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思想在语文课中“爆炸”——小学语文与少儿哲学课程的融合之道

2019年4月19日，上海安亭小学进行了“儿童哲学与语文的融合课程”课题研究的第二次培训研讨。

“儿童哲学与语文的融合课程”是由安亭小学成立课题小组，在苏州半书房儿童哲学部指导下进行的专题研究。

上海安亭小学“儿童哲学与语文的融合课程”启动仪式

（左）上海安亭小学蒋明珠校长（上海市特级校长）

（右）苏州半书房儿童哲学部负责人张安仁老师

本研究项目旨在探索在学校的语文课日常教学中，以现行语文教材为材料，进行儿童哲学的渗透与融合。这也是苏州半书房儿童哲学部“学科教学与哲学融合课程计划”中的一部分。

这一计划旨在用儿童哲学为现行分科教育体系建立通识基础，在达成学科教学目标的基础上，让学科教育从知识性走向思辩性、思想性，消除学科知识的隔离、碎片化，发展学生的思辩能力，以及平和、理性的对话能力，发现各学科之间的联系，形成系统、开放、发展的知识系统和思维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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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安亭小学“儿童哲学与语文的融合课程”示范课

在这次研讨中，苏州半书房儿童哲学部负责人张安仁老师首先给二年级的小朋友以及课题组成员上了一堂哲学与语文结合的示范课，

这堂课选取了二年级人教版语文教材中的寓言《揠苗助长》作为教学内容。

张老师先提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自己一个人读过了这则寓言，我们还要在学校里一起读？”他没有让小朋友们讨论，也没有给出答案，而是说要让小朋友们在接下来的这堂课里找答案。

之后他以一个最普通的问题开始了与小朋友们的哲学式对话：“这则寓言故事说明了什么道理？“

小朋友们一开始只是说“要耐心，不要冲动”。但是在张老师引导下，他们一次次对自己的想法和故事做对比、分析、回顾、反思，他们的想法也像禾苗一样慢慢生长起来。

王子轩说“农夫之所以着急，是因为禾苗在以人眼不易察觉的速度在生长“，由此小朋友们想到了“在观察事物时，要选择合适的观察方法和工具”、“如果没有耐心，就会对许多事物视而不见”。

廖翎铭把“禾苗一点没长高”修正为“禾苗好像一点没长高”，由此张老师引导大家学会区分事实、想象与观点，并用这种思路讨论“禾苗真的高了吗”。于是小朋友们搞明白了：拔过的禾苗，只是农夫认为高了，但总体长度并没有变，也就是说，实际上并没有变高。又由这句话开始，小朋友们讨论起“相对高度”和“绝对高度”的区别。

一开始大家都觉得农夫错了，但是在后来的讨论中，大家逐渐搞清楚：农夫“想要禾苗长得快一点”的希望是好的，但是他用来达到目的的“揠苗助长”的方式是错的。而这是因为他并没有想清楚，自己要达到的真正目的并不是“禾苗快快长高”，而是“快快收获”。

本来预计上四十分钟的课，由于小朋友一直兴致高涨，最后延长到一个半小时。

在下课时，张老师请小朋友们回顾课堂讨论过程。小朋友们发现：从一开始的“要耐心，不要冲动”到最后的各种想法，都是他们自己创造的，张老师并没有“教”给他们什么。

张老师问：“你们有什么感觉？”一个小朋友说：“像是把我们的答案爆炸了。”另一个马上接上：“然后又组合起来了。”之后一个小朋友“组合”了这两个答案：“先是把我们的答案炸成碎片，然后再重新组合成更完整的。”之后小朋友们又发现：在一个半小时里，他们经历了三次这样的“先爆炸再组合“。

张老师说：“这就是我一开始提的那个问题的答案：为什么我们自己读过了，还要大家一起读，因为我们的想法在一起读一起讨论中，会经历先爆炸、再组合的过程。”

下课后，马上在课后的研讨中，课题组的老师首先表示很惊讶：一个半小时里，二年级的小朋友一直保持高度的兴趣和专注，只在最后的十几分钟，才有几个小朋友分心了。另一位老师说：这节课听得既轻松又烧脑。

张老师说：这就是哲学式对话的特征，也是魅力所在：哲学式对话的动力是人自由求知的本能，使用的工具是人的自然的、本质的思维，所以这样的对话会让人感到轻松、自然，使人渐行渐远欲罢不能。也因此哲学式对话能够成为“思想的接生婆和雕刻师”。 小朋友们所说的“想法先爆炸再组合”正是哲学式对话的这一特性的生动体现。这同时也说明了：不仅儿童是天生的哲学家，成人也具有成为哲学家的潜质，只是需要合适的情境促使潜质显露。

之后，张安仁老师与安亭小学课题组的老师们对教学过程进行了深入地分析。在分析中，老师们发现，虽然在课上没有特意的强调语文的教学目标和使用语文“术语”，但许多环节、内容都与语文教学大纲中的教学目标相对应，而且能够更加自然、本质的达成教学目标。

在此基础上，儿童哲学还能够赋予语文课思辩性和思想性，让老师、学生、文本变成进行哲学式对话的三方，使学生在对话中发挥和发展独立思考能力，以及从不同的角度、层次、范围分析问题的多元思维能力。因此，儿童哲学与语文的融合，不仅是可能的，也是必须的。

图 | 周老师

文 | 半编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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