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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走震中,这家大陆媒体最早发出报道!

杨程晨 庖丁解news 2024-0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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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轮驻台接近尾声时,里氏规模7.3级的花莲强震突袭。4月3日早上快8点,剧烈的摇晃让正准备出门的我惊恐不已,一度手足无措。


去年8月开始,驻点居所搬至台北西区的高层公寓。我过去也在台遇过地震,但从摇晃烈度到持续时间,这次无出其右。高层建筑更是震感明显,我甚至能清晰分辨纵波与横波的差别。



一分钟多,我试图从卧室挪至卫生间,却失败地被晃倒在沙发。我脑袋闪过:“我现在第一件事,该做什么?”大脑运转远不及余震的速度,手机警报再次作响。北京后方这时发来信息:“程晨,你那边怎么样?”


报过平安并初步商量后,我确定,我要做两件事:一,立即简发消息;二,想办法抵达花莲。


4月4日,台湾花莲中华小学,临时搭建的地震收容中心设置有儿童关怀中心。中新社记者 杨程晨 摄


快速打包工作、生活所需,我背着行李从16楼走楼梯到马路上,开始了驻台以来的第一次出镜。过去,驻台视频报道均由专业同仁负责,但目前中新社在岛内仅一人。过去灾情报道的经验告诉我,影像是首要任务。后方视频部同仁也第一时间给予支援。



灾难报道不确定性高,独自驻台的震灾报道更是如此。花莲一行在6日结束。我社此次前后密切配合的地质灾害报道,取得了不差的传播效果。短时间内复盘难免挂一漏万,做的得宜及尚需加强的方面都历历在目。

 


善用资源、规划行程



地震发生后,除了台湾本地在东海岸设有分支机构的新闻单位,所有媒体都希望派记者去花莲,大陆驻台记者概莫能外。但公路塌方、铁路中断、航班停飞,让抵达现场充满未知。



在居所楼下录完出镜视频,我赶往一街之隔的台北车站,希望搭台铁赶往东部沿海能到达的最远端,再设法向花莲挪动,途中并电联航空公司的朋友咨询飞机信息。


在车站闸机前遇到台媒同行,我意识到铁路交通的想法绝不可行,一旦在阻隔的山区里受困将面临进退两难的窘迫局面,遂立即出发松山机场。



计程车上,我接到航司朋友电话,所有赴花莲航班都已取消,只能候补机票前往更远的台东,再包车折返。中午11点,航司朋友忽告,有关方面正在核准一趟立荣航空直达花莲的加班机,官网随时可能开票,“请密切关注”。因早前有抢票赶赴金门报道渔船事件的经验,我坐在机场大厅的地上一遍遍刷着手机。大约11:34分,我成功抢下加班机票。


没有航司朋友的提前告知,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买到机票的。因为这张机票,中新社也成为最早从花莲震中发出报道的大陆驻台媒体。


解决了交通问题,再要处理的是如何从信息轰炸中辨认有价值的新闻,并据此计划行程。独自走震中,规划更显重要。


例如,3日的航班是傍晚17:30,下午半天做什么?我与同行记者合计,决定先去大台北地区受灾较严重的中和捷运轨道错位处拍摄画面,然后返回松山机场待飞。



晚上18:30,飞机从花莲上空缓缓降落。市区严重倾斜的天王星大楼是外界关注度最高的点位,我抵达时,最后一位受困者遗体还未被移出。


第一天晚上,记录市区救援、拍摄地震巨大毁坏力的震撼画面为要务;当市区救援告一段落,情况更复杂的山区搜救是后三天的重点——这是我从机场前往天王星大楼路上的初步想法,后续也基本照此执行。


四天时间,我同其他大陆驻台媒体一道,合理规划安排,采访场景兼顾了市区、山区、指挥所、灾害应变中心、收容中心、传统市场。通过花莲当地朋友,我在登机前订到距天王星大楼仅7分钟步行路程的民宿。



之后三天,我利用晨间闲暇去观察天王星大楼的拆除变化。其附近是花莲人流聚集区,街边菜场和传统早市每天照常迎客,这与强震导致畸变的市内建筑形成鲜明对比。无常与有序的距离如此之近,花莲人对于地震特有的淡定源自经验的累积,这也让历经多次震灾的海滨小城更惹人怜惜。


 


举起手机、前后互通



航班降落花莲前滑过灯火通明的市区上空,我在震中的报道从航拍开始。一组俯瞰镜头传回后方,编辑同仁立刻制作成短视频发出。即便强震袭城,市区烟火气依然。



四天,我传回后方素材有百余条,同仁制作出短视频10篇、新闻成稿4篇。这是我第一次对视频投入如此大的精力,给整体报道带来的收益是成正比的:一方面,中新社各端口发出一手消息、充分传播,体现驻台记者的现场存在;另一方面,因为出镜,每到一个场景需迅速提炼现场要点并拍摄受访者,所谓眼观六路、兼听则明。随时“举起手机”,记录大量细节,进而反补我的文字报道。



一例即为,4日在太鲁阁采访最早一批被救出的台8线受困者,我同时打开录音笔和手机拍摄。视频画面传回后方后,我赶回民宿写稿,听录音找细节是过去的习惯。



但当稿件差不多成行,我收到编辑发来的短视频影像,脱困者与家人互动的画面明显比我在录音中选取的问答生动:脱困者不断重复“死而复生”“起死回生”;回到指挥所,他依然是满身、满面灰尘,可以想象在过去24小时,一行人所遇到的状况之紧急、严峻。简短的描写就能体现地震的烈度之高,以及对亲历者带来的冲击之大。



此次报道虽然前方只有我一人,但抵达任何一个场域,我都能感受身后的千军万马在提供支援。


每到一地,先打开手机录像,间隙时用相机存照。一段采访后,第一时间将视频交给后方同事整理,我同时梳理要点供视频及网站编辑参考采用。素材分发到各端口后快速做稿,成稿前,编辑再与我核对关键信息。



作为文字记者,电讯通稿仍是我的主责。四天里,我发出了文图通稿、中新网稿、微博稿件等20余条,后方两位部门同事几乎全天待命鼎力相助,帮助实现地震现场报道的全覆盖。


几天下来,我抓现场,后方抓数据、信息,整套流程运转高效。


在全球媒体抵达的新闻现场,一个人不可能兼顾所有信息。大陆驻台记者之间的依赖、信任,两岸同行于灾难报道前的相互扶持,花莲民众对媒体记者的热情友善,都是帮助我顺利完成四天报道不可或缺的因素。


忙碌的报道过后,回看成品,我知道所发出稿件仍有极大的提升空间。


新媒体时代,媒介的便利使得每个人都能成为“记者”。但从专业角度而言,术业有专攻并未过时。就此次照片来说,横向比较台湾主流媒体摄影记者的成片,他们明显角度更多、细节更丰富,而所谓一个人的融媒体报道势必只能蜻蜓点水、点到即止。


4月4日,位于太鲁阁公园的中横公路入口,立雾溪出海口两侧山体有明显滑坡痕迹。“东西横贯公路”牌楼前,靠山体一侧道路落满大石。中新社记者 杨程晨 摄


从3日至今,花莲地震导致的余震已超过600次。我已能与每5分钟、10分钟一次的大小晃动平和相处。但太鲁阁山区,仍有失联人员被困。砂卡礑步道上,一家五口被成吨的滚石掩埋,有三人至今未被找到,生还的可能性越来越低。


4月4日,台湾花莲地震搜救现场,一名太鲁阁山区的地震受困者获救,并被送往医院。中新社记者 杨程晨 摄


我们每天出现的临时救援指挥所,一位老太太安静地坐在长椅上等待,她是遇难五口之家的亲属,是三个孩子的奶奶。6日,砂卡礑步道的另一名失联女性被找到,搜救人员将其遗体运至指挥所,这位奶奶恍惚看错,以为是自己的儿媳妇回来了……


记者这份职业高度仰赖经验及人脉。而从灾难报道现场获得的经验,它最好的用途,就是无处可用。

作者:杨程晨(中新社驻台记者)

编辑:尹珮瑶

责编:魏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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