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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树 | 日俄战争往事:谍影重重

流浪的橡树 流浪的橡树 2023-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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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5年10月31日,日军第二次总攻旅顺,设于王家甸西南的榴弹炮阵地。

在1904年到1905年间,日本与沙俄为争夺朝鲜半岛和满洲,在中国东北和日本海、渤海发生战争。

史称日俄战争。

当时,沙俄不顾后勤线横跨整个西伯利亚,集结重兵万里迢迢来到远东与日本作战,颇有几分艺高人胆大的个性。

沙俄重兵威压之下,日本当时不过25万陆军常备军总兵力,大约与欧洲弱小国家相当。然而,日本居然敢和陆军常备军总兵力达百万的欧洲军事强国沙俄叫板,颇显个性。

当然,日本人不是傻缺,他们之所以胆敢与强大的沙俄叫板,主要还是因为这场看似日本死磕沙俄的单打战争,其实,背后牵涉了欧、美、亚洲的十多个国家在政治、外交、谍战、金融战、贸易战等等多款式的混战。

最终,日本几经苦战,奇迹般击败沙俄

日俄战争有第零次世界大战之称,可谓战争史上第一场真正意义的现代化战争。

整个战事的爆发、进程、结局,遍布悬念,跌宕起伏,吸引世界各地的战史同好们关注、研究。

相关研究成果汗牛充栋,慢慢看去却又是千头万绪……

今天,还是从谍战说起。

当年,在日俄战争结束以后,日本军方总结这场战争认为:

“没有乃木大将,日军同样可以取得旅顺胜利。

没有东乡大将,日本同样可以取得对马海战胜利。

但要,如果没有明石元二郎大佐,日本将无法赢得日俄战争”。

那么,明石元二郎大佐,他是谁?

他有这么重要?有这么厉害?

这段日俄战争的往事,就从明石元二郎大佐说起。

不过,为了全面、形象地介绍明石元二郎有多厉害,先说一下比明石元二郎更厉害的日本现代情报界鼻祖,日军大将福岛安正。

1891年1月,俄国公布、动工西伯利亚铁路的建设计划。

西伯利亚铁路横穿满洲抵达海参崴,其中,从哈尔滨向南分线直达旅顺、大连,可使沙俄轻易进入威胁朝鲜半岛和日本的区域。

沙俄这一势力东扩的计划,深深刺激着日本明治维新军政精英们的神经。

当时正在日军参谋本部的福岛安正当即提出,横穿欧亚大陆的西伯利亚铁路,是俄国侵略亚洲的终极武器。

在预测西伯利亚铁路建设大约要耗时十年之后,福岛安正认为,这十年将是关系日本生死存亡的十年。

日本对此绝不能袖手旁观,坐等沙俄完成西伯利亚铁路。

为此,1892年1月,在甲午战争前夜,福岛得到日本军政支持,以职业旅行家探险名义,一人一马,由德国启程,踏上穿越西伯利亚的死亡之旅。

日俄战争的俄军炮兵阵地资料照片。

福岛的死亡之旅不仅穿越荒无人烟、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还深入黑龙江沿线瑷珲、齐齐哈尔、吉林等地,刺探沙俄、满清军情。

这次冒险,福岛历时488天,行程14000公里,最后抵达海参崴,获得了沙俄、清廷军情之外,也被后人认为是世界情报侦察史上的奇迹。

事实上,后来日本之所以敢于对满清开战爆发甲午战争,福岛在这次考察中有着较多的他对清廷的侦察汇总。

其中,他的一条情报评论极为日本军政高层无比激动、信心大振:

“(清廷)一大致命弱点,就是公然行贿受贿,这是万恶之源。

但(清廷)对此毫不反省,上至皇帝大臣,下到一兵一卒,无不如此,此为清国之不治之症,如此国家,根本不是日本之对手”。

甲午战争结局证实了福岛的判断。

因为对沙俄和满清的情报工作取得极大的成就,没有任何背景和实战经历的福岛也就成为日本军界的传奇,步步青云。

甲午战争后,发生的法、德、俄三国干涉还辽事件,使得日本战胜满清的收获大打折扣。为此,日本因为参与干涉的法、德远在欧洲,也就将正在向远东进逼的沙俄,视作头号敌人,憎恨不已。

可是,恨归恨,面对沙俄这样的世界重磅级军事帝国,日本无论国力军力,都显得弱小。

于是,日本也只好收拾恨意,开始暗中准备。

在日本军政精英们看来,赢得甲午战争,日本防卫线应该积极详细扩张延伸至朝鲜半岛以西和东北地区。

因此,日本陆军在1902年,即以福岛侦查报告,尤其以福岛对沙俄以西伯利亚铁路修建和运兵能力的分析,开始精心制订了对俄作战纲要。

如此一来,日俄之间早晚必有一战,就成为了日本军政精英们的共识。

犹如甲午战争之前针对满清为假想敌进行备战一样,这次,日本人以沙俄为目标,再次紧锣密鼓开始备战。

几年下来,日本既在发展经济、工业、武备取得极大成就,同时,日本根据甲午战争通过对欧洲列强,尤其对英国外交争取战略主动的经验,更是对英国展开积极外交。

正巧,英国也想在远东牵制沙俄向欧洲方向扩张。

干柴烈火,咕咚,两国志趣相投,当即趴在地上,马上就跪拜成了生死之交。

有世界头号超级大国英国撑腰,日本更是加快备战。

各项备战之中,情报备战至关重要。

于是,在日本大本营主管日军对外情报、谍战的福岛安正带领着他手下最得力的,在近代史名气很大的四位牛人,就此走向了日俄战争的前场。

这四位牛人,一位是大家都熟悉的川岛芳子的干爹川岛浪速;一位是创建日本著名特务机关青木公馆的青木宣纯;一位是与孙中山交情颇深的日本黑龙会创会掌门内田良平。

另外一位,就是明石元二郎。

日俄战争俄军资料照片。

当时,在日俄战争爆发前夜,福岛已为日本大本营建立了一套完整的情报网。

这个情报网在战前、战争期间,就日俄战争,对沙俄情报、对欧美情报、线人情报等等方面获得情报进行对比、印证等综合分析,继而为大本营决策提供依据。

1904年2月5日,日本联合舰队即参考福岛情报网的相关情报,精准袭击了沙俄在旅顺、仁川的军港,日俄战争爆发。

战端一开,福岛这个日本大本营情报网立刻活跃起来。

彼时,明治维新和甲午战争的胜利使日本群众爱国情绪高涨,除却日本职业情报人员之外,在海参崴、满洲和朝鲜等地的日本企业、侨民也是自带干粮参加了对俄情报战。

在海参崴的柔道馆、本愿寺海参崴分院、日本客栈扶桑馆、在伯力的竹内商店等等,都成为这个情报网的联络站。

分散各地的日侨更是自费奔走,想尽办法搞沙俄的情报。

战后统计,在满洲和俄国远东,共有4万余日本各色情报人员为日本大本营情报网服务。

在日本,妓女被称作丑业妇,备受歧视。

传闻,也正是日本妓女偷到了嫖宿的沙俄电信军官身上的密码本,让日本联合舰队破译沙俄电报,在对马海峡海域以逸待劳伏击、大胜沙俄海军主力波罗的海舰队。

然而,日本积极展开的情报工作被没有引起沙俄方面的注意。

与日本主动对沙俄发起情报战相比,沙俄却显得异常高调、自信且懵逼。

20世纪早期沙俄工人运动。

当时,沙俄军队仅限出身贵族和皇族的近卫军官,才有军事情报资格。

然而,这些公子哥儿擅长唱歌跳舞,在欧洲搞搞关系尚可。

他们如到环境艰苦的远东,既不知道在舞厅、酒会之外如何搞到情报,而且大多情报军官却不懂日语、汉语。

当然,如此困难的条件难不住这些自作聪明的沙俄近卫军官们。

他们信手拿来欧美和日本的出版物,关门造车,一番研究,即向俄军总参谋部上报了极为高调、自信的预测日俄战争的结论:

以日俄实力对比,一旦爆发战争,一个俄国兵可以对付三个日本兵。

沙俄陆军大臣库罗帕特金大将信以为真,哈哈傻笑,当即拟定对日作战纲要,上报沙皇:

一个俄国兵对付三个日本兵,我们只需要14天,就可以在满洲集结40万大军,这是击败日本陆军所需数量的三倍。

所以,将来要发生的战争,与其说是战争,不如说是一场军事散步更为合适

沙皇,库罗帕特金大将和他的同僚,以及沙俄远东军区、远东总督参谋部等,均按照沙俄情报部门的结论进行作战构想,乐观认为,沙俄方面即使不调兵支援,也可以依靠现有兵力坚持6个月的防御作战。

一旦战争发生,6个月的这段时间,足够沙俄从容调集大军出击远东。

届时,沙俄大军“进行反攻,登陆日本,击溃其本土军队,生擒日皇”不在话下。

想象丰满,现实骨感。

可想一方慎重展开情报战,一方懈怠想象情报战,日俄战争的情报战的胜负影响战争的走向,结果当然就是一目了然。

日俄战争中被日军击沉的“亚历山大三世”号战列舰。

实战中,日军利用俄方自信、懵逼,突然袭击并且打掉了沙俄太平洋舰队战力,夺取黄海、日本海的制海权,保障了日本陆军在朝鲜和辽东半岛登陆,并占领旅顺口。

沙俄没有想到,被自己怎么看都看不起的小个子日本,居然在实战中猛然跳高,第一拳就砸在了自己的面门上,当即头昏眼花。

尔后,日军未及沙俄反应,迅速集中军队,力争在沙俄大军增援到达之前,在辽阳、奉天等满洲要地与沙俄远东残部发起决战。

当时,西伯利亚铁路是单线,日本预判俄国输送部队,碍于车辆往返,运送能力有限。

被日本乱拳袭来,沙俄手忙脚乱间终于想出了绝招:

沙俄向远东输送部队,部队送到满洲后,车厢不再返回欧洲。

车厢就地脱轨,就地烧毁。

如这样不惜本钱的单向运输,沙俄瞬间就将运力提高了三倍。

以日本不过20多万总兵力的军队,在中国东北与拥有百万大军的沙俄持续会战,如是无法速战决胜,沙俄这样源源不断高效运输,援兵到时,日本想要取胜,绝无可能。

日本大本营震惊之余,当即决定用非常手段,促成俄国国内反战、反政府活动,滞缓沙俄调兵,造成战争停止。

为此,大本营儿玉参谋次长给明石发来电报:

“帝国外交日益艰困,今唯仗贵官突破”。

日俄战争中的哥萨克士兵及阵亡者。

现在,该明石元二郎出场了。

明石元二郎,日本陆军大学第5期生。

他担任过驻法国公使馆附武官、德国武官、驻沙俄公使馆附武官,精通俄语,熟悉欧洲事务,尤其专注研究沙俄国情。

在明石看来,号称世界军事强国的沙俄,表面不可一世,实则危机四伏。

被沙俄占领的芬兰、波兰、高加索等国希望独立,沙俄长期穷兵黩武,连年扩张,国内经济危机、饥荒连绵不断,沙俄国内矛盾不断尖锐、激化。

更让明石看得心花怒放的,就是沙俄知识分子们在各种社会主义学说影响下,遍布各地的无论从崇尚暴力的革命派,或者主张和平改革的改良派,其革命、改良的焦点,同是沙皇。

化名阿巴捷列夫的明石谙熟沙俄国情,自然有自己的想法:

“俄罗斯疆域辽阔,即使拿破仑攻入莫斯科,也不能征服它。假如日本陆军从满洲方面进攻的话,也不可能打到莫斯科。

如果敌人顽抗到底,日本靠武力是不能取胜的。

但是,如果运用谋略,从背后动摇俄罗斯内部,却有取得成功的可能”。

于是,明石写下标题为“落花流水”的报告书。

这份报告书,看似日本军队谍报汇报纲要,看着内容,更像是日本人为在黑暗中闯荡的欧洲革命志士们,点燃了一个灯塔。

在这份“落花流水”报告书里,明石大致阐述了沙俄腐败及沙俄社会矛盾分析,沙俄农奴制度及农奴状况,沙俄流行虚无主义、无政府主义、社会主义的起因及活动,沙俄各种革命人士情况、经历及其活动状况等等。

这本报告最为有趣在于,明石在报告最后高瞻远瞩指出:

“俄国革命成功及帝俄沙皇必然崩溃。”

有这么好的事情?

——明石的报告书抵达大本营,日本海陆军犹豫、狐疑万分。

可是,当时日俄战争已经打成胶着态势,日本更面临沙俄援军每日增加的压力。

对日本人而言,日俄战争成败将直接关系到日本命运。万一战败,日钞纵有百万、千万,不过废纸一堆。与其如此,还不如大把花钱,买个预期。

于是,日本大本营惶恐之下决意放手一搏。

日本大本营调拨专款100万日元,供明石运用谋略,从背后动摇俄罗斯内部。并且,不问用途。

——当时日元十分值钱,如日军乃木、东乡等大将,其月薪也不过100日元。

拿到日本调来的钞票,明石漫天挥舞,联络沙俄境内外各大反沙皇势力的头面人物。

明石首先筹划的项目,就是在巴黎召集沙俄的各个反对派,召开一个统一战线联合会议。

沙俄罗曼诺夫王朝尼古拉二世一家。

当时沙皇反对派可谓漫天遍野:

既包括无政府主义始祖克鲁泡特金公爵、著名作家高尔基、革社党柴可夫斯基,更包括了普列汉诺夫、列宁、托洛茨基等革命者。

1904年10月,在远东日俄战争激战不休的同时,在欧洲巴黎,由沙俄各个反对派的统一战线的联合会议顺利召开。

很快,在明石指导、扶持下,参加会议的各派反对者通过了各显其能,各施手段,齐心合力打倒沙皇的决议。

无疑,现在回望这次会议,无疑这是一场决定日俄战争胜败,并且深远影响欧洲在未来百年的重要的大会。

会后,波兰、芬兰、拉脱维亚等地和沙俄各个州、郡,迅猛爆发各种对沙皇的各种不服。

至日俄战争持续到日本方面已经勉力维持的1905年初,第二次统一战线的联合会议在日内瓦召开了。

这一次,激进革命的民权社会党和民粹党加入了这次会议。

联合会议通过报纸公开发布宣言,对沙俄更为直接、沉重打击:

“打倒沙皇政府,使芬兰、波兰各自独立,组成纯粹的俄国和联邦,创建完整的自治体制”。

到此,沙俄的后院,完全燃了。

是时,在战场上,沙俄军队里的波兰国民部队军头德姆斯基得到日本人承诺,开始私下联谊日本。

日俄战争前线最需炮弹关键时刻,沙俄远东军队开箱一看,却是后方工人们装箱运来的整箱整箱的神像。

不仅前方看上去欲哭无泪,看看沙俄后方,沙皇同样无比抓狂。

国内反对派匕首见红,处处搞整暗杀,甚至沙俄皇室赛尔基亲王也被革命党人在圣彼得堡当街刺杀。

波兰、格鲁吉亚等地爆发了对沙俄征兵的抗议运动,以及彼得堡星期日惨案,战舰波将金号哗变等等,危机如此频繁爆发,沙俄帝国焦头烂额。

国内频发动乱,实为沙俄在日俄战争失败的主要原因之一。

沙俄大地乱象环生之际,正值日俄战争的战略大决战奉天会战。

奉天会战,日本以25万陆军对沙俄37万陆军。

鏖战之下,正在日军危急时刻,日本第3军在攻陷旅顺后,及时赶往奉天支援。

日军两路大军会师,士气高涨,连续攻击之下,沙俄军队既等不到援军,更等不到军火、粮草,因而全线崩溃。

奉天会战被认为是日本取得日俄战争胜利的标志性会战。

这场会战日军之所以能够用弱势主力苦耗沙俄大军,等来援军获得大胜,关键还是因为,沙俄在战前,计划参战的两个军团被迫留在国内维持治安,无法及时调运战场。

这是沙俄在奉天会战最终惨败的主因。当然也是明石的主要功绩。

就此,黑龙会和日军参谋本部大喜过望,人人交口称赞,那些当初骂明石是疯子的人更是纷纷转向,称誉明石是“一个人抵得上10个师团”。

当时,德国皇帝威廉二世闻讯日俄战争情况,了解日本情报手段,更是对明石赞叹不已:

“明石干完了满洲派遣军司令大山大将和二十万官兵所干的全部事情。 

他是本世纪最可怕的一个人物”。

德意志帝国对明石评价如此之高,对其谍战套路、效果更为印象深刻。

因此,到了后来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德国借用明石手段如法炮制沙俄,果然也是取得了同样效果。

这是后话。

奉天会战结束,以百万大军在远东打出让世界笑话的惨败,沙皇尼古拉二世输得憋屈,恼羞成怒至极,却也不得不集中精力面对国内开始爆发的革命。

内外交困,人心离散,仗是打不下去了。

在接受美国总统罗斯福的调停,达成日俄议和谈判后,沙皇尼古拉二世急调远东的军队回到彼得堡、波兰等地维稳,并且下令:

“没有逮捕的必要,不惜子弹打死他们”。

日俄战争结束,从远东调回的沙俄大军对沙俄各地革命者进行疯狂镇压。


此后,在长达两年间,沙俄举国沦入镇压与抗争的血雨腥风之中,朝野民心完全撕裂。


如此外战惨败、内战内耗,沙俄全国阶级、民族的仇恨疯狂蔓生、淤积,如此拖到10年后,1917年7月,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点燃的俄国革命的烈焰中,沙俄罗曼诺夫王朝最后灭亡。


沙皇一家也因此全部死于非命。


涅瓦河上阿芙乐尔号巡洋舰。


听过故事,再看历史,确实有趣。


在日俄战争期间,福岛、明石这些日本谍报牛人发明的很多谍战招数,诸如情报网、统一战线等等,后来都广泛流行欧洲,为更多的牛人们借鉴。


而有了日俄战争、第一次世界大战两次被对手谍战痛殴的经验、教训,后来苏联(俄国)从契卡、格别乌至克格勃,终于成了全球谍报超级大国……


当然,有趣的不只是轶闻,还有历史的逻辑。


最早,为黄海海面上的定远舰、致远舰的炮声,引来了十一年后的日俄战争在旅顺港、东北原野的隆隆炮声。而后,再由这些炮声,引来了东普鲁士的坦能堡战役的炮声、引来和涅瓦河上的阿芙乐尔号巡洋舰的炮声……


从空间、到时间,我们历史就在这样的逻辑关系里,无限延伸……


综合资料分析、推演的写作较辛苦,还望朋友阅后能够三点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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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1月27日。

橡树笔于广都铭贤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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