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炸!一米之遥,三秒制敌,杭州有支警察队伍神龙见首不见尾
他们活动在你的身边,让你毫无觉察,像每一个擦肩而过的普通人。
很多时候,刑警赵卓和队员们是“快递小哥”、“出租车司机”、“外卖哥”、“水电工”、甚至是乞丐、残疾人……
但对于犯罪嫌疑人来说,他们极其“危险”,现身时只有一米之遥。
从毫无戒备到束手就擒,时间精确到三秒钟。
5年的刑侦生涯,赵卓已抓捕200多名犯罪嫌疑人。
这些人,有隐姓埋名16年一直外逃的,有持枪贩毒一路由南北上的团伙头目……
壹
特别的警察队伍
进入杭州市江干区便衣大队,你会见到一面很特别的墙。
玻璃大门一打开,照片密密麻麻,各色嫌疑人像马赛克一样,迎面扑来。
这样的照片几乎每月都会更新,进出便衣队的办案人员,都会下意识瞥一眼里面的面孔,加深点印象。
在这里,除了正装民警,你还会看到一幅景象:有人着装漫不经心、发型也随心所欲,有的胳膊上留有“纹身”。
第一次见到刑警赵卓,我有些意外:宽松短袖,头顶发型一边倒,和警察的标准寸头不一样。
如果走在街上,你会当他是大男生,而他的真实身份是杭州市江干区便衣大队北片区的负责人。
这样的修饰,其实是刻意的,在一线战场,他们比嫌疑人更像“自己人”,这样更具隐蔽性,甚至会影响每一次任务的成败。
因为工作很“特殊”,他和战友们时常是这幅装束出击,足迹遍布大街小巷。
或白昼潜伏、或午夜追踪,如追风的少年……
贰
快速反应有多快?
快侦快破!是这支隐蔽在公安一线队伍的本色。
有多快?
以下场景并非演习,来自真实案列——
时间:2017年5月21日晚11:13分
地点:范家路
市民报案:手机被人偷走
30分钟后……
时间:11:43分
地点:便衣大队视频中心,“嫌疑人已锁定!正逃往下城辖区。”
20分钟后……
时间:12:04分
地点:下城区。路面便衣警察老A汇报,“嫌疑人已抓获。”
从市民报警,到现场分析研判,再到视频锁定,路面便衣布控,最后嫌疑人落网。仅仅用了不到60分钟。
“执行任务必须高效。”赵卓说,“普通盗抢案件,我们有要求:一个小时之内明确嫌疑人身份,12小时之内要抓捕归案!”
叁
第一次抓捕
赵卓说,他从小就喜欢当警察。
“为什么做警察?”这个在警察队伍里常被问到的问题,他自嘲地说,“或许受了香港警匪片的影响吧。”
造化弄人,一心想当警察的赵卓,高考时却考进了大学的新闻系广告专业。
而当警察的心,像星星之火,一直不灭。
那年,浙江警察学院招考政法干警,他再次捧起书本,寒窗苦读,终于如愿以偿。
赵卓至今记得他当刑警第一次执行任务。
2014年年初, 他和队友负责抓捕一对在旅馆里吸毒的嫌疑人。
那时刚参加工作,没有实战抓捕经验,他坦诚,“心里在打鼓。”
他不知道当一脚踹进门的时候,将会面临着什么?冰冷的手枪?锋利的尖刀?
所幸,抓捕行动很顺利,两名嫌疑人束手就擒。
女友知道这事后,哭着搂着他说:“如果你一脚踢进去,面对的是子弹,我该怎么办?”赵卓没有回答。
2016年,有着两年刑侦经验的赵卓,加入江干区便衣大队,成为一名城市守夜人。
肆
队友来自五湖四海
赵卓带队的江干区便衣大队北片区中队,队员有30多个,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目标:抓坏人。”
年龄最大的是70后,最小的是95后。
每个队员都有自己的特点,适合在任务中扮演不同的角色:或路人甲、或摊贩乙、或清洁工丙。
每一个新手入队,都会经历一段很严苛的考验:老队员带队,新手出门学习盯梢跟踪。
上面提到的老A,70后,是这支队伍里的办案老手。在每次行动中,他是路面带队的组长。
老A是临安人,属于家境富裕不愁钱花的那种,他说,做便衣是为了圆儿时做警察的梦想。
中队视频组的骨干队员小C,就是他带入门的。
小C说,刚入队的时候,老A常带他出门扫街,会指定他跟踪某个特定目标。
圆满完成任务的标准有两个:1、摸清对方的工作单位或家庭住址;2、限一定时长,跟踪没被目标察觉。
“如果目标下意识回头,那就完了。相当于100分考题只得了零蛋。”
“如果跟目标对眼神,哪怕对一次,那就不及格:目标产生怀疑!至少扣除50分。”
除此之外,还会有“附加分”:比如几点几分,目标在做什么、打手机?与人交谈?和谁碰撞了?
伍
反手制敌只在瞬间
影视剧中,我们常会看到这么一幕:坏人在前面猛跑,后面有人在紧追;或者嫌疑人在抓捕中,拼命反抗。
“在我们执行任务时,决不允许出现这些。”赵卓说,这意味着任务不成功。
和其他突击行动的警种不一样,便衣警察是监视者、跟踪者,更侧重于隐蔽,行动于瞬息之间。
多少个披星戴月、风餐露宿的日子里,赵卓把自己乔装两年后,成为这支“尖刀队”的便衣骨干。
每一次行动前,赵卓都会制定方案,要求每一个环节“完美”。
他举了一个“失败”的案子:一次,一个盗窃犯被追得无路可逃,竟跳河躲藏起来。
“如果第一时间没控制住嫌疑人,会引发不可预知的意外和危险。”
在他的严格要求下,队里的每个队员通过刻苦训练,日臻老练。
一次,老A和小C盯梢惯盗王某,从弄堂口出、过天桥、进入路面店铺再出,再进商场。
途中磨叽近一公里的路程,王某下手了6次,均未得手。
但他丝毫也没察觉到,背后老A和小C的眼睛正盯着他。
直到商场里,第七次,王某终于得手,从一个女孩的挎包里摸出一只皮夹子。
他丝毫没觉察到,小C此刻已贴上他,距他半米距离。老A一个眼神,小C一个反手擒拿,王某倒在地上怔了三秒钟,铮亮的手铐已锁住双手。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嫌疑人惊异,“你是警察吗?不可能!”
2016年5月,江干区警方侦破5.23禁毒专案。
指挥部获知一个可靠线索:6月1日上午,犯罪团伙头目吴某一个人悄悄离开杭州,前往深圳进货。
为顺利抓获嫌犯,指挥部派赵卓带队连夜赶赴深圳。
在吴某背后,是一张错综复杂的犯罪网络。因此,什么时间动手、哪个地方动手,指挥部都有高要求。
四天四夜中,赵卓每天只能睡两三个小时,时刻盯住吴某一举一动。
6月4日下午,嫌疑人进完“货”,赶到长途汽车准备返杭。
车上,赵卓戴着一副大金链子,手上贴满文身,俨然道上“兄弟”在守候他。
两千公里、一个昼夜,三名侦查员驾车全程跟着长途汽车,将嫌疑人“护送”到杭州。
下高速后,赵卓和一名侦查员靠近王某,一个锁喉,三秒钟控制。在王某身上,侦查员眨眼间就搜出一把仿制手枪。
王某大喊,“你们?你们是干什么的?”
赵卓亮出证件表明身份,王某冲着他大喊,“你是警察?不可能。”
这次行动,当场缴获毒品700余克,为整个专案吹响了决战的号角。
收网行动开始!江干警方抓获各类嫌疑人70多人,缴获毒品2000余克。
公安部党委委员刘跃进同志就此案作出批示:一案抓获74人,质量较高,祝贺!
陆
“我们是警察”
从女友为他担忧哭泣的那次起,赵卓却爱上警察职业中很危险的行当——便衣警察。
当一个个疑难的案子,像小时候破解奥数题一样被破解时,他的内心会充满自豪和快感。
一个寒冷的冬夜,连续8小时不合眼蹲点守候,凌晨时分,犯罪嫌疑人终于出现在街头。
赵卓和老A,以路人甲路人乙一般的漫不经心,很快贴近嫌疑人身边一米距离。
一个眼神、一个反手擒拿,嫌疑人被牢牢控制。
晨练的大爷阿姨们围上来了,好奇地问这两个路人甲路人乙,“你们是做什么的?”
赵卓亮出证件,“我们是警察。”
“那就是抓坏人啊!”老人们一阵轻呼,很多人竖起了大拇指。
赵卓说,“那时候,我和队友心里暖暖的,觉得蹲守了8个小时,真的值了!”
又一次战斗!连续36小时不合眼的蹲点守候,犯罪嫌疑人出现在街头一个小店里。
可狡猾的“狐狸”将自己融进一批“老乡”中作掩护。赵卓深知,如果让这只“狐狸”逃脱,再抓住的机会就会十分渺茫。
在力量悬殊的情况下,他和队友小C毅然走进小店。
慢慢地绕到嫌疑人身后,他用藏在衣兜里的警棍抵住嫌疑人的腰间,警告在场所有人:“谁敢动就毙了谁。”
就这样,他硬是把犯罪嫌疑人从人群里揪出来。
将嫌疑人顺利带上车,从其身上搜出锋利的尖刀时,他才发现:冰凉的汗水已湿透了整个衣背。
此时,他心里只有两个字——回家。
家的方向,两岁的儿子正等着爸爸回来。
刑警赵卓,1989年出生,中共党员。
杭州市公安局江干区分局刑侦大队的刑警、便衣大队北片区中负责。多次捕获命案重犯、曾连续三次荣立个人三等功。杭州市公安局市级教官、杭州市公安局视频侦查岗位专家级能手。
他的格言,“警察有说不完的酸甜苦辣,但我无悔于自己的选择。”
江干便衣大队
2016年1月15日,为加强街面治安防控等级、维护辖区良好的治安秩序、有效打击违法犯罪,江干区公安分局组建了一支以打击落地侵财案件为首要任务的专业团队——便衣大队。
在两年的成长中,便衣大队始终践行落地侵财案件“快侦快破”机制,立足“大案小案一起破”,坚持“不追赃不算真正破案”的理念、坚定“献青春热血铸便衣铁军”的信念。
在G20峰会安保时,便衣大队主动承担起路面隐秘侦查任务,先后查获可疑人员40余名,确保核心区绝对安全,为峰会安保工作做出了杰出贡献。
2017年,江干便衣大队累计打处侵财型嫌疑人1283人次,将江干区落地侵财型案件破案率提升到51.4%,并于2018年4月将破案率冲破70%,破案率一项领跑全国。
在多次专案行动中,便衣大队都发挥了铁军排头兵的模范作用,主犯、主要线索均由大队牵头把握,多名领导称赞“江干便衣专治大案要案”。
【文】程潇龙
【编】刘徽
【摄】程潇龙 部分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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