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GS系列报告 二 | 慈善行业建设者力挺慈善运动——《Alliance》杂志慈善行业基础设施专访

业内普遍认为慈善行业正在面临转型。其外部影响因素包括科技发展、新兴经济体中产阶级的兴起、对体制的信心下降，政府对独立行动空间的限制，以及对全球危机和系统的失灵的强烈预感等等。与此同时，行业内部的一些趋势也扩展了慈善的边界 ，例如非组织化的慈善（non-institutional philanthropy）和地域捐赠（place-based giving）的急速发展，发展援助的范式转移（更倾向于国内行动者和私人资源），有效地利用捐赠解决最严重的的社会问题的压力剧增，以及新兴市场国家捐赠方式的不断更新。

WINGS的一项研究显示，慈善支持系统在过去20年里发展最快，数量和覆盖地区增长迅猛。

重要的是，对基础设施的界定，不能仅仅局限于服务慈善机构（有受薪员工的基金会等），基础设施同时也在对不断变化的行业做出回应。随着社会企业、影响力投资等创新形式的发展，公益和商业的边界逐渐模糊。非正式捐赠（informal giving）和社会运动愈加重要，其中最显著的两个例子就是众筹和线上平台。专门以推广慈善为目标的新兴行动者（捐赠人协会等）不断涌现。与此同时，教育研究机构、影响力评估专家等也在影响着公益慈善决策。所有这些构成了一个更复杂的行业新图景。

希望这样的讨论能为慈善基础设施开启“以创变为导向”的新议程，并带动“如何在最需要的地方发展和维护基础设施”的思考。

三个支持公益基础设施的理由

首先，达成可持续发展目标预计需要7万亿美元。根据（美国）基金会中心（Foundation Center）的估算，慈善机构将贡献约3650亿美元。我们要开拓资源，并有效使用上述款项，这就需要完善的支持系统。想要达成可持续发展目标，就必须持续着力于公益慈善和民间社会基础设施建设。

其次，当前国际环境需要一个全新的资助模式，这个模式依托于本土枢纽，更注重本土主导的发展行动和跨行业合作。这也需要强健的本土基础设施。

最后，鉴于捐赠行为是民主进程的重要组成部分，或许我们应当考虑将慈善本身作为一项事业。慈善有助于加强信任、建立联系，是公众参与社会活动的重要途径。

怎么做

首先，捐赠人应当在本国打造强健的生态系统。不少相关领域已有范例可循：想要支持非洲农村社区？帮助他们撬动本土私人资源，提高他们的募款能力。想要抗击气候变化？投资能提高捐赠人气候变化意识的网络和组织。致力于贫困国家的发展？支持能够推进本土公益行业发展的慈善联盟组织和支持型组织。

无论采取哪种解决方案，重点是从全局发展慈善，转换对这个领域的现有观念——从“契约关系”（“我需要服务，我为服务买单”）到“公众意识”（“为这个领域做贡献是我的职责”），再到战略层面（“我要为我的工作撬动更多资源，减少风险，增加可持续性”）。

这个问题不只关系到捐赠人群体自身。如果把该行业看作一个生态系统，它需要智能、互联、本土化的发展。因此，从“上游”协调好捐赠行为至关重要。我们希望更多行动者能加入到“力挺慈善”的运动中来。我们相信这是充分开发运用各种慈善和捐赠形式的巨大潜力的正确途径。

2007年，南都基金会为中国第一个非营利组织孵化机构恩派提供了三年的资助。这是南都第一次投资慈善基础设施。这笔资金用于恩派的机构运营成本。五年之后，公益行业的格局焕然一新，涌现出了大批草根NGO，它们的影响力现已崭露头角。南都基金会共同发起并资助的第二项慈善基础设施是中国非公募基金会论坛（现已更名为中国基金会发展论坛），为国内非公募基金会提供了互相交流、分享经验的平台。至今，南都已经为其提供了连续9年的资助，为中国基金会领域注入了极大的活力。论坛每年的年会是中国最具影响力的基金会交流活动。2017年年会吸引了近1000名参与者，其中包括200位基金会和公益组织的秘书长、理事长。

这只是南都基金会资助的多个慈善基础设施中的两个例子。我们见证了基础设施为非营利慈善行业创造的巨大价值。相比于资助单个非营利组织，资助慈善基础设施能产生数倍的成效，既有利于新组织的成立，也能提升NPO的能力，加强行业内信息数据的流动，建立行业伦理与标准，加强行业协同，倡导更好的法律和政策环境等等。一家慈善基础设施型组织可以影响服务几十乃至上千家非营利组织和基金会。也就是说，支持基础设施组织显著扩大了我们影响力范围。

根据南都的经验，支持行业基础设施的见效周期长，资助者需要有耐心。也就是说，必须做好准备去持续提供数年资助，接受难以取得立竿见影的成效这一现实，甘于屈居于幕后，还要能承受失败。资金资助固然很重要，但是想要创建一个有效的基础设施型组织，仅有资金是完全不够的。我们需要为它们对接更多的网络和资助方，提供能力建设，并贡献于它们的机构治理。

总的来说，构建慈善基础设施需要决心、耐心、技能。但是，最终的收获值得这样的付出。

将支持慈善基础设施作为莫特基金会的工作重点有很多原因，以下是其中三条：

首先，这关乎我们的存亡。慈善组织不能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有存在的权利，能胜任相关工作，并要求别人信任我们。莫特基金会在中东欧开展工作时发现当地政府为压制公众参与，立法使非政府部门无法发出独立的声音。在美国，基础设施机构保护我们免于承担税法修改后更重的纳税负担，挫败特殊利益集团取消政治活动禁令的企图，若非如此，公益行业的公信力将毁于一旦。

其次，基础设施组织可以滋养慈善行业和慈善组织，帮助我们提高工作质量和能力，促进知识共享，帮助行业做好准备，迎接这个时代可预见的和不可预见的重大挑战。

最后，在政府和私营部门不能保护人民的时候，我们都会寄希望于广义上的慈善部门。

搭建并维持强健的基础设施并不可能一蹴而就，而是一个持续的过程，对于滋养、维持强健的非营利和慈善行业以及富有活力的民间社会不可或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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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3日，沃启基金会将和南都基金会、敦和基金会、资助者圆桌论坛一起在中国基金会发展论坛·2019年会举办一场平行论坛。届时我们也将正式发布我们翻译的五篇报告，欲知论坛详情，请点击：CFF平行论坛—开聊公益行业基础设施 不止听还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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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版编辑：汪璟

本报告经WINGS授权，由北京沃启公益基金会翻译，南都公益基金会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