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芒：第二次激动

从ECN失业后，老李决定转行了。也许是中国人的特有文化，也许是我家传统，当我决心转行的时候就自然想到了上学。

我申请了荷兰企业大学Nijenrode的国际MBA班。1996年入学，1997年毕业。在96年年底的时候，老婆帮我在市政厅启动了入荷兰籍的程序。

本来，我并没那么着急申请荷兰籍，可我的中国护照马上要到期了，去海牙中国大使馆申请延长护照被拒绝。大使馆说我是因公出国，必须回国延长护照。

据说大使馆的这种态度造成好多起海外留学生申请政治避难案例。最后中国政府改变了政策，一切在海外申请延长护照的全部批准延长，不许刁难。

回国延长？回国我还能再出来吗？不给延长就算了，反正我已经够了申请荷兰护照的年限。拿荷兰护照去。

上午，与市政厅一位官员约好入籍面试。那时候入籍没有现在这么难，不需要入籍语言考试，只需要市政厅官员面试后推荐就可以了。

老婆对我的荷兰语非常担忧，随同我一块参加面试。来荷兰五年多，我的工作语言从来都是英语，虽然学过几个月的荷兰语，但基本没和人交流过，而面试必须是荷兰语。

面试官是个老太太，非常和蔼友好，尽量让我不要紧张。说不紧张是瞎扯，连坐在边上的老婆都紧张的攥了一把汗。可说着说着不知道是老太太缘故还是咋的，我越来越放松了。

老婆几次想插嘴，都被老太太阻止：“我听懂了他的意思，你不用帮忙解释。”

半个小时的面试很快过去了。老太太笑盈盈的说：“时间到了，我们到此结束。”

然后老太太就转成英语与我聊天。这我就顺当多了，我的英语比她还流利。聊的高兴，我问她：“我的面试咋样？” 她说：“我从来没指望你的荷兰语说的和我一样，但你说的我都听懂了，我说的貌似你也听懂了，这就够了。”

我听了非常高兴，一高兴就忘乎所以了：“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说荷兰语，也可能是最后一次说。” 老太太怂怂肩膀：“那是你自己的事儿，我觉得你荷兰语挺好，你应该坚持说。”  这时旁边老婆的脸都气歪了，回家后就指责我：“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一切顺利，但你后面的那一句就可能给搞砸了！”

没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等吧！

三个月过去了，已经是1997年上半年了。我在学校突然接到老婆电话，她已经激动的声音发抖了：“剑芒，你的护照下来了！”

我着实高兴，但没有拿黄卡那次激动。

拿护照就这么简单。顺便说一句，MBA入学的时候七名中国籍学员，毕业的时候只剩五名。我和另外一个女同学在读书期间都入了荷兰籍。

剑芒推语：

【对付谣言】

谣言令人讨厌，尤其是恶意造谣，在这一点上中西方没区别。 可咋对付谣言呢？中国人认为，我只要把谣言封杀了，谣言就没了。西方人问：“你是谁？咋防止你用封杀谣言的借口封杀真相？” 西方人认为，封杀谣言的代价是没有真相，因此谣言不可封杀，只能用真相去对抗。谁更智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