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国女孩在金边，两个男人过来问她一晚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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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w much ?（多少钱？）”
金边河边，两个一米九几、欧洲模样的年轻男生并排走来，用英语挑逗着她，睡一晚多少钱。
她不是卖春女，也没兴趣随便约一约，便只当没听见，迅速走开。
事后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傍晚在河边散个步，会被认作卖春女？
难道是打扮有问题？可普通T恤、长牛仔裤、拖鞋，还一点妆都没画，会像站街的？还是因为在这个色情业发达的金边，女生走在路上就活该被调戏？
没错，这次奇葩经历的主人公就是我。但今天我想和你分享的，不是这个故事本身，而是它发生的地点——金边河边。
金边河边的定义很广，我想说的不是有酒吧、咖啡馆、餐馆的那条游客街，而是马路对岸，紧靠河边的那条步行街。说实话，这儿也没啥特别的。它不是成都的春熙路，美女如云，也不像上海的南京路是购物天堂。这儿人多且杂，甚至你走在其中还会经常闻到阵阵尿骚味。生活在柬埔寨的中国人，没几个会爱来这儿。
而我由于租的房子离河边很近，下班了没事就来瞎溜达，权当锻炼身体了。久而久之，河边便成了整个金边我最爱去的地方。在那儿，我看到了一些柬埔寨当地人生活中的辛酸与甜蜜。
流浪者无家可归的辛酸
在河边，有这样一群人。晚上十点过后，当行人都慢慢散去，他们便出来了。而他们出来不为别的，就为在那张长不到一米，宽不足半米的供行人歇息的长椅上，蜷缩一夜。
他们大多是一个人占一张“床”，头枕着圆鼓鼓的编织袋，看样子是全部的家当。身子大多是朝着椅背那一面，把屁股正对着行人。膝盖以下基本是成45度弯曲着，头和脚紧紧贴着长椅的两端。你要是从他身旁走过，偶尔会看到他轻轻地挪动一下胳膊或腿，但脸永远是朝着你看不到的那一边。这使得你猜不到他到底是睡着了，还是在等待天亮。
要是你去的次数多了，偶尔也能碰见挤在一起的情侣。女孩坐在长椅的一端，紧贴椅背，头向后悬空仰着。而男孩则把头枕在女孩的大腿上，面朝天平躺着，双眼紧闭，时不时还变换着跷二郎腿的姿势。长椅一端散落着几个大大小小的塑料袋，装的应该是衣服之类的。两个吴哥啤酒的空瓶子一正一歪地放在男孩的人字拖旁，看样子刚刚小酌了一下。这对看起来20几岁的情侣睡得很熟，我在正对着他们不到两米的石凳上窥探了半个小时，一直没被发现。
我不确定这些在河边长椅上过夜的人，是背井离乡来到金边艰难谋生，还是由于某种原因无家可归。只是每每当我起身准备离开时，马路边的酒吧依然人声鼎沸，河对岸的索卡酒店还是气派无比，心里便升起一种莫名的酸涩。
小商贩一家三口的甜蜜
每天下午6点的样子，河边便会渐渐热闹起来。一般不出半小时，卖水的、卖吃的、算命的、乞讨的、下班的、旅游的就都来报到了，像商量好了似的。和河边大多数柬埔寨人一样，我也喜欢买上几串烧烤，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吹吹风，偶尔跟路过的外国人搭个讪。吃得多了，也便和一家经常光顾的烧烤摊老板成了熟人。老板30来岁，柬埔寨人，在金边靠这个小小烧烤摊抚养着一对儿女。这家人物质条件虽不是很好，但却生活的很满足很快乐。
每天晚上小儿子上夜校回来，就会来到烧烤摊前，把书包随手一丢，迫不及待地等着妈妈打赏2000瑞尔，然后再以最快的速度冲到离他最近的小推车前买一根榴莲味冰淇淋。边吃边朝着广场上正在踢足球的小伙伴跑去。还没等他靠近，几个个头差不多的小男孩便飞奔过来，你一口我一口强占了他的冰淇淋。慌乱中他赶紧咬下最后一口，抢来足球就开始进攻。我坐在河边，时不时都能听到他们进球的欢呼声。
大女儿放学后也会来到妈妈的摊子前，但她只打了个招呼便径直向旁边的一个亭子走去。不一会儿，三四个小女孩陆续趴在地上围成了一个小圆圈，借着头顶微弱的灯光做起了作业。你一句我一句，你看看我的我抄抄你的。任务完成的差不多了，她们便收拾好书包，在旁边的空地上跳起了橡皮筋。我看着她们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又因为输赢吵了起来，真是有趣极了。
九点多，老板便收了摊子，骑着摩托车载着两个孩子回家了。看着儿子抱着妈妈，女儿抱着弟弟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金边街头，我知道这家人是甜蜜幸福的。
如果你也在柬埔寨，不妨去金边河边走一走，看一看吧。在那儿，你或许能遇见一个更真实的柬埔寨。
*作者：暮暮
*摄影：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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