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新型城镇化背景下，国外城市研究学术期刊的理论和实践等内容是我国城市研究的重要借鉴来源。基于Citespace软件，本文对城市研究领域的四本期刊——《城市》《城市研究》《国际人居》和《国际城市与区域研究》进行可视化分析，从发文时间分布、载文数量、研究热点、研究趋势、研究内容等方面梳理了2010—2017年间城市研究领域的文献。从全球化背景下的经济研究，人文主义的社会问题研究，管理、制度和法规，城市更新和绅士化，微观视角下的邻里和社区研究，与其他学科的交叉研究等六方面综述了主要内容，以期对中国的城市研究和实践提供借鉴。
十九大报告中，新型城镇化、乡村振兴、区域协调发展、创新、供给侧结构改革等成为现代化建设的新内容。《2018年政府工作报告》指出，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城市群建设、城市可持续发展、民生改善等方面是新型城镇化的重要内容，也是实施区域协调发展战略的重要举措。伴随着中国城镇化从快速增长进入稳定发展的新常态时期，城市研究需要借鉴新的方法和典型案例来科学地解决相关问题。近年来已有针对国外城市领域的研究综述，如对相关城市理论、城市类型、城市研究方法模型、规划期刊综述等，但基于国外学术期刊的城市研究综述较少。本文利用Citespace软件，选取社会科学引文索引（SSCI）《期刊引证报告》（JCR: Journal Citation Reports）1区【《期刊引用报告》对收录期刊的引用和被引数据进行统计、运算，并定义了每种期刊的影响因子。按照影响因子划分四个区，1区期刊取整个 学科数量的前5%，该区影响因子最高】中城市研究（urban studies）领域排名前五位的四种城 市研究类期刊——《城市》（Cities）、《城市研究》（Urban Studies）、《国际人居》（Habitat International）和《国际城市与区域研究》（IJURR: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Urban and Regional Research）（第一名《景观与城市规划》[Landscape and Urban Planning]被放在规划研究类中），以Webof Science和Scopus数据库收录的期刊文章作为基础数据，对5156篇文章进行可视化分析，探寻国外城市研究期刊的文献时间分布、载文数量、研究机构、研究热点和前沿等，系统综述国外近年来城市研究的主要内容和发展趋势，为中国城市研究和实践提供科学参考依据和经验借鉴。历年文献数量变化反映了城市研究领域学术研究的理论水平和发展速度。四种期刊年平均文献量为644篇/年，2012年之前发文量变化较为平缓，之后增长较快，总体呈现波动上升态势（表1）。其中，《城市》的发文量除了在2013年达到最大值外，呈现了较稳定的增长态势；《城市研究》发文量呈现平稳上升趋势，2017年增幅36%；《国际人居》和《国际城市与区域研究》发文量呈现出先上升后下降的态势。
表1 四种期刊历年载文数量统计（单位：篇）
作者多来自高校和科研机构，行政机构和其他单位的作者较少。其中，《城市》和《国际人居》发文量排名前十的机构包括高校和科研机构，《城市研究》和《国际城市与区域研究》的作者则全部来自高校（表2）。关于作者所属国家和地区，在发文量方面基本呈现出美国、中国（包括香港）、英国三足鼎立局面。具体来看，《城市》和《城市研究》两期刊，美国、英国、中国的发文量位列前三甲，其余多数来自欧洲、澳洲、北美洲和亚洲；《国际人居》中，中国发文量排名第一，远超其他国家，其余来自欧洲、亚洲、北美洲、澳洲和非洲；《国际城市与区域研究》发文量前十的国家来自欧美、澳洲和南非，中国未上榜（表3）。1.3 期刊五年影响因子和《期刊引证报告》分区变化期刊五年影响因子（IF）并非最近五年影响因子的平均值，而是在计算IF时采用五年的数据，一定程度上避免了期刊由于某些文章引用频次过高，从而导致的影响因子波动较大的情况。其中，《城市》和《国际人居》的五年IF都呈现出波动上升态势，而《城市研究》和《国际城市与区域研究》呈现出先下降后上升的态势。总体而言，四种期刊的引用率和认可度在城市研究领域逐渐提高。四种期刊的分区排名总体处于上升态势，于2016年达到最好名次（表4）。其中，《城市》的排名不断上升，从2区上升至1区；《城市研究》排名先下降后上升，2014—2017年始终保持在1区；《国际人居》的排名在波动中上升，从2区上升至1区；《国际城市与区域研究》排名前期较为稳定，但于2017年下降到了2区。
表4 2010—2017年各期刊五年影响因子、排名及《期刊引证报告》分区变化（城市研究领域）
关键词是作者对于文章内容的概括和精炼，能够反映文献的核心内容，通过分析关键词的聚合，可以厘清研究的发展脉络和发展方向，故本文根据关键词聚类图谱（图1）分析期刊的研究热点。本文剔除城市研究（urban studies）、规划发展（planning & development）、城市（city）等词汇，研究热点集中在表5中的七方面。
图1 城市研究领域主要研究热点图谱
表5 城市研究领域主要研究热点词及其引用频次
为了明晰城市研究领域的研究发展趋势，本文将研究时间扩展为15年（2002—2017年）。将关键词图谱按照时区（time zone）显示，对关键词进行时间序列分析，进而得出城市研究领域的研究发展变化和趋势（图2,表6）。根据关键词信息和文献变化，可将其分为三个阶段。
（1）2002—2007年，研究领域较为广泛，围绕城市问题呈现多元化特征。研究内容从微观的邻里到宏观的城市问题研究，包括城市经济、社会、政治等方面，如新自由主义和市场经济、住房和就业、城市政治等。研究地域不仅包括欧美发达国家和亚非拉美发展中国家，还包括远东地区、比荷卢经济联盟、东半球等区域。另外，研究主题出现多样化特征，在全球化和可持续发展的背景下，开始出现世界城市、创新和知识、废物处理等新的研究热点；同时在城市更新和绅士化背景下，地方参与、社会运动、社会排斥、少数族裔、老龄化等也成为该时期的研究热点。（2）2008—2014年，研究体系不断完善，研究主题涉及范围更广。在以往研究的基础上，研究地域逐渐重视起发展中国家，如土耳其等；研究内容涉及城市经济、社会、政治、历史等宏观方面，如隔离和移民、管治和政策制定实施、20世纪城市发展史等，尤其关注社会方面，如社会变迁、经济适用房等；在研究方法上，从原来的实证数量分析转向理论研究和概念框架研究。另外，研究热点突现词不断增加，金融危机后，电子产业成为新兴产业，注重产能研究，研究热点包括消费性电子产品、集成电路、能源供给、能源效率等；在全球化、气候变化的背景下，开始向交叉学科拓展视野，如健康、心理学、教育、人类学等。（3）2015—2017年，出现新的研究方向和趋势。开始对特定城市进行分析，如北京等；关注新的发展方向，如智慧城市和技术、不平等、能源利用等；研究视角发生了新的变化，将城市视为一个动态的有机生命体，更加关注城市转型问题；另外，城市民生问题仍是该阶段的热点，如土地利用、房价、产权、基础设施、交通可达性等。本研究通过进一步梳理主题词，根据城市研究领域高频词和文章出版日期等，剔除发表时间较早或较为常规的研究主题文章，综合选取部分文献，并将其分为六个主题——全球化背景下的经济研究，人文主义的社会问题研究，管理、制度和法规，城市化背景下的城市更新和绅士化，微观视角下的邻里和社区研究，以及与其他学科的交叉研究。每个主题选取该领域高被引论文、代表性学者论文和最近发表的论文进行综述，试图剖析国外城市研究的主要动向。在新自由主义哲学思想和全球化的背景下，研究国家和地区的市场经济和经济发展等方面。冢本（Tsukamoto）研究了日本在新自由主义和政府激进主义作用下的经济发展，发现东京的政治地位能够影响国家政府的重新调整；新自由主义契合日本执政党的价值观，可以解决日本长期的经济问题。纳拉亚纳（Narayana）以印度班加罗尔为例，研究了全球化与城市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认为信息和通信技术可以促进城市的全球化程度和经济增长。当前经济全球化在全球城市网络下进行流动，学者对全球经济活动的空间分布和政策启示等进行相关研究。赵渺希等研究了中国大陆城市的高级生产者服务空间网络，发现生产者服务网络主要集聚在一线城市，另外银行、证券和保险业网络比非金融生产性服务业空间分布更加均匀。佩茵等利用网络范式，对欧美超过50万居民的城市的网络连通性与经济绩效之间的关系进行了检验，提出应提高网络连通性以促进城市在全球网络中的地位，为当前欧盟城市的政策制定提供科学参考。国外学者对宗教移民、科技移民等特殊性移民进行了相应的探讨，研究内容包括与移民相关的内在因素和外部影响环境等。如基奥代利分析了米兰穆斯林的扩展居住模式和穆斯林在城市的“地标式”表征，总结出穆斯林的宗教中心对意大利城市的空间影响和移民宗教的特征。豪陶尔等研究了科技移民内部流动情况，发现当边远地区处于大学城的环境下，学生的居住意愿明显提高，因此可以通过创造混合邻里环境和智力工作者网络吸引人才定居。国内众多学者探讨了影响省际移民流动性的因素及其作用，并将研究对象从移民产生的经济效应转向移民本体，更加侧重人本性。如陈晨和赵民探究了农村家庭生计策略对农村外出打工者的影响，发现多元化收入策略、农业户口的半城镇化和就地城镇化能够逐渐削减农村外出打工者的数量。刘于琪等研究社会和物质环境对移民主观幸福感的影响，发现相对剥夺、社会支持和邻里社会环境对移民的认知部分产生影响，但对情感部分没有影响；街道清洁和邻里设施对移民的主观幸福感没有影响。城市人口呈现出多样化的特征，居住隔离研究通常认为隔离程度越高，移民融入主流社会越困难，并对移民的生活产生负面影响。因此有学者研究如何减轻社会隔离，如格林等发现公共交通网络可以减轻社会隔离，但会加剧城市蔓延。另外，还有学者关注工作场所下的隔离，如塔玛鲁等探讨了瑞典新移民在工作场所的隔离情况，发现居住隔离与工作场所隔离的关系较弱，尤其是对男性移民而言；移民就职于低端服务业以及较小的城市规模会影响工作场所隔离。当前，关于中国种族—民族的隔离研究较少，吴启焰等以云南省昆明市为例，分析其社会空间景观与西方城市、中国发达城市的异同，结果表明少数民族和性别是影响隔离的关键因素，并导致了空间混合和社会分化。城市的社会福祉研究主要包括住房、就业、教育等方面。在住房方面，瓦伦卡对中国香港和英国的住房政策和社会出租房进行对比分析，并提出制定弹性公屋的政策以提高居民生活质量，降低社会空间隔离、绅士化和污名化。在就业方面，范颖玲等研究发现，由于劳动力居住分散及城市公共交通系统的有限性，中国的职住空间不匹配问题日趋严重，且空间不匹配程度会随着蓝领和非本地工人的迁入而加深。在教育方面，何颖从空间视角探讨教育资本效应，发现学术表现指数与房价之间存在着一定的时空关系，学区房周边的溢价存在空间差异。另外，贝内特等从技能、能力和大学生活三方面，发现大学和学校是学生体验和社会体验的过渡城市空间，探讨了城市多元文化背景下的教育空间。在政治方面，麦克劳德（MacLeod）用后民主、后政治学理论来解读城市政治在管治之下呈现的格局，进而理解城市分配主义和都市完整性。关于管治，吴缚龙认为城市—区域治理是中国后期转型的一种特殊化空间选择；为解决经济全球化带来的危机和城市内部之间的不协调发展，形成了由政府驱动的城市—区域治理；城市群建设需要通过行政兼并、空间规划编制以及区域机构建设来重塑后期改革的城市—区域治理。在政策法规方面，索伦森等以东京快速增长的公寓（manshon）为例，研究了日本在城市复兴中的房建法规和地方管治调整，发现重建的中央—地方政府关系可被理解为一种新型治理权力，破坏了已建立的民主制度框架。伴随着经济转型和快速城镇化，中国的内城重建大规模、快速地开展起来。在城市更新的背景下，城中村改造成为当前学术热议的话题。有学者对深圳市的城中村发展进行了空间分析，认为城中村经历了从扩张化、稠密化到强化的发展过程，其集聚中心的变化也反映出外来移民就业的分散化。另外在城市更新的背景下，少数弱势群体被忽视，引发了社会空间的不平等。周素红等发现中国城市转型下的空间不匹配是制度转型，而非社会或种族隔离所致。伴随着城市化的升级，城市更新不仅包括客观存在实体的改造，还包括软文化设施的延续和更新。安德烈斯等研究了文创艺术导向的城市更新，发现由于对文化治理的忽视，城市创意棕地在空间上呈现出分散的态势；在文化与城市相互影响的过程中，当地的规章制度和积累环境会对城市更新产生影响。另外，有学者从政治角度对城市更新进行解读，如巴克和比韦纳研究了城市更新中赋权的不同表现形式和概念化：虽然赋权是一个模糊的概念，但赋权为政治的转向和方法、政府角色的转变和市民社会的出现提供了新自由主义的解读视角。关于城市化背景下的绅士化研究，台湾学者探讨了台北地铁系统与绅士化的关系，结果显示高学历人群和房地产的发展促进了地铁导向的绅士化，而绅士化带动了外城房价的上涨。另外，科瓦奇等从后社会主义视角探讨了内城城市更新与绅士化的关系，发现由于业主自用比重较高，旧房街区受到绅士化的影响减小，城市再生更多体现为旧房拆除和新房建设，这对城市的社会融合带来良性影响。不断加剧的城市社会空间分异及其产生的社会效应引起了学者的关注，邻里影响成为城市研究热点之一。赛克斯和马斯特研究了邻里和学校对青少年成长的影响，发现邻里特征与青少年教育成就的关联性较低，而学校与青少年成长呈现出显著相关；此外，认为学校是邻里影响青少年的一种途径，并强调需进一步概念化青少年多元相关的居住环境。关于邻里规划方面，韦伊和哈苏发现新城市主义和精明增长对城市设计有重要影响，可持续发展这一抽象概念并不能作为规划的标准，邻里规划原则的选取需要因地制宜。在城市“分散化”“碎片化”背景下，随着城市研究 尺度的精细化，研究者对特殊社区如门禁社区、再安置居住社区、城中村社区等进行了研究和讨论。如切福尔沃伊根据门禁社区这一社会现象，探讨了基于公众选择和联邦财政制的政治经济学解释。李洁等研究了中国城市化背景下失地农民再安置的居住社区空间转换，发现由于失地农民难以适应和城市社区的刚性设计，渴望乡村文化的农民会自发地改造社区空间。对于城中村社区城市化，拆除重建不再是具有经济效益的方案，文化创新驱动成为一种积极的再生策略。朗嵬等研究了在文化创新驱动下的新型城乡关系，发现文化创意、公众参与、地方当局和社区规划有助于取得城乡转型的良好结果。社区参与是社区研究的重要实践方面，当前文献中的公民参与规划的理论模型不能充分反映发展中国家的情况，社区参与主要关注制度改革，却忽视了个人参与规划的社会、政治和心理因素。斯瓦潘以孟加拉首都达卡为例，探讨了社区参与者的愿望和他们对公众参与冷淡的原因。相比传统的单学科研究，交叉学科研究具有前沿性和创新性，为城市研究提供了新的热点研究方向，如气候变化背景下的城市适应、智慧城市、世界城市、健康城市等。在气候变化和环境危害背景下，雅巴林研究了韧性城市应如何适应当前的危机和挑战，并提出了韧性城市规划框架（resilient city planning framework）。瓦诺罗认为智慧城市是一种新型的象征、组织和管理城市的方式；智慧城市能够达成政治合法化的机制，并创造了新的专有名词“Smartmentality”（智慧力）。史秋洁等研究了中国世界城市的社会结构影响因素和作用机制，结果表明经济全球化和大规模流动人口不能引发社会极化，特定的制度因素能够重塑全球城市的社会结构。梅特伦和巴森斯通过高级生产服务公司和经济活动，研究了全球化下的世界城市群岛空间结构。石间等研究了日本食品沙漠现象的空间特征，并分析出影响老年人健康饮食习惯的因素。综上，2010—2017年国外城市研究类期刊文献数量持续增加，2013年进入研究活跃期；作者归属地区和机构多元化，以高校为主；影响因子逐渐增大，在城市研究领域中排名不断上升。管治和政策、城市化和绅士化、邻里和社区、全球化和市场、城市规划和可持续发展等是城市研究领域的热点；研究趋势从早期的多元化研究到近期的精细化研究，逐渐将城市研究与社会问题、新的热点紧密结合；研究内容涉及城市经济、社会、政治、文化等方面，具体可分为全球化背景下的经济研究，人文主义的社会问题研究，管理、制度和法规，城市化背景下的城市更新和绅士化，微观视角下的城市研究，以及与其他学科的交叉研究六个主题。由于国情不同，国内城市研究领域的关注热点与国外城市研究领域有所差别。本文选取城市规划类的《城市规划学刊》《城市规划》《规划师》《国际城市规划》《现代城市研究》《城市问题》以及地理类的《地理学报》《地理研究》《地理科学》《地理科学进展》《经济地理》《人文地理》期刊，以“城市”作为关键词，选取2010—2017年发表的论文，发现研究地域主要集中在北上广深一线城市，研究内容主要集中在新型城镇化、城市空间和形态、城市更新和转型、新的研究方法（大数据、空间句法）、城市交通等，伴随着社会环境变迁，公众参与、智慧城市、低碳城市等新的议题不断出现（图3）。
图3 2010—2017年中国城市研究类期刊研究热点分布
相较于国外的城市研究，国内的城市研究同样处于迅速发展时期，研究内容多元化，并逐渐在国际期刊中占据一席之地。在参考和学习的同时，我们应结合自身国情，探索中国特色的城市研究热点，如新型城镇化、一带一路背景下的中国城市转型和发展等；探索新的城市研究方法，如结合多源大数据、融合交叉学科等；探索新常态下的新理念城市，如海绵城市、收缩城市等。在我国经济社会双转型、新型城镇化等背景下，本文通过梳理近年来国外城市研究期刊的研究进展，以期为国内城市研究领域的理论研究和实践提供借鉴。作者：陈玉洁，中山大学地理科学与规划学院，博士研究生袁媛（通信作者），中山大学地理科学与规划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山大学城市化研究院副院长；广东省城市化与地理环境空间模拟重点实验室。yyuanah@163.com“公园城市”视角下伦敦城市绿色空间建设及启示
新加坡城市设计审查制度
袁媛：亦师亦友，一路相伴——纪念《国际城市规划》创刊40周年
排版 | 徐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