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已经来到了芒格思维模型系列的第五集
感谢一起坚持了这么久
有人这么说过
我们很少说话
要说就说忠告
能长久流传下去的
看来你确实是芒格的忠实粉丝
上一集里
我们学了以下几项：
1.利用过滤筛选机制
你能够快速将数千个潜在投资标的
缩减为少数几个优于平均值的机会
2.在投资中耐心非常关键
芒格变富靠的可不是追逐平庸的机会
3.想要获得某样东西
最好的方式就是让自己配得起它
4.概率树和条件概率都非常重要
需要好好加以了解
才能成为一名理性的决策者
无论是在股市中还是其他领域
5.很多事情都遵循钟型曲线
但也不是所有都适用
所以正态分布的数学表达虽然简洁优美
用起来却要格外小心
物理学妒忌
人类非常渴求物理学中那种简明优雅
我们见过非常优美的公式表达
比如牛顿的第二定律
以及爱因斯坦的质能方程式
这些方程式都非常了不起
也确实非常优美
但不幸的是
并非所有事情都可以这样表述
概括成类似牛顿这样的方程式
涉及人类行为的事物就肯定不行
而人类恰恰就经常在这方面犯错
芒格把这种倾向称为“物理学妒忌”
社会科学领域的教授们
想要取得跟自然科学同行们
同样简明优雅的成果
但这是不可能的
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经济学家之一
约翰•梅纳德•凯恩斯
就非常了解物理学妒忌这种倾向
他曾说过
将一个模型转化为量化公式
就毁掉了它作为思维工具的效用
当然
这里他谈论的是自己所在的经济学学科
而不是在抱怨牛顿或爱因斯坦的发现有问题
例如供求关系模型是经济学中
一种非常有用的思维工具
如果某种产品的需求旺盛
产品价格也会上涨
如果某种产品供不应求
价格就会上涨
如果供过于求
价格就会下跌
但如果你想在上面加上数字
就会错得离谱
数字会带给你虚幻的安全感
物理学妒忌会怎么把我们带偏
资本资产定价模型(CAPM)就是其中之一
加权平均资本成本（WACC)也算一个
布莱克-斯科尔斯期权定价公式是第三个
这些都是我在大学里学到的
结果我吃了不少苦头后才明白
我在这上面花的功夫都是白费
我知道要是我们深入探讨这些公式错在哪里
你肯定会觉得好枯燥乏味啊
那我们就跳过TLDR直接讲重点
资本资产定价模型和布莱克-斯科尔斯公式之所以错误
只因为一点
因为它们假定资产价格的波动
是证券投资中可精确测量的变量之一
但显然它绝对不是
我还是请出芒格来解释为什么WACC是错的吧
他们说如果你的资本收益是100%
因为你的生意确实好得不得了
而你的资金成本也是100%
那么
你就不应该去看只有80%收益的烂生意
80%的资产收益率显然非常不错
如果一个公式模型建议你
放弃收益率这么好的投资领域
这句话源自约翰•梅纳德•凯恩斯
这个思维模型可以说是上一个模型衍生出来的
很多教授思维过于狭隘
就会这样去解决问题
如果我的实验不能阐明这件事
那就当它不存在
你应该不想在自己的投资中犯这样的错误
那就别过分看重容易量化的因素
然后就用上统计学的技巧来解决
它们或许并不是应考虑的最重要变量
不能只因为很容易数字化就搞混
沃伦•巴菲特声称
自己从不用电脑或计算器来做投资决策
这可能就是一大原因
过分强调可以量化的因素
让我们再回过头来看资本资产定价模型
它认为某项投资的预期回报
是能够计算出来的
只需要列出几个很容易计算的变量
比如该项投资的贝塔值
这个模型可以给出非常精确的数字
比如这只股票的年收益率预计可达9.88%
这正是这个模型如此诱人的原因之一
但如果你真去用的话
就成了凯恩斯所说的“精确的错误”了
认为某只证券的历史波动
是做投资决策时最应考虑的变量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忽略掉了很多重要的事项
公司的管理层可不可靠？能不能干？
公司所在的行业十年后会是什么样？
公司的定价权强不强？
等等等等
你永远得不到关于这些问题的量化或精确答案
嗯，或许在小说里可以吧
但至少你考虑的都是应该考虑的事情
曾有人说
亚马逊丛林里的一只蝴蝶煽动翅膀
半个欧洲都会刮起一场风暴
人们很容易忘记
在复杂的系统里
一种行为不会只产生单一的影响
它还会产生二级效应乃至更多衍生效应
查理•芒格曾说过去他当气象学家时
二级以及更高级别的效应让他非常苦恼
但跟经济学比起来
气象学简单得就像一次茶话会
经济学实在太复杂
即使面对的是事实
还是很难讲清楚因果关系
把哪是因哪是过说明白
让我们来举几个例子
1906年旧金山发生了一场大地震
银行和公司信托遭遇挤兑
引发1907年股市大崩盘
这之后到1924年
史无前例的3%低利率
促使投资者变得更加激进
最终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1929年股市大崩盘
以及大萧条
还可以举更近一点的例子
1999年《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废止
投资银行和商业银行业务不再需要分立
有人认为这导致了近十年后爆发的金融危机
对投资者来说
这些复杂的二级和更多级衍生效应
具有一些非常重要的启示
首先
你应该因此意识到
想要靠准确预测牛熊市来跑赢市场
实在是非常困难
甚至有人认为根本就不可能
芒格这句话我们之前也引用过
但稍微重复一下应该也无伤大雅
在此我要说
如果我们的预测比别人更准一点
那是因为我们更少做预测
其次
还有一些具体情况是投资者必须留意的
芒格曾说过
公司内部经常忘记的一点
就是竞争者对某项举措会作何回应
例如
你预计投资购买新机器或建立新工厂
能节省大量成本
这项计划的资本收益简直令人惊叹
但你不是在真空状态下做商业决策
如果竞争者采取类似的措施
行业整体的价格很快就会下跌
预期的回报就会消失
这就像是一群人在看花车游行
有人决定踮起脚尖于是能看得更清楚
可没过几分钟所有人都踮起了脚尖
就没人可以看得更清楚了
有值得赞叹的内在基底的公司
但表面上财务数据很差
在别人看来是超标要放弃的
如果我们能发现的话
那就是理想标的
我认为这个思维模型对投资者特别重要
但在做这个系列之前我其实都不知道
做癌症手术的时候
你是要移除危险有害的东西
从而让依然健康有活力的机体存活下去
与此类似
你有时候也能找到内核非常不错的投资标的
但外围却有很多让你分心的糟糕部分
会把好的地方掩盖起来
试想一家公司有很多条业务线
可能太过分散多元
不够聚焦于核心业务
新产品可能并不太成功
但核心业务其实没受波及
依然还是不错的
可以说这项投资好的部分被掩盖起来了
但这其实很好
有利于你压价
我其实不太谈论自己的投资情况
我认为有价值的投资标的
其实就是通常说的商业机密
但这里我会提一笔正在做的投资
因为它恰恰符合癌症手术模式
表面上看这是一家石油天然气公司
人们现在似乎都不大喜欢这类公司
因为长期来看它们前景黯淡
因为大环境使然
但事实上这只股票投资的并不是石油天然气
而更像是参加资产运作
因为这家公司拥有大量的现金和有价证券
所以虽然表面看起来是一家石油天然气公司
事实上却是经典的本杰明•格雷厄姆式操作
我们之前曾谈到一个问题
并建议每个长期投资者都应该问问自己
公司所在的行业十年之后会如何？
想要在行业中始终不被淘汰
你所投资的公司必须拥有竞争优势
也就是说
它所做的某些事能让它击败竞争对手
在很多行业里
一个非常重要的竞争优势就是规模
有些规模优势纯粹就是量化的
一个圆形油罐
如果你增加它的体积
每立方米所需的刚才是更少的
因为在这种形态下
容积比表面积增加得更快
这可以用来削减工厂的成本
其他规模优势完全源于行业特征
报纸业曾经是真正的“赢者通吃”
因为凭借规模优势
发行量最大的报纸能吸引最多的广告主
广告主最多的报纸又能雇佣最好的记者
写出最棒的报道
从而形成自我强化的正循环
更现代的例子更疯狂
规模确实会让一家公司主宰整个行业
比如谷歌
超过90%的搜索查询发生在这里
为什么？
因为规模优势
谷歌的用户数据最多
因为搜索量最大
所以他们的搜索效果最好
广告主也知道这一点
所以冲着用户数据库
他们愿意出高价在谷歌上露出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更经典的规模优势
比如经验积累方面的
比如生产效率
比如社会口碑等
不过与规模一道增长的还有官僚制
所以最大的竞争者不一定总会赢
不过总的来说规模大通常还是有优势的
但增长不可能是无限的
这就是我们下一集里要讨论的第一个主题
我们下一集再见！
（本文图片截取自视频）
译制：欧阳敏
编辑：梁启越
视觉：肖晋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