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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影|南昌阿鹏音乐站的20年

CBR传播人 CBR传播人 2019-07-11

记者|陈金鸿 敖雨璐 陈代平 骆融 付琳

摄影|陈金鸿 付琳

编辑|Sue




今晚的故事的主人公叫做阿卿。


1997年,20岁的阿卿开始跟着哥哥阿鹏在文教路摆摊卖碟片。很快,他们在这条街上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第一家音像店——阿鹏音乐站。二十年的时间,中国唱片市场发生了巨大的变革,盒式磁带被CD取代,近几年,数字下载又取代了CD。阿卿和这家以他哥哥“阿鹏”名字命名的店一起,眼看着传统唱片市场逐渐萎缩,实体店在电商的冲击下愈加艰难......


本文选自《传播人》最新一期杂志,全文共5459字,阅读大约需要8分钟。文章有些长,但相信我,读完很值。


背影:南昌阿鹏音乐站的20年


   “这里有我永远也抹不去的回忆!我热爱音乐,音乐是我的灵魂,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会一直坚持下去。”四年前的一个凌晨,阿卿在新浪微博上连着发了5条动态,他对还记得阿鹏音乐站的顾客说“我们会一直坚持到最后”。


2016年的一个午后,面对传播人记者,阿卿坐在红色高脚椅上,两手相交。“如果生意一直还越来越差,我会选择转行。”


阿卿姓龚,南昌本地人,70年代末生人,阿鹏音乐站的老板。他个子不高,这天他穿着军绿色棒球服,面色蜡黄,笑起来有些腼腆,两个耳垂上戴着直径约1厘米的圆环耳坠,左手无名指上一颗戴了两年的琥珀戒指,是自己打磨的。他黄色的小轮自行车摆在店门前,从一个人的家到店里,骑车20分钟就够。



(坐在红色高脚椅上的阿卿)


阿卿和这家以他哥哥“阿鹏”名字命名的店一起,亲历了近二十年间中国唱片市场的变革,由卡带到CD,由随身听到MP3,数字音乐时代的到来让中国唱片市场走向了一个新的局面,他眼看着传统唱片市场逐渐萎缩,实体店在电商的冲击下愈加艰难。


阿卿自己也在时间的裹挟中渐入中年,喜欢的音乐由摇滚、死亡到金属,他剪去早已及腰的长发,不再常去酒吧,开始不喜欢通宵熬夜打碟挣钱,开始一觉睡到近中午,下午开店……


阿卿承认自己对现在生活的不满,也坦承自己安于现状。但这家店之所以还未同其它音像店一样消失,原因却不只在于此。


传统唱片市场像一棵老树,落叶纷纷,却用它的另一种美,引人驻足。阿鹏音乐站就是这棵老树上岔开的一枝,它牢牢抓着这干枯萎缩的躯体,期待着下一个春天和又一片葱茏。


安在旭的新专辑、齐秦的世纪演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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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柜台的货架最底层,放着多年前售卖的卡带,落了些灰,中间有三盒《流星花园》。阿卿回忆说,当时卖得最好的卡带就是它,整箱进货。实际上,那时在阿鹏音乐站销售的卡带,几乎都是热销品。阿卿的语气里平淡中带了些自豪,说:“当时我们算是南昌排名第二的音像店。”


1997年,将要20岁的阿卿早已没上学,对未来没有明确的想法,正好哥哥阿鹏在摆摊卖碟片,自己也喜欢听音乐,就跟着哥哥一起做。阿鹏负责师大的生意,他负责南大的。当时从师大门口到文教路,摆地摊卖碟片的有八九家。


因为摆摊是被禁止的,阿卿和哥哥等到城管下班了才会开始摆,一般从傍晚五点半左右开始,到晚上十点以后才收摊回家。只有几个小时,但生意最好的时候一晚能有三千多元的收入。



(阿鹏音乐站店内装扮)


也在1997年,南昌市统一规划,所有摆地摊的地方都得取缔,文教路成了暂时安置这些人的地方,也被叫做“再就业一条街”。一条街都搭起了铁皮做的雨棚。摆摊卖碟的小贩在这条街上开起了音像店,有十几家。阿卿和哥哥也在这个时候有了自己的第一家店。


他们在就业一条街上租了连着的三个店面,后来成了这条街上店面最大,装修最好的店。门口有文化石,两个店面全装了玻璃窗,阿卿还找了师大的学生在一面墙上画了他喜欢的图案。


第一家店开了三年左右,平均一天大约有两三千元销售额。当时店里除了卖碟还卖写真集之类的明星周边,店里的客户大都是是初、高中生。生意最火的时候一天突破了六千,因为安在旭出了新专辑又出了写真集。




出生于75年的龚先生家住文教路,97年时他已经工作,他记得“当时只要经过就会进店逛逛”。虽然这条街上有十几家音像店,但龚先生只会到阿鹏音乐站买碟,“除了品种多,碟片的质量也有保障。”


早上9点开门营业前,就已有人在门口等,兄弟俩有时忙得都没时间吃饭,一直到晚上10点。阿卿感叹:“那时候一天的营业额可以当现在的几个月,至少当一两月。”


1999年,南昌是歌手齐秦“末世纪狂摇滚演唱会”的站点之一,阿鹏音乐站被选作售票点。“那时候店铺开始火,电视里在宣传,大家都知道这家店。”


不管有没有新专辑,星期五和星期六生意都最好,那三年就这样忙碌而充实地过去。一直到2000年,因为“违章搭建”,整条街的“再就业”商铺都被拆除,他们精心装修的店不得不搬迁。


金属和死亡,也有古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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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江龙网吧,钱懿发现隔壁的阿鹏音乐站正播放着周杰伦新专辑里的歌。90年出生于南昌的她目前在南昌从事新媒体工作,她表哥的家在文教路。


2002年至2008年间,读中学的她只要经过这里就会进店逛一逛,也常约上三五好友一起,每个月平均花30元在磁带上,华语流行乐是她的最爱。这条路上的另一家音像店“京东”和展览路与福州路交界口处的“真优美”也是她们常去的地方。


阿鹏音乐站的拆迁只是在原街上换个位置,生意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龚先生记得,“00年左右,店里要排着队买碟。”2001年冬,水木年华在阿鹏音乐站办签售,12元一盘的《一生有你》又吸引了一大批顾客。


钱懿当时在南昌三中上学,她是周杰伦的粉丝。预购专辑的时候要看店里贴的海报,她提前半个月就会预购好,到货的日子,下课的铃声响后没一会儿,她就会骑着自行车往店里赶,“会飞,十几分钟飙车到店里,还会帮朋友代购。”她到店里的时候,一般都有在挑选的人,“生意不错”。




那段生意红火的日子,阿卿住在店里,顾客要买碟子就直接敲门。他的很多朋友因到这家店淘碟或听音乐而结识。阿卿最近的朋友圈里,十条有五六条是关于黑铁酒吧的地下乐队演出信息。当年,“黑铁”老板的侄子喜欢摇滚,经常到阿鹏音乐站听歌买碟,一来二去,两个喜欢摇滚又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就成了朋友。


阿卿认识不少南昌的地下乐队,他们会把自制的专辑放到店里售卖或是直接送给阿鹏音乐站。他和已解散的暗室乐队主唱梅强关系很好,那时梅强还没出家。而现在已经在上海发展得不错的羽果乐队,当年还叫‘晶体乐队’,也常到店里来。阿卿记得还有许多这样的乐队,但“大部分是毕了业后就各走各的。”


当时正值90年代末,打口碟在中国开始流行,狂热搜求打口碟的青年,曾被称为“打口一代”。国外出版商会对积压的音像制品进行打口销毁,它们被当作塑料卖到中国沿海,再通过各种渠道进入内地市场,很受中国的乐迷欢迎。


阿卿自己到广东汕头挑打口碟,一次买十几箱,走汽车托运。阿卿记得进货的价格不高,挑货比统货贵些。他主要买统货,统货是指不知道这一箱里面的碟是什么就直接下单。




当时大城市卖打口碟的人已经不少,但南昌还不多。阿卿店里打口碟的特色是金属和死亡,也有古典。常有学生、乐队或是发烧友奔着打口碟来阿卿的店里,他遇到过长沙来的一个学生,背着书包来装碟。


“店里卖打口磁带的时候最有趣。”METALLICA乐队的摇滚乐和阿卿的兴奋感正充溢着这家店。作为世界上最早玩速度金属的METALLICA乐队,是他迷上的第一支摇滚乐队。现在的这家店里,柜台后边伸手可及的展示柜上放着阿卿收藏着的他们93年出的专辑和打口磁带,“99年左右入手,至今还能听”。


“大家都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歌,磁带被锯断了部分,要用胶水粘在一起才能听,接好后大家就一起试听。”正青春的一伙人围在一起挑着磁带,把好的挑出来,卖一张十几块到三十五不等,当时一个迈克杰克逊的打口磁带,品相好的最低可以卖到三十。


2001年,阿鹏音乐站在上海路129号开了第一家分店,也是它的第三站。阿卿就此到了上海路,生意一如往常般红火,整日忙碌,除了和玩乐队的朋友少了联系,阿卿的生活还是热热闹闹。


dj单曲串烧、打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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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店里用的货架是2001年在上海路开店的时候花了几万元从上海买的”,阿卿指着他身后高约一米,宽约30厘米的货架侧面板,像是在介绍一位老友。


货柜最底部,三盘《流星花园》磁带是当年成箱进货时留下的。原本进货的地方已经七八年不做批发了,进货的渠道也已不是很多。


2004年钱懿第一次网购,买的碟是周杰伦的《七里香》。 2005年她上高中,“之后就开始用MP3,但还是会买CD,用CD随声听来听,但相对买的更少了。”


2016年9月智研咨询发布的《2016-2022年中国数字音乐行业研究及发展趋势研究报告》显示,2004年前后,数字音乐在中国进入了产业化发展阶段。



(阿卿打开电脑,准备开始打碟)


阿卿见证了这一点,也就是从04开始,阿鹏音乐站的生意日渐下滑,一年差过一年。直到2008年,萧条的生意让阿卿承受不了上海路一个月多于九千的店租,5月1日,阿鹏音乐站在贴吧发布公告关闭所有分店,搬到现在这个位置。这是阿卿自家的店面,不用承担店租。


另外两家由哥哥阿鹏的同学开的分店也于08年关闭转让。而哥哥阿鹏在阿卿从上海路搬过来之前就转行了,目前从事饮料批发。阿卿认为,哥哥转行是因为“不喜欢这行了”。


虽然“阿鹏”是哥哥的名字,但店铺的名字一直没有变过,阿卿想过要改,但“音像店的营业执照已经早就停办了”。


近两年来,阿卿明显慵懒了许多。早上不开店,九、十点才起床。如果有人上午要买碟,还得打电话给他。到楼上自己煮饭吃完后下楼开门,一般开到晚上九至十点。阿卿淡淡地说:“刚搬过来的时候开到更晚,但开更晚生意不会更好,只是在守着。”这两年阿卿想早点关门,早上早点开门,“有些顾客说到店铺好几趟都没开门”。




他坐在柜台的电脑面前,身下的椅子约80公分,左手边散放着约二十多张已刻录好的CD。CD旁摆着打碟机,一台专门用于打碟的笔记本电脑在打碟机前。右手边是成套的空白CD,旁边有一包开过的香烟,色彩迷幻的窗帘耷拉着。


打碟机是2008年买的,店搬到现在这个位置之后,仅供阿卿弄着玩,有朋友来时他会和朋友一起打碟。他平常除了回家睡觉基本就在店里。阿卿会搜索和下载dj单曲,然后做成串烧,或是用来玩打碟机。他参加过摇头网2012第九届“摇头杯”比赛,还得了第三名。


柜台上他自己刻的碟都是串烧,从头到尾唱,一个小时不停。有些是他自己做的,做一张需要两天左右,一张卖15元。偶尔会有酒吧的业务经理来店里买。


以前生意好的时候阿卿也刻碟卖,2001年左右刻碟的人才多了起来,顾客会要求做合集,把喜欢听的歌刻在一起。现在则是直接买DJ碟的人更多。2011年4月7日,圈圈网洪城车友版块的网友推荐了阿鹏音乐站的车载碟,这也是目前阿鹏音乐站的主营业务之一。



(在打碟的阿卿)


他以前还会去兼职打碟,打一张碟,三个小时一千元。现在只有好朋友需要时,他才会去帮忙。阿卿一脸认真地说:“兴趣爱好成为职业的话,就没意思了。”


现在开这家店在阿卿看来就很没意思。他想过要转行做餐饮,但他始终下不了决心,丢不开手中的事。他皱了皱眉,笑道:“不是说想做就做的到。”


阿卿的收入主要来自这家店,和他出租房子的租金。店铺所在的这栋楼是阿卿自家的房子,二楼被每月700元出租,隔壁眼镜店的老板就是他的房客。


周杰伦的新专辑到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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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遮雨棚和水泥道路都被雨水拍打着,阿卿喜欢速度金属,但因为旁人会觉得太吵,只有在下大雨的时候,才会重温METALLICA的音乐。他将音量调到雨水声所能压过的最大声,一个人在二十多平米的空间里恣意地感受。


店里的音响品质中等,用了15年左右,是从江龙网吧旁的那家店搬过来的。这期间互联网的普及冲击着实体唱片店,阿卿试着开过网店,但只开了一阵子。他说自己没用心,还是喜欢做实体店。


MP3、MP4、音乐手机等在2004年后日渐普及,全球音乐产业加速向数字音乐转化,越来越多人选择在网上下载歌曲。阿鹏音乐站附近的裁缝店老板原先会到店里买碟,但现在都用电脑听音乐。而文具店老板觉得阿卿店里的碟子种类太少,“若能卖一些电视剧或是电影的碟片会比较受欢迎”。


到店里来的顾客,从以前的学生为主,到现在三四十岁的老顾客为多。从前他们买大牌歌手的碟片,现在主要是来选一些网络音乐刻碟。几个之前在上海路开店时的老顾客,因为店搬了,他们找了好久才找到这里。


钱懿得知阿鹏音乐站仍在营业时显得很吃惊。她最近一次去阿鹏音乐站是2013年1月2日,因为阿卿12月中旬在他的微博上发了周杰伦新专辑开始预购的消息。她喜欢逛实体店,实体音像店对她的意义不只是有回忆,在实体店的体验更是数字音乐不能取代的,可以零距离地触碰,聆听喜欢的音乐。她享受着到店里取预购专辑时的仪式感。但由于实体店越来越少,她现在主要在网上买碟。有人买碟是为了更好的音质,她则更主要只为了支持喜欢的歌星。


阿鹏音乐站是至今南昌历史最长的音像店,当年阿卿心里南昌第一的“真优美”,在大约两年前停业了。而如红谷滩的“声音小铺”等近年开的店铺,也因经营不善或停业或转让。



(江龙网吧旁的音乐站旧址——现在是一家烧菜馆)


实体唱片消费逐渐萎缩,卖实体唱片看似不再是一个好生意,不少实体唱片店向综合性的音乐消费体验中心转型。2014年,英国老牌唱片零售商HMV,也是全世界最大的唱片零售商在侥幸存活下来后,尝试把唱片店改造成“概念店”,增加了大量的音乐、电影相关消费产品的销售,从卖唱片向卖生活方式转型。在北京798有家叫LiPi的唱片店,主营黑胶,店的中间是一个方形的咖啡吧。


唱片显然仍被需要着。知乎用户“我叫MM不算太”认为CD比mp3更真实。“我还在买CD。推崇实物胜过虚无飘渺的数字格式。”知乎用户Jevon Zhu这样回答“CD和MP3有什么区别”:“我IPOD里十几个G的MP3其实只是一些流量,而收集这小小一个架子的CD却用了我整个的青春……”但仍愿买CD的人,却不一定会到实体CD店。


龚先生现在一般1—2个月到店里买一次碟,和以前一样,看到自己喜欢的就会买,不考虑价格。尽管手机听音乐很方便,但他还是喜欢听音质更好的CD。在他看来,到实体店买碟也比网上更方便。目前阿鹏音乐站的顾客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店里的老顾客,买唱片已成为他们的习惯。


现在一天的收入多的时候由一百多到三百多不等,而少的时候则可能一天一张碟都没卖出。阿卿还在坚持,他看到数字音乐的下载开始付费,传统唱片市场这株老树,也可能在科技的日新月异中走向新的一站。近两年店里的生意跟前几年比起来有回升,他愿意相信店会越开越好。


“这里要拆迁了,旁边要做一个立交桥。”阿卿又开始考虑起搬迁事宜。他不办活动,除了电台朋友的帮忙之外,他没有任何宣传手段。他也不太愿意上网,近三年只发过三条微博。至于阿鹏音乐站的贴吧,最近更新的消息在2016年8月27日,“周杰伦的新专辑到货”。只有一条回复,还与阿卿发的内容无关。


打口碟火的时候,他会亲自到汕头去进货,而现在,阿卿说自己已经没有这么多激情了。如果CD店的生意仍旧一直越来越差,他会选择转行。


经过江龙网吧旁的音乐站旧址时阿卿会想起以前,“好多朋友经常聚在一起,基本上话题都是在那个店里的时候。”


现在,那里是一家烧菜馆。





wuli女神


陈金鸿


记者手记:这家经营了20年的音像店,在过路者看来几乎从没有变过。逝者如斯,不舍昼夜,不变总难得。原以为这会是一个关于坚守的故事,却在采访后发现,这个故事不只关于一个人,而关乎一个时代。


阿卿20多岁时赶上了中国传统唱片的繁荣时期,如今他40出头,数字音乐几乎已将传统唱片逼向边缘。那些被CD陪伴长大的人们也越来越鲜见于实体店。互联网的发展,人们消费方式的变化,都在促使这个行业转型,走向新的未来。

我们都在社会大背景的裹挟中不断前进,无法避免也必须面对。人们说“唯一永远不改变是一直都在变”,我们试图定义坚守的意义,但在这样的环境中,这意义或许只能留由故事主人公自己评说。




-END-


杂志主编寄语:相比于前几期的杂志,这期杂志的诞生似乎显得更为艰难,各种问题撞击到一起,迫使我们对这期杂志强行实施剖腹产。怎样的深度能够解答读者的所有疑惑,怎样的广度,能够让所有的黑暗里照进光亮,不至于被权力关掉最后一盏灯。我们摸黑前行地试探,试图寻找到答案,当这一期杂志正式出版的时候,我们期盼着或许我们能明白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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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影:南昌阿鹏音乐站的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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