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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国争光的时候,有人选择加入,有人选择逃离

闲蛋黄 伊森艾玛 2023-06-22

北京时间5日凌晨,单板滑雪和自由式滑雪世界杯美国斯廷博特站落下帷幕。中国年轻选手18岁的谷爱凌获得女子自由式滑雪冠军,收获1000个世界杯积分。


长期以来,我国在冰雪项目上的成绩并不是很理想,冬奥会也一直都是我们的短板,随着2022年冬奥会成功申办,国家也开始大力扶持冰雪项目。越来越多的外籍华人,像自由式滑雪的谷爱凌、花样滑冰项目的朱艺,自由式滑雪的林玉茂都选择加入中国国籍,期待奥运健儿们能够在2022年,在家门口展现出自己的风采,为国家争光添彩。


出生于美国旧金山的谷爱凌,从3岁开始接触滑雪,8岁进入专业滑雪队,9岁就拿到全美少年组滑雪冠军。201966日,谷爱凌更通过社交媒体公开宣布,自己从美国国籍转为中国国籍。此后仅两年时间,就已经为中国夺得十多枚金牌,尤其是两年一次的世锦赛,谷爱凌处子秀就收获两枚金牌,在中国冰雪运动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有人说体育是不分国界的,然而运动员却是有国籍之分的。所以当一个运动员放弃自己的国籍加入另一个国家的国籍时,总会引起很多争议,尤其是那些著名的运动员。

有人选择加入,就有人选择逃离,接着聊聊比较出名的“胡娜事件”。胡娜的外公温岭,可能是中国最早一批拿起网球拍的职业运动员,得到过网球锦标赛男双的冠军,并在1965年开始担任四川省网球队的主教练。外婆杨渝君是当时上海江南女子学校篮球队的主力,也是一名运动健将。

举国体育体制,运动员是层层筛选,万里挑一,只为能集中资源,追赶体育强国。胡娜的好基因并没有被埋没,4岁开始学网球就初露锋芒。她有一个弟弟,三个表弟和两个表妹都先后拿起过网球拍,但其中最出色的,还是胡娜。15岁夺得全国青少年网球锦标赛的女单冠军,16岁又拿到了全国网球甲组的女单冠军。不仅打遍国内无敌手,在亚洲范围内也是鲜有敌手,还摘得过亚洲女单的冠军。

当时的中国网球队对胡娜还是相当重视的。网球赛事不多,但教练无论是成年组还是青少年组比赛,都会带上胡娜。不仅如此,还塞给了胡娜各种诸如“四川省新长征突击手”、“四川省劳模”、“成都市劳动模范”、“成都市青联委员”等一系列的荣誉。


胡娜外形青春靓丽,当年北京电影制片厂还专门跑到四川队,希望能借调胡娜拍电影半年。四川体工队领导断然拒绝:“拍半年电影?那我们的比赛谁来打?”由于出色的能力,胡娜被国家队的领队所挖掘,输送到国家队,接受系统的训练。

1979年,中美正式建交。同年,中国恢复了在国际奥委会中的席位,中国体育的各个项目也恢复了单项职业比赛。中国网球队出访美国,全国范围内选44女,胡娜入选。在美国,17岁的胡娜不仅大开眼界,还拿到了白宫杯和弗吉尼亚杯的冠军,一时声名大振。


同行的队友对一件小事印象特别深刻,国家给每个队员每月发8美元的生活津贴(已经不少了),大家都不舍得用。而胡娜没多久就跑到纽约的跳蚤市场,花5美元买了条裤子穿回寝室。当时队友都不知道这裤子啥款式,直到1980年《庐山恋》在全国热映,才知道那裤子就叫“牛仔裤”。



1981年,中国第一次参加在日本东京举行、有32 个国家和地区参加的联合会杯(它与戴维斯杯大赛并列,一个是女子团体赛,一个是男子团体赛,都是每年举办),进了前16名。体育迷就期待着中国队,在1982年美国的联合会杯上能有所突破时,没想到却发生了“胡娜事件”。

美国不少网球学院写信给中国网球协会,提出希望邀请一些有潜力的中国网球选手到美国训练和比赛(一些运动员经纪公司甚至向胡娜发出了签约邀请,请她在美国接受职业网球选手的专业训练,并愿意承担她在美国训练生活的全部费用)。但出于政治方面考虑,中国网球协会几乎拒绝了所有邀请,当时是可能马上去支持选手出国参加巡回赛或大满贯赛事的。国家体委当然知道不放行胡娜打国外联赛,会有一点情绪,但考虑到胡娜当时的实力确实相当出色,还是同意让胡娜随队出征,只是提醒中国网球队的教练和领队:“做好预防,一切都要集体行动。”

第一场时,中国遇见实力强劲的日本队,在单节落后的情况下,胡娜不急不躁抓住对方的失误连下两城,为中国队夺得开门红。后来中国队30以绝对优势横扫日本队,并于721日迎战赛会4号种子德国队。

721日那天在酒店吃早餐时,球队教练沈建球发现胡娜没出来,同屋的队友李心意说胡娜可能去跑步了,沈教练便和其他3名队员“边吃边等”。等大家早饭都吃完了,胡娜还没露面,教练就知道出问题了,一边让队员们四处寻找,一边报告了金恕领队。金领队是外交部的老资格,当时就有不祥的预感:胡娜可能跑了!

就在几个人在房间商量对策时,大会官员就来敲门,说自称胡娜律师打电话说,她很安全,别再找她了。而更让网球队领导心惊的是后面的一句话:她已经向美国政府提出要求政治庇护。当天的比赛,中国队无心恋战,以03跪败于德国队。第二天,中国队就放弃了后面的慰问赛,匆匆返回旧金山。

事实上,胡娜“出走”并非一时兴起,在头一天作为一号种子对日本队两连胜后,她便决心比赛后要留在美国,对阵联邦德国队前夕,领队开会通知,如果输球,隔天就要返回中国,这让胡娜确定了时机,“这是最后的机会。”酒店走廊的尽头有一台制冰机,冰桶成了她合理的“道具”。深夜12点,趁队友李心意睡着,胡娜提着冰桶向酒店后门径直走去,结果“一路都很顺利”。从饭店后门离开的胡娜,坐进早已在停车场等候的朋友轿车,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1982816日,国家体委才贴出通告,宣布网球国家队改组:主管男队的总教练张大陆、主管女队的副总教练沈建球、队员李心意,三人均被宣布“离开国家队”。李心意的离队,直接导致中国女队夺取亚运会金牌推迟了四年(到了1986年汉城亚运会,重回国家队的李心意夺取女单金牌,并作为主力帮中国队拿下了女团金牌)。

从胡娜申请政治避难的那一刻起,中国就不断与美方展开交涉,并发生了长达8个月的纠葛。胡娜的申请甚至被移交至白宫,美国国务院高调介入。19829月,总设计师在会见美国前总统尼克松时还曾表示,“胡娜这件事不解决,中国今后还敢派什么人去交流?”。第二年,还表示“这是一个危险的先例,会引发连锁反应,送胡娜回国是上策,让胡娜留在美国读书是中策,给予政治避难则是下策。”1983131日,中国网球协会向美国国务卿舒尔茨发函表示,如果胡娜回到祖国,仍将选派她参加当年7月在瑞士举行的国际女子网球赛。

美国方面没有给出任何积极回应,198344日,美国正式宣布批准胡娜“政治避难”的申请。而胡娜提出的“避难”理由竟是:一直有人强迫她入党。47日,中国文化部宣布自当日起,中国政府停止执行1982年和1983年中美文化交流计划中尚未执行的全部项目。同日,中华全国体育总会决定停止中美1983年双边体育交往。1983年中国原本准备派队参加的10项在美国举办的赛事,全部取消。



没有合法居留身份,刚到美国时的胡娜,只会用英语说“谢谢”和“早上好”。为了重启职业生涯,她去圣地亚哥大学上语言课,“林青霞曾经在那边读过书。”1984年,已经21岁的美国人胡娜,在一家台企的支持下,重启职业网球生涯。由于没有排名,胡娜只能从最低的赛事打起,对手往往是1415岁的孩子。 


胡娜WTA单打成绩是7597负,双打是4567负,最好成绩进过温网第3轮,之前没有华人做到过(她创造了历史),但之后谁也绝不止她一人。随后,胡娜又打进了美国网球公开赛第二轮。1992年,打了8年职业赛事、参加了16次大满贯,29岁的胡娜,宣布因伤退役。之后,胡娜开始学习经营管理,延续网球生命。在考取了教练员资格证,1996年,胡娜决定移居中国台湾,一方面挑选一些青少年苗子开始培训网球,另一方面也在香港卫视中文台等电视台充当四大网球公开赛解说和评论员。




2004年,胡娜陪父母回到大陆。从那一年开始,胡娜每年都要陪父母回大陆探亲。201411月,胡娜还和两名朋友一起在北京开了一场画展。但尴尬的是,来的最多的是记者,关心的还是陈年旧事。


在世界赛场上升起五星红旗,是运动员最为祖国骄傲的时刻。那个瞬间你会更清楚的知道,如果没有和平而强大的祖国,便没有追逐梦想的自由、选择职业和实现价值的自由——孙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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