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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健翔:孩子们不需要一个四平八稳的学校

ARTDBG 打边鼓 2022-12-04

深圳红岭实验小学的半户外剧场空间,摄影:张超



受访:何健翔

采访:劳秀汶 陈颖

编辑:劳秀汶


在上次我们与张唐的聊天中,景观设计师唐子颖提出了一个有意思的假设:如果能做一次调查,把全国儿童的日程表列出来,再跟他们父母的日程对照,究竟谁更忙?接着她就笑说,估计100%的儿童要比成人忙多了。


这个“为什么”,并不难追问,或许每个人都能轻易说上那么些原因。


一个加速奔跑的世界,一个越发不允许人自在闲逛的社会,还有可能培养出有想象力、有思考力、有创造力的儿童吗?高密度、直线型、没有缝隙、没有曲折、无法偷摸着干点什么、把玩点什么的空间,还能如何给孩子一个真正自由探索与体验的童年?


对于同样被卷进这个加速系统的学校,规训与透明在其中,好像达成了某种完美的共谋。


带着一种似乎有些悲观的情绪,我们把问题抛给了建筑师何健翔,聊起他们做过的校园建筑。其中,引起广泛热议和关注的一个学校设计,就是深圳的红岭实验小学。在他看来,现在的校园建筑,已经远远跟不上城市发展的速度,它没有被重新诊断与评估,更没有从教育理念与体系中及时反思,只是在传统校园类型上,不断被复制,不断被加高、加密。做红岭实验小学的建筑设计,是他们一次突破旧有模式的契机,而在这个高密度校园的营建过程里,也带出他们对儿童、对城市的诸多观察和理解。


事实上,儿童需要的,从来不是“四平八稳”的空间,相反,始终都是那些充满着秘密与未知、允许情绪发酵、有着各种人与人关系的张力的地方。


按照惯例,文章发表前经受访人审校。






何健翔

源计划建筑师事务所创始合伙人,中国一级注册建筑师,英国皇家建筑师协会特许会员。1972年生于广东新会。1991年至1996年在广州华南理工大学攻读建筑学取得学士学位,之后分别于1999年和2000年在比利时鲁汶大学取得两个研究型硕士学位,并继续在比利时西弗拉芒省工作两年半后回到中国南方。2007年与蒋滢共同创建源计划建筑师事务所,开始独立的设计和研究工作。




红岭实验小学教学楼,摄影:张超


高密度

ARTDBG:深圳红岭实验小学是你们近年一个最受关注和好评的校园设计,从中你们想要回应学校目前存在的哪些问题与需求?

何健翔做学校对我们未必是一个完全计划内的事情我们以前觉得,类似学校或者医院这种空间比较死板都很标准化

过去的学校建设,很流程化,在这种模式底下产生的学校,没有太多创新可言。在深圳,还有一个特殊的问题,就是学位紧张所带来的高密度。就校园的建筑面积来说,深圳的标准比国家标准要高,最终同样面积的建设用地的容积率基本是常规学校的两倍以上。如果只是套用旧的模式营建学校,就会产生各种问题。

做红岭实验小学,我们思考的基础点在于两方面。一是基于自身对城市的关心。在我们城市开发的过程中,旧的事物和状态总是被一并抹去,城市发展没有系统性和延续性,也没有思考,完全是一种标准化生产。虽然小学所在地是个新的区块,但我觉得需要建立有一个城市层面的新立足点进行考量,即高密度的新学校在城市里应该是什么样的状态?

二是基于使用的主体。实际上不只是学校,大部分的建筑设计,都只追求标准、数据,而不是以使用者为中心。如何满足规范,快速设计好,快速进行报建,快速通过报建,快速被建造,大家都是围绕这么一个事情在做,所以根本就没有时间和机会,考虑如何运用空间,塑造未来我们人的性格,甚至是整体社会的性格。在这点上,我们希望把6到12岁的小孩,重新作为校园空间的主体,来思考校园建筑的问题。


ARTDBG:巨大的学位缺口和极高的建筑容积率,是很多超大城市在建设学校时会面临的难题,这在深圳尤为突出,你们应对这些难题所形成的经验是什么?有哪些?

何健翔在这之前,深圳建了不少高密度的学校,但一般只是旧有的行列式校园的基础上,局部把某栋建筑加高,低层为日常教学空间高层用于非教学活动这是当时一种模式和经验并未形成系统的想法和探讨。

对于这样一个容积率过高的极端命题,我们着手设计红岭实验小学时,给自己定下一个规则,就做在24米以下的多层建筑。这在建筑规范里,多层跟高层很不一样。比如楼梯,高层建筑得带有封闭的前室,但多层建筑没有这个限制,可以实现完全开放的状态。对小朋友来说,如果天天都要经历防火门的一开一关,空间体验就会非常受限。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没有门,上下层可以连通。

相比垂直运动,出于年龄上的考虑,6到12岁的孩子更适合水平运动。再说,只有十分钟的课间,孩子要上下几层楼才能运动,这几乎不可能实现。所以我们就必须突破旧有的校园建筑类型,把空间往水平方向扩展,这等于要把原来做成的垂直空间压扁,压到一个更密的环境里。就深圳来说,增加空间密度是可行的,因为它的管理水平相对高,并且它跟北方的日照情况还不太一样,在南方,很多时候不是要尽可能采光,相反,需要适度遮蔽日光。

对于设计高密度的校园建筑,我们总结出几个原则。一个是尽可能多层,不设高层。第二,加密之后的建筑,要有多异的空间。第三,在垂直方向上,可以增加多些绿植,因为南方的湿度、温度都特别高,非常支持大面积的绿植培育,而且绿化给人带来的层次感体验,在性价比上,也是最高的。


ARTDBG:你对设计过的学校的使用状态满意吗?你认为一个“好用”的学校具备哪些特征?

何健翔大部分时候还是比较满意的。现在家长和学校都很谨慎出于安全管理,有的时候学生还不完全自由在学校里玩耍比如有人担心孩子爬、跳栏杆于是栏杆不断被加高。就像是一个悖论,栏杆越加高表面上安全了,但背后其实是让小孩心理变得更不健康我们在设计不同学校的时候的确感觉到大家越来越保守。

一个学校,不能单纯说好不好用,这因人而异,但大部分人只会把“好用”,落实到很现实的效益部分。现在的很多学校,太过于从管理的角度看设计,认为横平竖直的空间形态最好管,尤其对校长和老师来说,一眼看到头,全看住了,就不会出乱子。可是对于儿童而言,最好可以躲躲闪闪,有属于自己的空格键。

做校园建筑,虽然说是从儿童入手,但如果只是问一问小孩子喜欢什么,他未必能表达出来,一旦要正式去问,他还可能做出一些貌似成人的回应方式,这都不一定是真实的。所以我们更愿意看孩子使用学校的状态,怎么活动,怎么交流。通过观察得到的信息,有时远比直接问他们有用。


红岭实验小学的架空层,摄影:张超


路径体验

ARTDBG:2017年前后开始做校园建筑,你自己的小孩也刚好在这个时间出生,所以你们会不会有一个理想的图景,想象孩子会在怎样的学校里长大?

何健翔没错,正好就是在我们做学校的时候,看着自己的小朋友在成长,包括红岭实验小学项目的主创建筑师也一样,他小朋友几乎跟我们家小孩同龄,所以大家非常有感触在做这件事情所有对空间环境材质的处理,跟自己实际上是联系在一起的,不是抽离的东西,就是实实在在的我们经常设想如果我是小孩或者我们的孩子就在这所学校会需要一个怎样的空间

以红岭实验小学为例。如果是由已经被过度规训的建筑师来做设计,他可能很少会考虑到场景,更多是以数据为准,比如课室的长宽应该要多少、哪里放讲台、椅子怎么布置、灯光如何编排等等,会有一套特定的规则在里面。我们设计课室,其实是首先设想,小朋友会做哪些活动。再结合未来教育,教室就不该像以前那样座椅连着排列,而是要有很多形式,可能是学生围坐在地上,老师在中间,也可能自由移动桌椅,学生分成很多小组,每个小组有各自的内容在讨论,甚至可能是两个班合在一起,讨论同一个课题,共享同一个空间。我们设想的,都是非常具体的情景,以及它们如何能够在校园里发生。

当然一个好的校园建筑,不仅仅是由这些情景堆积起来,它还需要结构,需要交通,需要考虑经济性和合理性,如何真的把所有场景搭建起来之后,依然能够形成一个有效的系统。除了这些场景之外,像走廊、卫生间等辅助性空间,同样也是这个有效系统的重要部分。


ARTDBG:从过往的校园建筑里,都能看到你们对空间路径体验的强调,这是为什么?

何健翔:柯布讲过一句名言,建筑是生活的机器。但很多时候,这句话会被变成现代主义的某种教条,大家把房子当作机器,很讲实效,很讲简洁,到最后,就只有苍白,只有功能,只有效率。城市和建筑,本来应该是个有机体,而不是一个纯粹的、无生命的机器。

如果是一个机械型建筑,它会很明确地分出主要和次要的交通线,从A点到B点,基本上就只有一种路径方式。现在有很多小朋友生活在城市里,他们从小面对的,就是一个层级非常明确的环境,从学校到住宅小区,有主路,有次道,先到小区大门,再到每栋楼、每个单元的楼梯间,最后到家,几乎每天都是一样的行动路径,只能这么无限重复。但像我小时候生活的小城镇,那是另外一种空间形态,跟我们自上而下规划出来的城市跟建筑,完全不一样,它很多元,很多样,甚至我们还会迷路。人走在其中,会有很多可能性,有很多意外,这是我们所希望的一种空间体验。


ARTDBG:不只是小孩,甚至我们成人现在也是这样,去到一个地方,直接导航一条最佳路线就好了,但同时会缺少自己去探索和发现的过程。

何健翔:所以我想还给小朋友这么一个体验的机会。不知道这是不是跟我小时候的经历有关,以前我们家住在江门新会一个老城,小孩子都会在街巷里穿来穿去,大人怎么都找不着。除了水平的巷道之外,因为以前的房子都是连在一起的,我们有空还会往上爬,爬到天台,翻到别人家的屋顶,再从屋顶下来,特别好玩。其实小朋友根本不需要大空间,更多是需要小的、有编织的空间。

我们做学校也一样,再小的建筑,都要有点交织感,多向,没有一个确定的路径,孩子们每天就可以选择不同的行动方向,每次都能有不同的体验。在我看来,这就像做设计、做创意,你得有一定的复杂度,光是空想肯定不行。所以从小培养孩子对空间、对光线、对自然的复杂感知,这点相当重要,在一个机械化的空间里,没有了这些体验做积累,我不太能够设想,如何培养出真正有创造力的下一代。所以我们会非常坚决地把这种交织的、多路径穿行的空间,放到学校里来。


红岭实验小学课室外的绿化廊道与倾斜空间,摄影:张超


缝合关系

ARTDBG:对于建筑设计而言,你觉得一个“看见童年”的学校是怎样的?

何健翔:儿童画都是很有创造力的,他们画的空间、城市,完全不是我们现实生活中看到的那样。所以“看见童年”,我觉得至少要部分地还原他们想像的空间。在任何情况下,不管是教育,还是设计,我都非常反对教条,我们一定是要回到现实、现场本身去做事情。

孩子不需要一个四平八稳、很干净的场地,他需要的,都是非正式的、能够玩的地方。在一个校园里,孩子本该就是可以滑,可以跑,可以斜着躺,这样一些场景,才可以说是所谓看得见的童年,这也是他们的身体所需。平的,直的,没有任何特点的空间,就不会鼓励孩子,做出任何创造性的活动。

我一直觉得,课间十分钟非常重要,孩子要是能尽情地运动、尽情地“发泄”,反而会获得平静,就能专心做下一件事情,否则,课间没跑够,下一堂课很容易上不好。


ARTDBG:在一个陌生人社会的城市里生活,很多孩子与他人的连接是碎片的、短暂的,学校之外,也许就很难再交到长期的朋友,你觉得校园建筑可以做好这种“缝合关系”的工作吗?

何健翔:为什么我们现在没有以前那种邻里交往的关系了?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空间组织不一样。其中人的流动性是一个问题,但我觉得更大的问题是,城市里机械的、单向的空间过多了。比如,我们从主路开车进小区,到停车场之后,马上就钻到电梯,往家走,人和人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的交往。这就是所谓原子化空间造成的结果。

所以私密空间之外的非正式空间,相当重要,用效益的原则判断,它们确实没什么用,但却是能够真切产生交往的地方,远比所谓广场有用得多。因为广场不会产生真的交往,只会产生仪式。相反,非正式的空间,不用很大,人跟人可以随时偶遇,不经意间产生的偶遇过程,才最有趣,最有意义。

在校园建筑里,大概有40%到45%都是交通空间,这是我们通常以为的无用空间。比如学校的走廊,它非常清晰,一眼望到头,挺无趣的。一条直直的走廊本身,并不产生交往,隔个50米,都能清楚看到两个人在干嘛,这会让人不自在,不自然。而一旦走廊产生了曲折之后,它就很可能成为一个可交往的场地。另外,在一些风景特别好的局部,同样能够“不经意”地释放出一些空间来。

一定是要把机械性的东西给打碎,让它溶解在我们的行为里,才会产生交往。


红岭实验小学的艺术空间及运动场,摄影:张超


公共性

ARTDBG:有不少学校的操场,在晚间会开放给周边居民使用,你怎么看待学校在城市生活当中的位置跟作用?

何健翔:像深圳这样的城市,我觉得完全有条件,把学校开放给周边的居民使用。大部分时候,高密度校园的操场都是被抬升建造的,抬升之后,不仅只是操场,甚至是半地下的图书馆、餐厅、小剧场等一类空间,都是能够做到对社区开放的。

我觉得未来学校,不只是面向小朋友,而是真正能够成为一个跟周边社区共享的公共场所。至少在我们设计学校的时候,都这么看待,学校就是个公共类型的建筑。所以不管是今天的红岭实验小学,还是后面我们设计的一些学校,只要管理上允许,随时都可以把围栏拆除,成为城市里一个有意义的公共空间。


ARTDBG:面对高密度的城市开发,很多建筑师都会提倡微城市形态的校园营建,与此对比的是,以前孩子的上学生活,往往不只是局限在校园之内,而是跟街道生活、城市的公共空间紧密互动。这种相对独立、专属于儿童的微城市空间,是面向当下城市环境一种“不得已”的做法吗?

何健翔:为什么学校要做微城市?因为它周边的很大部分,不太是一个为人而建的城市,充其量只是为汽车而建,显然它不适合人走动,不适合人去体验。做微城市的校园营建,至少从积极的层面来说,我们是在公共建筑里实现我们心目中的城市理想,希望通过学校这个公共社区的建立,能够影响到周边,慢慢让它变成某种程度上的再城市化,植入更多的公共内容。当学校能向街道完全开放,所有的社区都把围栏去掉,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控制,尽量减少车的数量,在城市里尽可能鼓励慢速的交通。

不过现在挺无奈的,孩子上学变成了搭电梯下楼,坐车,早读,上课,考试,拿多少分,如何用最短的时间拿最高的分,到最后,就只有这么一种形式了。


ARTDBG:你自己如何理解“未来学校”?希望给孩子们带来一种怎样的“未来经验”?

何健翔:各行各业都在想如何“做未来”,但不管在商业上,还是在我们的城市发展上,很多时候,我觉得都是为了未来而“做未来”,未来像个标签,而不是一件真实的正在进行、正在塑造的事情。

谈校园的未来,反而就是实实在在地去设想,小朋友们在现在这个年龄或者状态里,最需要什么,最适合他们的那种生活、游戏、学习的环境是什么,我觉得这已经是未来了,未来实际上就是我们如何把握现在。

在当下,我们能够设想出一个最佳状态,觉得自己能做成、做好这件事情,那么做出来的东西,一定会面向未来,一定是有前瞻性的。


半户外剧场空间由外向里延伸,摄影:黄城强



有机体

ARTDBG:很好奇,在接受多年建筑学教育之后,你是怎么从传统的训练方法里跳出来,形成自己做建筑的思路跟方法?

何健翔:一部分可能是因为我小时候的体验,从小就成长在自然的、没有被过度现代化的城市空间里,并且我爷爷对我影响也很大。我爷爷算是当地的文人,在我小时候,每个周末,他都带着我,到处跑,所以这造成我后来非常喜欢在野外爬山,去陌生的环境。在这些生活的场景里,它们都不是正式被规训过的空间。

还有一部分原因,可能跟我的性格有关。我从小到大都喜欢质疑,正统教给我的东西,我都不会全盘接纳,只有我能从中建立起一个逻辑框架,才会接受。这让我对正统的思路和方法,都会保持一定的距离。后来到了国外读书,确实在外的教育又帮我梳理了对城市历史的重新认识,你会明白,过去这种有意义的、有意思的城市,虽然是自然生长的,但它也有规律,有它一套营造的方法,这种方法就不是我们现在学校里能教的。我小时候的经历加上后期在国外学习,这两者叠加起来,就形成一个基础,当然最重要形成的过程,还是从很小的项目开始做起,一步一步走过来,尺度由小变大,慢慢地,就会在实践中形成一些观念跟方法。


ARTDBG:你怎么看待校园建筑跟教育之间的关系?因为各种儿童活动的开展,很大程度上是依托于一个先于它而存在的空间。

何健翔:是,扯开一点,就我的观点、也是很多人的观点来看,空间对人的养育、对人的性情的熏陶很重要。更深层来说,校园空间所需的复杂度跟精细度,不只是一个考虑孩子喜不喜欢或者好不好玩的问题,而真的就是关乎人的性格与心智的塑造。在这之上,我们才是按照空间本身的特质,重新组织课程、组织教学。

我们的城市太缺乏有品质的空间了。即便在广州,也是有太多历史的、文化的东西被不断铲除,在这个时候,再看到建造出来的“假古董”,对我而言,就会更加珍惜自己能创造新建筑、创造新校园的机会。我希望能带给下一代的,是一个有价值、有意义、能够培养他们独特心智的空间。

学校的意义绝不是说,我们把小孩送到里面,最后能考多少分,分数代表不了任何东西,它也绝对不会是孩子以后能走多远的一个标准。


ARTDBG:你说希望通过设计能给予一些让大家承载理想的空间,做校园建筑,你希望承载一种怎样的理想?

何健翔:我觉得最终的一个理想还是人本身。在做校园建筑的时候,它能链接到的人群是广泛的,不仅只是建筑师,还有学生、老师、管理者甚至是社会各界。因为城市的快速发展,已经让我们形成太多纸面上的数字跟规则,我们需要不断更新固有的理念,不断更新对人的理解、对城市的理解、以及对社会的理解。如果大家都能通过观察和讨论学校,获取一些新的体验,新的灵感,新的想法,能够让这个社会产生一些新的讨论,新的知识,这就会是一个比较共有的理想。

同时,从建筑物本身来看,我也希望校园建筑能够长久地为城市带来价值。这样的建筑,它就不能是机器,而应该是一个有机体,一个开放的生态系统。即便随着社会的演化,它的各类功能和需求不断变化,可是,它始终是有弹性的、灵活的,它能容纳的,就不只是一种行为,各种各样的行为都能在其中发生。


*文中用图皆由源计划建筑师事务所惠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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