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番禺农行大劫案拍出电影 张颂文林家栋大鹏主演
点击温故: 1995年番禺农行大劫案的来龙去脉
9月9日,根据1995年“1500万运钞车劫案”真实事件改编,由郑保瑞监制,李子俊执导,周汶儒编剧,大鹏、林家栋领衔主演,张颂文、齐溪、孙阳主演的犯罪电影《第八个嫌疑人》将正式上映。
大鹏凭《第八个嫌疑人》中“陈信文”一角斩获今年第25届上海国际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奖。
影片以陈信文(大鹏 饰)谋划一伙人抢劫押钞车,并杀害3人卷走1500万为开端,讲述他改名换姓逃亡在外21年并结婚生女的故事。以王守月(林家栋 饰)与何蓝(张颂文 饰)为首的正义警察不懈追凶,与匪徒展开了生死追击的较量。
1995年12月22日,新中国成立后最大的武装劫钞案发生在广州市番禺区一家银行门前。7人作案,劫走1500万现金,不到2分钟开了9枪,押运人员一死一伤。案发后,虽然5名在逃劫匪先后被捕并判处死刑,但主犯却逍遥法外长达21年之久。
大鹏饰演劫钞案主谋“陈信文”一角,角色年龄从二十多岁到五十多岁横跨半生。除了角色外貌和形体上要贴近原型人物的变化,对于人性的解读诠释也随之愈发深刻复杂。从外露到内敛到隐藏,大鹏演绎出“陈信文”的三重人生狠恶。
抢劫前的陈信文是一个小有成就的建筑公司老板,富裕的生活让他逐渐处事嚣张狂妄。抢劫后逃亡的陈信文辗转各处身处绝境,这时他的狠恶则更直接,毫不犹豫地用他人的性命作为自己逃亡的筹码。经历了21年的藏匿后,身处中年的陈信文摇身一变成为边境小城的瓷砖店老板,样貌和心境都与以往大相径庭,甚至在当地结婚生女,过上了看似平静美好的生活。可是用谎言和欺瞒换来的幸福脆弱到一触即碎,冒名顶替他人的陈信文必须隐藏自己真实的身份和罪恶过往,塑造出“老实人”形象作为自己无辜的证明,但他眼神中偶尔显露出的阴冷和狠毒,才是陈信文多年伪装下的罪恶真面目。
大鹏为实现陈信文逃亡前后的较大反差,在拍摄角色作为建筑公司老板的戏份前先增重了20斤,然后又在42天内极速减重30斤,从外形上直观呈现逃亡时的陈信文。
导演李子俊评价大鹏的表演并不是面相的单一改变,而是用他富有层次的演技,生动演绎出了一名劫匪在三段人生中的狠恶与挣扎。片场,编剧甚至不敢叫他的名字“大鹏”,因为大鹏已经和“陈信文”浑然一体。
近来颇受观众喜爱的实力派演员张颂文,此次出演正义警察何蓝,用细致入微的观察让角色更加立体可感,不少影迷被张颂文细腻的表演触动。
张颂文饰演的警察何蓝,是一位“对罪犯非常有自己的坚守和底线的一个人”。当5名罪犯血洗押钞车后仓皇逃离,何蓝率先从被劫车辆的轮胎下发现线索,从而锁定他们真正的逃亡路线是水路,用严谨的刑侦逻辑和缜密的思维,刻画出一位经验老道的刑警形象。在罪犯垂死挣扎拼命逃跑时,何蓝没有丝毫犹豫追进漆黑的小巷,奋不顾身只为抓住逃犯。
为让自己饰演的警察形象更加有血有肉,张颂文在实际接触中注意到,脱下制服的警察们其实跟普通百姓一样有着自己的生活趣味。于是张颂文便将自己的风趣融入角色,再将角色融入生活,呈现出一个真实生动的警察——他会与小商铺老板聊天,犹如已经熟识多年的邻居。也会特地买水晶梨送给刚从外地来的王守月,怕本地的空气太干燥,所以让好友多吃梨润肺。
导演李子俊也认证张颂文的反差演绎令人惊喜:“他之前的戏比较狠,这个比较温和可爱,张颂文在表演上有自己的想法,有冲击到我”。
拍摄《第八个嫌疑人》期间张颂文意外突发急性阑尾炎,但他一直坚持拍摄一整天直到深夜。阑尾炎手术后,张颂文还没等完全恢复,就带着未愈的伤口进入激烈的枪战动作戏拍摄,甚至主动提出要用肚子去撞自行车车头。即使到了走路都扯着伤口疼的情况,为拍摄效果能够完美呈现,他还是不断要求“再来一次”。
林家栋饰演警察王守月,在片场会完全沉浸在角色当中,不受任何干扰。演员齐溪这样评价林家栋称:“他一定是第一个到片场的,在现场从来不看手机。”张颂文提及林家栋时发自内心地夸赞道:“厉害,他是天生为当演员服务的一个人,在表演上对我的启发很大。”
此外,孙阳饰演的堂弟陈欣年,也用纯熟的演技展现出角色从天堂到地狱的变化。有观众称,“孙阳带来了堪称惊艳的表演,不同阶段的情感表达层次鲜明,足以让人相信他就是角色本身。”
作为影片中一抹柔和的色彩,齐溪的演绎也让这部影片的情感表达更加丰富。
拆解影片阵容:大鹏近几年的电影路越走越宽阔,导演、演员花开两朵,今年上海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金爵奖最佳男演员的加成,让他的新作未映先热。林家栋从早年香港无线电视艺人训练班入行,30多年收获了香港电影金像奖等荣誉,从《爱君如梦》《叶问》《寒战》到《杀破狼》,在内地也累积了相当的观众缘。张颂文和孙阳则是今年能用“爆火”来形容的两张王牌,前者因为《狂飙》里的高启强一跃成为国民级演技派,后者因暑期档大热影片《孤注一掷》里阿才一角,跻身“顶流预备队”。一言蔽之,冲着题材和阵容走进影院的观众不少,自9月9日上映以来,《第八个嫌疑人》累计票房轻松破两亿元,大大领先同档期影片。
几位演员的表现也算不负期待。为了更贴近人物,大鹏苦练粤语,开机前增肥20斤,又随着剧情推进迅速减肥30斤,演出了两重身份下截然不同的两张脸。抛掉颜值负担的孙阳,以细节准确还原内地公安干警形象的林家栋,及至张颂文、齐溪甚至其余五名劫匪的饰演者,都贡献了合格的表演。然而,演员的努力难以兑换口碑的上扬。一部斩获过表演大奖的影片,因为剧本的薄弱功亏一篑。究其根本,这个故事里“人”消失了。
缺失的动机与情感,拼凑不出的“人”
1995年,“12·22番禺抢劫运钞车案”震惊全国。两分钟、九枪、三条人命、1500万元现金、主犯潜逃21年等要素,都是案件公开的信息,于电影则是事先张扬的真相底牌。尤其当2001年播出的电视剧《惊天大劫案》脱胎自同一桩案件,故布疑阵、拆解真相,并非《第八个嫌疑人》的故事着力点。如导演李子俊所言,“我们更想去探讨他们逃亡的过程、他们的想法”,影片悬念的重心不在案件本身,而是那些困在案件里的人。
可惜,《第八个嫌疑人》剧本从对的起点出发,却因为对人物塑造力有不逮,最终没能抵达一个真正有血有肉有欲望有挣扎的人。
主犯陈信文,他是父亲口中“凭才智可以有所作为”的可塑之才,是堂弟心目中“因自己没什么知识,共享哥哥的才华名利”的仰仗。这样一个聪明人执掌建筑工程公司,什么样的工程困顿令他深陷绝境而难以自拔?又是怎样走投无路、非此不可的选择,触动他决心铤而走险,策划惊天大案?片中匆匆带过的所谓“自尊”命和世间财,缺乏足够充分的说服力。再看堂弟陈欣年,义无反顾跟着陈信文走上亡命路,21年间,他的死心塌地也好,无条件成全也罢,内心深处可曾有过挣扎犹疑,电影里只闪现了他为莫志强之死的一瞬哀嚎。至于其余五个劫匪,他们初始的工作、身份大相径庭,凭什么全都豪赌一生走上以身试法的道路,都没能在创作中展现合理动因,沦为推动情节的全员“纸片人”。
今年初,《狂飙》之所以引发追剧热,因为观众目睹了故事里的高启强从卖鱼郎走向犯罪深渊的步步错;再往前,《扫黑风暴》里贺芸的命运之所以引人唏嘘,因为角色身上人性的本真连通了人之常情。合格的犯罪类型片,往往能让观众看清恶之花是怎样一点点在人性的缝隙处滋长、开放;从犯罪心理的探究来讲,只有讲清楚普通人与恶的距离,他们是如何在善恶交界处游离而逐渐误入歧途、直至动弹不得,才能对观者有所警醒。
哑声的“戏剧之枪”,被消解的正道之光
网友有个颇为集中的吐槽之问:“张颂文只是个打酱油的?”似乎是对所偏爱演员戏份的不满足,本质却直指剧本对角色塑造的潦草。
契诃夫的著名理论值得重申,假如戏剧的第一幕里墙上挂有一杆枪,那么在第四幕,这枪一定要打响。《第八个嫌疑人》的墙上挂了不少等待鸣响的枪。比如张颂文饰演的警察何蓝两次买梨,水晶梨对案件侦破或对人物关系的建立,都有机会作为戏剧的“枪”。比如林家栋饰演的警察王守月,他花了大功夫分辨喜帖,然而这番周章对追索嫌疑人的功效可能不如他误打误撞闯入了劫案密谋现场。又比如陈信文借“莫志强”的身份重新社会化的过程中,他的隐没与不甘、其妻杨芳的崩溃到抉择,戏剧之枪悉数哑声,变成虚晃一枪的噱头。
更糟糕的是,无巧不成书的剧本结构方式消解了21年间追凶不弃的深沉力量。朋友圈转发的一条新闻,便把陈信文的踪迹推送到王守月面前;信口一声“老乡”,就能说服素昧平生的杨芳把自己带进家门……如果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有着真实原型的可溯之源,那么一群普通警察在21年寒来暑往、朝来暮去中纵然走过“弯路”、遇过挫折,依然从不言弃,恐怕才是被“巧合”掩盖的真相。
《第八个嫌疑人》展现了如是两边阵营:一支缺失了人物前史、剥离动机与情感的亡命小分队,他们为劫案草率集结,又因稀碎的计划和高调的挥霍而迅速被捕;另一方是虚张声势的警队精英,在被抽离了21年时间的重量后,最终突破全凭命运眷顾——突兀的情节或许源自案件的荒唐原型,但对一部从真实中得来的电影而言,挖掘偶发罪案背后的必然动因、还原终极一击前的百转千回、从犯罪发生学的视角探寻犯罪心理,以起警世之效、弘正道的光,这才是改编自真实案件的创作应有之义,也才称得上好剧本与好表演相得益彰。(王 彦 孙彦扬)
“那时我们每个人都憋着一股劲”
历经40多版剪辑
找到最适合的表达
《第八嫌疑人》上映一周票房破3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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