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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伟江发声:优秀法官出走是一曲哀歌

律政厅 2022-05-16

来源:范德罗;作者:斯伟江,转载自:法治小组


相关事件:国内首位从律师中遴选的高级法官商建刚已从法院离职

商建刚律师进法院是当时的一个新闻,现在离开法院,似乎就没有官方的新闻,只是在律师界有一些传播,现在商法官去上海政法学院,作为一个前同行,我当然是祝福他在每一个职业都顺遂平安。

但我要说的是,成功律师进法院,并不意味着什么;好的法官(检察官)离开法院(检察院),倒是说明一些问题现阶段,成功律师进法院,是逆水行舟,但好的法官检察官出法院,似乎与时浮沉。说明什么问题?似乎得出一个结论,目前法官检察官的待遇和尊严,无法蒙法律精英的青睐。

司法机关行政化,是几十年一直在讨论的问题,但也是一直没有解决的沉疴。一旦行政化之后,体制内的法律精英,只有一条路,才能获得部分的待遇和尊严,就是往上升,人上人,才能部分解决待遇和尊严问题,为什么说部分,因为人上人也是人下人。而且,领导岗位是有限的,而体制内的精英人数,是要远远超过领导岗位,问题就来了,我是为五斗米折腰呢?还是人生换一个活法?

你当问,那么当律师,难道就没有这种困境吗?有,但律师行业,就算一个所谓的普通律师,他干了多年之后,他虽然收入一般,但至少灵魂是相对自由的,或者说,没那么多的条条框框,再不济,也可以自己独立出来干,虽然律师有律师的难题,就是案件来源的问题。法官愁案件多,律师怕案件少。如果同属于法律精英,律师业的前景要广得多。至少市场不会限制领导职位,最多的情况,是会平分一些案源,事务所增多一些合伙人,而已。

商律师进法院时,是作为当时司法改革的成果,证明法院对成功律师有吸引力,或许是证明职业共同体之间的双向流通,但尝过了自由歌唱的人,或许很难融入合唱团,况且,商律师这多年,虽然立了功,但似乎没看到升了官。当然,你可以说,这是我以小人之心,我只是想说,我前面说的,不升官,毋宁走,还是有点实证支持的。当然,这不会是全部。

司法改革,似乎如同一个很好的药,体力不支时,赶紧用一下,多次实践证明,该词已严重透支。宛如一个过了年纪的人,还在强颜欢笑,涂脂抹粉,唱阳关三叠,晚风一吹,吹皱一脸抬头纹。广场舞中弦歌不绝,乃是凤凰传奇的《远方的远方还是远方》。西出阳关,没有故人。

成功的法官从法院离开,不是律师界的福音,反而是哀歌,因为,你似乎可以看到,虽然有部分依然留守,但或许不亲自办案了,或许去忙于别的工作了,但总归是,部分精英离开了,对诉讼律师而言,宁可遇到脾气暴躁但依然公正的法官,也不愿意见到视案子为刷锅碗瓢盆工具人。或许我目前眼光很窄,只是看到刑事的问题,民事法官或许状况会更好一些。

日子还是要这样过,案子还是那么多。律师和当事人都无法选择。往事已酸辛,谁记当年翠黛颦?有人回顾过去,似乎总觉得往事有那么美好,其实也未必,当年就没多少翠黛颦,司法其实还是这样,这几十年,从法槌到法袍,从修法到法典,最终你看到了什么?

有人辞官归故里,有人漏夜赶考场。人生似乎有很多选择,但到了临头,似乎又没有选择。私心想,有人去法院,肯定不是为了体验生活,而是想做点什么,但真正做了点什么,似乎又有诗和远方。诗是风雅颂,远方是远方的远方。疲惫的人们,总是在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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