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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说丨南畔北畔的“畔”与“盘”——

太原张玉虎 小店通 2022-04-04

在太原城南以及与之相连的榆次地区的老方言中,有两个字的读音与现在的普通话不一样,这两个字是同音字:一个是“畔”,一个是“盘”。畔字,辞典上的注意为pàn,在我们的方言中读为bàn;盘字,辞典上的注音为 pán,在我们的方言中读为b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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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方言中的盘与畔



在我们小店区,宋代的平晋城遗址南边和北边有两个村子,在南的叫南畔,在北的叫北畔,当地人说起这两个村名来,都读为bàn。还有就是农田里的田埂,在太原城南方言中称为“畔子”,这个畔子,也读为bàn。过去有一个老电影名为《金沙江畔》,一上映时,我们都读为《金沙江bàn》,后来有讲普通话的人纠正我们,我们还非常不服气。觉得这个字本来就读为bàn嘛,怎么给弄成pàn了?后来,查字典听广播,看电视,见人家都读为pàn,才没话说了,但心里还是不那么顺绺。


盘字也是如此,早先,太原城南的方言中把“盘”字读为bán。餐桌上的盘子,在我小时候的五十年代初,人们是有人读bán,有人读 pán但互相承认,不影响交际。中国传统的运算工具“算盘”,则读作“suanbánzi”;在形容有些人办事不认真敷衍了事的时候,往往会用“算盘数”这个词来形容,其中的盘字,也是读为bán的。榆次与太原交界的地方有个小村子叫“杨盘”,至现在本地人的口头都读作“杨bán”。



(电影《金沙江畔》海报)




太原城南方言中的这两个字与普通话的异读何时开始,原因何在呢?笔者一直不知其祥。最近为了写一篇关于古代大铁锅的小文章,在网上浏览有关资料,当看到广东工业大学材料学院王福谆先生的论文《古代大铁锅和大铁缸》时,竟意外地发现了“盘”字这一异读的来历。



王福淳先生的文章中有这样一段话:“元代时,将煮盐用的铁锅称作‘铁拌’(即铁盘),有的著作还介绍了‘铁拌’的铸造方法,并说‘大铁拌’需用生铁5000kg10000kg,明代《菽园杂记》中,对煮盐的锅盘亦有介绍,“锅盘之中又各不同,大盘八九尺,小盘四五尺,俱为铁铸,……铁盘用石灰粘其缝隙,支以砖块,然后装盛卤水,用火煎煮,一昼夜可得煎三千,大盘一干,可得盐二百斤以上”。




(@晋公盘  现藏于山西博物院)




原来,在元朝的时候,“盘”和“拌”,是同音的,“盘”即是“拌”,“拌”也是“盘”。那时的“畔”字肯定也读为“拌”了。我们都知道,元朝的蒙古人是由北向南逐步统一中国的,我们太原作为中国的北方重镇,是较早被元人占领的。而我们太原在历史上又是一个汉民族和少数民族冲突和交融的前哨,我们的晋语受北方少数民族的影响非常明显。我们方言中这两个字的读音应该是从元朝就固化下来了。清代以后由于我们山西表里河山的特点,受外来影响较小。使我们的方言保留了较多的古音。这两个字的读音就是一例。



以外的异读在人们的口头已很少出现,只保留在一些七十岁以上的老年人口中。不过,村名中的杨盘和南畔、北畔,在大部分本地人口中仍然读为ban。现在公交车报站时,这些村名车上的报站器都按辞典上的注音读了。但我觉得,历史传统地名不应该随意改变读音,应该是还按本地方言的传统发音来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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