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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和医生的相通之处竟然这么多

祖庆说 2024-01-09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小鲈鱼说 Author 罗艳


祖庆说陪你走过第2148天



打开斯蒂芬.维斯塔比的《刀锋人生》后，我被深深吸引了。


虽然医生写的书我读过好几本，可是维斯塔比的这部《刀锋人生》的确有些与众不同。没有煽情，繁琐，废话，只有激情，幽默，以及直面内心自卑又自负，以及手术失败无奈的勇气，当然还有自知与感恩。他写的是个人自传，但是读者又觉得是富有虚构情节的小说。毕竟作为非医学专业人士，真的会为他笔下的心外科手术的许多情节惊掉下巴。

作为一个世界顶尖级的心外科医生，韦斯塔比努力做到了让自己的书和每一台手术一样刺激精彩，无懈可击。还有最重要的是医学小白竟然也能读懂他描写如何做心脏动手术的过程。

如冷玉斌老师所言：“韦斯塔比可能是医生里面写作水平最高的，作家里面医术水平最高的。”就这两个“最高”，怕是现在无人能超越。

或许是自己教师的身份，在阅读各种作品时，我都在想和我目前的工作生活有什么勾连，有何可借鉴参考的价值和意义。而《刀锋人生》让我从一个医生的职业生涯里看到了教师和医生两个职业相通之处，注意是相通，而非是相同之处。

相通一：不放弃任何一个生命

韦斯塔比在第七章《险境》中描写了为一个患脓毒症的男孩做心外手术，正当要关胸的时候，他的助手朱莉因为分心去数纱布，结果她的手被沾染了男孩骨髓的针尖给深深刺了进去。而这个叫菲利普的男孩通过血检以及母亲亲口承认，他的确感染了艾滋病。

可想而知，当时韦斯塔比内心对朱莉多么内疚，朱莉又是多么崩溃，因为他当初要为这个小男孩做手术没有人愿意当他的助手，可是朱莉却同意了。即便如此他却还要握着这个母亲的手，温和地问她为什么之前不告诉医生。然后这个男孩的母亲却说：“因为你们知道了，就不会给他做手术了，我不想让他死啊！”

很多医生认为吸毒者即使做了心外手术，也戒不掉毒瘾，最终还是很快会死于毒品，因此也就没有冒着感染风险去给吸毒者做手术的必要。但是韦斯塔比却不这么认为，他说：“没有自居上帝的情结，我可不想评判别人的善恶。”也就是说在他的心中：“只有病人，没有坏人。”

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既然来求医，医生就不该拒绝，哪怕他是一名吸毒者，一个罪犯。这和孔子的“有教无类”是不是很相似？在孔子的眼里只有学生，没有好人与坏人之分，没有高贵与卑贱之分，没有贫穷与富贵之分，只要你来，我就教你。用平等的眼光去看待每一个生命。不管他多顽劣，多愚笨，都要尽自己所能去引导，去教育。有病才看医生，需要教育才找老师。

相通二：没有希望创造希望

我想不管是哪个读者在读到《希望》这一章时会产生坐过山车般的幻觉。这一节重点描写了韦斯塔比和他的团队是如何在死神手中一次又一次把苏菲抢夺回来的。而给予他勇气的就丘吉尔的那句“我们绝不投降。”

一个人的行为背后一定是有某个想法在支持着的，如果是恒久的毅力，那一定是来自某种人生信念。不管是当医生，还是当老师，都需要这东西，这东西有时候可以让人变得坚不可摧。

韦斯塔比说：“在医院里，爱、希望和胜利是彼此陪伴的亲密盟友，失望和悲伤则险恶地潜伏在两侧——有时就在我的手术台下。”他就是这样带着希望，并不断给病人和家属希望的医生。

那么老师呢？

朋友的女儿上初中后十分叛逆，上课迟到，睡觉，甚至逃学。一遇到这种情况，班主任当然要打电话跟家长联系沟通。朋友说：“我有些时候都真的不想管了，老师却还这样不放弃她。”我想这是很多老师的职业病吧？其实很多时候老师也感到无能为力了，可还是抱有一线希望，总还是在想着各种办法，希望可以把脱离了学习轨道的学生拽回来。

为此，老师也会像医生找任何一点生存的机会一样拿着放大镜找孩子的亮点，给孩子，给这个家庭一些希望，好使他们绝对不要轻易放弃。

相通三：力求专业一点，更专业一点

韦斯塔比只在这部书中零星地谈到他是如何思考问题，解决手术难题，他精湛的医术是如何淬炼来的。

书中在谈到关于“改善灌注后综合征的临床应对”这个问题时，他说：“我展开了侦破工作，大量阅读关于炎症的文献。是什么刺激了白细胞聚集起来攻击细菌和异物……”

“我每天现在在手术室里工作很长时间，再到实验室和杰克一起研究合成材料。”他也写到他的导师柯克林每个动作都基于测量算法和规程，切口必须是特定的，长度得是特定的尺寸，瓣膜也要特定的大小，都要与病人的体重精确相关，容不得半点随意。

他说：“我常常会从手术台前退后一步，写下或画下每一个关键步骤，这些都成了我开展先天性心脏病手术的脚本，是我在牛津创办自己的儿科项目时的宝贵资源。”

这就是医生专业性毋庸置疑之处，好像与教师不同，实则还是相通的。总有人以为不是人人都可以当医生，但是只要达到一定学历任何人都可以当老师。表面看似可以，实则不行。这就是为什么都是在当老师，有的教得好，学生很喜欢，有的则很受家长甚至孩子质疑。如果我们当老师有这样一种专业精神，那么我们必然也会有行业外所无法企及的专业素养。

对学科知识的掌握和精通，对学生心理，学习方法的研究，专业的敏感性等等都是专业所要求的。只是，我们是否真的这样去研究过，思考过呢？有的，凡是在自己教学领域有建树的老师都是这样做的，把课堂作为自己的实验田，精耕细作，不断反思，不断调整，以期达到更好教学效果，帮助孩子更好发展。

相通四：着眼人的一生而不仅是眼前

“我想为苏菲解除一辈子服用抗凝血药的风险，因为那和可能会令他无法平安怀孕。”出于这个想法，韦斯塔比才被迫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用新的技术，新的材料来修补苏菲的心脏。

韦斯塔比不仅只限于眼前救下十五岁苏菲的命，更考虑到这个女孩会长大，会结婚，会想成为一个母亲。可是，如果用这个材料虽然能够帮她保住命，但是却要一辈子服用抗凝血药，并失去体验母亲这个角色的权利和机会。

好的教师也是这样的，教育孩子不只是为了他眼下的生活，更着眼的未来的人生。一个孩子现在不好好学习影响不大，顶多就是考试差点儿，有爹妈养着，吃饱穿暖不成问题，可是等到长大后呢？这样的孩子就会长成好逸恶劳的人，对家庭，对社会都将是负担，更重要他永远体会不到做一个人的尊严。

张桂梅会忍受着十余年的病痛，睡最少，吃最差，把毕生心血献给华坪女子高中那些姑娘们。正是她看到了这些孩子的过去，想到了这群孩子们的未来，更想到了她们应该怎样过一生，所以她用自己的坚韧编织了华坪女子高中这座大山女孩圆梦的摇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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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通五：丰富的阅历和广博的知识

“毕加索一定以我为荣，雕塑家亨利.摩尔可能也这么认为。”当韦斯塔比攻克难关时这样和大家开玩笑。

阿贝尔加缪：“在没有希望时，我们就要义不容辞地创造希望。”当抢救苏菲一次又一次被击败时他这样想。因为他和医护团队的底线是“苏菲才只有十五岁。”

乔治.奥威尔说：“自传只有披露了不体面的事情才是可信的。一个只说自己好话的人多半是在撒谎，因为只要从内里去看，任何一场人生都只是一连串的失败。”这是他在自传最后的结语。

这些都是我摘录的韦斯塔比在书中很自然贴切地引用的许多作家，哲学家的名言，这说明他爱阅读文学，哲学等著作。他的写作风格很显然也受到这些人的影响。另外，他喜欢打橄榄球，而且他那颗脑袋也是因为这项运动受伤后，完全转变了他的人生境遇，使得他的性格发生了巨大变化。

如果一个医生只了解医学知识和技术，那么他技艺再高超也是单调乏味的。同样，一个老师如果只是学点教育学心理学，或者只会自己所教的那种学科的知识，那么很快这个老师在学生心里也是毫无趣味可言的。以前普通中等师范培养老师的原则——学科知识+琴棋书画样样都得涉猎一些，以便有最基本的艺术常识。如果在某方面钻研钻研，自己能有一门绝活，则可让学生刮目相看，也会让自己的教育人生更加色彩斑斓。比如我的物理老师会弹琴，会书法，篮球也打得好，我们都很佩服他。

相通六：共情意识

共情是人本主义心理学家卡尔·罗杰斯提出来的，在心理学中指一种能设身处地体验他人处境，从而达到感受和理解他人情感的能力。我们还可以再简单一点地说就是换位思考，将心比心。我以为这很简单，因为看到别人的孩子，我就会想到自己的孩子，看到学生学习吃力的时候，我也会想到自己有过学习困难的时候。由此，我会设身处地去想如何帮助他，如何不让他感到绝望。

对于外科医生，尤其是韦斯塔比这样的用刀尖在人的心脏上起舞的外科医生来说他极少有这样的共情。病人救活了喝一杯庆祝一下，病人要是死了，他会想：“没什么大不了，又不是我的错。”直到他亲临儿子降生的场景，以及她妻子抱着刚出生的儿子说：“我好幸福。”“你的病人好吗？要不要回去看看？”这些无私的话深深触动了韦斯塔比。“这一天重新唤出了我的共情，而平时这东西只会给我带来痛苦。”于是这时候他才想起刚才手术室那个梅根的父母，他要去和他们聊两句亲自帮他们度过这个铁定最糟糕的日子。

“1988年的那个寒冷冬日，帮我改变了对生命的看法，也多半将我塑造成一个更优秀的外科医生——不用说，这指的不是技术进步，而是我变成了一个比过去好得多的人。我明白了，爱能带来欢腾喜悦，而在那一天前，我一直害怕承认这一点。”

韦斯塔比刻意关闭共情通道是怕自己陷入手术失败的自责中无法重振，而且也可能会让他在手术中紧急情况时瞻前顾后，因为过多地去想别人会怎么想，怎么做，的确会影响自己决断。可是后来他发现适当的共情能帮助自己，能更容易体验到幸福欢腾。老师也是如此，我们时常想“假如我是孩子”“假如是我的孩子”，面对各种各样的孩子时，我们才会变得更淡定，更有智慧。

相通七：总是先人后己

韦斯塔比的第一任妻子生孩子时，他没有陪在妻子身边。第二任妻子生产时，他们在同一个医院，但是他一直在做手术。不管产房那边传来什么紧急信息，他都一概不管，只埋头做自己的手术。直到自己的几台手术全部做完，产房那边等着他去签字同意妻子剖腹产后，他才从心外科手术室去妇产科手术室握住了妻子的手，迎接儿子的出生。而持续在疼痛中煎熬了二十多个小时的妻子生完孩子后还关心她的手术顺利吗？因为他的妻子也是一名护士长，而且非常了解韦斯塔比对手术 ，对病人的重视程度。

韦斯塔比做了四十年手术，手指关节严重变形，更要命的是长时间站立手术，前列腺的毛病折磨了他好多年，这种折磨直接导致了他在飞机上等不及排队进厕所就直接尿裤子了。这才坚定了他做前列腺手术的决心。可他还是退休以后才去做这台手术。“我真后悔没有早几年做这个手术。”但他又说：“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始终是病人，不是我们自己。”是啊，就是这么矛盾。

冷玉斌老师说每年暑假，到北京安贞医院心外科看病最多的就是老师。其实何止是看心脏，老师的大病小病，通通都要拖到寒暑假才有时间去看。一些老师盼着退休，想着等退休了再好好调理身体，安心看病，可是等到退休的时候，一检查，大多都是癌症。

其实，不管是医生还是老师都是这样的。我们看见医生好像从来不生病，其实他们是不敢生病。韦斯塔比工作四十年，做了四十年手术，没有休过一天的病假。老师也是，平时不到万不得也不会因为身体原因请假的，一方面怕给同事添麻烦，一方面还是放心不下孩子。

医生和教师都是面向人的职业，需要高度的责任心，耐心和爱心，长期这样要求自己以后，就会慢慢地觉得对方比自己的需要更重要。

相通八：从微小事物中获得满足

在第十章《韧性》里面详细描述了抢救感染猪流感的先心病患儿奥利弗的过程。多年后，他收到奥利弗母亲的信：“我明白了，我们一家能在人生中的那个短暂瞬间与你相遇，是何其幸运。因为您的功劳，我们之后的每一天，每一次家庭团聚、每一个圣诞节等特殊场合，都变得比从前幸福了许多。感谢感谢，万分感谢！”他说一个人能留下的东西，还有比这更好的吗？我想他所指的“一个人所能留下的更好的东西”是指给一个人，一个家庭带去的幸福吧。

老师也是这样易于满足，或许只是因为小朋友的一幅画，几行歪歪扭扭的祝福， 家长一条感谢的短信，多年以后孩子长大，健康阳光，自立自强地生活，服务这个社会，我们就可以很满足。你知道自己的劳动付出对别人的生活有影响，而且是好的影响的时候，这比任何奖赏都可贵，都要来得幸福一些。
教师和医生有很多不同，但是从这里又看见了很多相通之处，不过都抵不过特鲁多的这十五个字：

有时是治愈，

常常是帮助，

总是去安慰。


 （以图片来自网络，如有侵权，联系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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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小鲈鱼说  编辑 | 书生
主编 | 卓雅  终审 | 种豆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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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法律顾问 | 浙江铭广律师事务所 王婷● 如何管好陌生班级？教龄三十年老教师告诉你：前十分钟最关键！|实操● 转给孩子 | 精品动画片159部陪你一夏（点击观看）● 认知心理学家 | 教师必须教给学生的6种学习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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