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创造性破坏

文 风灵

上一期：极简经济学（35）：利润的本质

经济学思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资源是稀缺的，因此任何行为、任何选择都有成本。我们如果用某些资源——比如劳动、机器设备、能源和原材料等——生产某种产品，就放弃了这些资源可能的其他用途。因此我们必须精打细算，把资源用于价值最高的用途，才能繁荣发达。而要进行这种经济计算，离不开市场价格及其产生的利润和亏损的指导。

前文“市场经济的运行”一节中，已经介绍了价格和盈亏如何帮助经济计算。在修建铁路的例子中，要解决的主要问题是如何以已知的知识最好地利用现有的资源。但除此之外，市场机制，即价格和盈亏机制，还有更重要的作用，就是帮助人们发现更好更新的满足需要的方式，而这些知识以前是不为人知的，也就是说，市场机制激励人们创新，用新产品、新资源、新的生产技术、生产工具或生产过程来更好地满足他人的需求。

经济学家熊彼得将创新称为“创造性破坏”。他的意思是新创造出来的产品、技术和企业等会破坏从前人们所惯用的产品、技术和企业。比如说，古代我们用蜡烛照明，后来用石油里提炼的煤油照明，再后来是电灯。电灯的发明让煤油灯再无用武之地，这个产业可以说完全消失了，这就是一种“创造性破坏”。而普通电灯近年来又有被LED（发光二极管）灯取代的趋势。这又是新一轮的“创造性破坏”。这样的例子我们还可以举出很多，比如电话代替电报，光纤代替电缆，智能手机代替普通手机等。

价格和盈亏是如何持续地激励和引导创新的呢？

回到我们开头所说的，资源是稀缺的。很多人对新产品、新生产方法等有各种千奇百怪的想法，但大多数想法可能是行不通的，而我们又没有足够的资本去一一实验，只有部分想法能够付诸实践。同时，人们永远都不可能事先完全确定他们的新点子是不是能成功，是不是能更好地满足他人的需求。他们必须凭借想象，凭借推测，设计出成本尽可能低的好产品，争取让收入弥补成本。

富有创造力的企业家努力判断消费者品味、生产技术、劳动力成本、运输成本以及其他所有预期会影响项目成败的因素。基于过去和现在的价格，估计未来的产品价格和成本，计算项目可能的利润和亏损。这些前瞻性的盈亏计算指导企业家们发现哪些努力有望为客户创造最大的新价值。

当然，这样的计算未必准确。一旦企业家真的将稀缺资源投入到他的创新项目之中，客户就会以购买与否来评判该项目的成败。诚如米塞斯所说，市场就是日复一日的全民公决。我们在上一期“利润的本质”中谈到，如果企业家赚取了利润，表明他们在创造价值，这鼓励他们继续在这方面发展；如果产生了亏损，表明他们在破坏价值，他们就应该停止浪费资源，否则迟早会被市场淘汰。

价格和盈亏是经济活动不可或缺的指导。奇妙之处就在于，它们统一了社会利益和个人利益，同时也统一了事前的激励和事后的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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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价值是主观的  2 自愿的贸易创造财富  3 看不见的手  4 人是终极资源  5 货币不是财富  6 稀缺性  7 配给 8 机会成本 9 钻石和水的悖论  10 平均与边际 11 理性决策的法则 12 边际的另一种含义 13 福利陷阱   14 分工与贸易 15 专业化与贸易的好处 16 规模经济  17 比较优势  18 需求 19 需求曲线 20 需求的变化  21 供给 22 供给曲线 23 供给的变化 24 均衡价格 25 均衡过程 26 铅笔的故事  27 价格与知识 28 修建铁路的选择 29 计划经济的困难 30 市场经济的运行 31 最低工资 32 囤积居奇 33 价格管制 34 利润与亏损 35 利润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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