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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刊导览 |《“公元2050年”后的环境设计:重新构筑城市、建筑、生活》(二)

大野秀敏 国际城市规划 2022-0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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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050年”后的环境设计:重新构筑城市、建筑、生活》(一)


以下内容来自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17年6月出版的《“公元2050年”后的环境设计:重新构筑城市、建筑、生活》,经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授权转载



纤维城市  设计缩小的方案

大野秀敏


由不断扩张的、持续成长的20世纪,进入以人口为代表的各个方面都呈缩小状态的21世纪,在世界的应有状态突然发生变化的时代环境中,面对否定历史的遗产并不断地将它破坏的现代建筑,我们要超越它,一边最大限度地有效利用它,一边把城市修复起来,这就是“纤维城市”的方向。它是通过建筑师的手实行的新“东京规划”。


21世纪是缩小的时代


现在要开始以“缩小”为主题进行今后城市形象的提案了。城市的20世纪是扩张和成长的时代,我们对这一切都太习惯了。可是,21世纪不能再期待成长,应该说是以逐步缩小为前提,所以必须要谨慎地设计它。


所谓建筑和土木、城市规划等计划对象的领域划分,不过是职业或政府部门的划分。如果从城市居住者的立场看待,它是一个相联系的空间。如果各方面没有形成期待的状态,作为环境整体也不会变好。即便只有建筑变好了,如果城市不变好,也得不到真正的满足。建筑师也好,城市规划师也好,都应该对环境整体负有责任。这是我的基本想法。


我的“东京规划”——纤维城市


很早以前我就想把东京重新作个规划。1960年,丹下健三先生发表了建筑师无人不知的“东京计划1960”的城市规划方案,当时,众多的建筑师和城市规划师竞相描绘了未来城市的形象。在那以后,建筑师和城市规划师发表城市整体未来形象的事几乎犹如一张大网“啪”地盖下来似的、依靠权力的野蛮规划方式的反省,转向了依据周遭标准去构思的城镇建设方向,但是它缺乏整体的想象,给人以标准下降了的感觉。看看今天的状况,似乎只有开发商最努力地思考着整体规划的图像,例如森大厦公司就在制作整个港区地域的大型模型,可是东京都厅里却看不到这样的规划。但是,开发商基本上是把事业的短期收益性放在优先的地位考虑的,所以我认为,在非收益性基础上考虑大型的规划有它的意义,这就是我们在去年发表“纤维城市”这份规划的原因。


在这份规划中,我们设想了2050年的图像,它是个能够承担责任又能够大胆提案的未来形象。如果提出2100年的规划,时间上就太接近了,我们无法提出大胆的设想。若要恰如其分地划分出未来的阶段,那就是2050年。


缩小的人口


五六年前,我提出过一个称为“纤维城市”核心的构思。因为我是岐阜县出身,所以岐阜县的政府部门经常要求我提建议。岐阜县位于中京(名古屋市的别称)圈的边缘。由于名古屋市的吸管效应所产生的影响,虽然中京圈的人口在增加,但岐阜市的人口却始终维持在40万人左右,可以说最近还在不断地减少。因此,我和县政府的官员们一起探讨了岐阜市的经济再激活战略。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人口问题是非常重要而且深刻的。几年前,我曾经作过计算,假定以当时的合计特殊出生率(根据人口指标,一位女性一生的生育数)1.33推算,到了公元3000年,日本人口有多少呢?答案是:只有80人左右。其后的出生率又降到了1.25。今年的出生率似乎有所恢复,但是,能够生育的年轻一代女性已经很少,所以缩小的基调不变(图1)。有人说:一旦全世界都变得富足,伴随老龄化的同时少子化将成为极大的趋势。因为在贫困的国家,人们就想生许多孩子来挣钱养家。当教育费提高,女性的意识提高,出现少子化将是巨大的潮流。现在,世界约三分之一的国家,人口维持水平的合计特殊出生率达不到2.0。拥有庞大人口的中国也因独生子女政策(2016年取消)正在形成少育社会,很快将面临人口减少的问题。如果从整个世界看,并非人口爆发的问题消失了。曾经令人担心的,世界人口将达到100亿的说法,最近也有人认为最高峰约为80亿了。到时,人口的萎缩就成了非常大的问题。


图1 日本的人口变动(1950~2050年)


带来缩小的另一个原因是环境问题。


各个发达国家的环境研究机构都要求在2050年前把二氧化碳的排放量减少50%~80%。节能技术日新月异,但是,仅靠这些技术将很难达到这个排减量。所以,无论如何都必须控制生产和消耗的量。


第三点主要原因:以永远持续不断的成长为前提将会出现危险。只要看看日本以及其他发达国家的情况就一目了然了,在我们的实际生活中,物质已经多余到不需要的状态了。现在的产业为了让人购买那些不想要的东西而千辛万苦地想方设法。时尚是吸引人购物的手法。计算机的发展也同样,厂家经常更新产品,一点点地提高性能,不断地在你耳边嘀咕说:你的计算机已经过时啦……通过让消费者陷入欲望不满足的状态来唤起消费。


这样看来,在各种意义上,缩小的问题不是短期的问题,它将成为思考21世纪时的基调,我想大家能够明白这一点。


但是,人类自诞生以来,人口的增长不是停滞状态就是不断攀升,除此没有其他变化。在一段时期里,可能因瘟疫流行,或是发生了战争等各种各样的原因,使人口减少了,但基本上在增长中。地理上靠近未开发地的边远地区也渐渐消失了,世界上已没有扩张的余地。从地理上说,无论从哪个文明圈出发绕上一圈之后,就只有宇宙了。因此,我们预感缩小而不知所措的心情是真实的。缩小非常可怕,因此我们要想方设法地维持成长。


例如,日本官方的人口预测是根据日本国立社会保障人口问题研究所的国家形势调查得出的数字,2005年约是1亿2777万人,对于2050年的人口预测,至2006年一直都认为是1亿人左右。但是,实际上每次的乐观预测都遭到了批判。这个预测对于制定年金政策等的政府部门而言,各方面的影响都很大,所以从立场上说也存在着不得不这样预测的原因;而在2006年年末,终于进行了大幅度的向下修正,发表说约达到9000万人左右。老龄化率也从现在的20%多修改为40%多。这巨大的变化将在今后的40多年里发生。1亿2777万人减去9000万人等于3777万人,这是比首都圈人口数目还大的数字。从北海道到北关东的人口是2200万人,也就是说,大约这个数字2倍的人口今后将消失。类似财政破产的夕张市那样的问题还会将在这40多年间发生。


由于大城市处于比较优越的地位,所以,根据现在的趋势推算的话,地方性的中小城市将会逐渐地消失。


社会状态彻底改变的高龄社会


在经济成长期间,明天一定比今天更加增长,所以说,无论公司的经营还是国家的管理应该都很轻松吧。如果说,现在的情况糟糕,但明年或许会好转吧?即使有些不满也能够忍受。可是,如果说明年将比今年减少更多,那么,围绕着今天所有的财富就会发生激烈的争斗。因为,一旦大家知道将来的财富不可能增加,就会在现在有的时候,哪怕是一点儿也想抓住。这种情况将在各方面形成巨大的问题。


接下来,如果高龄者人数达到人口的40%,有投票权的人数中高龄者将超过半数。因此,提出对高龄者有利的立法、政策的政治家就容易当选,对年轻人将很不利。如果形成这种局面,老一代和年轻一代之间的矛盾就会加深。高龄社会中的社会状态将彻底改变。


到目前为止,社会上普遍存在退休的概念,所以,退休后悠闲地陪着孙子玩耍度日的生活形象得以成立。这就是说,肯定有赡养老人的下一代人存在。依靠领取退休金生活的高龄者如果增加了,支持这笔开支的人数就相对减少,当然退休金金额也将减少。于是,高龄者也不得不劳动的现象将是老龄社会的真实形象。也有人计算说:如果夫妻二人没有持续工作到约77岁,就无法维持现在的生活,因为高龄者人数将达到现在的2倍。今天,大多数人认为女性参加社会工作是女性的自我实现问题,而到了老龄社会,如果没有全体参加工作就不能维持家庭生活。今天的日本社会,只有丈夫一人从事工作的家庭都享受到抚养补助。现有的工资体系,保证了女性只要丈夫在某个公司工作就可以当个专业主妇,而到了老龄社会,这种体系将土崩瓦解,健康的人将不得不全体参加工作。围绕着减少的就业机会,这方面也将出现老少相争的局面。


环境问题在国际政治方面包含着南北问题。已经发展起来、希望维持现有生活的北半球各发达国家,和正在期待发展的南半球各国之间的再分配问题,也存在深刻的矛盾。在缩小的时代,它们之间将发生的各种各样的斗争是前所未有的严峻。已经不同于昨天那样的时代,因为“馅饼”将变小。对于从事城市规划或是建筑专业的我们来说,必须考虑很好地控制缩小。


不是否定现状而是恢复它的活力


20世纪的城市规划的基本思想是推翻旧的做法或想法。就是说,把现有的一切全盘否定后,以新的想法来置换它。


具有代表性的是柯布西耶的“伏瓦生规划”(Plan Voisin)(图2)。照片上是巴黎城市中心的模型,右下方的小岛是西德岛,那里有卢浮宫博物馆。那上面的超高层大楼群就是柯布西耶提出的方案。作为“光辉城市”,1922年提出模型,1925年应用于巴黎市区。主要就是将巴黎的旧街道毁掉重建的想法。


1960年丹下健三先生提出的“东京规划1960”(图3),不破坏原有市区的形象,把自己的想法描绘在海面等空地皮上。否定现状的同时提示理想形状的做法是现代主义的基本态度,也体现了我们作为现代人的习性。


图2  伏瓦生规划(即“光辉城市”,柯布西耶,1925年)


图3  东京规划1960(丹下健三)


我们应该摒弃这样的思考方式,去有效地利用现有状况下的条件。下面的图是我们描绘的2050年的东京(图4)。


图4  长约4m的“纤维城市东京”的方块模型


这个方案由四个城市战略部分构成。即:郊区的重组、提高木建筑密集地区的防灾性能、确保城市中心的防灾性能,以及名胜古迹的修复等(图5)。


图5  纤维城市的四个战略


作者:大野秀敏,1949年生于岐阜县,1972年结业于东京大学大学院工学系研究科建筑学专业;1983年任东京大学助手、副教授,1999年起同大学大学院教授(大学院新领域创建科学研究科环境学专业);1984年起开始设计活动(与APL设计创作室共同)

【代表作品】NBK 关工园·礼堂大楼、茨城县营松代公寓、弗洛伊德彦岛

【主要著作】《香港超级城市 Hong Kong: Alternative Metropolis》(《SD》1992年3月号特集),《如何整理建筑的思路》(彰国社,2000年),《fibercity》(杂志JA [The Japan Architect] 63号2006年秋号特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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