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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敏 | 谢谢与再见,为青春祭语:天津大学轶事

流浪的橡树 长江杂谈 2023-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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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大学化工系79毕业照

作者:曾敏

(流浪的橡树受邀代为校对、发表)

那是一些平淡时光,沉淀记忆深处,总有人生最滋味的芬芳……

1979年秋,我考上天津大学。

当年,乘坐绿皮火车从重庆到津门,要在北京站转车。北京在我们这一代人的心里如此崇高无比,因而我第一次出远门虽说路过京城也算是真真的初到京城。掐指一算,开学报到还时间,于是我决定在北京停留数日。

在没有微信、电话的年代,我很快很神奇地约了考进清华园的小文同学,农大的小唐姐姐,三人一路七嘴八舌商商量量就着白馒头白开水,仅仅两三天时光,就把以前心仪已久的天安门、颐和园、故宫、天安门、圆明园、八达岭跑遍。

这次学前旅游拍摄了不少黑白胶卷,后来我到天大读书后,亲手在暗房冲洗成照,此刻翻阅照片,人渐老去,青春定格,尤感唏嘘。

北京到天津的火车上,邻座是一对天津母女。那是的人情恬淡淳朴,得知我前往天津求学,是第一次到天津,母女与我一路聊天,推让零食。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天津话。阿姨的口音独特,语速快,有些吃不准,好像是说她们从甘肃探亲回天津。女儿名叫孙荣华,说普通话,在天津师院读大二念文学,比我大七岁,是当过知青再考回大学的往届生。

后来,我和孙荣华一家人有很多交集,我们相称为姐弟,她对我的影响很大,以至我在工程师的摇篮里都做起了海明威式的文学梦。

前些年,荣华姐病逝,我写过一篇日记《SUN》纪念她。

一晃,光影零碎,就是人生。

四月是一个充满着离别和盼望的时节,我们可回顾过去,珍惜眼前的一切,期待未来的到来。无论是感受离别的伤感,还是期待重生的喜悦,四月都是一个值得我们用心感受和体会的月份。

窗外春光明媚,请倒上一杯热茶,跟我一起回忆一下天大79技陶的一些往事吧。


1980年,曾敏在天津大学。

前些时候,同窗宇文兄在电话里提起蒋兴尚,浮现在我脑海里的是那位被众人亲切称作“蒋总裁”的同窗。可惜,他也在前年离开人世。“蒋总裁”毕业后和我往来其实不多,我对他的印象也就定格在同窗岁月。

他是典型的西北汉子,平常不善言辞,和我们班上其他几位西北汉子冯班长、老万、还有小猴,身上都带着黄土高原的沉稳、质朴。

其中,我与小猴交往更多。

记得在最后半学期毕业设计中,我和小猴分到同组,胡宗民教授和徐庭献教授则作为我们的指导老师,指导我们针对钛酸锶晶界层电容器的毕业设计和论文撰写工作。

在实验室中,我和小猴都是忘我投入,不分白天黑夜地专心致志于手头的实验工作。小猴的想象力和头脑的灵活度极高,那毕业论文优秀奖的获得也在意料之中了。我和小猴在毕业后还常常见面,他一直在汉中工作,前年底疫情期间,他居然辗赴成都看我,两人淡茶薄酒说起青春,说起眼前疫情,莫名其妙地感慨良久。

建辉是我在天大的同班好友,他是河北安国人,以勤奋好学著称,成绩总是名列前茅。当时,他曾经深爱一位来自同乡的“天大师妹”,时常与我畅谈心情,他谈论无论爱情、理想、事业,总会让人感到格外的新奇。

毕业后,建辉分到北京某国营大厂,29岁就成为该厂总工,继而担任厂长一职。

当时,我出差北京,建辉请我吃河豚,那是我第一次吃河豚,心想都是拼死吃河豚的传说,不免内心忐忑。如今,时光沉淀,我和建辉叙旧之时,几乎都是基于信仰上交流。每次面晤、电话、微信,建辉都会让我真切感受到他的淡定、沉稳、真挚、含蓄。

新华同学是班上的“体育明星”。

他钟情长跑,跑进了校队。我曾看到过他穿校队服照片,照片已经发旧,相貌依然青春,他的微笑与校服清晰的“天津大学”字样相映成趣,一眼千年。

我与新华在学校交往不算特别,友谊却在毕业之后继续升温。

毕业以后,我在山东东营下海从事乡镇企业的开发,新华则在天大任助教。他负责的氧化锆陶瓷缸套项目引起了胜利油田的眼光,于是我们展开了一系列的商讨。后来,新华成就更大,前往美国发展,听说已经获得了较大成就。

我为新华同学感到欣慰,由衷祝福着他。

文艺的男生

永安同学是蓟县人,但与其他城区同学相比,他更具有文艺气息。

有一次,在塘沽港一艘白色轮船的甲板上,我曾给他拍摄了一张青春美好的照片。

他头上卷曲的发丝,蛤蟆镜的佩戴以及修身的白色喇叭裤都是秦汉时期的划时代风范。

永安是一个相当内敛的人,但我们之间似乎有一种默契感。每次相遇,我们互相颔首、微笑着,不多语。

后来,他前往美国发展,但我们之间那种心灵契合的态度和情感,一直维持到当下。我们默默关注着对方,偶尔在朋友圈上手动点赞。可以说,在我的微信欢乐谷群里,他是我唯一的大学同窗。


说到蓟县,我就会想起同屋的小蓟。

他是一个真正的北京人,跟我住在一起。小蓟的相貌和课本中的鲁迅非常相像,头顶一个板寸头,面部线条硬朗,嗓音又碰巧像童自荣老先生在《尼罗河的惨案》中的配音。

但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他在班上一次晚会上朗诵拜伦的诗句:

“爱我的,我致以叹息;
恨我的,我报以微笑。
不管头上是怎样的天空,
我愿承受任何风暴。”

我至今记忆犹新,能够准确地背出来。小蓟的这次表演永远留在了我的脑海里,意犹未尽。


曾经朝气蓬勃的我们

化工系里还有两个北京同学,他们的形象都留在了我心里。


其一是79化机的王新。

这个哥们儿饰演卓别林完全惟妙惟肖。中午吃饭时,他喜欢听音乐,有时还模仿卡拉扬的指挥节奏,拿着筷子比拼《拉德斯基进行曲》,我常常想为什么他不去中央音乐学院学指挥呢?

他的音乐天赋绝对不能掩藏在化学之中。


纯真的笑容

尽管天津大学是一所工科学校,但也偶尔与中央音乐学院有过联系,李德伦和盛中国也曾经光临过七里台大礼堂。

在那里,盛中国演奏了《新疆之春》,这促使天大和南大的年轻学子们对音乐艺术的热爱迸发。

盛先生的演奏令人欣喜若狂,这位音乐家用他的热情激发了年轻人心中的梦想。结束时,他凌乱的发丝在聚光灯的照耀下随风飞扬,胖了些的身形在舞台上活成了一尊雕像,如同一把利剑刺向苍穹,大师在光影中的身姿非常酷毙!

啊,有些跑题了。


其实,王新是第一个将交谊舞带入化工系的人。

每天晚上,在男生宿舍里的收音机旁,摇滚、摇摆、华尔兹以及探戈之类的音乐此起彼伏,好像王新完全能虚心接收。当他跑进宿舍时,周围的同学简直抱怨不已,仿佛他一走进舞池,就有各式舞步自然而然地被肆无忌惮地舞出来。

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准备这个无比激动人心的“六里台俱乐部周末舞会”。

据说,舞会的音响设备来自福建同学用“特殊”手段,搞来的真品、“三无”的日本三洋成套音响设备。

工科大学的舞池,“狼多肉少”,除非舞艺高超,搂定“仙女”翩翩起舞,否则大多数男生,尤其像我这样只敢抱着板凳练舞的初学者,只能站边观望,羡慕不已。


学习中的我们。

既然是“狼多肉少”的工科大学,荷尔蒙笼罩校园,同学“打架”当然必不可少。

北京同学79催化的阿旋,就是我们同宿舍里的“拳王”。

阿旋平时看上去很斯文,可打架下手却精准狠辣。一次系级群体械斗突然爆发,阿旋挥舞着半米长的木棒勇往直前,最先冲到对方宿舍大门口,拦住对手,二话不说,劈面数榜挥去,打得对方一哄而散。

多年以后,再看电视剧《血色浪漫》,描述了北京哥们挎着书包,和内藏板砖到处茬架斗殴的场面,就会让我想起了北京的阿旋。


宇文兄深刻地记住了我们79技陶班上的摄影达人,这让我想起了老娄同学。

在我的印象中,班上喜欢摄影的同学只有两个,一个是我,另一个便是老娄了。

我曾经在敬业湖拍摄过一张逆光照,照片中的我身穿青衫,手握相机,仿佛在湖边眺望远方,落日余晖让我看上去像是杨柳青年画中的剪影,背景是水墨画中的湖畔垂柳,这使得我的背影显得成熟沉着。


这幅照片取名为《走过的路》,我带着它去参加了化工系的摄影比赛,并最终获得了二等奖,奖品是一本相册。至于老娄是否曾拍摄过人民英雄纪念碑,我并不清楚,但我知道他在校期间没有交过女朋友。

老娄是京城大院子弟,他的父亲要求他甚严,这让他表现出超出实际年龄的沉稳。

这些年,老娄事业蒸蒸日上,也因为工作原因经常来到成都,主要是为了与药业界的大咖在眉山聚会。

几年前,我们在成都南湖呆了一整天,离别前,我特地邀请他品尝了正宗的重庆火锅。这时,乡土美味佐伴,我们边吃边谈大学时光,往往只需说半字,便有无限的感慨和怀念。


清纯可爱,质朴无华的女生。

回想起79技陶班上的七仙女,她们个个的清纯可爱,质朴无华。


雅书记是个娃娃脸,面颊微红,说话总带着笑意,小猴同学的偶像。

快毕业时,我们班组织去了蓟县盘山,回程途中雅书记问我重庆怎么样,让我感到十分惊讶,因为我们平时并没有什么交流。

但事后证明,她已心有所属,因为不久后她就与78技陶班的重庆刘师兄喜结连理。


辛和梅是两位来自天津的同学。

在一个毕业前的班级活动中,我们在水上公园划船,我、梅、辛坐在同一条小船上。那个划船的照片我现在还保存着呢。

奇妙的是,我和梅的生日竟然完全一样,当时被同学起哄,说是有如天定良缘。然而我们在大学毕业以后从无联系。问其他同学,梅也毫无音讯。偶尔也有谣传说她去了美国,但详情却无定论,众说纷纭,人生确实渺茫得很。

辛则几经相见未有太多改变,她依旧是那个热情优美、温婉可人的少女。


美丽的女生。

淑英和耘同样也是来自天津。耘一提起就不得不提到宇文兄所提到的美女同学。

耘留着一头马尾辫,走路时总是自带青春节拍。那时,厚嘴唇还不流行,但按照现今审美标准,她非常性感。

她的父亲是叶永昌教授,也就是我们所学科技英语的编撰者。耘是天津大学的名门之后,回家居多,与同学互动较少,我的印象是她亭亭玉立,不仅端庄淑静,也十分知性。


静平和颖是北京老乡,来班上时总是形影不离,他们两人性格极其不同,完全契合了名字所蕴含的性格特点。

静平同学很少说话,有点多愁善感,在她沉思的脸上总是显现出一丝忧郁。

而颖个性热烈、聪颖,脸上总是洋溢着春天般的笑容,黑色塑框眼镜下的大眼珠散发着闪亮的光芒。

几年前,我们在成都见面时,颖展现出更多的优雅和深度。


天大历来女生并不多,因此“七里台男子职业技术学院”这个称号才得以传颂江湖。


初来乍到天大的时候,我住在36斋四楼,对面37斋顶上四楼便是化工系的女生宿舍,中间间隔顶多20来米。当时男女生宿舍并没有分隔,处于混居状态。天气炎热,女生们穿着清凉的衣服走进走出楼道水房,好像是一群活泼灵动的小精灵一样,引得我们这群小伙子目瞪口呆。

那时,我们的情感和思绪动荡不安,仿佛还是阅历不深的少年维特一般。


这样的大学福利曾经是人人向往的,可惜某件突发事件却一夜间把它一飞冲天的美好梦想击碎了……

当时学校食堂一位大厨,血气方刚却又情有独钟一位来自江南水乡的婉约女生,于是无限追求未得其果,因爱生恨,竟然举刀伤人。

这一事件震惊了全国,就此,全国各地大学旨在保护女生的“熊猫馆”也就此应运而生。


天大有了“熊猫馆”之初,我因为班务工作去“熊猫馆”找小青同学。临门之前,管理员突然现身,厉声呵问我和小青同学关系,我当时年轻要面,倍感羞辱。好在小青反应敏捷,随即解释我是她老乡(其实她是常州人),因而为我脱离窘境。

经此“冒险”,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去“熊猫馆”了。


虽然不去“熊猫馆”,但是天津大学的女生如是一首优美的诗歌,如是一枝永不凋谢的活力四射的水仙,始终让我每每回望过去时光,都会倍感生命在晨曦妖娆绽放,令人心醉、神迷……

天大的女生,是我们青春岁月中最美好的回忆。她们时常穿着轻盈的细花布裙,书写着我们成长的故事,是我们青春的见证者。

在天大的校园里,每一个女生都是如同拥有青春活力的水仙花一般。她们像是一首首优美抒情的诗,翩翩起舞在清晨阳光下,绽放出妖娆的姿态,令人心旌神摇。在那里,每一个角落都隐藏着独特的美景,记忆中永远铭刻着她们优美动人的身影。

天津大学的女生如是一首优美的诗歌,如是一枝永不凋谢的活力四射的水仙女生。

我们的青春时光。

后记:


进入校园之时,我们如此年轻,如此少不更事,如此张扬和动荡不安。等到我们匆匆数年走出校门之时,我们清楚知道我们即将离别曾经深爱的校园,却并不知道这样的深爱会逶迤数十年至今。

为此,我遥望天大及那段回不去的时光,唯有以谢谢您,再见这几个简单语言,白描我们对校园依惜之情和对青春岁月的眷恋。

弹指间,四十年逝去。

照片上的各位同学每个人都已经走遍了属于自我的形形色色的自然的世界、自我的世界。然而,唯有神圣而又美好的天大校园和珍藏在校园里的美好时光,才是我们始终为之魂牵梦绕、波澜不息的充满爱与欢乐的共同的人生最美风景。

曾敏写于成都2023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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