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会答记者问释放了哪些施政信号？（东吴宏观陶川，邵翔）

作为新一届GWY的正式亮相，今天两会答记者问对新政府的施政思路进行了提纲挈领的表述。我们认为经济方面主要聚焦在“民生”、“民营经济”、“对外开放”这三大块，比如民生方面强调“就业、收入、教育、就医、生态环境”等老百姓身边的具体事，“民营经济”重提大力弘扬民营企业家的“四千”精神，“对外开放”指出“对接高标准国际经贸规则”。总体而言，我们认为总理在这次答记者问上释放的施政信号是比较务实的，即在宏观政策等“组合拳”会根据形势的变化来相机决策。因此，两会后的国常会将成为新政府施政最及时的观察窗口。

新政府的执政思路首先体现在两会GWY的换届上，即统筹推进新一轮机构改革和经济增长。这也就要求保持换届前后工作的连续性，如图1所示，今年两会GWY新任命的部委领导数是近十年换届中最少的，主要经济部门如财政部、央行、科技部的部长（行长）均留守。我们认为这主要是考虑到当前GWY机构改革方案的落地，比如科技部新型举国体制的健全、央行分支机构的改革、以及财政部作为国有金融资本出资人参与完善国有金融资本管理体制，都需要原有领导贡献经验以确保方案的平稳落地。因此对新政府而言，通过推进机构改革为增长赋能，短期内在优先级上很可能要高于出台新的刺激政策。

而从今年的答记者问来看，新总理只回答了10个问题，是近10年来偏少的，例如2013年是11个问题，2018年则回答了15个问题。不过从邀请的媒体，问题的顺序和内容以及措辞风格上我们可以看出本届政府的三大特点：注重对外宣传、“打铁还需自身硬”和“务实”。

注重对外宣传体现为积极回应海外媒体的关切。今年的答记者问虽然整体问题数量减少，但是海外媒体的内容并未压缩（4个问题），占比40%，持平2018年，而当时的背景是贸易摩擦加剧、全球聚焦中美关系。而本次首个提问的外媒是美国消费者新闻与商业频道（CNBC），根据2019年皮尤研究的调查，CNBC是美国对华较为友好的媒体之一，更重要的是其财经内容较彭博社更加通俗，在美国的受众也更广泛，有利于更好地消弭民间的误解。

外媒提问的内容也有很大的不同，此前更多关注的是政治、社会、对外关系等非经济话题，而这一次则聚焦在稳增长（CNBC）和民营企业（新加坡联合早报）发展两大热点问题。除了回应海外的关切外，可能更重要的是释放经济信心和和平发展的信号，更好地吸引外资。

政策重心向内，“打铁还需自身硬”。有两个细节值得注意：一是这次会议把对外关系问题的放在倒数第二的位置，而2013年和2018年在前五个中就会提及，凸显强调内循环为主的政策倾向；二是把港澳问题放在第三位靠前回答：总理明确了中国香港和澳门的定位——国际金融、航运、贸易三大中心和旅游休闲中心，并且明确表示两者的“地位和作用只会加强，不会削弱”。无疑这体现通过巩固中国香港和澳门、扩大对外开放的战略意图，可能更重要的是向两岸关系传递更加积极的信号。

“务实”也是总理在此次答记者问上给新政府贴上的标签。尽管本次答记者问没有像以往那样设置“个性化问题”（图5），但是从总理字里行间中仍能看出本届政府对于实干的强调，比如在发展民营企业时，总理说到“四千”精神“走遍千山万水、说尽千言万语、想尽千方百计、吃尽千辛万苦”。又如讲到政府自身建设和大兴调查研究之风时，“坐在办公室碰到的都是问题，下去调研看到的全是办法”的微言大义，而基层干部年轻化将是本届政府治理的重要特点。

除此之外，有些未提及的问题可能同样重要。比如对外关系的问题十分克制，主要聚焦于中美关系，而对于更加复杂和敏感的中俄、中朝、中阿问题则所言甚少。又如对于日前影响深远的机构改革问题，如何推进依旧是市场关注的热点。我们认为后续可以重点关注国常会的相关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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