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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于 2021年12月30日 被检测为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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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题 花木兰是汉人吗?
有时候说话一不留神,就误入“雷区”。中国自古以来,以汉民族为主,所以常爱把国家与民族这两个概念混为一谈。可这样做的话,偶尔也会陷入尴尬的局面。像“蒙元”与“满清”,本来属于中国历史上的朝代,可遇到了异族入主中原,成为统治者这道“坎儿”,就让某些大汉族主义者们,很难以自圆其说;又让那些自认成吉思汗为老祖宗的主儿,显得颇为滑稽。然而,汉文化确实源远流长,于是汉人素有坐大的习惯,于是在有意无意之间,便把少数民族的文化遗产拿将过来,张冠李戴,不够实事求是。花木兰的故事便是其中一例。 最近,好莱坞新拍了巨片《花木兰》。虽然由于美国目前特定的政治气候,此片没能跟更多的观众见面,可花木兰本人则穿越历史的风云,又一次进入人们的眼帘。
花木兰男扮女装,替父从军,杀敌报国,终于凯旋的故事,在中国家喻户晓,是千百年来爱国主义的教科书。大家理所当然地认为,木兰是一位汉族姑娘。其实不然。可这话怎讲? 为了便于叙述,先把《木兰辞》全部转录,好在原文不长。
确实,辞中这样一五一十地叙述和描绘了木兰: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 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
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
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
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 如此这般,读者所见的木兰,开始是一个居家纺线织布而不是在外放牧的少女,后来她出征返回家园,打开阁门,坐在阁床,而没有走进帐篷里,席地而坐;当脱下军装后,她更是当窗对镜,梳妆打扮。看来,木兰从军前后的生活都带有着浓厚的汉文化的气息。更何况,她征战的是“燕山胡骑”,回朝时拜见的是“天子”。
然而,当读者仔细阅读本辞的核心部分,真正勾人眼球的却是:
这里的关键词是“可汗”。在汉人的朝廷里,绝不可能称其君主为“可汗”;而在少数民族族裔中,则可以称“可汗”为“天子”。 况且,在朝廷下的每道“军书”里,都有木兰她爹爹的名字。而这种情况,正符合当年北方少数民族的征兵体制。比如,在南北朝的北魏,只有鲜卑人才有资格加入军队,类似于后来的满洲八旗:牧民上马为兵下马为民,父亲退伍后,由儿子世袭军籍。花木兰一家恰是如此的世袭军人,由于父亲无大儿,木兰无长兄,所以她代父,也可以说是代弟从军。可这并不是汉人的传统。
而当木兰决定替父从军之后,
看看,她是一位多么积极主动,甚至有点张扬的姑娘,充满了自信,和当家作主的精气神!可在传统的汉族社会中,闺女家清规戒律多得很,远不会像游牧民族那样(哪怕是原先的),女性拥有较大的权力,还享有较多的行动自由。 再看看等到木兰班师回朝,天子欲有赏赐的时候,她仅仅请求借匹骆驼还乡:
大多数汉人可能从来就没见过骆驼,更甭提骑骆驼了呢。
根据史料研究,花木兰的故事是发生在南北朝时期的北朝。东晋灭亡以后,中国形成了南北对立割据的局面。北朝先后包含北魏、东魏、西魏、北齐和北周等五朝。其中鲜卑人的北魏曾经强大,在经济、军事、文化上都比较发达,受汉文化的影响也比较深。但北魏是鲜卑人的国家,而不是汉人的国家;鲜卑人则是后来蒙古人和契丹人的部分祖先。 当年,北魏与它北方邻国柔然长年征战。所以,即使“汉化”了,又成为北方强国,北魏却受柔然的牵制,一直无法南下统一中国。却说这柔然,也是鲜卑人,不过是另一支,但没有被“汉化”,因此在《木兰辞》中,被称为“胡”。
可以说,《木兰辞》的少女,应是北朝时来自北魏的鲜卑人,而北魏人当时在文化上已经被“汉化”了。尽管北魏受到汉族各方面的影响,并比它的邻国柔然先进,但因为柔然经常犯边,导致北魏人不得安生,这才有木兰从军的来龙去脉。 而这首辞对仗工整,语调铿锵,颇有唐人之风。因此,这老百姓喜闻乐见的民间传说,有可能在后来被唐朝的文人加工整理了。且看:
如果说它是唐朝雄健豪迈的边塞诗歌,也可以以假乱真!
而假如当真如此,我们不免为木兰庆幸,得亏她身后跟进的还有唐朝。虽然唐朝多多少少睁只眼闭只眼,对《木兰辞》有点“贪天之功,据为己有”的意思(故意模糊胡汉的界限?),但毕竟还是泱泱大国,气势恢宏,能够包容五湖四海。所以,它并没有篡改、删除历史,而基本上是保持了《木兰辞》的原汁原味,比如“可汗”“军书”“明驼”等等;尽管它或有将《木兰辞》划归“正统”的企图,但毕竟大度地给后人留下了足够的想象和探讨的空间。
其实,这样做的本身,就有助于中国各民族之间的互相融合,对整个国家都有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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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史记丨马雅:花木兰是汉人还是胡人?
作者:马雅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
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
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
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忆。
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
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
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
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
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
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
朝辞爷娘去,暮宿黄河边。
不闻爷娘唤女声,
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
旦辞黄河去,暮至黑山头。
不闻爷娘唤女声,
但闻燕山胡骑声啾啾。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
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
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
可汗问所欲,木兰不用尚书郎,
愿借明驼千里足,送儿还故乡。
爷娘闻女来,出郭相扶将。
阿姊闻妹来,当户理红妆。
小弟闻姊来,磨刀霍霍向猪羊。
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
脱我战时袍,著我旧时裳。
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
出门看火伴,火伴皆惊惶。
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
两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
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
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
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
可汗问所欲,
木兰不用尚书郎,
愿借明驼千里足,
送儿还故乡。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
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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