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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为人:我让读者失望了

丁邢 丁东小群 2024-02-01

 老友陈为人近日著文,回忆办公号的酸甜苦辣,展示如下:          

2020年5月中旬,丁东向我建议:你以前的博客,流传范围不广。微信公众号比博客受众多,你可以开一个。

此前,发小雷伟开设了公号“雷伟1948”,发表了许多讲述自己、家人、朋友的往事,引起关注。他几次劝我开公号。我一直没下决心。

到我这把年纪,注册微信公众号也非易事。某一环节操作不当,就会卡壳。经文友王芳热情帮助,几经波折,终于注册成功。

2020年5月28日,我的微信公众号开张了。名字就叫

第一篇文章《回应丁宁》说的是与丁东的妹妹丁宁的交往,她是十月文艺出版社退休老编辑。出乎意料,当天阅读量就突破了三千。

接着,我每天发一篇。反正电脑里存货不少。此后两个月中,丁东几乎每天都与我视频,交流心得体会,他为我的公号文章点赞,转发朋友圈。

开办公众号,很快使我尝到了甜头。

6月1日是开公号的第三天,我收到一条微信:“我是祝晓风。想向陈先生约稿。不知道给您打电话方便吗?”

祝晓风的名字我不陌生。他是南开大学博士,先后在《光明日报》《中华读书报》担任编辑。曾任《读书》杂志执行主编。我一直遗憾,只闻其名,未谋其面。

祝晓风告诉我,他现在供职于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编辑学术集刊《人文》和广州的《随笔》杂志。看了我公众号上的文章,觉得很适合他们的刊物,希望我赐稿。

仅隔一天,又收到祝晓风先生寄来的两本书。一为他主编的《人文》,一为他的大作《南开风语人》。得到珍贵的馈赠,不亦乐乎!

祝晓风当时任《随笔》执行主编,看过我公众号文章后,热诚向我约稿。我把《西戎之死》一文给他,他看后很欣赏,编排发稿,准备推出。但最后终审,被拿了下来。

虽然没有成功,让我尝到了开办公众号的效应:人在家中坐,便有识家找我约稿,不必再像没头苍蝇四处碰壁。

开公众号后,又与许多久仰大名的作家、学者联上了微信。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公众号为我打开了一个新天地。

某天,我收到暨南大学张欢教授发来的两个截频,并有一段话:“陈老师,经过多方辗转和等待,《唐达成文坛风雨五十年》和《胡正晚年的超越与局限》这两本大著我终于订购成功了,心情很激动。”

我心头不禁涌起一股热流,马上回复:“您真是下了功夫。令我感动。”

张欢说:我感觉,不读《唐达成传》,对中国当代文学史的了解是不全面的。

我有些惶恐:“过誉了!”

张欢教授:“期待拿到书之后能大饱眼福。”

我再回复:“有您这样的方家阅读,鞭策,我更要努力写好今后的每一部书。”

丁东小群公众号比我开得早,影响大,订户几万。他们为上百位当代学者、作家、诗人、画家、导演、编辑、记者、医生、校长、图书馆长立传,介绍他们为社会进步、文明发育做出的贡献,受到读者欢迎。邢小群的铅笔素描肖像,与丁东的文章,图文互映,相得益彰。她也为我画了一幅素描,几次评介我的公号,让我增加了数以千计的读者和订户。

2021年2月21日,山西省娴院基金会邀请丁东来太原,与周宗奇和我,共话传记写作。借此机会,我向朋友陈文建议,邀请丁东邢小群做一次现场分享。

陈文是千渡集团老总,一向热心支持文化事业,不定期地出版了数种“千渡文化创意丛书”,我与兰炎平等人合著的口述史《女儿正当好年华》即其中之一;他创办了一份内部刊物,以纪元年份为焦点,关注历史上的大事件;他还创建了长江美术馆,连续推出摄影、美术、雕塑展览,举办多种形式的文化活动。

我和他商定,2021年2月24日上午,在千渡长江美术馆组织一场活动,请丁东邢小群分享办公号的体会,我客串主持人。杨占平、吴敏、赵学文、介子平、玄武、金朝晖、李景平、阎焕章、刘媛媛、杜斌、陈洋、陈学清、雨馨、王芳、周俊芳、张烦烦、李星元、徐学波、赵光真等太原文友,闻讯纷纷来到现场,和丁东小群交流,气氛相当热烈。

公众号“陈为人”,最初发展势头很好。开始我每天发一文,后来改为两天发一文,形成规律,每天清晨都有很多读者期待我的新作。不到一年时间,我发表了128篇文章。

然而,日中则昃,月满则亏。越到后来,文章发表越不顺,不胜其烦。其实,我发文时,已经相当自律。

2020年6月28日,我写出《江青授命马烽写长征》。几个小时发不出来,无奈之下只好向读者告白:“今天的公众号发不出,朋友们不要白等了。”

2020年8月9日,我写了一篇《由白俄罗斯所想到的》。贴上公众号半个小时,阅读量超过一万。然而很快被删。

2020年10月16日,我想贴一篇自己中学时代的回忆,怎么也发不出去,做了几次技术处理,琢磨到头疼脑胀,仍然失败。

我写了一篇讲述尧和舜的文章,涉及执政理念和纳谏胸怀,好不容易发了出去,很快“不翼而飞”。

一个花季少女自杀了,文友张烦烦写出一篇文章,我想呼应,写了一篇《生命有尊严》,鼓捣了一天,删得面目全非,才发出来。

我在山西大剧院看《云南映像》,写了一篇观后感,又发不出。怎么调整、替代、删节,也无济于事。无处咨询,令人无所适从。

有些文章,已经在纸媒体公开发表,自媒体上反而发不出去。比如《人物》发表《新华月报》上转载的《斯大林弥留之际》,《随笔》上登载的《感悟罗伯斯庇尔人生》《塞尔维特事件给人的启示》。

我意识到言说的困境。话说得含糊其辞,模棱两可,听众没听懂,说了等于没说;说得显山露水,又等于“自取灭亡”。有许多言外之意想说,想一想还是罢了,免得画蛇添足。相信聪明的读者诸君,该读懂的知音自然会“拈花一笑”;“不解其中味”“却言作者痴”,也只能随他去了。

《诺奖与北岛》一文,成为我的拐点。

每逢10月初,诺贝尔奖“花落谁家”,总要有一番热议。2020年度的诺贝尔文学奖行将公布,网上纷纷议论,北岛、余华、残雪、阎连科有无入选可能?

多年前,我在整理唐达成遗物时,看到80年代中国作协的请示报告——《关于对瑞典准备授予北岛诺贝尔文学奖事拟采取的对策》,觉得这份资料很有历史价值,也有现实意义,于是写了一篇文章《诺奖与北岛》,怎么也发不出去。这使我对公众号丧失了信心。想发的文章发不出,温呑水式的文章发出又有何用?我已经七十多岁,难道还要刷脸混个“脸儿熟”?发文图个“存在感”?我还有别的事要做,不想坏了心情。从此,“陈为人”放弃了更新。

对比坚持办公号,做自媒体的朋友,我只能承认自己涵养不够,耐心不足。我让读者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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