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Cisnormativity:作为少数群体会遇到什么压力 │ 文献导读

症状网络 症状网络 Symptoms Network 2021-05-02

症状网络文献导读


作为少数群体,无论是性少数、精神疾病病友、多样性人士、少数族裔,或是在一个群体里面格格不入,会遇到什么压力。看看Meyer经典的少数群体压力模型。


文献导读:Tan, Kyle K. H.; Treharne, Gareth J.;Ellis, Sonja J.; Schmidt, Johanna M.; Veale, Jaimie F. (2019). Gender Minority Stress: A Critical Review. Journal of Homosexuality, 1–19.doi:10.1080/00918369.2019.1591789



少数群体压力理论(minority stress theory, MST)最初由Meyer(1995,2003)提出,旨在描述作为社会中的少数群体本身,对心理健康会有什么影响。

少数群体压力理论将压力评估为“支撑表面的负荷a load relative to a supportive surface”。这种情况下,负荷(load)被描述为压力源,可以将其概念化为威胁人们乐观认知功能的刺激物[1]。Meyer的模型中假设,可以将这种load分为来自个人的以及来自社会压力的,而少数群体的人会遭遇到一些额外的压力源,这些压力被称为少数群体压力(minority stress)

Ilan H. Meyer, PhD, Williams Distinguished Senior Scholar of Public Policy at the Williams Institute for Sexual Orientation Law and Public Policy at UCLA’s School of Law; Adjunct Professor, Community Health Sciences, UCLA Fielding School of Public Health; Professor Emeritus of Sociomedical Sciences, Columbia University Mailman School of Public Health. 

性别少数群体压力框架(The gender minority stress framework)是Testa在2015年基于Meyer的少数群体压力理论发展而来,使用压力话语(stress discourse)这个概念去评估社会环境对于少数群体的影响[2]。

Riggs和Treharne(2017)认为社会和个人的压力若是简单的像是Meyer的模型之中所说的“额外的压力”其实并不准确。他们认为,在压力大的社会环境之中,个体会有额外的社会努力(social exertion)。这种社会努力是兼具了个体以及社会两方面的压力源,因此产生了一种压力的累积。他们认为少数群体压力源于不符合少数群体立场的制度化意识形态和社会规范[3]。

 


1


来自社会的少数群体压力


在Meyer对MST的最初概念化中,提到了Merton(1968)关于与少数群体相关的制度化社会规范(institutionalized social norms)的工作[4]。Merton认为,在社会规范(social norms)与少数群体文化(minority cultures)和少数群体利益(minority interests)冲突的时候,会产生压力源。在社会中,当占据主流文化的优势群体和少数群体的社会地位差别大的时候,优势群体倾向于将少数群体边缘化。

后来Meyer借鉴了社会反应理论(social reaction theory)去解释“一些人是如何在社会中被建构为社会中的非主流、越轨的群体(deviant)”[5]。这个理论有助于去定义被社会规范定义为非主流的少数群体的成员,以及社会规范如何对待这些成员。

Cisnormativity(cis-意味顺式,学化学的规范,在此有顺性别以及顺应社会的意思,normativity指的是“规范”这个概念)这个概念指这样的一种意识形态:一个人的性别认同以社会预期的方式反映出生分配性别是“正常的”,并且预设性与性别都是二元的[6]。基于这样的一种意识形态,当代社会将性少数群体视为一种越轨的行为,同时也用于描述人们未能并且拒绝理解跨性别人群的身份以及经历的情况,并且将性别没有以预期的、与生物性别相关联的方式展现出来的形式视为异常[7][8]。Cisnormativity还涉及了对于少数群体的错误分类,可能使少数群体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特质,以及不用使用与自己相关的标签。在此引出一个概念叫“non-affirmation(不被肯定,是少数群体压力之中的一种远端压力,即少数群体隐藏自己少数群体的标签之后,被四周的人以一种错误的方式称呼,在此同时更加隐藏自己的标签而产生的压力。


社会排斥框架(socialexclusion framework)提供了一种解释,关于为什么一些成员若是出现了社会规范边缘的行为(marginalizing social norms)会被认识为是不正常、非主流、越轨的行为[9]。在这个情况下,这个框架之中将之视为一种性别歧视(gender discrimination),顺性别文化导致跨性别群体有更高的风险被社会排斥,让他们面临有限的机会以及只能获取有限的资源,例如劳动市场的歧视、经济困难、机构和医疗的结构性歧视、社会隔离(只在圈子内有限的社交网络)、文化排斥(无法按照文化公认的准则生活)、空间排斥等(难以使用很多公共空间的资源)[10]。尤其是公共浴室以及公共厕所,一项研究显示被拒绝进入公共厕所的经历与跨性别人群的自杀未遂行为相关[11]。

2


少数群体压力的社会心理模型

 

Meyer认为个体形成自我定义(self-define)过程由个体所在的社会群体所提供,从而形成了个体的社会身份(social identity)。身份的分类(identity categories)在社会群体之内存在的差异有关。社会身份的差异的形成是一个社会群体之内,主导地位或是从属地位的亚群体之间不断互动和塑造的过程[12]。在这种情况下,诸如偏见和歧视之类的群体间过程构成了跨性别人群的少数群体压力源。

基于Mead(1934)符号互动理论(symbolic interaction theory),社会环境(social environments)可以视为人们提供其世界和其经历的意义的依据,人的自我意识是通过在社会互动发展而来的,而社会互动通过符号(symbols and signifier)而根深蒂固[13]。在人成长的过程之中,一个人观察并与周围的人和他们的社会环境进行联系,并学会形成对社会规范的判断。而跨性别人群的成长经历,往往是与周围社会格格不入的,在意识到了社会环境的规范后,格格不入的他们会受到刻板印象以及偏见,被视为少数群体,对自我形成负面的态度(negative self-regard)。尤其是在跨性别身份持有消极态度并且污名化的人,会表现出更高的痛苦水平(distress levels)。这是许多跨性别群体在加入跨性别社群以及形成认同之前经历的过程。根据美国的一些研究,反而认可自己性少数群体的标签认同并且受到其它性少数群体接纳之后,能够改善这些群体的社会压力。

 

3


少数群体压力源从何而来


Meyer(1995,2003)将少数群体压力三个过程的连续过程:远端压力源(distal stressors),负面期望(negative expectations)和内部恐惧症(internalizedtransphobia)。尽管有人批评这个模型并没有纳入对于少数群体内化的刻板印象。



 
(1)远端压力源(distal stressors)

远端压力源被认为是歧视有关的第一个过程。Testa等人认为跨性别者身份的表达使得这个人群暴露于远端压力源头,受到更多歧视(discrimination)以及微侵害(microaggressions)。其中包括(1)基于性别的受害(gender-based victimization)例如诊断跨性别者语言以及肢体的行为;(2)基于性别的拒绝(rejection)包括被个人、机构和社区的拒绝或是不接受;(3)基于性别的歧视(discrimination)例如难以找到合租、就业、医疗保健和法律的偏见;(4)以及不被肯定(non-affirmation)包括内化的自我认同并不被外界承认。远端压力源被认为是被概念化为独立于个人之外的客观因素,与社会分配之中少数群体地位相关联。例如一个跨性别者经历了性别重置之后,可能不会自我认同为跨性别,但是由于被周围的人视为跨性别,因此仍然遭受远端压力。

美国的调研显示,大约一半的跨性别者遭受至少一种形式的伤害,例如口头骚扰、人身攻击、性侵犯等。在顺性别群体之中,这个比例大约是30%[14]。这些差异被归类于少数群体压力的远端压力源。

(2)负面期待(negative expectations)

Meyer将少数群体遇到的客观的、外在的刺激视作远端压力源,而主观认识到的刺激概念化为近端压力源。远端压力源作为第一个过程,第二个过程是对未来事件的负面期望,描述为少数人群在预测远端压力源时的预期焦虑,是少数群体个体对自己身份存在偏见和歧视的预期[15]。一项新西兰的研究显示超过一半(53%)的性少数群体报告担心有人在学校会伤害他们,相比之下,顺性别人群约(39%)。近端压力源还包括了少数人群隐藏身份的尝试,以免遭受远端压力源的影响。在这个过程中,少数群体常常感到需要保持警惕,时时尝试是否应该隐瞒他们少数群体的身份,当预期到可能的歧视时,保持警惕的状态会导致高水平的痛苦。

(3)内化恐惧(internalized transphobia)

少数群体对于自己少数群体的身份的负面社会态度是被他们内化的。一项阿根廷的跨性别人群探究显示,56%的人参与者经历了某种形式的内在恐惧,例如对于其少数群体的身份感到自卑。通常这些反应是由于暴露于cisnormativity之中导致的对于社会的负面反馈而引起的。与远端压力源相反,Meyer认为对于未来事件、内化恐惧的负面期望更加主观,更依赖于少数群体自己的主观评估。因此,少数群体每个人对于压力事件以及内在恐惧的预期都不一样,由此可以测量出少数群体心理健康的一系列模型。

心理调节框架(psychologicalmediation framework)基于一些研究者也批评道这个模型并不能充分揭示近端压力源导致心理健康问题的近端途径,这是因为模型中未调查到少数群体的一般心理过程(general psychological process)。一般心理过程(general psychological process)指无论是多数群体还是少数群体,人们共有的社会心理过程的易感性(“common vulnerabilities in psychological and social processes” thatare shared by both cisgender and TGD people)。Hatzenbuehler根据个体的易感性,遇到远端应激事件会使不同个体产生适应不良、社会排斥和绝望感的程度不同。为了解决社会环境与个体易感性之间的脱节,在了解少数群体经历应激源时,需要认识到应激源与cisnormativity的关系。这是一种内化认知形式,实现了从社会性压力环境(stressful social environments)到个体感知(personalized account)的过渡。

 

4


少数群体压力的保护性因素



上述模型强调远端压力并不是直接作用于个体造成压力,而是透过一系列个体差异和弹性产生压力,将个体的心理弹性和应对方式是社会压力的保护性因素,能减少社会压力的负面影响。少数群体压力的保护因素可以分为个人和社会层面,个人级别的因素包括对个人身份的自豪感,社会层面的保护因素包括社区的人际关系、家庭支持还有文化联系。

Singh等人(2011)认为少数群体的心理弹性主要体现在身份认同感上,这是一种定义自己的性别认同并拥有自我价值的能力[16]。拥抱自我价值是应对社会歧视和内部恐惧的关键部分。拥有少数群体身份认同的人具有较强的自我意识也更有能力在主流社会环境中为自己辩护。建立自我价值的一个关键社会保护因素包括与同伴网络和团体的联系,这些社会支持对他们了解医疗资源、谈论自己内心的想法是有益的,还能减少他们的社会隔离,寻找积极的榜样,发展社交网络以及社区联系感可以作为针对少数群体压力源的应对策略。通过与少数群体分享经验,使被歧视相关的情绪反应正常化[17]。


在欧美面临着土著文化和少数族裔对主流文化的价值观差异的部分,一些少数族裔面临着与主流文化格格不入的少数群体压力,一项对于新西兰毛利人的研究显示,家庭成员的支持以及与自己少数群体的文化联系能够改善少数群体社会应激[18][19]。有家庭成员支持的少数群体个体,身份认同遭受心理困扰的可能性较小,在阿拉斯加原住民的研究发现,较好的家庭支持与较低的自杀率有关[20]。加拿大针对原住民的跨性别者研究显示,除了加入跨性别社群外,民族文化的活动的参与、种族背景的认同与这些人群的心理健康有关[21]。

 

4


少数群体压力源的叠加问题


当一个人拥有多种边缘化身份(marginalized identities)的时候,每一个边缘化身份可以视为一个彼此独立的组合[22]。Meyer将两个以上的边缘化身份视为双重危险(double jeopardy),将三种少数群体身份视为三重危险(triple jeopardy)。存在多重风险者心理健康问题患病率较高,因为压力更大。拥有更多少数群体身份也会限制个体的保护性因素[23]。例如来自少数族裔的跨性别群体可能在西方主流文化的支持网络中被边缘化,进一步加重心理健康风险[24]。美国研究显示少数族裔的跨性别学生因为双重身份而存在更多少数群体压力[25]。

但是并非每个个体都会因为具有更多少数群体身份而遭受到更多少数群体压力,在Meyer提出了一开始的模型之后的十几年(2010)又补充到,有一部分的少数群体,因为其少数群体身份,所以有更多的心理弹性,对其它的少数群体具有更灵活的理解和应对,个体可以借由少数群体身份利用更多层面的社会资源来有效发展适应性。在西方部分少数族裔的跨性别者较主流文化白人具有更多的社会层面的资源(社会支持、家庭支持、文化支持),与之相对的是,白人性少数群体可能更容易受到少数群体压力,因为缺乏集体主义的文化资源,使他们无法产生对于身份积极的认同感[26]。

少数群体身份的交叉性(Intersectionality)承认一个人可能具有多种身份,从而导致独特的个人和集体经历[27]。交叉性方法认为,多个身份类别可构建不一定能被其成分身份整除的新颖体验。交叉性是多个身份类别融合的结果。例如Singh(2013)研究非洲裔跨性别者,他们经历的少数群体压力并不是简单的两个身份的叠加,研究者还发现,少数族裔的跨性别者可能发展出一种赋权感和自豪感。Intersectionality也用于探索多重偏见(multiple and overlapping prejudices)重塑了多重边缘身份者的经验。对于具有多个边缘化身份者的少数群体进行研究时,选择叠加还是交叉方法取决于研究人员采取的理论方法,可将叠加法用于定量研究,将少数身份作为预测变量,判断其对标准变量的影响,定量研究可以通过测试交互作用来应用交叉法。交叉法用于定性研究,在产生对经验的复杂性和多重性的细微差别理解方面具有优势。




延伸阅读


1.医学视角的儿童青少年的非二元性别群体 │ 文献导读2.一个人的孤独与自尊 │ 疾病口述3.女性的自体女性恋(Autogynephilia) │ 文献导读4.一个人的虚无、性别焦虑与存在性焦虑 │ 疾病口述
5.跨性别者之中有很多自闭谱系人士?│ 文献导读
6.一个回避型人格障碍的性瘾者 │ 疾病口述7.gender queer/non-binary傻傻分不清楚 │ 文献导读






向下滑动查看参考文献


参考文献:


Meyer, I. H. (1995). Minority stress andmental health in gay men. Journal of Health andSocial Behavior, 36(1), 38–56.doi:10.2307/2137286Meyer, I. H. (2003). Prejudice, socialstress, and mental health in lesbian, gay, and bisexualpopulations: Conceptual issues and researchevidence. Psychological Bulletin, 129, 674–697.doi:10.1037/0033-2909.129.5.674Meyer, I. H. (2010). Identity, stress, andresilience in lesbians, gay men, and bisexuals ofcolor. The Counseling Psychologist, 38,442–454. doi:10.1177/0011000009351601Meyer, I. H. (2015). Resilience in thestudy of minority stress and health of sexual and genderminorities. Psychology of SexualOrientation and Gender Diversity, 2, 209–213. doi:10.1037/sgd0000132 [1] Koolhaas, J. M., Bartolomucci, A., Buwalda, B., de Boer, S. F.,Flügge, G., Korte, S. M., … Fuchs, E. (2011). Stress revisited: A criticalevaluation of the stress concept. Neuroscience & Biobehavioral Reviews, 35,1291–1301. doi:10.1016/j.neubiorev.2011.02.003[2] Testa, R. J., Habarth, J., Peta, J., Balsam, K., & Bockting, W.(2015). Development of the gender minority stress and resilience measure. Psychologyof Sexual Orientation and Gender Diversity, 2(1), 65–77. doi:10.1037/sgd0000081Thoits,[3] Riggs, D. W., & Treharne, G. J. (2017). Decompensation: A novelapproach to accounting for stress arising from the effects of ideology andsocial norms. Journal of Homosexuality, 64, 592–605.doi:10.1080/00918369.2016.1194116[4] Merton, R. K. (1968). Social theory and social structure. New York,NY: Free Press[5] Kitsuse, J. I. (1962). Societal reaction to deviant behavior:Problems of theory and method. Social Problems, 9, 247–256. doi:10.2307/799235[6] Baril, A., & Trevenen, K. (2014). Exploring ableism andcisnormativity in the conceptualization of identity and sexuality ‘disorders’.Annual Review of Critical Psychology, 11(1), 389–416.[7] Riggs, D. W., Ansara, G. Y., & Treharne, G. J. (2015). Anevidence-based model for understanding the mental health experiences oftransgender Australians. Australian Psychologist, 50(1), 32–39.doi:10.1111/ap.12088[8] Ansara, Y. G., & Hegarty, P. (2012). Cisgenderism inpsychology: Pathologising and misgendering children from 1999 to 2008.Psychology & Sexuality, 3, 137–160. doi:10.1080/19419899.2011.576696[9] Iwasaki, Y., Bartlett, J., MacKay, K., Mactavish, J., &Ristock, J. (2005). Social exclusion and resilience as frameworks of stress andcoping among selected non-dominant groups.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MentalHealth Promotion, 7, 4–17. doi:10.1080/ 14623730.2005.9721870[10] Grant, J. M., Mottet, L. A., Tanis, J., Harrison, J., Herman, J.L., & Keisling, M. (2011). Injustice at every turn: A report of the nationaltransgender discrimination survey. Washington, DC: National Center forTransgender Equality and National Gay and Lesbian Task Force[11] Seelman, K. L. (2016). Transgender adults’ access to collegebathrooms and housing and the relationship to suicidality. Journal ofHomosexuality, 63, 1378–1399. doi:10.1080/ 00918369.2016.1157998[12] Turner, J. C. (1999). Some current issues in research on social identityand self-categorization theories. In N. Ellemers, R. Spears, & B. Doosje(Eds.), Social identity: Context, commitment, content (pp. 6–34). Oxford, UK:Blackwell.[13] Mead, G. H. (1934). Mind, Self, and Society. Chicago, CHI: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4] James, S. E., Herman, J. L., Rankin, S., Keisling, M., Mottet, L.,& Anafi, M. (2016). The report of the 2015 U.S. Transgender Survey.Washington, DC: National Center for Transgender Equality[15] Hatzenbuehler, M. L. (2009). How does sexual minority stigma “Getunder the skin”? A psychological mediation framework. Psychological Bulletin,135, 707–730. doi:10.1037/ a0016441[16] Singh, A. A., Hays, D. G., & Watson, L. S. (2011). Strength inthe face of adversity: Resilience strategies of transgender individuals.Journal of Counseling and Development, 89(1), 20–27.doi:10.1002/j.1556-6678.2011.tb00057.x[17] Pflum, S. R., Testa, R. J., Balsam, K. F., Goldblum, P. B., &Bongar, B. (2015). Social support, trans community connectedness, and mentalhealth symptoms among transgender and gender nonconforming adults. Psychologyof Sexual Orientation and Gender Diversity, 2, 281–286. doi:10.1037/sgd0000122[18] Durie, M. (1999). Te Pae Mahutonga: A model for Māori healthpromotion. Health Promotion Forum of New Zealand Newsletter, 49[19] Rochford, T. (2004). Whare Tapa Wha: A Māori model of a unifiedtheory of health. Journal of Primary Prevention, 25(1), 41–57.doi:10.1023/B:JOPP.0000039938.39574.9e[20] Pettingell, S. L., Bearinger, L. H., Skay, C. L., Resnick, M. D.,Potthoff, S. J., & Eichhorn, J. B. (2008). Protecting urban American Indianyoung people from suicide. American Journal of Health Behavior, 32, 465–476.doi:10.5993/AJHB.32.5.2[21] Scheim, A. I., Jackson, R., James, L., Sharp Dopler, T., Pyne, J.,& Bauer, R. G. (2013). Barriers to well-being for aboriginal gender-diversepeople: Results from the Trans PULSE Project in Ontario, Canada. Ethnicity andInequalities in Health and Social Care, 6, 108–120.doi:10.1108/EIHSC-08-2013-0010[22] Parent, M., DeBlaere, C., & Moradi, B. (2013). Approaches toresearch on intersectionality: Perspectives on gender, LGBT, and racial/ethnicIdentities. Sex Roles, 68, 639–645. doi:10.1007/s11199-013-0283-2[23] Jaspal, R. (2015). Non-heterosexual British Asian men: Socialrepresentations, identity and social relations. In J. D. Wright (Ed.),International encyclopedia of the social & behavioral sciences (pp.861–866). Oxford, Amsterdam: Elsevier.[24] Singh, A. A. (2013). Transgender youth of color and resilience:Negotiating oppression andfinding support. Sex Roles,68(11–12), 690–702. doi:10.1007/s11199-012-0149-z[25] Lytle, M. C., Blosnich, J. R., & Kamen, C. (2016). Theassociation of multiple identities withself-directed violence and depressionamong transgender individuals. Suicide and LifeThreatening Behavior, 46,535–544. doi:10.1111/sltb.12234[26] Sanders, J., & Munford, R. (2015). The interaction betweenculture, resilience, risks and outcomes: A New Zealand study. In L. C. Theron,L. Liebenberg, & M. Ungar (Eds.), Youth resilience and culture (pp. 81–92).New York, NY: Springer[27] Parent, M., DeBlaere, C., & Moradi, B. (2013). Approaches toresearch on intersectionality: Perspectives on gender, LGBT, and racial/ethnicIdentities. Sex Roles, 68, 639–645. doi:10.1007/s11199-013-0283-2






联合传播伙伴

About Us

我们是由精神科医生带领,精神心理行业从业者组成的工作团队;


我们是由精神心理疾病病友,LGBT🏳️‍🌈性少数群体患者构成的互助团体;


我们是由热爱精神病学,心理学的志同道合好友形成的科普讨论小组。


我们服务同行,服务病友,服务患者家属,服务于每一个愿意与症状和平共处的朋友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