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种幸福完整的教育生活］

［新教育故事汇］

         站在教室讲台上的那个人，决定着教育的基本品质。——《新教育》（《新教育实验的奥秘何在？新教育之光——《教育》点燃教师以教育家情怀育人的圣火》）

         奇迹树教室里的课程有什么特点？奇迹树教室里的课程是基于师生生命成长需要的课程；是师生共同创造的课程；是最接“地气”的课程，这样的课程让每个生命创造奇迹！我们的生命课程仍在继续。——殷卫娟（《奇迹树教室里的奇迹是如何发生的？——奇迹树教室里的家校共育课程》）

        真正的新教育就是真正的素质教育，真正的素质教育是不怕考试的！——殷卫娟（《奇迹树教室里的奇迹是如何发生的？［文章附后］》）

        教育实验是一个以教师成长为逻辑起点，以“营造书香校园”等十大行 动为途径，以帮助新教育共同体成员过一种幸福完整的教育生活为目的的教育实验。（《教师专业发展的根本在哪里？——专业教师与业余教师的差别》）

奇迹树教室里的书信课程叙事

——给奇迹树班孩子们的五十封信

原创｜殷卫娟

江苏省海门市海南中学

        一

        与一般的教室相比，新教育理念下的完美教室核心在于通过课程研发去唤醒每个孩子内在的潜能，顺应每个孩子的特点，帮助他们找到自我，从而成为独特自己。而不是仅仅通过冰冷的制度去管理孩子、约束孩子，长成一个家长老师希望的好学生。制度约束下的成长有很多的“副作用”，简单粗暴的“行”或“不行”、“对”或“错”很多时候不能给予孩子们慢慢改进的空间，有时甚至会扼杀他们内心的希望，从而导致悲剧的产生。

        奇迹教室里的书信课程是教师和学生彼此沟通的绿色桥梁，每个学期的学初或学末，每个孩子至少会收到一封班主任的信，帮助他们了解自己，明确前行的方向。一封封信，就如同播撒下的一粒粒种子，慢慢地萌发、成长……

        二

        2018年1月，期末考试期间，天气很冷，孩子们轮着感冒发热，家长们的担忧与期待，也让我无法跳出考试的紧张世界，不能很潇洒地说：“考试成绩并不重要”。我一下子也陷入了孩子们考试的世界里，呼吸着他们的呼吸，紧张着他们的紧张，感受着他们的不易。这五十个孩子，每个人都以自己的方式坚守着，我陪着他们……

        大伟，不怎么喜欢学习的一个孩子，好动，喜欢聊天，因此坐在第一排。因为感冒人多，教室里时常保持空气畅通，门得开着，冷得很。他每天穿着厚厚的棉衣，乐呵呵地承受着一切寒冷，毫无怨言……

        高唐盛，发热，眼睛红红的，坚持上课复习。我不主张带病坚持，但我无法改变他们的那种坚决，因为我知道，他们内心在追求着什么……

        我别无选择，只能始终陪伴督促鼓劲加油……给他们写一封信吧……和他们谈一谈这个学期里他们的变化，帮助他们更好地认识自己。

        给他们写信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我发现评语对于学生来说，似乎作用不大。教师用一些美好的词语写下祝福与期待，但学生和家长似乎默认了“评语就是老师说些好话”，它似乎已经成了一种形式，不能打动孩子们的心，也不能对未来的生活有很好的引导。而写信就完全不一样了，我可以对他们说一些我想说的话，有时甚至是悄悄话。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孩子们个性特点越来越鲜明，班级中的五十个学生，就似乎是五十片奇迹树上各不相同的叶子，我很难用同一种方式和他们沟通交流。我有时候是温暖的朋友、有时候是严格的“容嬷嬷”、有时候是“逗乐”的表演者、有时候弱弱需要帮助的“无奈老师”……期末了，有必要写封信和他们每个人以不同的方式好好交流沟通一下。

        时间过得好快，信已经送出去两个月了，就像是种下的五十粒种子，我怀着期待的心情观察着、研究着……

        1、

        第一封信，是给明同学的。这男孩一进班级，就不断地惹事，从未消停过。但他也不断地给老师惊喜，是个有时是天使、有时是魔鬼的家伙。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出了问题从不绕圈，会很好地和我分析。他最大的缺点就是承认了很少改正，很多时候依然我行我素。

        在给他的信中，我这样写道：

        本学期你够让我操碎了心，让老师例举一下你2017年带给老师的忧伤：你踢球时骂人，结果本来开心的活动课失去了意义；你晚自习下课走楼梯开玩笑推人，结果烨摔了，晚上八点多去了医院；你把楠的眼镜弄坏了；你晚自习看鬼七鬼八的小说……，总而言之，不遵守规则，任性，喜欢捉弄人，占点小便宜，让你把本该开心快乐的生活弄得一团糟，并早早退出了优生的行列，这代价也够惨重的！

        本学期你也给了自己希望。你似乎慢慢开始学会帮助别人，尽管还不是常态，但也让老师着实兴奋了好久；你似乎开始慢慢认真学习了，英语早读、语文早读一直有你领读的身影，让老师为你拍照留念点赞；你开始遵守规则了，言语间开始有了礼貌与尊重……如果这股量能再强大些、再强大些……，能帮助你战胜忧伤与悲惨，那你该是一个多么帅气阳光的男生啊！真正意义上的、由内而外的帅气与阳光！

        寒假，又是一个需要你自己安排时间、安排生活的考验，真希望你能时刻提醒自己，不要放松、不要放纵。整齐中的变化是变化，变化中的变化，却可能是杂乱。做人也一样。切记！

        当他发到这封信开始信时，先笑了起来，接着神色凝重，然后信藏在了桌子里面。我祈祷他能较为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本学期的遗憾，能多一点自律……

        新学期开学一个月来，他虽然仍常常有些小问题，如作业不能认真完成、如自习课和他人讲话等，但“伤人事件”一次也没有过。

        考虑到他生性好动，和孩子商量后，我又大胆允许孩子不上晚自习，在他作业完成后，他可以进行一小时的体育锻炼。我希望他能好好享受他“速度快”的优势，活出青春风采来！

        2、

        第二封信，是给李同学的，这孩子长得稍胖些，不太善于和别人交流，有些自卑，老被其他同学使唤着打扫卫生，他总是沉默地忍受这一切。另外，他在表演中老喜欢扮演女的角色，逗其他人笑这也让我有一丝不安。他很少发火，但发起火来很有危险性。有一次很同学冲突时，把一个惹他的学生从狠狠地摔了出去，所幸没出大事。

        我很担心这孩子的心理健康，但又不能把很多话说得很明白，这孩子很敏感，万一有什么想法不能理顺，结果会适得其反。

        我写道：

        你喜欢耍酷，喜欢做与众不同的事情，在多次的班级活动中，你和同伴们的小品表演给大家带来了笑声；你积极参与各种活动，包括卫生打扫，总能看见你积极帮助他人打扫卫生的身影；你宽容待人，在与同学们的相处中，你不斤斤计较；你宽容待己，无论什么问题，你都能平淡面对，坦然接受。你善良随性的个性在众多的同学中比较显眼，因此老师特别关注你，老师一直在想：

        如果你能抬头看人说话，你自信的眼神能打动很多人；如果你能真诚礼貌地告诉别人你真实的想法，更多的同学能真正了解你，与你做真正的好朋友，而不会对你很少了解；如果能坚持每天锻炼，把1米80的身材锻炼得挺拔；如果你能在课上像个男子汉那样发言，你的魅力提升的可不是一点点……

        老师想悄悄地对你说，与众不同的个性其实不是刻意体现出来的，而是内在实力的积累。阅读好书，在生动的故事里找到你自己，学着做最好的你自己。慢慢地，你会遇见一个身材魁梧挺拔、谈吐不凡又不凡时尚风趣的小李同学……

        虽然，小李不可能一下子变成一个阳光开朗的男孩，但后来的每次上课提问中，他总是特意太太头、亮亮嗓子。很高兴，“像男子汉那样发言”已经像一粒种子，根植在了他的内心，并会慢慢生长。成长需要等待，我相信在今后的日子里，“魁梧挺拔、谈吐不凡”会成为他内心对自我的向往。而这些积极阳光的中肯建议会使他慢慢朝向阳光。

        3、

        第三封信，是写给小叶的。如果没有新教育的理念引导着我以更积极的眼睛去看学生，而是以传统的班级管理去面对这孩子，他绝对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问题学生，他每一节课上都喜欢讲话捣乱，他不认真作业，他课后与同学们打架说脏话。他被同学们认为是最无聊的学生。

        但同时，我发现他有很多“问题孩子”独特的一面：他好表现，口才也很好，也有点灵气。他喜欢打篮球，就选他当篮球队长……看到他，我脑海里一直在思考，我该如何去帮助他？在信中，我这样写道：

        很多时候，你的灵气让老师惊叹：你的即兴发言、你的诗歌创作、你的绘画等；你喜欢打篮球，你也荣幸地成为“篮球队长”；你喜欢交朋友，让老师感觉你的“小聪明”不是一点点，理应是同学们喜欢、老师们信任的集体中的佼佼者，但目前来看，你似乎离这目标有一定的距离，有没有思考过，这是为什么？

        你似乎很少对自己有要求，很少对自己有明确的定位，或者说，你很少想一想自己该怎样的改变会更好。你莫名其妙地说一些不文明的话，却没有意识到，这会让你自己变得很尴尬；你背着老师家长偷懒，却没有意识到，学习是你自己的事情，学习不好会给你自己带来影响……

        你应该已经到独立自尊自强、发挥英雄本色的时候了……

        老师希望你好好阅读健康的书籍、做有意义的事情，不能一直沉浸在一个缺乏上进的世界里，走出来，见到更好的风景、成就更好的自己！

        开学到现在，祝贺这孩子，交到了小顾同学为好朋友，在教室里的生活快乐了很多，经常看到他们俩讨论问题、说说笑笑的开心模样，为他们高兴，他们在教室里找到了自己，教室就能成为他们的天堂。

        这孩子的故事也再次提醒着我们，对孩子们的教育需要从正面积极地引导。我经常听到老师们会当着孩子的面用很负面的词汇去评价学生，这对孩子们的心灵伤害是非常严重的，而且老师们有时候无法容忍学生犯同样的错误。其实，孩子们改正一个错误需要较长的时间，绝对不是一两次能解决问题，老师需要耐心。当然，必要的处罚也需要，但处罚也是积极的、给孩子希望的，给学生“帮助他们改正的机会”的信心，而不是给孩子们“整他”的感觉。

        4、

        这封信是给小高同学的。小高是班级里成绩最好的学生之一，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聪明的孩子敏感，她是班级里笑容最少的女孩。课上也不是很积极，较多是很消沉的状态。她的家庭情况很正常，但和她父母交流的过程中，发现父母与孩子的沟通也常常不在一个点上，无法共鸣。

        这类孩子很容易迷失在消极的情绪中，有时会抑郁自己，走不出来。老师的鼓励和近距离的交流是他们走出困境的救命稻草。

        在信中，我写道：

        一直看到你疲惫的脸，是遇上什么烦心事？还是有无法解决的问题？

        老师一直认为你是一个方向感很强的孩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懂得管理自己的学习和生活；你思维敏捷，学习对你而言，也不是非常艰难的事情，这应该是非常幸运的事情；你的文采出众，设计作品、电影观后感多么富有新意创意；你是父母心头的宝贝，老师同学的好朋友……希望你能意识到这些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

        每个人看世界的眼睛是不一样的，但唯一不变的是：唯有带着欣赏的目光去发现生活中哪怕一点点的希望与快乐，也能带给我们前行的动力。

        初中的生活如此忙碌有压力，有时又很多无奈……但每每想到仍可以享受这么多的美好，心中一下子又是阳光万丈，充满期待。老师每天都是怀着这样的心情迎接每天的朝阳、走进每天的校园。快乐，是自己给自己最好的礼物。

        老师建议你能多阅读喜剧书籍、多看励志电影，多出去走走，和他人多交流沟通，可能的话，积极地参加活动，走出自己较为封闭的世界，享受更多的户外阳光。

所有的话，汇成一句：最希望能看到你灿烂明媚的青春笑容！

        小高同学接到信后，面无表情。我无法了解她的内心，也不知道有没有哪句话触动她的心扉。

        本学期开学后，小高仍然笑容很少。但与过去不一样的是，她主动帮助老师和同学设计黑板报、班级展示栏等，她有了参与班级活动的激情了。她以前看见老师很少主动打招呼，但本学期遇见我，总是不好意思地笑一笑，和我打招呼，有一次忘了，还重新追过来跟我问了好，我能读到她的信任，而这份信任，给了我无限的动力与信心。

        5、

        这封信是给小黄同学的。他的乒乓球打的特别好，曾在获得南通市乒乓球比赛第一名。他很幽默，老喜欢和老师同学开玩笑，眼睛眨巴眨巴的特别有灵气，我们都非常喜欢他。

        但他学习习惯不好，上课老走神，无法专注听课，因此也挨了父母老师不少责骂和处罚，但收效甚微。刚刚被批评，转眼他又是开心快乐得笑个不停，真让人哭笑不得。

        我为他非常着急，他在我的心目中，应该是很有灵气、成绩也非常出色的那种男孩，但不知道该如何改变他的这种状态，契机在哪儿。

        在信中，我这样写道：

        全神贯注，把乒乓球往上一抛，眼睛盯着球落下，把球向对方切过去……狠狠地果断抽球……球没接住，定定神，再……来……，赢了！南通市第一名……这是你定格在老师脑海中最帅的模样！这也应该是你该有的英雄本色。也正是因为这，老师对你一直“不死心”，有时甚至是“棍棒相逼”……

        你机灵，小鬼点子很多，想到哪说到哪，自己不会控制，这让你的思维虽活跃，但太散，难以集中在一个点上，不会思考。上课时，你时不时地开始神游；自习时，你还能自言自语……

        乔布斯曾说过：不加思考的热情就像一条随波逐流的船。现在的你，就是那条船。没有目标，没有方向，无法发挥自己的力量。

        2018年，老师希望你能有两大挑战。一是树立明确的目标。心中有明确的大目标，每个阶段需要有一个明确的小目标。老师也会是时时刻刻提醒你牢记目标。二是学会听课。注意力要始终跟着老师的问题走。你可以通过各种途径，如积极举手回答问题，如及时记录听课笔记等等，尝试一切可以尝试的办法让思维紧跟老师，并思考问题。

        每天朝着自己的目标进步一点，你的学习，也可以像乒乓球那样，帅呆了！

        也不知道我的信有没有在他的脑海里留下痕迹，当时他仿佛已经被即将到来的寒假欢喜地“冲昏”了头脑，摆出了“大玩一场”的架势。我也不忍心打扰他的美好，也没有和他强调什么，随他快乐。

        开学后，他也没有什么很大的改变，依然打着球、依然上课走着神，我们依然天天提醒着……

        也不知道是因为长大了，还是因为看了电影《哈利波特》，还是因为这封信，还是因为所有的这些……一天，他居然同意一个人坐，说需要清净；居然同意晚自习让妈妈单独坐他旁边，说需要被管理督促……表现好的一下子让我们受不了……这也再次提醒着我，教育的效果是滞后的，需要耐心等一等。

        6、

        这封信是给一男同学的。他“费尽心机”用我读不懂的语言给喜欢的女同学写“情书”，冲着我无法读懂，公开在教室里传递。我了解他的“多情”，我也知道他的善良。如何正确引导他度过这青春期、尽量不留下伤害，成了我为难的事情。

        考虑到在教室里的时间太长，和女孩的家长商量后，让女孩回家晚自习。让我意外的是，他居然哭着来找我，说这是他的问题，让他回家晚自习，让女孩回教室。没想到他居然还是个挺“有情有义”的家伙。我和他好好谈了一次话，他答应我把这份情感先“珍藏”一下，看看能保留多久。如果能保留到高中毕业，就把它公开，殷老师做爱情见证人。他同意了！

        给他的信中，我这样写道：

        本学期你内心历经很多困惑，但让老师高兴的是，你坚强地走过……青春期的你们，开始关注自己的外貌，开始留意他人对你的看法，开始莫名地忧伤，开始思考友情、爱情……开始历经人生的十字路口，开始选择何去何从……为你成长高兴，所有的这些困惑与忧伤，都将成为你长成真正男子汉必有的经历，不必慌张，但务必不能迷失方向……多想想自己的梦想，你内心的追求，那是你战胜一切困难的动力！

        切记和老师的约定，真正珍贵的情感一定能历经时间的考验。无需很俗气地天天挂在嘴边，那是对爱情最大的不尊重。

        自古男儿当自强，中学阶段，正是你积累实力的开始，很多男生初中阶段不能发挥自己的潜力，就是因为缺乏正确的方向与强烈的追求，老师希望你在任何时候能牢记这一点，别浪费了自己的青春年华。老师相信，唯有这样，你才能以最好的姿态获得人生的最美好的爱情。

        2018年里，告别一切杂念，给自己定下一个大气点的目标吧！对于你，老师深信一点：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收到我的信，他沉默和好长时间，也没有任何表情，似乎仍有些难过。他默默把信收好，夹在一本书里，把书放进了书包。他是个聪明有想法的男孩，我特别希望他能仔细读读我的信，能接受我的建议。如果不能接受，一个寒假，谁都不能预料事情会发展成怎样的状况。

        开学后，他的表情快乐了很多，课上也活跃了起来。一切步入正轨……

        7、

        这封信是给班长的。这女孩是个典型的“听话型”孩子，老师的一切指令她都能不折不扣地遵从执行。这在小学里，能让她很容易获得好成绩，因此她一直是小学班长，也很自信。进入初中后，她仍竞聘班长，鉴于她多年的班长经历，大家都选她做班长。但长期的“听从”成了她“缺乏独立思考能力”的致命的缺点，使得她的工作学习很被动，特别是理科的学习，一下子甚至进入不及格的行列，成了她的恐惧。终于在期末考试时，因为在物理考试中发挥欠佳，她奔溃了，晚上回家哭喊着说不想再考试了，不想再上学了。她妈妈到我电话时，一直在哭。面对奔溃的母女，我成了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冷静地说没事的，不想考就不考了，反正也不是什么中考，没什么的。如果晚上休息一下觉得可以的话就来考试，不行的话就别来了。她妈妈反复问我到底有没有问题，我说没有问题。

        但第二天，她还是来了……我知道她不会如此轻易放弃的！

        在给她的信中，我写道：

        本学期你经历了最灰暗的考试恐惧症，总觉得自己考不好，无论怎样努力都觉得无法达到自己想要的成绩，这是个让人窒息的感觉，很多学生都经历过，老师也经历过，但让人敬佩的是，你和老师一样，选择了积极面对、不断克服。有这样经历的人，比一般的人多了一份面对困难的从容和淡定……恭喜你！

        你很有想法，也善于思考，英语的难题你会处理的很棒。数学和物理不一定能成为你的强项，但一定不至于如此让你难堪，是你内心夸大了困难，被它们吓倒了吧？老师绝对相信那不是你能力上的问题。

        心理学家发现，负面的情绪会吸干人前进的动力，你的动力有没有被恐惧吸干呢？如果是，要回来，重新像打了鸡血一样战胜它们！

        老师经常看到你问老师和同学问题，你其实还可以多阅读物理和数学学科指导的书籍，自学新知识和复习旧知识。初中别强调自我学习，你可以先尝试做起来。

加油吧，丫头！

        班长现在已经完全从困境中走了出来，很淡定很积极地面对所有的困难，更难能可贵的是，她完全主动地在克服着自己的困难，并坚信自己一定能克服。带着这样的自信，她的理科学习能力慢慢提高了起来……

        对她，我充满信心!

        8、

        这封信是给小张同学的。小张同学父母离异，父母关心得很少。更不幸的是，爱上了手机，无法自拔。进入初中后，他的沉默让我不安，了解了他的家庭情况后，我更为他担心。这样家庭的孩子很容易放弃自己。我觉得我一定让他在教室里找到他的位置，感受到他在这个教室里存在的价值。给他排了班级中阳光男孩同学做同桌，帮他一起确定了追求的目标……

        我给他信中写道：

        本学期你的成绩提高了很多，进入了年级培优的行列，为你高兴。男儿当心中有志，你开学初将手机交给老师保管，并承诺一定会努力学习，考最好的高中，将来做一个能掌控自己命运的人。感觉到你正在朝着你的目标努力，这样的感觉让老师由衷为你骄傲！生活也许朝你关上一扇门，但你却自己勇敢地打开了一扇窗，看到了一个你的独特世界！多么为你骄傲自豪啊！

        也许，你的生活中仍充满诱惑，手机、电脑等，老师相信你能牢记自己内心的目标和追求，杜绝作业中的“假答案”现象，千万别让“放纵自我”成为前进的阻碍……你知识的接受能力出色，珍惜自己拥有的天赋，珍惜生活给予你的所有，多阅读好书，把生活中的每一天过得有意义，创造属于你独有的美好将来。

        尽管，目前这孩子仍有着很多的困扰，但让我比较放心的是，他的大方向已经没有问题，因为他的内心慢慢有了自己的追求，他对生活的不满与不安慢慢消失在对学习的追求中，而学业上的进步让他感觉到了生活的希望，这是他克服所有问题的关键。奇迹树教室的我，无论是研发书信课程还是其他课程，都在用心呼唤他对生活的希望……

        9、

        这封信是给小路同学的。这孩子是父母付出了巨大的牺牲换来的，父亲因为他的出生被罚掉了公职。可想而知，这孩子是在怎样的溺爱中长大。来到我们教室时，他不能正常坐在，他总是趴在那里，他随意在教室里大喊大叫，他随意叫别人绰号……每次违法规则我想处理时，他爸妈总是祈求我手下留情……但奇怪的是，他非常聪明，曾经一篇写父母的作文感动了教室里的每个人，从不好好听课的他成绩也居然稳稳地在七八十分左右。

        在给他的信中，我写道：

        你一直是老师颇为费解的男孩。你天资聪颖，领悟能力强，知识学习不应该是你的难题，但你的习惯着实让人惊叹：上课死劲咬笔、一脸悲情，但一旦听到谁被老师批评或出了个洋相，立马爆发出“最幸福”的笑声；你的书包总是满地躺，你的水杯很少是正常放着的，你的试卷总乱堆在一起，你的听课笔记从来都是胡乱写写，每天一副糊里糊涂的模样……你的成绩在不紧不慢地跟着全班的节奏，慢腾腾地往前着……

        如果你把书包收拾妥了，试卷整理得整整齐齐，听课认真，能及时做好听课笔记……无法想象，你的成绩该有多么出色！所以，你的寒假作业除了作业外，还需要每天完成以下作业：1. 起床后收拾整理自己的床铺。2. 作业后整理自己的课桌，收拾整理好自己的学习用具。3. 作业时坐姿端正。以上三项作业拍好照片在班级群展示。

        愿意一起陪着你、督促你，缘于喜欢和珍惜，希望你能一起，珍惜这改进的机会，一起努力！

        班级中这群学生慢慢多了起来，由于家长们对教育的不够理性，孩子虽然真实年龄十四五岁，但真正的心理年龄仍处在十岁不到的状态，这对班主任工作是一个巨大的挑战。等，不行！因为家庭教育不改变的话，幼稚病是无法自己自然而然自愈的。如果不等，更不行！常年积累的坏习惯要想在短时间内改正，那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怎么办？别无选择，只能把他爸爸妈妈一起争取过来，从生活的点滴开始做起，家校共育，从零起点开始……

        三

        就这样，根据每个学生的特点，写了五十封信。新的学期已经开始了一个多月了，孩子们的状态明显在不断地进步着。他们不再害怕犯错，不再恐惧老师会对他们有怎样的处罚，因为他们已经理解老师的出发点和老师对他们的信任和关爱。

        教室里该发生的问题仍在发生着，但不会有百般的狡辩或是满嘴的谎言，也不会有极端的行为，更不会有家长们的质疑，书信课程很大程度上架起了师生、家长老师间信任的桥梁。

        奇迹树教室里的书信课程不仅仅限于老师写给孩子们的，还有孩子们写给老师的，孩子们和家长间的相互写信沟通和交流……

     （本文作者殷卫娟，江苏省海门市海南中学英语老师。本文著作权归作者个人，如有媒体刊发须经作者同意。）

［新教育真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