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分享 | 本地任职与独立董事异议行为：监督效应vs.关系效应
作者简介
周泽将，安徽大学商学院副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会计与财务研究中心主任，安徽省社会科学界联合会第八届委员会委员，入选国家百千万人才工程暨有突出贡献中青年专家、全国会计领军后备人才(学术类)、安徽省学术与技术带头人和人大报刊复印资料重要转载来源作者(2019)。已在《管理世界》《会计研究》《中国工业经济》《金融研究》《南开管理评论》《审计研究》《统计研究》《财贸经济》《财经研究》《财政研究》《中国软科学》《经济管理》《管理评论》和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Accounting Research、Journal of Behavioral and Experimental Finance、Asian Review of Accounting、Emerging Markets Finance and Trade、Frontier of Business in China等期刊发表学术论文多篇，人大复印资料全文转载20余篇，出版专著2部，科研成果获安徽省社会科学奖一等奖和二等奖、中国会计学会优秀论文二等奖、福建省优秀社会科学成果三等奖。研究方向为公司治理与财务会计理论。
雷玲(通讯作者)，安徽大学商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公司治理与财务会计理论。
杜兴强，厦门大学管理学院会计学系主任，“南强重点岗位”教授，博士生导师，美国哥伦比亚大学访问学者，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入选“国家百千万人才工程”与“教育部首届新世纪优秀人才计划”，被授予“国家有突出贡献中青年专家”荣誉称号；兼任“教育部高等学校会计学专业教学指导分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审计学会常务理事、Journal of Business Ethics编委与《当代会计评论》执行主编、福建省首个“会计名家工作室”学术带头人。已在Journal of Business Ethics、Journal of Accounting and Public Policy、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Accounting、《会计研究》《金融研究》《审计研究》《中国工业经济》等中英文知名学术期刊发表论文多篇。科研成果获教育部人文社科优秀成果一等奖、福建省社科优秀成果一等奖与教育部霍英东青年教师一等奖；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首席专家、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大项目课题负责人与教育部人文社科基地重大项目主持人。研究方向为非正式制度安排对会计和审计行为的影响。
研究分享
研究缘起：任职地点特征是影响独立董事功能发挥的重要因素，已有文献大多关注到本地任职因地理邻近性带来的信息优势提升了独立董事的监督能力，如本地任职的独立董事显著降低了企业违规倾向和严重程度、有利于抑制股价崩盘风险，支持了本地任职的监督效应假说。而实际上，当前中国正处于新兴转轨经济背景之下，尽管市场化进程推进和社会变迁等已部分淡化传统社会中的血缘、地缘等观念，但“差序格局”仍然是对当代中国社会结构和人际关系的形象诠释。在极具中国特色的“面子”、“关系”等非正式制度的冲击下，本地任职的独立董事容易丧失应有的独立性，导致其监督效率有所降低。换言之，本地任职所致使的关系效应可能会有碍独立董事的正常履职。
进一步地，当前文献中诸如违规行为等企业行为能在多大程度上准确地反映并测度本地任职所诱致的独立董事监督效果变化是一个值得商榷的理论问题，单纯地考察独立董事结构与企业决策行为之间的关系存在明显的逻辑跳跃，原因在于独立董事只有积极参与董事会会议决策中才能真正地影响到企业决策。上交所和深交所强制要求上市公司披露独立董事在董事会会议上所发表的具体意见，中国特有的强制信息披露要求为学者打开董事会决策“黑箱”提供了绝好的研究机会。基于上述思考，本文以独立董事异议行为作为切入点，避免了以往研究直接从董事会特征到企业决策行为的逻辑跳跃，实证检验同本地任职紧密关联的关系效应存在与否及其情境特征和经济后果。
为了考察本地任职的关系效应是否存在，本文以独立董事异议行为作为切入点，选取2008~2016年间中国资本市场A股上市公司作为分析样本，实证检验本地任职对独立董事异议行为的影响。若本地任职促进了独立董事异议行为，则支持本地任职之监督效应假说；反之，若本地任职抑制了独立董事异议行为，则支持本地任职之关系效应假说。在此基础上，本文引入企业所处的法律环境作为典型情境因素加以分组检验，分析本地任职的经济后果以及独立董事异议行为在其中所发挥的作用。
实证检验结果发现：(1)本地任职与独立董事异议行为的概率和数量均显著负相关，表现为关系效应；(2)当企业所处地区法律环境水平较低时，本地任职对独立董事异议行为的关系效应显著增强；(3)本地任职降低了企业价值，且独立董事异议行为在这一过程中发挥了部分中介作用。以上结果揭示，本地任职削弱了独立董事的监督效果，支持了本地任职的关系效应假说，这一关系效应会受制于法律环境水平，且本地任职会通过降低独立董事异议行为进而损害企业价值。
本文可能的增量贡献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第一，当前关于独立董事本地任职的经济后果文献主要集中于探讨独立董事本地任职对企业决策行为的影响，缺乏基于董事会实际决策视角的深入分析，且大多结论均支持本地任职的监督效应假说。本文以独立董事异议行为作为切入点，可以避免直接从独立董事个人特征到企业决策行为的逻辑跳跃，有利于更加全面客观地评价本地任职的经济后果。
第二，关于独立董事异议行为的研究，以往文献主要关注到独立董事的背景特征、年龄与任期、兼职情况等个人特征维度对异议行为的影响，但尚无文献基于任职地点视角对这一问题进行考察，因此本文为独立董事异议行为的影响因素研究提供了增量的经验证据。
第三，本文在实际分析中引入了法律环境这一重要的情境变量，有助于加深对本地任职与独立董事异议行为之间关系情境性的理解，同时也丰富了企业外部环境因素与高管决策行为之间互动关系的文献。进一步地，关系效应的存在性可以进一步深化对中国关系文化中独立董事如何履职问题的认识，从而基于地缘关系视角丰富了中国关系情境研究的相关文献。
在中国注重关系、讲究人情的传统文化背景下，本地任职会致使独立董事出于维护关系之需要、碍于“人情”、“面子”等因素不愿在董事会会议上提出异议，已严重影响其监督职能的有效发挥。因此未来监管部门可以适当限制上市公司聘用本地独立董事的数量和比例，以减弱因地理邻近性导致的关系效应，同时鼓励上市公司尽可能地聘请更多的异地独立董事以增强监督效果。上市公司也应基于本地任职弱化独立董事监督有效性的角度考虑，强化独立董事的独立性，以切实保护股东利益。
研究分享 | 消费者世界主义、外族中心主义与民族中心主义对品牌态度影响机制的比较研究——面子正负效应的调节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