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俊 || 消逝
第305 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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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
逝
文字，苏俊
编辑，晴天雪
图片，网络，致谢
谁的少年不顽劣，谁的青春没有伤。
作者风趣顽皮的语言，使得这大段长文一路看下来酣畅不寂寞。
上一篇：苏俊 || 你说的明天什么样。
@致青春
这是一个北方的村落，和多数村落相同，依山而建，格局混乱
村中孩童的名字是这样的，小红、小兰、小强、小明，总之不是翠花、狗蛋，或者其他蕴藏无限乡土气息的名字。
时光荏苒，从呀呀学语到蹒跚学步，再到成为一个无恶不作的小小少年，这个过程让家长们伤透了脑筋，可是孩子们依然茁壮成长，任性而顽皮。
当然，我也有一个名字，你猜对了，我叫小明。
对的对的，那些年，小明还不是段子里的主角，还是一个正常的名字，还没有人因为被喊小明而略显不适。当然，我的邻居是小红、小兰、小强。因为我写不好不熟悉的人或事，只能从熟悉的人或事说起。
那时候的顽劣是怎么样一种顽劣呢？
那时候的顽劣是怎么样一种顽劣呢？
这么跟你说吧，我们会捉一只蜻蜓或者青蛙，扯掉它的翅膀或者大腿，丢在蚂蚁经过的路上，当蚂蚁发现食物并且喊来帮手的时候，再将翅膀或者大腿拿去另外一个地方，乐此不疲。至于被扯掉翅膀或者大腿的蜻蜓青蛙，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样的生活持续到学龄前。
噢，对了，忘了告诉你，我读过一天幼儿园，然后把书包丢了，结果就是，导致我挨了一顿打，甚至我的母亲到现在仍耿耿于怀。
“儿子，你八岁了，你不能继续这样胡闹，你该去学校了，接受老师的教育。”妈妈说。其实我想说的是，我七岁的时候就已经迫不及待了，但是妈妈告诉我家里没有五块钱作为我的学费，而八岁那年的学费就已经是十二块了。
那时候的幼儿园
好像不叫幼儿园
叫什么呢
入学第一天，磕磕绊绊地从一数到一百，算是入学考试，我一直觉得我的乐观就是在那时候丢掉的，班级里同学不少，一大半是以前不认识的。他们的名字是小辉、小刚、小峰等等，而且还有另外一个小明。
那时候的我就会偷偷观察其他小朋友，尤其是另外一个小明，还有一个叫小菲的女孩。
我与小明（这么说总觉得有点怪怪的）的不同在于，他从一数到一百的时候非常流利，并不像我的磕磕绊绊。小菲与我们都不同，她穿漂亮的衣服和新的鞋子，而我们的衣服和鞋子，只是洗的挺干净，这让我感觉有些恼火，有点莫名的悲伤。
当然小孩子的悲伤也是暂时的，可是我一直觉得那是一颗种子，它会随时发芽，生长。
学校生活开始是新鲜的，慢慢也就变得平常。和大家认识之后，无非是觉得多了一些可以讨论昨天晚上看的卡通片的人，例如《葫芦娃》，例如《变形金刚》，又例如《黑猫警长》。
于是你总能看到这样的情景，一个孩子用手做开枪状，指着另一个孩子，然后大声喊着：请看下集。当然我们并没有看到第五集之后的内容。
上学和没上学还是有区别的，最起码爬山下水踢天弄井的时分，你会发现有更多小朋友响应你的英明决定。
陪伴度过青少年时期的
动画片
我们的老师是一个温和的人，并不会因为我们闯祸而责罚我们。
当然你背不出她让你记住的词语时除外，她会一直用手指戳你脑门，直到脑门生疼。
当然这也不能影响她成为一个好老师，以至于多年以后，还会有好多同学去给她拜年，年龄跨度三十岁。
这时我的老师就会很开心的和我们聊天闲谈并且请我们吃一顿丰盛大餐，而不会提起她戳过我们每一个人的脑门。
入学后的第二年，我的老师丈夫去世，其实那时候我们并不懂这真正意味着什么，只是老师的悲伤传染了我们，我们一起陪着她哭，陪着她折纸元宝，之后不久老师便去了其他地方。
悲伤依然是短暂的，虽然是一颗种子，却没有充足的水分和土壤供它生长，于是它潜伏下来，杀机冰冷，等待机会。
（再次出现悲伤是一颗种子）
这期间我开始了有生以来第一次恋爱（姑且这么说吧），我觉得我喜欢小菲
虽然她不知道，或者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觉得看到她就会很开心。
也许你会对我讲：小孩子懂什么。其实你说的也对，现在想来我能如此深刻的记住她，只是因为老师让用鸡这个字组词的时候，她弱弱的说了一个鸡鸡鸡。至于她当时是不是好看或者可爱，早已印象模糊。
另外一个小明，我能记住的关于他的童年则是，只穿了一条小裤衩睡眼朦胧地出现在了教室里。
我一直在说悲伤的种子，当这颗种子被种下时，就总会发芽生长，并且日渐茁壮。导致它迅速发育的不是老师的离开，而是小菲的离去。
小菲死地挺突然的，上学路上，被一辆卡车撞的血肉模糊。多年以后我仍记忆犹新，散落旁边的新鞋子，坍塌的半边脸，慢慢泅开的血……此时我的悲剧情结迅速完成，再也没有剥离过。
曾经懵懂
也深刻
失魂落魄了好几天，恹恹的没有兴致，对任何事都是这样，甚至我非常喜欢的掏鸟窝都不能提起我的兴趣。仿佛一下子就懂了很多事，我的初恋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如此悲伤。
或者这还没有结束，却已经接近尾声了，如同那个秋天。秋天过后就是冬天，北方的冬天，会下好大的雪，白茫茫一片，那种白有些惊心动魄。
本来呢，我是喜欢冬天的，冰猴、爬犁、鸟窝，都在不远处等我，以固有姿态充实我的童年回忆。然而这一年的冬天开始变得不同，没有兴致，仿佛大病一场。
父母看着有些惊慌失措，开始带我跑不同的医院看不同的医生，到最后也没弄清楚个所以然。唯一记住的是，父亲买了两个玩具回来，一只塑料小猫，一只陶瓷小狗，妹妹一只我一只。
然后是春节，然后再开学，来来回回还是那些人，只少不多。父亲在城里做工，给人家盖楼盖房子，所以此时家境尚好。有一天父亲说“去城里读书吧，说不好还能有点出息。”
我并没觉得好或者不好，于是便离开了原来的学校和同学，去了另外的学校，认识了另外的同学，另外一个小明则去了另外一个城市。
童年就此结束
生活还要继续
童年就此结束，生活还要继续
而有些人，再也没机会老去
后记
算今天，这篇文做了三个晚上，昨天继续前天未完成的部分，也仍然赶的匆忙，图片的感觉找不到，不停换，终于在午夜0：00时发送，却发现一处错误，便马上删掉了。今天只要改了那处错误就可以发，又总觉整体感觉很不舒服，就重新找图片做大改动。可是在就要结束时，不知动了哪里，全篇消失没有任何痕迹，好吧，做好接受天降大任的准备。平静下来凭着记忆一点点找回，同时又做了些调整。当编辑完最后几个字“有些人，再也没有机会老去”，不禁动容，不能自已。为这句话，也为最终的完成。经历过的不能重来，平台推送删除后，即使发的还是同一内容也不再是原来的了，为了少些遗憾，一些事值得付出时间和精力。（晴天雪）
作者简介
苏俊，吉林通化人，诗歌爱好者，发表作品多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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