搭建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硬件平台,提升乡村教育的网络服务质量,输送优质的教育资源;创新教育教学模式,搭建智慧网络,建设智慧校园,实施智慧教育工程,提升课堂教学质量;逐步建设乡村数字化转型试点学校,打造新型乡村教育空间。

1.加快新型基础设施及教育资源更新

新一代信息技术正逐步融入教育教学之中。乡村教育位于教育体系的边缘地带,已有的信息化技术设备以及教育教学资源亟待更新。2021年7月21日,教育部等六部门印发的《关于推进教育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构建高质量教育支撑体系的指导意见》提出,到2025年,基本形成结构优化、集约高效、安全可靠的教育新型基础设施体系。乡村教育新型基础设施重点服务于整个乡村教育系统。乡村适龄学生人口数量、乡村社会发展水平、乡村学校信息化水平、乡村学校教育网点分布等因素都会影响新型基础设施的价值发挥。因此,利用教育数字化转型有效推进乡村教育跨越式发展,应当关注乡村新型基础设施建设,充分考虑不同地区乡村社会发展及基础设施配置现状,合理预测适龄受教育人口的规模,综合考虑新型基础设施空间布局,做好建设新型基础设施的顶层设计,落实“一乡一政策”,因地制宜,推进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搭建性能良好、传输稳定的乡村教育城域网,针对性开发、输送符合每个乡村教育信息化发展需求的教育资源。

2.创新教学模式以实施智慧教育工程

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最终要实现乡村教育的提质增效。因此,利用教育数字化转型实现乡村教育跨越式发展,需要直面乡村教学实践,提升乡村课堂教学的有效性,有效发挥其育人价值。作为当代教育信息化的重要教育形态,智慧教育有助于更新乡村教育教学理念。智慧教育工程的实施则有利于强化乡村教育资源的融合与创新,以此为抓手促进乡村教育教学模式的创新与变革。此外,实施智慧教育工程还可以利用教育大数据创新乡村教育管理与决策,推动乡村教育实现跨越式发展。数字化技术支撑的课堂教学区别于传统课堂教学,教师不能将原有的教学模式生搬硬套地运用在新型智慧课堂教学中。当前,为使教师能跟上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步伐,帮助学生快速适应数字化课堂教学,需要实施智慧教育工程,创新现有教育教学模式;也需通过数字技术和工具,记录学生课堂学习行为大数据,描绘学生学习效果,关注学生学习的个性化特点,提升学生的课堂参与度;还需为师生精准推送教育教学资源,切实减轻教师教学负担、学生学习压力,最大限度地开发乡村教育潜能,提高乡村教育教学效率,优化乡村教育教学全过程。

3.切实做好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试点

目前,教育数字化转型才初步启动,大多数学校都在努力地寻求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有效路径。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更需要长期努力探索,一方面,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不仅仅是数字技术与乡村教育教学的简单结合,它还需要利用教育数字化转型改革乡村教育,提升乡村教育教学质量。另一方面,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实践涉及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更新教育资源、提升转型主体数字素养等。上海作为国内首个教育数字化转型试点区,先后实施《上海市教育信息化2.0行动计划》《上海市教育数字化转型实施方案(2021—2023)》等专项计划和方案,出台《上海市教育数字化转型“十四五”规划》文件,系统部署教育数字化转型试点工作。这样的探索对于乡村教育是否适用,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是否可以借鉴上海经验,都还是一个未知数。因此,单凭乡村学校难以推动教育数字化转型,乡村教育的相关主体需要积极探索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发展路径,做好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试点工作,总结出一条具有普适性的、可推广的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之路。具体来说,横向上,中东西部农村教育发展存在较大差异,需要选取具有代表性的乡村学校开展教育数字化转型试点;纵向上,需要建立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试点区域、试点学校,搭建互联互通的数字化转型沟通网络。

(二)发挥主体作用,增强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动力

从教育改革主体的角度思考乡村教育发展,可以明晰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主体责任及其动力。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需要多元主体积极参与,通过发挥乡村政府部门的引领作用、提升教育主体的数字素养、落实乡村首席信息官的培养等方式,共同激发乡村教育主体产生强大的数字化转型动力。

1.发挥乡村政府部门的引领作用

数字技术进入乡村教育体系,离不开乡村相关政府部门的直接领导和积极推动。在构建乡村教育支持体系过程中,政府的作用比家庭、学校、社会和学生的作用要强得多,支持力量也大得多。因此,未来应当发挥乡村政府部门的引领作用,努力通过数字化转型办好人民满意的乡村教育。首先,要树立“以人为本”的理念,关注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中教师、学生、学校管理者的生存与发展状况,逐步开发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人力资源。其次,超前谋划,做好科学合理的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顶层设计,规划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路径,制定相关的政策措施,积极助力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再次,协调与乡村教育相关的行政管理部门和社会机构参与到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过程之中,推动政府、学校、社会三者形成强劲的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合力。最后,合理分配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资金,减轻转型过程给乡村学校带来的经济负担。

2.提升乡村教育主体数字素养

乡村教育主体主要涉及课堂教学中教与学的两大主体——学生和教师。学生数字素养的全面发展是数字时代学生发展的显著特征,教师数字化教学能力的持续提升也是数字化转型的核心内容,不仅如此,在推动学校信息化教学发展过程中,教师的信息化教学领导力水平起着关键性作用。所以,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需要高度关注乡村教育教学主体的数字素养。一是需要提升学生的信息素养,培养其使用数字技术的能力,必要时需要拓展学习数字算法的相关内容,丰富学生的数字技术相关知识;培养学生借助数字技术沟通交流的能力、探索新兴数字技术的兴趣、利用数字技术分析解决问题的能力,推动乡村学生学习和认知方式向“人机协同”的方式转变。二是需要关注乡村教师的数字技术使用情况,定期开展相关数字技术培训活动,大幅度提升乡村教师利用数字技术开展教学的实践能力、营造虚实融合的课堂环境的思维能力等,变革乡村教师的教育教学理念,提升乡村教师利用数字技术创新教育模式的能力,推动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快速地走向教育信息化的融创发展阶段。

3.落实乡村首席信息官培养

2016年,教育部印发《教育信息化“十三五”规划》,首次引入“CIO”(Chief Information Officer)一词,指出“要在各级各类学校逐步建立由校领导担任首席信息官(CIO)的制度”。首席信息官的能力发展模型涉及信息化决策规划、信息化应用管理等外显能力特征以及信息素养、人际沟通等内隐驱动要素。实现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就需要参照首席信息官的能力发展模型,结合乡村教育实际,培养大量的高素质乡村CIO。具体而言,未来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应以乡村CIO的专业发展为导向,创新乡村CIO能力认证的培养方式,培育出优秀的乡村首席信息官;健全激励机制,完善各项管理制度,提升CIO的发展动力;选拔优秀的数字化人才,提升首席信息官的数字素养,丰富相关数字技术管理知识。总的来说,加快未来乡村CIO职业化进程是当前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重要之举。

(三)供需精准匹配,高质量实现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

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需要解决供需错配问题。推动乡村教育高质量发展,需要重视供应与需求的精准匹配,使得优质教育资源能够满足乡村学校的发展需求;提升技术的有用性和易用性,使得乡村教师能紧跟教育数字化发展的步伐;关注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发展方式,探索出可推广的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实践方案。

1.实现优质资源与乡村学校精准匹配

近年来,优质教育资源正往乡村教育下沉。为推动乡村教育接轨城市教育,多地开始向乡村中小学精准地输送大量优质教育资源,有条件的地方还实现了线上名师授课、线下实时辅导的双师教学活动。不过这主要是针对在线课程学习资源的开发与输送。因此,未来需要精准匹配教育财力资源,不让学校兜底,解决乡村学校设备维护和软件更新问题,使得投入建设的相关数字设备能够正常使用,提高设备使用率,增大其效益;为避免数字素养水平高的教师扎堆导致的区域性教师资源不平衡问题,应合理调动乡村师资力量,精准匹配到乡村各个中小学,使得每个乡村中小学都有较高水平数字素养的教师,整体上带动乡村学校数字化发展;提供精准的培训计划与资源,引导乡村教师转变教育教学观念,改善教师对数字技术的抗拒心理,以便有效推动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综上,为推动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提升乡村教育教学质量,应直面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中所面临的供需局部错配问题,制定并采用精准的解决方案。

2.按需推动技术与乡村教师精准对接

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离不开一线教师的努力。当前,教师尽可能不用信息化教学设备而采用传统教学方式、乡村信息化技术设备与乡村教师之间的适切性偏弱等怪象频繁出现。造成此怪象的主要原因是乡村教师自身数字素养偏低,无法正常地操作新型数字设备,也不愿意利用数字技术进行教学。因此,推动教育数字化转型,需要走进乡村中小学,观察乡村教育的真实情况,调研乡村教师使用数字技术的现状,分析乡村教师面临的技术难题,把握乡村教师的技术需求;根据乡村教师的技术所需,设计、开发适用于乡村教育的数字技术与设备,满足乡村教师技术使用和乡村学生发展的需求,实现数字技术与乡村教师技术需求精准对接;建立CIO联盟,培养乡村学校CIO,实现CIO与乡村教师的技术素养协同共进,提升乡村教师使用数字技术的能力,培养乡村教师的技术自信,增强教师与数字技术的适应性,最终有效地推动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落地。

3.精准设计区域性乡村学校数字化发展方式

当前东中西部乡村学校的信息化技术设备、数字资源配置等仍然存在着不同程度的差异。因此,需要精准设计区域性乡村学校数字化发展方式,才能有效促进乡村教育实现数字化转型。第一,精准设计区域性乡村学校的精准帮扶方式。汇聚城镇优势学校力量,一对一、多对一帮扶乡村学校,逐步形成区域性城乡学校帮扶联盟,给予乡村适当的教育数字化转型行动指导,帮助乡村学校解决教育数字化转型的难题,从而保证乡村学校跟上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步伐,激发乡村学校发展的内在活力。第二,精准设计区域性乡村学校数字资源共享方式。在某种程度上,同一区域的乡村学校数字化会存在共通之处。由某一学校牵头,引领同一区域的其他乡村学校建设该区域乡村学校数字教育资源,并在此基础上建成乡村数字课程平台、乡村数字化名师工作室、乡村数字教研平台等。


作者编辑—同行评议意见

第一轮审稿意见

同行评议意见1
1.论文对于为何选择“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作为研究问题,还缺失足够的学术证据和学术逻辑。个人建议,需要对“乡村教育数字化”的相关代表性研究文献进行梳理与评价,以凸显论文选择该研究问题的差异甚至可能的学术创新。不能仅仅根据国家政策、规划或文件,以及乡村教育存在的现实问题,就直接提出该研究问题,而是需要通过文献述评提供学术逻辑与证据。

答复:作者已经添加了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相关的研究文献,以此作为选择“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研究问题的学术逻辑支撑。

意见2.第三页的标题“三、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现实赌点”。“赌点”是不是有错别字?第五页“剖析了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价值取向和梳理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赌点”也有“赌点”一词,是“赌点”还是“堵点”?摘要中好像又是“堵点”?需要进一步明晰才行。全文其他地方还有一些错别字,请通篇校对。

答复:已经确定为“堵点”,并做了修改。相关的错别字也已经校正过了。

3.由于论文缺失具体的研究方法与设计,乡村教育数字化存在的问题与困境分析多半基于自己的经验,建议补充一些具体的实际案例,以增强说服力。或者考虑找到一个理论分析框架来统领全文。

答复:堵点中“教育信息化多阶段并存”和“发展方式发展供需局部错配”部分已经补充了必要的研究结论与实际案例,对于“发展主体性缺失”的部分,则从“为自性”、“自为性”以及“能动性和创造性”三个维度来分析主体性缺失的表现。

审稿结论:修后再审。

同行评议意见2

1.引言部分:总体感觉引言部分比较乱:第一段像背景介绍,但夹杂着“挑战”,但又没说明有什么挑战;第二段是“定义分析”;第三段从逻辑上又看不出与一、二段有何关联,比较突兀。引言的作用是引出问题,但这段话看不出要研究的问题是什么。建议进一步凝练问题。

答复:对引言部分做了详细的梳理,从本选题的研究背景、选题原由、研究问题、关键概念界定以及本研究的研究目的等方面疏通了本文引言部分的逻辑,并补充了研究的学术逻辑相关内容作为选题原由的支撑。

2.价值取向部分:分为国家、社会和人才培养三方面价值的依据是什么?如何保证在论证过程中他们的边界是清晰的?就当前来看,至少在论证过程中不够周密,有互相交叉的问题。建议对“价值”“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价值”“价值分类”进行论证。

答复:本次修改基于主客体关系、存在论角度补充了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价值取向分为国家、社会和人才培养三方面价值的理论依据,并基于此明确了价值取向论证过程中的边界,修正了部分论证表述方式和内容。对于审稿人给予的建议(对“价值”“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价值”“价值分类”进行论证。),我们认为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明晰价值及其论证的边界。经过仔细的讨论后,我们同时也认为价值分类与国家、社会和人才培养三方面关联,因此决定在“二、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价值取向”标题下的过渡段中添加了对“价值”以及“价值分类”的相关内容。

3.存在乱造概念,随意更换概念表述的问题。

答复:已明确并修订了本文主要的概念内容,统一了概念的表述方式。

4.堵点分析部分:小标题和具体论证内容不完全匹配。

答复:针对堵点部分做了大幅度修改,梳理了主要的观点内容。针对“教育信息化多阶段并存”和“发展方式发展供需局部错配”部分补充了必要的研究实际案例,对于“发展主体性缺失”的部分,则从“为自性”、“自为性”以及“能动性和创造性”三个维度来分析主体性缺失的表现。增强了小标题与其论述内容匹配度。

5.实践逻辑部分:这部分其实就是提建议,但具体建议内容与前面的堵点分析之间的逻辑关系需要进一步理顺。

答复:在对堵点内容修改时,已经理顺了其与本文的实践逻辑部分之间的逻辑关系。由于实践逻辑部分是对堵点部分提供全方位立体化的解决方,思虑之后决定保留本部分的内容。

审稿结论:修后再审。

答复:其它修改说明:作者对文章中有些语言组织进行了改进。

第二轮审稿意见

同行评议1二审意见

1. 修改比较到位。请再次通读和校对全文,在语言表达上还存在一些问题。

答复:作者已经逐字逐句通读全文,并在需要修正的地方做了修改。

审稿结论:修改后发表。

同行评议2二审意见

1. 引言中提出“定位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逻辑起点”,这个起点究竟是什么?未见明确回应,要不就避免“逻辑起点”这个表述。

答复:作者已经删除“定位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逻辑起点”内容

2. 二的(二) ,还是将社会分解为“政治、经济、文化等其他子系统”,那国家是什么?国家的内涵是什么?国家和社会到底是如何区分的?还要斟酌。

答复:作者已经查阅了国家、社会内涵的相关文献,并根据叶澜教授的《教育学原理》对价值取向部分做出了修正。修改之后的“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价值取向”部分将呈现出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社会价值取向和个人价值取向。

3.如果要刊发的话,文章的具体表述细节,还是要继进一步打磨。

答复:作者已经逐字逐句通读全文,并在需要修正的地方做了修改。
审稿结论:建议作者再次修改。
第三轮审稿意见

同行评议2三审意见

1.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价值取向部分:划分为国家、乡村社会、育人是合理的,但“乡村社会价值取向”和“育人价值取向”部分的表述,还可以继续改进:社会价值取向部分感觉语言还不够精炼,作者到底想表达什么说的还不够清楚,本部分内容可以再思考、优化。“育人价值取向”部分主要是两个层次的划分值得商榷,事实上区别不大,没必要划分,建议整合在一起表达。

答复:首先,作者已经将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的价值取向划分成了国家、乡村社会以及育人三个层面,进一步阐述了在国家层面、乡村社会层面以及育人层面,乡村教育数字化转型分别显现出了推动教育现代化建设和助力教育公平、促进乡村振兴战略实施以及提升乡村学生素养的价值取向。其次,重新思考了社会价值取向部分的论述内容,并进行了优化,精炼了语言表达;最后,从过程导向和结果导向进一步明确了育人价值取向的两个观点。

审稿结论:修改再审。
编辑意见: 
请将文字复制比降低到10%以内(目前是15.3%),并将摘要扩充到500—800字。

答复:作者转述了部分参考内容,并将摘要扩充到了589字。

第四轮审稿意见
同行评议2四审意见
作者根据审稿意见对相应内容进行了深入修改,相应内容得到了明显提升,没有其它意见了。

审稿结论:可刊用。

编辑部定稿会终审意见

编辑部会审退修意见如下:
1.语言表达问题较多,连摘要都有很多问题,还有一些硬伤,如“造成主体为自性偏低”等;
2.“(三)发展供需局部错配”等部分,要避免文献堆砌;
3.教育对象上,文章在不同部分分别用了“学生”“乡村居民”“乡村受教育者”“农民”,全文尽量统一。
3.精炼文字,突出重点、要点和创新之处,确保总字数不超过12000字。
请认真对待,可用修订模式修改返回。

审稿结论:修改后录用。
答复1:作者已经通读全文,对语言表达问题进行了修正。
答复2:作者进行了修改,删掉了非必要的文献。
答复3:作者已经这些表述统一为“乡村学生”。

答复4:作者已经精炼文字,突出重点、要点和创新之处,将字数减少到了11838字。

文字编排:张海生
内容审核:吴朝平 蔡宗模

  《重庆高教研究》投稿及审稿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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