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析｜最美东方微笑——北魏泥塑佛面像

这尊泥塑佛面像1979年出土于洛阳偃师龙虎滩村北魏永宁寺塔基之中，残高24.5厘米。佛像面部丰腴，鼻梁挺直，嘴角微微上翘，虽为几块粘对而成，但其雍容华贵、气宇轩昂的神情至今光彩照人。佛的慈祥、仁厚表现得淋漓尽致。是现今北魏永宁寺出土物种最具代表性的杰作之一。

泥塑佛面仅存双颊、下颚、鼻、口以及双眼的下眼角部分，据专家推测整个佛像头部复原后应有40至50厘米。如取立姿，身躯可能达3米之高，是永宁寺塔基出土的数百件佛教造像中，所发掘的最大佛像的残件。

从其舒展光洁的面部、端正秀美的鼻子、紧闭的双唇、微微上翘的嘴角，可以推测这面佛像应该是从容慈祥的，其笑容含蓄又显得沉稳自信，表现了佛的雍容大度以及恬静含蓄的气质，体现了佛教的信仰力量所在。

北魏时期民族大融合与佛教中国化的进一步发展，也直观地反映在了佛教造像中。这尊佛面像一改当时秀骨清姿的艺术风格，而是呈现出圆润丰厚、雍容大度的超凡气韵和特质，正是北魏时期佛教已趋向本土化、最终成为人们精神力量和审美理想的艺术体现与现实写照。雕塑家在不违背佛教礼法的前提下，大胆地取材于生活，使人们感觉到它不再是一尊泥塑的、冰冷的佛像，而应是一位正在与我们对视和交流的鲜活的生命。正是这无限的虔诚之心和创作热情，把佛陀对芸芸众生的关怀和悲悯之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据《洛阳伽蓝记》记载：“（永宁寺）有九层浮图一所，架木为之，举高九十丈，上有镏金刹，复高十丈，合去地一千尺。去京师百里已遥见之。”如此巍峨的佛塔，在中国古代建筑史上实属罕见。然而，这座壮丽的建筑，从营建到毁弃，仅用了18年。永宁寺被雷电击中，引发火灾。昔日高耸入云的佛塔葬身于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之中。原本供奉在寺庙中的佛像，也随着佛塔的覆灭毁于一旦。

经过那场大火，这尊泥塑佛面只留下了现在能看到的部分，原有的色彩也消失殆尽。但据推测，也正是因为那场大火将泥塑烘烤以至于陶化，使其变得更为坚硬和耐腐蚀，从而历经沧桑得以保全。今天虽然无法得见这尊佛像的“全貌”，但其仅存的部分面部容貌也具有极深的艺术感染力，给人们留下了无限的想象空间。那一抹静谧、祥和的微笑穿越一千六百多年的时光、依然焕发出迷人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