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前沿 | 乡村与社会创新的过程与结果:对乡村社会企业活动的现实评价
乡村与社会创新的过程与结果:
对乡村社会企业活动的现实评价
文献来源：
Steiner, Artur, Francesca Calò, and Mark Shucksmith. "Rurality and social innovation processes and outcomes: A realist evaluation of rural social enterprise activities." Journal of Rural Studies [J]. 2023
尽管在研究、政策和实践中的影响日益突出，但人们对乡村背景下的社会创新仍知之甚少。为解决这一知识差距，我们的论文探讨了乡村性如何影响社会创新过程。本文基于对苏格兰某乡村社会企业项目受益者、服务提供者和外部利益相关者的68次访谈，采用现实主义评价方法，结合Calo等人 ( 2019 )的社会创新分析框架以识别乡村社会创新的情境—机制—结果。研究结果表明，乡村地区的特殊性可以作为社会创新的促发因素。社会创新的积极效果可能根植于乡村的特殊性及其不确定性情境。孕育于必要性的促发因素，会引发反应性的社会创新以及拉动因素，通过利用在环境中感知到的机会，导致主动的社会创新。重要的是，促发因素并不会破坏社会创新的建立——事实上，它们可以促进社会创新并加强其有效性。本文还表明，社会创新的效果可能并不特定于乡村地区。相反，取得预期效果的路径受到乡村因素的制约，这些因素塑造了乡村社会创新的情境和机制。尽管面临的挑战可能是相似的，但由于不同的乡村地区可能拥有不同的资源以应对当地挑战，社会创新过程会因境而异。因此，乡村社会创新政策不应该“过度规定”。环境既创造挑战，也创造解决方案，并影响实现社会创新理想化效果所运用机制的类型和形式。
一
引言
近年来，随着大量相关论文和研究中心的涌现，社会创新这一概念的知名度也随之提升。事实上，该术语已被政策制定者广泛使用，以鼓励社会创新实践。尽管该领域在学术界发展迅速，但在乡村背景下的社会创新研究却相对较少。关于乡村特性对社会创新的影响，以及乡村环境如何塑造社会创新的过程和结果，目前仍有许多未知。然而，乡村地区可能为社会创新提供丰富的土壤，如社区成员间的高水平社会资本、凝聚力、嵌入性和相互知识等可以作为社会创新的促发因素，有助于解决乡村面临的社会经济挑战和地理劣势。本文旨在探讨乡村性对社会创新过程的影响，为此利用了苏格兰乡村的社会企业研究数据和现实主义评估理论以及Calo等人(2019)的社会创新分析框架，确定了乡村社会创新的“CMO”（情境—机制—结果），为乡村社会创新领域提供了新的认识。
本文首先阐述了乡村情境的重要性，并对社会创新进行了描述，回顾了有关乡村社会企业支持社会创新活动的相关文献。随后，概述了现实主义评价理论以及本研究采用的研究方法。在此基础上，根据情境—机制—结果的框架来描述和展示这些发现。在讨论研究结果之后，我们探讨了乡村性如何影响社会创新过程，以及对政策制定者和研究人员的启示。
二
乡村与社会创新
2.1 乡村性
在20世纪末和21世纪初，技术革新、不断变化的社会经济和政治环境以及全球化等改变了乡村地区的运作方式，影响了当地居民的生活。实践者和学者都讨论了这些变化的积极和消极后果及其对乡村社区的影响。
乡村社区往往具有较高的社会凝聚力，这是由于乡村的自立性和积极的公民参与。嵌入性、较强的相互知识和社区意识可以导致乡村居民之间的高水平信任，使他们愿意合作并集体应对挑战。互惠、集体活动和社会资本转化为密集的社会网络，与居住在城市的人相比，乡村居民在创业中更具有社会取向。
然而，尽管具有促进社会创新的这些积极特征，但乡村的地理属性往往会导致贫困或劣势。乡村地区往往面临一系列挑战，如年轻人外迁、老年人滞留、就业机会有限以及吸引专业人员困难。小规模且分散的人口限制了商业企业的盈利能力和投资意愿。高昂的公共服务成本导致部分服务关闭。许多农村地区的会馆、教堂、学校、图书馆等公共服务都被撤销。这样的经济压力给当地的发展造成了障碍，许多服务和商品对于生活在农村的人来说是无法获取的。公共资源的减少限制了社会交往的机会，侵蚀了曾经通过乡村社区建立的牢固的社会关系，部分乡村居民遭遇了社会排斥。
在全球层面，经济低迷、流行病、公共支出削减、人口老龄化和气候变化等因素也对乡村地区产生了直接的负面影响，加速了现有的挑战。
无论乡村性是以积极的还是消极的方式呈现，有一点是明确的——乡村情境是重要的，它创造了对当地活动产生影响的特定环境。考虑到这一点，我们对乡村情境如何影响社会创新的过程和结果提出疑问。
2.2 社会创新
在全球许多国家，决策者试图促进社会创新，以提高其社区的自立性和可持续性。同时，社会创新作为一种专注于创建、更新或变革社会关系，以促进新的合作方式和实现社会目标，并通过社区赋权来解决社区需求的创新，正受到学术界日益增长的关注。
在承认社会创新的多样定义的同时，本文采取务实方法，将社会创新视为一个规范性的概念，涉及合作行动和参与过程，通过满足社会需求、实现共同愿望和抱负，改善社会。我们并未研究社会创新的广泛变革影响，而是在微观的乡村尺度上探讨社会创新，这是至关重要的，因为一旦地方级别的新颖举措在地理尺度和政治层面交织在一起，则可以帮助实现系统性的变革。
在乡村韧性相关文献中，社会创新经常被描述为适应变化和向前发展的一种方式。因此，社会创新可以是反应性的，为解决当前紧迫的问题而进行，也可以是主动的以及变革性的，旨在寻找新的和更可持续的工作方式。在这两种情况下，激发社会创新的关键是建立一个促进不同政治层面、不同地理规模和不同产业部门的参与者相互合作的平台。社会创新由地方利益、自下而上的治理机制以及特定的时间和地点背景所激发，可以促进区域发展。因此，文献中所强调的乡村的地理特征与我们的乡村社会创新研究是相关的。
2.3. 乡村社会企业与社会创新
社会企业可以被视为社会创新举措的推动者。在国际上，社会企业作为应对个人和地方劣势的潜在对策，以及提高社区能力和解决公共卫生和福利问题的一种方式日益得到推广。有证据表明，社会企业推动了公民和社区参与公共事务，从而填补了国家和商业企业留下的服务空白，并带来了积极的地方变革。尽管我们的研究重点在乡村和社会创新上，社会企业的这些特征及其对健康和福祉的潜在影响仍与我们的研究有关。
社会企业提供了全新的实践方式，以促进社会变革并带来积极的社会影响。由于创新与特定的环境有关，基于现有元素的重组以及对其他环境的想法和解决方案的转移，乡村社会企业可以通过对其他环境中已经存在的想法进行“再情境化”来进行创新。考虑到当地环境的重要性和当地参与者的嵌入性，Richter(2019)强调，乡村社会企业引入的社会创新不是“简单地复制，而是根据新环境中的先决条件进行调整，以满足特定需求，提高接受度，保障实施所需的资源，并优化结果。”因此，要在当地进行创新，需要了解当地的需求，确定创新理念并使其适应当地环境。
然而，尽管社会企业可能引入社会创新并促进当地发展，但人们对乡村社会企业实现转型变革的能力持怀疑态度。事实上，目前关于乡村社会企业和乡村社会创新的研究基本处于空白状态，聚焦于乡村情境的研究较少。在此背景下，我们探讨乡村性如何影响社会创新过程，利用现实主义评估理论，确定社会创新发展的乡村背景如何影响其机制和结果。本文在Calo 等人 ( 2019 )分析框架的基础上进行了扩展(图1 )，增加了对乡村性的关注，作为社会创新背景的具体特征之一。
图1：社会创新的情境、机制和结果(Calo等，2019)
三
研究方法
现实主义被视为连接两种对立范式——实证主义和解释主义的一种手段，它的发展是为了回应每种范式的局限性。现实主义被认为借鉴了客观主义和主观主义方法的优点，以反映个人、组织和计划相关因素之间的复杂相互作用。现实主义者认为，因果联系是通过"情境—机制—结果"配置建立起来的，三个成分共同作用，解释了稳定现实中的因果效应。现实主义评估基于对结果模式、生成机制和背景条件的识别，这不仅有助于评估“什么在起作用”，而且有助于评估对谁起作用，以及在什么情况下起作用。这种方法侧重于建立和完善有关复杂因果机制的程序理论，并探索这些机制如何与情境和个体特征相互作用。现实主义评估的任务是探索项目的"黑箱"，确定干预措施应该如何发挥作用，以及有关机制、背景和结果的基础理论是否合理。
迄今为止，只有少数论文使用现实主义评价来探讨社会创新主动性。只有极少数研究使用现实主义评估方法来探讨在乡村地区开展的方案，而这些研究都没有关注社会创新举措或社会企业。本文采用现实主义方法，探索乡村性对社会创新过程的影响。
3.1研究背景
我们论文的重点是一项名为 Active Life的社会创新举措，该措施已在苏格兰的一个农村社区开展超过六年，其主要目的是提高慢性疾病患者的体力活动水平。Active Life运行的方式类似一个社会企业，是通过当地医疗中心、当地医院的理疗和饮食部门以及另一个在该地区运作的成熟的社区组织之间的伙伴关系创建的。我们选择该案例进行研究，因为 Active Life使社会企业和公共部门之间建立了伙伴关系，并旨在应对具体的健康挑战(即该地区的慢性病发病率)，属于社会创新的一种形式。目前，Active Life已发展成为现有保健服务的补充，加强了当地国民保健服务工作人员与社区之间的联系。
3.2数据收集
我们的现实主义评估基于42个利益相关者的深度半结构化访谈，包括4位项目经理，6位卫生专业人员，22位受益人，4名项目负责人，4位主要合作伙伴组织的经理和2位捐款人。
我们选中这组利益相关者以获取不同的观点。其中38次访谈是“智能逐字”软件记录和转录的，而其余3次访谈则是通过大量的现场笔记记录的。我们根据受访者的利益相关者身份，使用3至9个开放式问题对他们进行了询问。根据现实主义方法，访谈指南被分为三个研究领域：（1）确定干预生成机制以及它们如何触发结果的实现；（2）了解情境变量如何影响干预的结果；（3）探索干预的结果模式。此外，我们进行了为期一周的观察，跟踪一位项目负责人的所有活动，以更好地了解受益人通常参加的活动。我们的访谈和观察的详细资料见表1。
表1数据收集细节
3.3数据分析
访谈内容由首席研究员进行转录，在确保转录内容为每次访谈的准确记录后，将资料导入数据分析软件QSR NVivo进行3个周期的分析。在第一个周期中，使用由查询域驱动的因果编码来识别上下文、机制和结果。在第二个周期中，利用模式编码将概念分组，并确定哪些方法对哪些人以及在何种情况下有效。在第三个分析周期中，我们重新分析了数据，以考虑乡村性在影响社会创新举措的机制和结果方面的重要性。第三个编码周期采用关联编码，从受访者的叙述性描述中生成CMO配置。
四
研究结果
研究结果归纳为3种CMO类型。第一组是关于开展新的社会创新举措的主题，第二组是关于措施内日益增加的嵌入性和社会凝聚力，第三组是关于社区中不断增加的互惠、集体活动和社会资本。下面依次进行探讨。
4.1 开展新的社会创新举措
CMO1：利益相关者认为，开展该措施的农村地区缺乏老年人锻炼的机会(情境)。相关服务的缺乏促使社区成员开发一种新的干预措施来解决老年人面临的挑战(机制)。因此，社会创新的资助者和管理者开发了“基于需求的关怀”，作为解决当地慢性病老年人需求的解决方案(结果)。
情境：所有利益相关者都认识到，施行社会创新的农村地区没有支持慢性病老年人身体活动的具体服务。当地的两家休闲中心被认为是“健全人专属”，对于那些与年龄和健康状况作斗争的人来说，不容易进入。而对于患有复杂慢性健康状况(如多发性硬化症)的人来说，服务缺失尤其明显。为了参加体育课程，缓解与身体状况相关的疼痛和疲劳，这群老年人被迫前往邻近的城市。
机制：服务的缺乏，加上对农村社区慢性健康状况日益增加的了解，促使社会创新领导者开发出一种新的干预措施。参与制定干预措施的专业人员认为，有必要创建一种服务，可以帮助那些长期患病的人，以及那些无法在社区找到适当服务的人。
结果：“以需求为基础的关怀”被社会创新领导人确定为有效提供当地社区所需服务的最佳方法。该措施侧重于并基于服务用户的需求，推广此种模式有助于在发现新的服务使用者需求后立即改变流程和服务。例如，从最初的体育活动计划转变为发展预防跌倒干预和平衡服务。
4.2.增加措施内的嵌入性和社会凝聚力
CMO2：该措施发生的乡村地区被利益相关者确定为一个凝聚力强的小镇，退休人员和提供服务的专业人士共同生活和工作，怀着改善社区的共同愿望（情境）。这一背景促进了居民的社区意识、相互了解和对措施的融入（机制），从而提供了一个安全且有保护性的环境（结果）。
情境：社会创新活动发生的地点是一个乡村小镇，那里居住着大量退休人员。据报告，乡村居民与他们的邻居以及服务提供者关系密切。受访者认为自己是当地社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并承认人们彼此了解，他们信任他们的服务提供者，并且经常做志愿或相关工作以改善社区生活。
机制：生活在一个以居民积极解决社区需求为特征的乡村小镇，可以培养出一种社区意识、强烈的相互了解和融入感。与朋友和邻居一起进行社会嵌入式体育锻炼的机会有助于增加对干预措施的参与度，并通过精神支持来增强信心和动力。此外，干预还带来了结识新朋友的机会，这个过程对于在项目内部形成新的联系非常重要。
结果：社区意识、强烈的相互了解和归属感构建了一个受保护的、非评判性的空间，在这个空间里，受益者感到自己被倾听理解，可以安全地参与体育锻炼。
4.3互惠、集体活动和社区社会资本的增加
CMO 3：施行该举措的乡村地区的特点是第三部门组织和社会企业长期存在和活动（情境）。这一特定特征引发了互惠、集体活动和增加社会资本(机制)，这导致社会创新主动跨越边界，并在不同社区参与者内部和之间建立关系(结果)。
情境：社会创新发生的乡村地区被视为发展第三部门社区的沃土。这些合作和活动得到了当地专业人士和居民的支持，他们对农村城镇的积极变化感兴趣。有趣的是，一些受访者认识到乡村地区在促进发展社会创新举措环境方面的独特性。
机制：有利的乡村环境支持互惠、集体活动和社区社会资本的发展。正如该措施的一位创始人所指出的那样，以前在同一城镇经营社会企业的经验和知识有助于确定和获取当地资源，将社区的所有资产协同结合在一起。例如，由于与医疗中心密切合作，保健专业人员更有动力向受益人介绍Active Life，而休闲中心提供了进行活动的物理空间。
结果：Active Life发展了与不同社区行动者之间的关系，促进了医疗中心与较小的非营利组织之间的紧密联系，起到了连接的作用。因此，在设计和实施新服务时，必须进行交叉合作，大力参与并考虑到社区的意见。
五
总结讨论
本研究旨在探讨乡村性如何影响社会创新过程。在社会创新分析框架的基础上，探讨现实主义评价理论中"什么起效"和“对谁起效”的成分，我们聚焦于该理论的第三个组成部分— "情境"，通过对乡村社会创新的情境和机制进行分解，进一步完善了Calo等人 ( 2019 )的框架。图2总结了三个CMO的陈述，从情境、机制和结果三个方面将它们与乡村社会创新干预的发现联系起来。
图2：乡村社会创新的情境、机制和结果
我们的实证数据显示了乡村性如何影响社会创新的实施。首先(CMO1)，我们观察到，尽管相关服务缺乏本身是负面的，但它可以促使乡村社区开发新的服务，并通过反应性社会创新过程解决当地的挑战。在我们的研究中，社会创新同时也具有主动性，因为它使当地社区、卫生专业人员和社区组织参与进来，以便更好地了解人们的需求，并通过适当的干预探索潜在的解决方案。“基于需求的关怀”的发展是社区的"理想解决方案"，因为它基于当地的需求，且具备实施创新解决方案所需的当地支持，同时激发了受益者的被保护感，有利于他们克服对从事体力活动的恐惧，增强自信心，改变生活方式。
其次( CMO2 )，Active Life实施的地点被利益相关者确定为一个高凝聚力的小镇，人们相互认识和信任，社区成员共同努力提高当地居民的生活质量。这一背景有助于进一步培养社区意识、深厚的相互了解，并将其融入到该举措中。工作人员、受益者和其他参与的利益相关者之间建立起牢固的社会联系，促使形成一个安全且具有保护性的环境，加强了社区归属感和包容性，并改善了身体健康、自信心以及社会福祉。
第三( CMO3 )，所研究的乡村的特点是长期存在第三部门组织以及社区和社会企业。支持社会创新举措的专业人员也参与了其他地方倡议的建立、发展和运行。这些特征在乡村文献中被认为有助于支持社会创业。本研究中，我们也发现了这些乡村特征在支持乡村社会创新过程中的适用性。同时，这一特点对促进互惠、集体活动和社会资本也起到了重要作用，并推动社区内外建立了广泛的社会网络。而正是当地的社交网络使得Active Life跨越边界，在不同群体之间建立联系并帮助慢性病患者，提升他们参与体育活动、恢复生活规律的动力和信心。
从三个CMO来看，乡村社会创新过程的成功取决于充分的积极公民参与和自立性水平。这表明社区准备是必不可少的，那些缺乏运营一项社会创新举措的能力的乡村社区可能无法获得引入社会创新的机会。其次，乡村嵌入性和社会凝聚力对于加强乡村社会创新也至关重要。参与社会创新的乡村居民相互促进、相互支持，社会纽带不断发展和加强。最后，乡村社区中的紧密联系以及强大的社会资本和网络促进了乡村社会创新进程，导致利益相关者愿意抽出时间进行合作，共同努力以应对当地的挑战。
社会创新的效果可能并不特定于乡村地区，但乡村社会创新的实现及其取得预期效果的路径，取决于乡村特性等诸多因素，这些因素共同塑造了乡村社会创新的情境和机制。因此，乡村情境与相关机制在创新过程中具有显著重要性。然而，不同乡村地区面临的挑战和具备的资源各不相同。在承认这种多样性的基础上，乡村能力建设无疑是推动社会创新的重要先决条件。乡村社会创新过程的这种灵活性、适应性和“再情境化”对乡村社会创新政策和实践产生了影响，这些政策和实践不应该“过度规定”和标准化，而是必须考虑乡村的有形(如缺乏地方服务)和无形(如互惠、社会资本和连通性)特征。
六
结论
本文表明，乡村地区的特定特征可以刺激社会创新，促进区域发展，并帮助解决农村居民面临的一些社会经济挑战和地理劣势。有趣的是，社会创新干预的积极结果可能植根于乡村的特殊性和有问题的乡村环境。孕育于必要性的促发因素，会引发反应性的社会创新以及拉动因素，通过利用在环境中感知到的机会，导致主动的社会创新。看似不利的促发因素，如从乡村地区撤出服务，并不会破坏社会创新的建立，相反，它们可以通过增强社会创新的有效性来促进社会创新。然而，要做到这一点，需要得到当地社区足够的支持。事实上，如果没有嵌入性、相互信任和社会资本，乡村社会创新进程可能不会成功。因此，环境既带来挑战，也创造解决方案，并影响实现社会创新理想化效果所运用机制的类型和形式。
在我们的案例中，乡村性和乡村社区的特点——强大的社会资本和解决当地问题的意愿，促进了乡村社会创新的合作平台的形成。然而，除了地点和环境，时间也与诱导社会创新有关。例如，本文中描述的社会创新举措发生在公共服务退出乡村和乡村服务供给有限缩减的背景下，且正值政策文件中提倡社会创新以及赋权社区“自我行动”理念的时刻。因此，地点和时间也可能决定社会创新是否成功实现其结果。
出品/商大创新评论
供稿/虞涵（指导老师：葛笑春）
排版/施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