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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趣事】 骑猪、骑牛

【知青往事】 骑 猪、骑 牛

作者:蔡克举

骑 猪

一九七五年五月,我下乡插队来到齐齐哈尔市梅里斯区瑞廷公社向阳大队,成了一名“知青”,那年我十九岁了。


  “知青”的生活是枯燥的。我们没听说过电视,也没有收音机和报纸,每天干完活之后,实在是无所事事,烦得很,于是我们就想到了骑猪。


  有一天,我们四个伙伴商量好了,请假休息一天,去草原骑猪玩。


到了草原上,远远地就见有一群猪在悠闲地吃草,我们赶紧跑过去,每人抓了一头猪就骑上去,没想到有一个算一个,立马就全部被掀翻在地,有的把手扎出血了,有的把衣服划破了,轻一点儿的也是弄得浑身是土。由此我们才知道,骑猪也不是那么简单容易的,因为猪也绝不是心甘情愿被人骑的,我们原先把猪想象的太老实、太厚道、太好欺负了。


我们四人商量了一下,觉得这骑猪还是要事先练一练的,一点基本功都没有肯定不行,最好是先可着一个人练,其他人协助。于是就定下来了,我先练。

我们选定了一头滚瓜溜圆的大肥猪。见他憨乎乎的正在睡觉,我们悄悄地包抄过去,就在它似乎听见声音刚要起身之际,我一个鱼跃骑上去,附身在它后背,死死抓住它的两个大耳朵,眼看着这家伙已经站起,正要撒野,我的三个同伴一齐扑上来,一人扯住猪尾巴,另两人每人扯住一只猪腿,防止他向前狂奔把我甩下来,希望它能够在挣扎一阵儿后消停下来,让我们随意骑着玩。


可是,事与愿违,这只猪脾气很大,两只前爪雨点儿般地往土里刨,一会儿就跑出两个坑,刨起的青草连泥带土落得我满身都是,明显感觉到头上、耳朵内、嘴里都进了东西,尤其是嗓子眼儿堵着的那棵草根,呛得我咔咔咔咳嗽,直流鼻涕,眼睛也迷了,看不清周围,可是我仍然死死抓住大肥猪的两只耳朵,保持原来的姿势不变,只是双腿把那大肥猪的肚子夹得更紧了。

我的三个同伴也和我一样,弄得浑身是草是土,人不人鬼不鬼的,但是我们仍然豁出全身力气坚持着,后来干脆就屁股坐在地上,两腿前伸,两只脚跟蹬在土里,扯着两条猪腿和那只大粗尾巴不松开,直惹得这只大肥猪火冒三丈,狂叫着,两只前爪使出超出平时十倍的力气往前挠赤,拖着我的三个伙伴(也载着我),向前跑了十来米远。突然,它趴在一个水坑子边不动了,张着大嘴,呼哧呼哧直喘粗气,看上去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接下来它又脖子前伸,嘴巴贴地,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好像是彻底服软了。就在我们洋洋得意,以为对手已经被我们制服,可以稍微喘口气松松手之际,就听呼哧一声,没承想这大肥猪冷不丁两条后腿猛地往后一踹,然后两只前腿撑地,大头朝下,屁股朝上,尾巴直指蓝天,像少林和尚练武功一样,倒立起来,连转两圈,落地后抖了抖身上的泥土,蹦着跳着撒欢儿去了,结果是我被甩进水坑里,成了水泥人,那三个同伴也是东倒西歪的躺在草丛里,裤子也磨破了,胳膊、腿和胸脯也都受了伤。


这时,放猪的过来了,他说。猪这玩意儿,往往看上去老实,其实它很不受欺负的,你们也不要认为它傻,它老鬼道了,你们这点儿心眼儿,玩儿不过它。再说,猪本来就不是适合人骑的,要是能骑,那还不全中国每人都买一头猪骑啦,还要自行车干什么!


骑 牛

猪是不能骑了,我们又想到了骑牛。于是在某一天,我们又找借口请假一天,去草原上骑牛。

放牛的并不在意我们玩骑牛,只是说,注意点儿,别被踢着。


我看中了一头大肥牛,觉得这样的牛骑起来一定是很舒服的,于是,我趁它不备,抓住它脖子上软软的长毛,左腿用脚尖往塔头墩子上使劲儿一蹬,右腿一翩,一跃就跨在了大肥牛的背上,那姿势就跟我们平时练跳高的“滚杆”动作一模一样。可是还没等我坐稳,这家伙就撒开四蹄狂奔起来,其架势从起跑到加速,绝不亚于田径世锦赛美国短跑名将约翰逊。


由于是有备而来(毕竟是先前已经有了骑猪的经验),我努力使身子最大程度前倾,腹部和前胸紧紧地贴在大肥牛背上,双腿死死地夹住大肥牛肚子,两只胳膊豁出全身的力气搂住大肥牛的脖子,保持平衡,防止摔下来。


可是,事情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简单,此时的大肥牛已经不是一般的飞奔,简直就像疯了一样,其速度完全可以用“风驰电掣”来形容,当时我只觉得两耳生风呼呼作响,身边的花草树木闪电一样转瞬即逝。我明显感到害怕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此时我想到了“跳牛”,可是那与电影里铁道游击队跳火车有什么差别呢?我也没那技术,也不敢啊!不“跳牛”吧,“前景”不容乐观,“前途”不敢想象,生死难卜,所以我只好闭上双眼,黏在大肥牛身上不动,心想,是死是活随便,听天由命吧。

突然,就觉得大肥牛好像猛地一个“急刹”,身体往下一蹲,屁股后挫,于是,我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嗖的一下从大肥牛的头上飞出,在起码能有两米高的低空飞行了十来米远,啪喳一声趴在草地上。我惊恐万状地回头一看,那大黄牛正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呼呼喘着粗气。原来,并不是大肥牛发坏故意坑害我,而是它正在狂奔之时(as fast as his four legs could run )猛然间发现一条小河横在眼前,差不多有十米宽,它也不知道深浅,怕万一跃不过去被淹死,所以就本能地四蹄往土里一蹬,身体后挫,紧急“刹车”,把由此产生的巨大惯性冲力毫不吝啬地分享给了我的body(身体)。


还好,我并没有受伤,因为我的“飞行”路线是弧形的,“降落”的地方土质松软,青草浓密,换句时髦的话说,我是“软着陆”。阿弥陀佛!


我正要爬起来看看我那三个同伴怎样了,就见有一头大黄牛正一步一尥蹶子地冲着我的方向跑来,脑门子上好像还横趴着一个人。我害怕被踩着,赶紧一个骨碌爬起,这时大黄牛已到了我的跟前,我一看,天那,那人正是我的一个同伴,就见大黄牛右边的牛角挑着他上身的“挎栏背心”,左边牛角挑着他下身的大裤衩子,他则脸朝下,四肢像两个“倒八字”形状张开,跟日本电影里铁臂阿童木在天空里飞行的姿势一样。可能是我这个同伴那柔软且略显凹形的肚子恰好捂住大黄牛的眼睛和鼻子,让它既喘不上气,又无法看见前边的路吧,大黄牛气急败坏地一边尥蹶子的颠儿,一边死命地向左右甩头,想把我同伴甩出去。我的那个同伴肯定是吓坏了,又本能地开始两只胳膊一前一后一个劲儿划拉,两条腿一刻也不停歇地蹬持,就像正在游泳馆里练习爬泳似的,嘴里还声嘶力竭地喊,来人啊,来人啊。


人命关天!我和另外刚刚跑过来的两个同伴一拥而上,对大黄牛发起了围攻。我们捡起几根干树杈子不停地抽打大黄牛的后腿,想要把它打倒,结果是,树杈子打断了,那大黄牛也没趴下,反而还往后狂踢乱踹,差点儿没一脚踢到我下巴颌上;没办法,我们又跑到大黄牛前面,张开双臂拦大黄牛,让它停下来,可是大黄牛是根本就不吃这一套的,依旧不停地东颠儿西颠儿,左颠儿右颠儿,还不停地转磨磨,就是不停下。于是我们又一起用手臂顶着大黄牛前胸,不让它继续往前走,拼命要使它停下来,目的是要把我们那命悬一线的伙伴“卸下来”。可是我们哪里有牛的力气大呀,它仍然没有一点儿停下来的意思。于是我们三个又紧急“分工”,由我去拉牛尾巴,打滴漏(手拉着东西,使身体悬起来),他俩每人抱住牛的一只大腿,往后拖。于是,我紧紧抓住大黄牛尾巴尽可能靠近根部的那个地方,悬起身子,呈坐姿,双脚蹬在牛的两个屁股蛋子上,就跟电影里消防队员攀爬楼房外墙时双手抓着一根绳子,两只脚蹬着墙往上爬的姿态一样;他俩同时坐在地上,双腿弓起,脚跟卡在土里,每人抱住牛大腿的关节部位不松开。过了一会儿,大黄牛停下了脚步,站着不动了,我们以为是我们的招数发挥了作用,正准备松手到前边去解救同伴,就见大黄牛后腿弯曲,屁股下蹲,好像要坐下但是却不坐,我们还以为它要拉大便,正在纳闷,然后就见它尾巴根子那儿伸出两条腿,两个蹄子黑黑的圆圆的,腿和蹄子上好像还黏黏呼呼的包裹着一层塑料薄膜(当时懵了,没想到那是两条牛腿)。


哎呀天呐吓死我了,我一声惊叫,三人不约而同松手,就见大黄牛向左边一侧身,咕咚一声躺下了,身体开始不停地抽搐。我左边抱着牛大腿的那个同伴被它重重地砸在下面,砸得嗷嗷直叫唤,前边横趴在牛脑门子上的那个同伴也被摔得够呛,他俩齐声嗷嗷嗷地直叫唤。我和另一个同伴赶紧去解救他俩。我俩先是憋足了劲儿将压在牛身底下的那个同伴拖出,然后又跑到前面去弄另一个同伴。此时,这个刚才还被两只牛角挂在牛脑门子上的同伴,已经自己站立起来了。我们刚要看看他俩是否受伤,就见大黄牛抽搐的更厉害了,四条腿像伸懒腰似的一个劲儿的前伸后蹬,还闷儿闷儿闷儿的直叫,所以我们就很自然的把注意力转移到大黄牛身上,立马就把“那两个同伴到底怎样了是否受伤”的问题丢到脑后去了。

大黄牛仍在不停地抽搐,好像很痛苦。再看那牛屁股,更吓人的情景出现了,只见两只细细的小牛腿已经全部伸出来了,牛腿根部的中间还夹着一个小小的牛脑袋,血的乎拉的,好像是还没睁开眼睛。我们虽说从来也没见到过这种情况,惊的目瞪口呆,但也意识到,这一定是大黄牛“下崽儿”了。


这时的我们,不知所措,只能是眼睛瞪得圆圆的盯着看。我们有的站在这儿看,有的蹲在那儿看,过了一会儿,小牛终于挣扎着爬出来了,躺在地上不动弹,只是嘴里呼呼喘气。我们定下神来,开始仔细端详这个小牛。只见它被一层粘膜包裹着,有的地方还有血,肚子上还耷拉着一根“肉绳”。大约能有半个小时,这个小牛爬赤爬赤,离了歪斜地站起来了,可能是它没力气吧还是骨头软呢,刚一站起来就一头栽倒在地,几秒钟后它又蹬巴蹬巴的站起来,虽然东倒西歪地左右摇晃,但是它还是本能地支巴着四条小腿,尽量使自己保持平衡。坚持了不到半分钟,它又摔倒了,四腿朝天打了个滚。我的一个同伴出于好心,说,给它喝点水吧,就拧开自己的军用小水壶的盖子,对着小牛的嘴倒水,没想到这小牛不但不喝,反而还扑哧一口把嘴里的水喷到我同伴的脸上,然后就一个激灵地站起来,腊八腊八地往它妈妈那儿走,走了几步,刚一到它妈妈身边就又啪叉一下倒地了。

这时大黄牛好像缓过劲儿来了,扑通一声站起来,用舌头不停地舔小牛的身体。舔了大约能有半个小时,就见那头小牛又支巴起来了,钻到大黄牛肚子底下,抬着头,歪着脖子,开始吃奶了,刚吃几口,又噗通倒地了,可是它马上就又挣扎着站起来,继续吃奶,大有不吃饱奶决不罢休的架势。看来,牛这种动物,天生的就有一股犟脾气、拧劲儿。终于吃饱了奶,这头刚刚出生的小牛就蒯了蒯了的,三步一个跟头五步一个把式地跟着它妈走了。


这时我们才算把注意力真正转移到从大黄牛脑瓜门子上摔下来的那个同伴身上。与先前不同的是,此时的他已经由被我们所担心、同情的对象,变成了被我们嘲笑、戏弄的对象了。


就见他,挎栏背心已经从胸部以下齐刷地断开,形成胸部以上和胸部以下两部分,上面的部分不伦不类地“护着”他的胸,下面的部分往下脱落,箍在裤腰上,我也说不清到底像什么;大裤衩子的后面,兜着屁股的那一部分已经没了,只剩下前面的那部分还在,像宾馆卫生间的半截门帘一样(也有点像非洲原始部落裸体男人裤腰围的遮羞布),被风吹的忽闪忽闪的。尤其让人感到好笑的是,他胸脯子上和肚皮上,都是牛的大鼻涕,黏糊糊一片。


事后才知道,可能是由于长时间处于“被颠儿”的状态,我们这位“牛脑瓜门子上的”同伴,在整个挎栏背心被拦腰豁开截成两段后,就脱离了右边的牛角,只有左边的牛角仍旧挑着他的大裤衩子。就是说,他在大黄牛倒地之前,实际上已处于“倒栽葱”,即头朝下脚朝上的“倒挂”状态,使大裤衩子的后屁股那一面儿已经被扯得快要断开了。最后,当大黄牛倒地时,他就被甩到一旁,大裤衩子后屁股那一面儿被彻底扯下去(裤腰上的松紧带挺结实,没断),只剩下前面儿的那部分了。至于他胸脯和肚皮上的一大堆牛鼻涕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于是,我们临时开了一个小小的“研讨会”对此做了一通“专项”研究,最后得出的结论是:


我们的这个同伴,由于他背心和大裤衩子被两只牛角从后背和屁股蛋子那儿挑着,所以他就只能是一直趴在大黄牛脑瓜门子上,囊了窟吃的肚皮紧紧地糊住大黄牛的眼睛、鼻子和嘴巴,弄得大黄牛不但眼前一抹黑,看不见前面的路,成了“盲牛”,只能到处乱窜,而且最令它难以忍受的是,它的鼻子和嘴被捂得严严实实,一点气都喘不上来,所以它就拼命地左右甩头,一定要把它脑瓜门子上的这个家伙甩下去。它当时肯定是心里寻思着,即使不能把这个人甩下去,哪怕能让他晃动一下,晃动出来一小点儿缝儿来也是好的,最起码也能喘口气呀。所以,每当大黄牛晃出一点儿缝隙,它就不失时机地赶紧深深地大吸一口气,但还没等往外喘,它的鼻子、嘴马上就又被捂住了。没办法,它只能把这口气强行憋在肚子里,待好不容易又晃出一点儿缝隙时,就急不可耐地狠劲儿把这一肚子的“憋气”猛烈呼出。但不幸的是,有的时候这“憋气”还没呼出一半儿,鼻子和嘴就又被捂住了,导致它“呛水”,不停地咳嗽。这种情况下,它就会呈现出临死前的绝望挣扎,更加豁出全身的力气甩头晃脑袋,一旦有个稍微大一点儿的缝隙出现,它就马上咔咔咔大咳几下,结果连气儿带口水、吐沫、鼻涕和黑痰同时从鼻子和嘴放射状喷出,全都喷到我同伴的肚皮和胸口上了,如此反复好几次,再加上我那同伴也不老实,在不停地挣扎,所以就把那大鼻涕抹乎的哪儿都是。


原因分析完了,他也没反对,好像觉得挺有道理。至于我们,那还得帮他呀,不能眼看着他这个样子不管啊。满身的牛鼻涕好办,我们一起来到小河边,帮他把全身洗个干净,可是衣服怎么办呢?上半身的挎栏背心根本就不能穿了,只好脱下来扔掉,好在是个男生,光着膀子也无所谓,我们平时在田里干活时也是经常光膀子的,可是他下半身怎么办啊,总不能像非洲原始部落的野人似的回去吧?好在由于怕蚊子咬,我是穿着长袖衬衣来的,所以也就宁可自己光着膀子被蚊子咬,也要义不容辞地把衬衣脱下来,给他当“围裙”——衬衣的后背朝前,两个前大襟围在屁股后面,把一排亮晶晶的小白扣子系上,然后再把两只衣袖围在腰上扎紧,回屯子了。


在往回走的时候,我们问他是如何“跑到牛脑瓜门子上趴着去了”,他说,事情是这样的:他是选了一头黄毛的“大胖牛”作为骑的对象,因为他觉得胖的牛骑上去一定是很“轩乎”,可是没想到这个大黄牛太“胖”了,大肚子鼓鼓的,像个大皮球,而且脾气还很暴躁,不停地打喷嚏,原地直转么么,还用蹄子踢他,回头用牛角顶他;他是往上蹿楞了好几次才爬上大黄牛的背上的,可是还没等他坐起来,大黄牛就一个蹶子把他掀翻在地五、六米远,弄得他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浑身筋骨摔得生疼。可能是这头大黄牛还是觉得不解气吧,然后就又一头冲上去,两只尖尖的牛角狠狠地照着他的肚子扎去,他吓懵了,情急之下一个鲤鱼打滚想躲过去,恰巧两只牛角就就在这时挑在他身子后面挎栏背心和大裤衩子上了,然后大黄牛猛地向上甩头,想把他抛向天空摔死,没成想那牛角是弯的,钩住了他的背心和大裤衩子,他便“有幸”留在了大黄牛的脑门子上,否则的话,他一旦被抛出,光是摔在地上就得摔个半死,那大黄牛肯定就会立马冲上去再顶他几下,然后像西班牙斗牛场上的公牛一样,把他肠子挑出来,那样的话,他肯定就没命了。可是这大黄牛却是该着它倒霉,不但没有把这个敢于骑它的人顶死、摔死,反而把他挂在了自己脑瓜门子上甩不出去了,并且还死沉死沉的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嘴和鼻子,使它看不见路,喘不过气来,成了“盲牛”,还差点儿呼吸衰竭;另外,一个一百多斤重的大活人压在他脑瓜门子上,还不停地拼命挣扎,使它实在是受不了。虽然它是头牛,脖子很有力量,但是也架不住这样的重压呀,更何况它还有孕在身,是个“孕妇”,所以,大黄牛怒气冲天,不停地折腾,不幸早产了。


也难怪,我们要玩的就是骑牛,随便哪一头牛,只要是胖的,骑上去能感觉轩乎就行,也没注意到哪一头牛是公牛还是母牛,更没想到那牛是不是怀孕了。现在想来,那头大黄牛很可能是因为怀孕,要到产期了,所以才脾气那么暴躁,就像我们人类一样,有些女人怀孕了,经常动不动就大发脾气。呵呵。


更招笑儿的事儿还在后头呢。等我们回到青年点儿的时候,正在院子大门口吃午饭的大家伙儿,见到我们四人当中这个有着“牛脑瓜门子经历”的伙伴如此非同寻常的装扮时,不约而同地站起来围着他看,这儿看看,那儿看看,上看看,下看看,像是看一个齐齐哈尔马戏团的小丑一样,还问他是怎么搞的,弄成这幅模样。这使他很尴尬,不知如何回答是好。还有一个好事儿的男生,凑上去把他下身围着的衬衣掀开,大家都争先恐后地看,所有人看了后都捧着肚子哈哈大笑。值得一说的是那几个女生,她们一开始只是感到好奇,不知咋回事儿,纯粹是想要看看热闹,待看了几秒钟后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了,就都喊着叫着,双手捂着大红脸跑了。


吃饭的时候我才想起问一下另外两个同伴的“骑牛趣闻”,没想到他们两个的经历几乎是一样的苍白,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回味的:笨得很,骑了好几次都没骑上去,还险些被牛踢了几脚。

以后我又自己单打独斗地去草原练过几次骑牛,总的来说比较成功。以后有空,再把它写出来,作为后续的生活轨迹予以书面保留。哎。生活嘛就是这样,容易引起回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永远也写不完。

文章来源:知青情缘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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