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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上加霜,疫情未过,蝗灾又来了

明白知识er 明白知识 2020-08-28
来自专辑
对世界的态度

有句老话叫屋漏偏逢连夜雨。
当全世界都被新冠疫情搅弄得满头包的时候,一场可怕的蝗灾也席卷了东非、中东以及南亚。
蝗灾有多厉害?

算下来,蝗虫群的规模,一平方公里约合有8000万只成年蝗虫,一天就可以吃掉3.5万人的粮食。
如今这样规模的蝗灾,已经铺满了东非、也门,正在往亚洲步步逼近,伊朗、巴基斯坦都在受灾区域。
对受灾地区的农民而言,蝗虫甚至比新病毒更可怕。蝗灾所过之处,家园尽毁,相比蝗灾的暴烈,病毒都显得温和。


蝗灾汹汹
截至5月,已经有十个国家深受蝗灾之害。它们分别是:埃塞俄比亚、索马里、吉布提、厄立特里亚、苏丹、南苏丹、乌干达、肯尼亚、坦桑尼亚、也门。
| 落后的基础设施与经济条件,也让该地区的蝗灾防治工作困难重重。
图片来源:粮农组织蝗虫中心

尽管在受灾国政府与联合国粮农组织的合作治理下,今年第一波蝗灾(1~2月)已暂告结束。但是,情况仍不容乐观。

由于第一波蝗虫已经完成了繁殖工作,第二批蝗虫在经历为期三个月的成长周期后,极有可能在今年6月卷土重来。这个时间正赶上东非一带的农作物收获期。

如果没有提前采取应对措施,后果将不堪设想。

| 在下一阶段,北非萨赫勒地区(Sahel,撒哈拉沙漠与苏丹草原之间的狭长地带)将直面蝗灾的压力。
图片来源:粮农组织沙漠蝗虫信息处



此外,由于新冠疫情在全球逐步蔓延,东非一带对蝗灾的防治工作也面临着更大的挑战。
一方面,疫情期间有关人员无法自由行动,这就为受灾地区的信息了解、更新带来了阻碍;另一方面,疫情也对地区间的交通运输带来了极大不便。对于受灾地区来说,向外界购买杀虫农药的工作将变得更加困难。
| 在除去生物防治手段,目前,化学农药仍是杀死蝗虫的主要方式。
图片来源:粮农组织图片/Isak Amin
情况有多坏?
对肯尼亚来说,这波蝗灾的规模是70年来最大的。而对埃塞俄比亚以及索马里来说,也是25年以来最糟的一次。
联合国粮农组织官员,西里尔·费兰德(Cyril Ferrand),在接受《东非标准报》采访时说:
「一些新冠肺炎的抗疫措施延迟了农药的交付工作。按目前喷洒速度,如果迟迟没有补充,肯尼亚的农药库存很快就会耗尽。」
因此,在接下来的一段时期内,东非一带面临的防蝗压力仍十分沉重。仅就东非地区的受灾国来说,按照《全球粮食危机报告》的数据推测,如果其无法防治第二波蝗灾的到来(或减轻蝗灾影响),下半年将有2500万人(或者更多)陷入粮食短缺的困境。
| 对粮食的争夺,是人类与蝗虫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点。
图片来源:粮农组织图片/Sven Torfinn
也因为如此,在当地居民的认知中,相比新冠病毒带来的致死威胁(6.4%,基于5月22日全球统计数据计算),下半年可能到来的饥荒才是更严重的危机。
毕竟,饥饿的致死率要远远超过历史上的大多数病毒。
问题是,这场严重的蝗灾从何而来,是怎么发生的?

蝗灾始末
蝗灾的罪魁祸首是——沙漠蝗虫(desert locust,科学名称:Schistocerca gregaria)。
不同于东亚、东南亚地区常见的东亚飞蝗(Locusta migratoria manilensis),沙漠蝗虫主要分布在中东、北非一带的沙漠地区。它们更偏爱干旱或半干旱的生活环境,在一般情况下,沙漠蝗虫数量不多,规模不大,与人类之间往往相安无事。
一般状态下,沙漠蝗虫其实就是我们通常见到的草蜢(Grasshopper),通常颜色是绿色的,当草蜢数目激增,挤成一团时,会互相摩擦后腿毛,这会刺激中枢神经释放一种血清素(Serotonin),此时草蜢的个头会变大,颜色变黄,翅膀与脑袋也变大,同时食量与繁殖能力同时激增,并且习性从独行侠演变成群居动物。
于是草蜢变成了沙漠蝗虫,并聚集成灾。而且,此时他们的行动能力大大加强,在合适天气,有风力相助的话,能迁移到150公里到200公里以外。
| 沙漠蝗虫的食谱十分庞杂,几乎所有的地表植被都可以成为它的食物。也正因为如此,蝗群所过之处往往会引发严重的粮食危机。
图片来源:美联社/BEN CURTIS

草蜢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变出一场蝗灾来,需要一些极端的外部条件出现才有可能。
不过,凡事就怕万一。
地球近年来的气候变迁,让这样的条件出现了。
2018年5月,一场少见的气旋风暴,50年也不过三次,梅库纳(Cyclonic Storm Mekunu)登陆阿拉伯半岛,为半岛南部的沙漠地区带去了丰沛降水。在此轮降水的助力下,该地区的地表植被得以蓬勃生长。
而生活在这里的沙漠蝗虫,则因为食物的充沛、繁殖环境的适宜,在数月内将族的群规模扩张了近400倍。
一般来说,随着沙漠的环境重归干旱、地表植被被沙漠蝗虫「啃食殆尽」,该族群的规模将逐渐回归正常。
不幸的是,2018年10月,新的气旋风暴卢班(Cyclonic Storm Luban)登陆阿拉伯半岛。由此,沙漠蝗虫迎来了第二波繁殖高峰期。截至2019年3月,该地区沙漠蝗虫的规模增长了近8000倍。
| 在阿拉伯海上形成的气旋风暴卢班,同样为沿途的国家带来了严重的经济损失。
图片来源:Wikipedia

不难想象,该地区规模有限的地表植被,已经无法满足沙漠蝗虫的生存需要。因此,向外扩张成了它们的必然选择。除了一部分沙漠蝗虫仍留守在阿拉伯半岛(
也门受灾最为严重),其余的分东、西两路向外迁徙扩张。
先说向东的这一支。
在途径伊朗南部狭长的平原山地后,沙漠蝗虫便顺着西南季风大规模进入到南亚地区,巴基斯坦与印度两国便深受蝗灾之害。
不仅如此,因为西南季风盛行于每年的夏季,所以蝗灾在2019年6月的南亚闹得格外凶。

| 在南亚地区,这支远道而来的蝗虫群为当地的农业生产带来了严重破坏。
图片来源:法新社图片/ARIF ALI


那么,这场蝗灾会影响到中国吗?
毕竟,巴、印两国均与中国接壤。沙漠蝗虫是否会继续向东进入中国?
倒不必太过担心。
由于青藏高原(平均海拔4500米)的阻隔,沙漠蝗虫很难通过青藏高原进入中国(借助季风,沙漠蝗虫最高可飞至海拔3000米左右)。不过,借道缅甸,沙漠蝗虫仍有可能进入云南、广西一带。
我们之前也提到过,沙漠蝗虫更偏爱干旱或半干旱的生活环境。考虑到东南亚与中国西南部潮湿的环境,沙漠蝗虫也很难在这些区域大规模繁殖。但是,在蝗灾危机正式解除前,我们仍不能对此掉以轻心。
接下来,再说向西的这一支。
由于也门国内内战的持续进行,大片农田的农药喷洒工作无法正常进行。而这,就为沙漠蝗虫向西迁徙提供了便利。
在气流的帮助下,沙漠蝗虫在2019年10月飞过红海与亚丁湾、进入东非地区(沙漠蝗虫日飞行距离最远约为150公里,而阿拉伯半岛与东非地区之间的最窄处约为30公里)。

| 在曼德海峡位于也门与吉布提之间、连接着红海与亚丁湾,最窄处约为30公里。
图片来源:Wikipedia


尴尬的是,受印度洋厄尔尼诺现象的影响,气旋风暴帕万(Cyclonic Storm Pawan)在2019年12月登陆东非地区。由此带来的丰沛降水,既滋润了这片土地,也「滋养」了更多的沙漠蝗虫。
最终,遮天蔽日的沙漠蝗虫汹汹而来,带来了严重的蝗灾破坏。
新冠+蝗灾,堪称2020年上半年最为致命的双重暴击。
2020年,实乃灾年。
人类,也退无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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