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般武器(之四)
看它的长度、硬度、韧度,你会觉得真是不错的武器。《射雕英雄传》中江南七怪的老四 —— “南山樵子”南希仁,使的就是这玩意,挨一家伙可不是开玩笑的。
当然打打斗斗顶多算它的副业,它的主要功能说到底是农业工作者开发出来的,农业战线才是它的主战场。
“ 左边是春 / 右边是秋 / 奶奶的扁担 / 挑着村庄的四季 …… ”
乡间小路上,到处晃着扁担的身影,挑谷、挑水、挑柴、挑菜、挑砖 …… 没有它,好多事还真不好办,总不能什么都抱、提、扛、背吧,那把自己混同于猴子了。先前没自行车的时候,走远路还挑人呢,箩筐里一头放东西,一头蹲小孩,或者两头都蹲小孩,小孩子还蛮享受的。
挑需要一点技巧,不是有一身力气就行,摸不透扁担的脾性,没走两步,脚底就咚咚拌蒜。你要找准平衡点,要顺应它颤颤悠悠的节奏,要把肩膀和它融为一体,才能让它服服贴贴听你的。
别看村里的女同志瘦,挑担子,你不一定是她的对手。上百斤的东西,走在沟沟坎坎的田梗上,如履平地,一路还说说笑笑。男的更不消说了,光着膀子,叼根烟,一口气挑几里地,不带换肩的。
“我挑水来你浇园 …… ” 《天仙配》式的生活,现在仍然延续着,扁担是其中的重要参与者和见证者。挑挑浇浇,日子一天天过去,生长出一些酸甜苦辣的东西。
除了作劳动工具,在商海中它也是个弄潮儿。货郎靠一根扁担两条腿叱咤江湖,尤其在乡村小镇很受欢迎。还有重庆“棒棒军”,铁肩担万物,干出了一番“扁担事业”。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扁担的制作也很关键,选材,做工,都有讲究。百年岩桑是首选材料,弹性好,耐用,但如今已不好找了,那就找老桑木。有首红歌唱“桑木扁担轻又轻,千里送茶情意深”,到伟大首都去,得选根好扁担是不是?此外,楠竹、槐木、榆木等,也是常用的材料。
在可预见的时期内,扁担不会消失在人们的生活中,它会和人们并肩作战,用坚实,用柔韧,用一颗永不言弃的心,挑着岁月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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