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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兹华斯《孤独的刈麦女》

威廉·华兹华斯 星期一诗社 2024-01-10

威廉·华兹华斯不仅是“湖畔诗人”的领袖也是9世纪英国浪漫主义的巅峰诗人。他的文笔清新、流畅、朴素、有力,题材多为自然风光、田园景色、乡村生活,这种充满灵气的浪漫主义诗风一扫古典主义的略显呆板之气,把我们带到了一个新鲜多彩的世界。《孤独的刈麦女》便是其中的代表作之一。以普通生活里的事件和情景为背景,清新流畅地将强烈情感自然流露。无韵白体诗的格律给了它自然的乐音,短小而又精致。其飘逸的文笔汇同大自然的旋律,声声刺入煽情的灵魂,使肉体的麻木不再衍生。诗歌共分四节,以苏格兰高原上一位年轻姑娘优美动听的歌声为贯穿全诗的线索,第一节着重描述了一位孤独的年轻姑娘边收割边唱着凄凉的歌,第二节则采用了衬托的表现手法,重点突出了收割女歌声的优美动听,第三节是诗人对收割女所唱歌词内容的大胆猜测,第四节说明歌声虽已远逝,音乐声却久久在诗人心头萦绕,令人回味无穷。该诗从多个角度,描绘了孤独的收割人忧郁动听的歌声,着重表现了苏格兰高原上一位年轻姑娘真实而丰富的内心世界。



he Solitary Reper


Behold Her, single in the field,

Yon solitary Highland Lass!

Reaping and singing by herself;

Stop here, or gently pass!

Alone she cuts and binds the grain,

And sings a melancholy strain;

O listen! For the vale profound

Is overflowing with the sound.


No nightingale did ever chaunt

More welcome notes to weary bands

Of travelers in some shady haunt,

Among the farthest Hebrides.


Will no one tell me what she sings?

Perhaps the plaintive numbers flow

For old, unhappy, far-off things,

And battles long ago;

Or is it some more humble lay,

Familiar matter of to-day?

Some natural sorrow, loss, or pain,

That has been, and may be again?


Whate’er the theme, the maiden sang

As if her song could have no ending;

I saw her singing at her work,

And o’er the sickle bending;

I listened, motionless and still;

And, as I mounted up the hill

The music in my heart I bore,

Long after it was heard no more.




孤独的割麦女


看,一个孤独的高原姑娘在

远远的田野间收割,

一边割一边独自歌唱,——

请你站住,或者悄悄走过!

她独自把麦子割了又捆,

唱出无限悲凉的歌声,

屏息听吧! 深广的谷地

己被歌声涨满而漫溢!


还从未有过夜莺百啭,

唱出过如此迷人的歌,

在沙漠中的绿荫间抚慰过疲惫的旅客;

还从未有过杜鹃迎春,

声声啼得如此震动灵魂,

在遥远的赫布利底群岛打

破过大海的寂寥。


她唱什么,谁能告诉我?

忧伤的音符不断流涌,

是把遥远的不聿诉说?

是把古代的战争吟咏?

也许她的歌比较卑谦,

只是唱今日平凡的悲欢,

只是唱自然的哀伤苦痛——

昨天经受过,明天又将重逢?


姑娘唱什么,我猜不着,

她的歌如流水永无尽头;

只见她一面唱一面干活,

弯腰挥镰,操劳不休……

我凝神不动,听她歌唱,

然后,当我登上了山岗,

尽管歌声早己不能听到,

它却仍在我心头缭绕。


飞 白 译



《孤独的刈麦女》展现在读者面前的是一幅乡间景象:一位苏格兰少女独自在田间劳作,她一边收割,一边唱着忧郁的歌。那优美动人的歌声“在深邃的峡谷久久回荡”,时而让我们忘记尘世的忧伤,时而让人内心充满惆怅。即便那歌声已经消失,但那悠扬的调子依然在诗人心中流淌回响。有歌有景,有静有动,诗人用丰富的想象,真挚的情感和通俗的语言传递给读者一种莫名的忧伤。 
作为浪漫主义诗人,华兹华斯选择了在田间乡陌劳作唱歌的普通农家少女为诗中主要题材,在平凡中蕴寓深厚的感情,正如他在《抒情歌谣集》再版序言中所写到的:“我通常都选择微贱的田园生活作题材……因为在这种生活里,人们的热情是与 自然 的美而永久的形式合而为一的……他们表达情感和思想都是单纯而不矫揉造作。”的确,他所说的是“普通生活的事件和情景”加之以丰富的想象,“使它在我们面前显得既奇特,又熟悉,令人喜爱,这便是浪漫主义的诗学。”诗人让我们感受的是在身边时时都存在的生活之美。即便这种美被人忽略,他还会提醒我们, 对我们说:“看!那位独自在那边田地里的高原姑娘!”“啊,听!她的歌声漫过深深的丘壑。” 
那歌声如此的美妙,即使那能在阿拉伯沙漠中可歇息的树阴中,给疲倦的人们唱歌的夜莺也唱不出比这儿更悦耳的歌儿,“杜鹃的歌喉也没这么动听, 尽管它在春天的啼叫, 跨过大海的沉寂, 传遍遥远的赫布利底群岛。”夜莺和杜鹃愈加衬托了刈麦女那动人的歌声:荒凉的沙漠里疲乏的旅人突然听到夜莺清脆的鸣啭,无疑给艰难跋涉的远行者带来完成征途的勇气和希望,寒冷苍凉的赫伯利群岛在严冬过后出现了报春的杜鹃的啼声,这又像为岛上灌注了新的生命。作者在这里越是渲染夜莺和杜鹃的歌声之美,越能突出割麦女的歌声的优美和强大的感染力,为姑娘的歌声平添了一分神秘,飘渺,悠远的美。“事件和情节上加上一种想象的光彩,使日常的东西在不平常的状态下呈现在心灵面前”此段诗节充满了异域风情和瑰丽丰富的想象力,在富于特征性神秘意蕴的各种奇特现象中揭示了这种美的存在,进一步体现了典型的浪漫主义文学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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