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处 | 释迦牟尼佛为何如此赞叹地藏菩萨？读《地藏十轮经》（上）

灵隐寺 2024-03-19

在《大乘大集地藏十轮经》中，有这样一段经文流传很广，凡熟悉地藏菩萨的人大都有所听闻：

善男子，假使有人于其弥勒及妙吉祥，并观自在、普贤之类而为上首，殑伽沙等诸大菩萨摩诃萨所，于百劫中至心归依、称名、念诵、礼拜、供养、求诸所愿，不如有人于一食顷，至心归依、称名、念诵、礼拜、供养地藏菩萨，求诸所愿速得满足。所以者何？

地藏菩萨利益安乐一切有情，令诸有情所愿满足，如如意宝，亦如伏藏。如是大士，为欲成熟诸有情故，久修坚固大愿大悲，勇猛精进过诸菩萨。是故汝等应当供养。

这固然是因为本经以地藏菩萨为请法主，其他诸大菩萨为伴，释迦牟尼佛为突出地藏菩萨的圣德，才有了这番比较，而非文殊、普贤、观音、弥勒诸大菩萨的功德比之地藏菩萨果真就有所逊色。但佛能够进行这种比较，并说百劫供奉恒河沙数诸大菩萨，不如于一食顷供奉地藏菩萨，也一定是地藏菩萨的功德有其殊特之处。那么，地藏菩萨究竟具足怎样的功德，能够令释迦牟尼世尊如此称赞呢？通过学习《大乘大集地藏十轮经》的《序品》，或许可以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在全部大藏经中，与地藏菩萨关系最为密切的有三部经典，分别是《地藏菩萨本愿经》（以下简称《地藏经》）、《大乘大集地藏十轮经》（以下简称《十轮经》）和《占察善恶业报经》（以下简称《占察经》）。古人将这三部经典称为“地藏三经”。

就一般佛弟子的熟悉程度而言，《地藏经》可谓家喻户晓，读诵受持者颇多；而其余的两部经典，除阅藏或专修地藏法门外，少人研读。事实上，在这三部经中，又以《十轮经》的篇幅最大，有十卷八品之多；其内容也最为广博，经文完整且系统地展示了佛法的修学次第，是一部佛法修学的详尽指南。

▲地藏三经

《十轮经》系唐永徽二年（651）玄奘法师于京师大慈恩寺译经院所译，由大乘光等笔授。本经不同于《地藏经》主要讲述地藏菩萨因地大愿和果地胜德，也不同于《占察经》侧重于借助占察让我们了知自己的业报及对治方向，《十轮经》的主体内容是叙述释迦牟尼佛依地藏等诸菩萨之问，为他们开示了诸佛由本愿力成就之十种佛轮，菩萨所修行之十种轮，能破除末世之十恶轮，旨在融合三乘以归于大乘，并阐释对破戒比丘作“胜想”的功德，叙说地藏菩萨现沙门像以济度末法浊世众生的情状。

与《地藏经》全经内容都围绕着地藏菩萨展开的情况有所不同，地藏菩萨在《十轮经》中更多地担任了请问的角色，众多法义都是由地藏菩萨等诸菩萨提出疑问，而后由释迦牟尼佛通过作答详细阐述的。虽然如此，仍有一点需要说明，地藏菩萨的请问并非不知而问，乃是为一切众生请问的，如《十轮经》中佛在地藏菩萨问法后对他的赞许：

汝真善士！于一切法智见无碍，为欲饶益他有情故，请问如来。随汝意问，吾当为汝分别解说，令汝心喜。

可见地藏菩萨不仅智慧广大，于一切法彻见无碍，更兼悲愿宏深，心心念念记挂着一切众生，是在替众生请佛说法。正因如此，佛才特别嘉许，对地藏菩萨说出了“汝真善士”的赞叹。虽然本经自第二卷后直接描述地藏菩萨功德的文字不多，但整部经的开演皆赖菩萨的请问，所以也可以说全经都是菩萨慈心悲愿的彰显。

▲永乐南藏中的《大乘大集地藏十轮经》

尽管整部《十轮经》都是由地藏菩萨请问的，皆与地藏菩萨有关，但在全经八品之中仍以第一品，也就是《序品》，与地藏菩萨关系最为密切。在《序品》中，释迦牟尼佛于佉罗帝耶山刚刚说完《月藏经》。此时南方云来，雨诸供养，演诸法声，大众手中各各出现如意宝珠，雨宝放光，得以亲见十方世界。无垢生天帝释问佛为何出现这种瑞相，佛便为他赞叹地藏菩萨殊胜功德。

而后，地藏菩萨现声闻像，会同无量眷属来礼佛足，赞叹供养。佛又因为好疑问菩萨的提问，广述地藏菩萨无量功德。与会大众共同供养地藏菩萨，而地藏菩萨则将大众的供养都转供世尊，并为大家宣说神咒，利益一切。

世尊于《十轮经》的《序品》中再三称叹地藏菩萨功德不可思议：

是地藏菩萨摩诃萨，有无量、无数、不可思议、殊胜功德之所庄严，一切世间声闻独觉所不能测。

乃至当好疑问菩萨请世尊为大众宣讲菩萨功德时，世尊也并未立刻应允，而是对好疑问菩萨说：

止！善男子，如是大士功德善根，一切世间天人大众皆不能测其量浅深。若闻如来为汝广说如是大士功德善根，一切世间天人大众皆生迷闷，或不信受。

也就是说，不仅地藏菩萨的殊胜功德是世间一切天人大众乃至二乘圣者都不能以己智测度的，甚至世尊将地藏菩萨的功德一一解说，大众也都无法信受，且有迷闷之感。尽管如此，世尊还是在好疑问菩萨的再三恳请下，答应为与会大众“略说少分”。

▲敦煌遗画地藏菩萨像 11世纪

史密斯森协会系列博物馆藏

那么，地藏菩萨究竟有哪些功德呢？根据经文，可以归纳为以下四点：

一

具足智慧安住三昧

好疑问菩萨向佛请问时，曾提出两个问题：

此善男子从何而来？所居佛国去此远近？

这位地藏菩萨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他所安住的佛国土离我们娑婆世界有多远呢？于是，佛在宣说地藏菩萨功德时，便首先答复好疑问菩萨说：

如是大士成就无量不可思议殊胜功德：已能安住首楞伽摩胜三摩地，善能悟入如来境界；已得最胜无生法忍，于诸佛法已得自在；已能堪忍一切智位，已能超度一切智海；已能安住师子奋迅幢三摩地，善能登上一切智山；已能摧伏外道邪论，为欲成熟一切有情，所在佛国悉皆止住。

因为地藏菩萨具有不可思议的殊胜智慧，能够安住种种三摩地（亦即三昧），为了摧伏一切外道使之邪说偃息，为了利益一切有情使之善根成熟，任意一个佛国土都是地藏菩萨的止住之处，而并不局限于某一佛土。

所谓三摩地、三昧，翻译为中文是正定，定而称正，以其不同于外道邪定、世间痴定，乃是定慧等持、无所偏废之定。如这段经文中世尊在称赞地藏菩萨安住三摩地的同时，处处突出他的智慧：“善能悟入如来境界”、“于诸佛法已得自在”、“堪忍一切智位”、“超度一切智海”、“登上一切智山”……这既彰显出正是具足了智慧之力，地藏菩萨才能够安住种种不可思议的禅定；也体现出由此安住禅定之功，更进一步地生发了菩萨的无量智慧。

止以成定，观以发慧，止观双运，定慧等持，二者相辅相成，这才是三昧的本义，也是我们修学佛法的人应该向菩萨学习的修行之法。

（未完待续）

▲12世纪镀金彩绘地藏菩萨美国大都会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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