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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林舟子诗选

平林舟子 星期一诗社 2024-01-10

平林舟子(1968-),原名周平林,笔名林林、平林舟子等,湖北省作协会员,从事西方美学研究。曾获美国读者文摘诗歌金钥匙奖、柏林诗歌墙奖、台湾中山文学奖。出版的作品有诗集《方块字下的天空》、《隐喻者的世界》等。




王征珂 懒懒 张进成 樊子 雾小离 许欢颜 钟硕 崔卫平 黄金明 墨指含香 宇舒 杨献平 熊焱 李南 弥赛亚 年微漾 何言宏 杨庆祥 海上 彭一田 顾北 小西 梁文昆 丛小桦 李浔 夏汉 世宾 浪子 谢冠华 李荼 陈巨飞 胭脂小马 亚拉河 毛子 广子 衣米一 衣米妮子 纠以 依尔福 江野 玩偶 陈仲义 飞廉 波希米亚人 泉子 风荷 飞廉 马力 蒋静米 赵卡 窗户 余小蛮 张二棍 东樵 朵渔




抵临城市的浪人在一个夜晚倾刻间的感受


怀抱着镇疼安眠的夜晚

再掺进些

呼啸不止的风。于是

我开始收拾广场上众多人的典礼。

我知道我将告诉我身后的乡人

春天

我到了这个让我变冷的城市。

我注视一个木讷的老人

在广场的边缘

被一只鸽子打开了心扉

倾刻间我仿佛看到了一扇刀刻般的旧窗子

徐徐推开了帏幔。

傍晚的阳光在城市的属性

像金币抛落在所有浪漫者的脸上。

而又有一个老妇人

选在叶子落地的时候细语的数落

哦这些失去早餐的人

昨天还是我们相濡以沫的一部分。

在一棵安静的树下

我知不知道城市会感觉她的爱情里又多了一位诗人

我开始在体内小心的挖掘我的睡眠。

远处我梦见一群党卫军战士

围坐在大屏幕的电视机前

看一个数九寒冬的人

走进奥斯卡.辛德勒的集中营

夜色渐浓的引号里

有好多人抬高了左手一种另类的口号里

谁为我开启了一小片流放的天空......




我为秋天深处的形象安静的幻想


秋天我们走进去

唯一的大地空寂的像一座刚被弃置的

歌剧厅。

窗子紧闭缝隙中流动的空气灰暗。

墙面我们幻想着谷物在风中的生长

而口风琴黑管在舞台上恰似刚刚被

移走。


这个季节里影子成为雕像

一截横在大厅中央的断木

它被空虚抓住

它被我想像成一片森林的声音

曾经存在。


在这视为一片广阔的空间

一切生命的呼吸都在等待一场没有

看到的谢幕开始

都在等待城市于某个时段漂移乡村在水一样的

物质中被固定

一群陷入剧本的人

在把称作权力的东西放弃。


而台上和台下种子和建筑都在进一步预谋

在反复地举手

一切安静被表达或发生在安静之中

像一段遗失了的民间艺术里的形象。




十一月断木头或记忆中的影子


一载断木被叶子覆盖

被雪掩埋

它内心的火花

是不是在不断的搓磨着一个周围的

寒冷

和沉入河底的岁月的声音。


一个小马灯的影子

在森林里走远

有谁知道他围着那载断木俯身看了

它一百次。


很多东西都将遗忘就像爱过的人远去

或忘记了一段母亲生前的声音。


可是这个季节仿佛它们又正在

出生。




又一个晚将成为事实


又一个晚上将成为事实

我想应该在桌上点燃一支

蜡烛。


黑暗行走在它的周围

三分钟过后烛心需要剪花

我想像一个影子起身一个影子伸出手指

结果他被烫了

片刻的痛他像读了一段深动的文字。


又一个晚上的虚构

一支蜡烛孤独的燃烧

它把月色的光撒向远方

它伸长头那困乏的烛芯在提醒着它

别忘了照应身边的主人。


黑暗行走在它的四周

它懒懒的起身想找到修剪烛花的器具

突然它低低的咕哝了一声

一群影子正集结内心的深处

抬头它紧紧的盯着一颗星。




一只空椅子紧张地等我半夜梦回


只要躺着一生都处于完全松弛的

状态

我就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一只空椅子紧张地等我半夜回来。


对面的窗子在讲述我忘记了睡着的

地方

忘记了在乍醒过来的那一瞬间

自己是谁。

可是又空等了一夜的椅子像从天而降的

救星

起先我还没有想起自己的方向

只忆及以前住过的地方

或是我可能在什么地方如没有椅子的记忆

我独自不能从冥冥中脱身


在一秒钟之间

我看到了椅子的生命看到了窗外一个人

把花瓣放在树叶上顺水流走。




试想着一段没有尽头的路


没有尽头路从远方蜿蜒而来又向

远方蜿蜒而去

在你面前伫立我感到了真正的沉重。


试想着一队人马

在前进中没有别的选择。


试想着他们从此再也没有回头

在某片临近暗淡的夕光里

那些猝然倒下的失败和失败者也许再也没有爬起

然而

在生命最后的瞬间却发出了最真挚的微笑

因为他们幻想

毕竟在走在努力地走。


前行的人不会去想结果他们只畅想看到的那些零星的

风光

畅想远方有一些迷人的蓝图。


没有尽头路从远方蜿蜒而来又向

远方蜿蜒而去

就像水穿过森林

像阳光在脸上短暂的抚摸又向某个时段远去。




某个秋一只蝴蝶记叙的早晨


搭载树叶漂泊我不知是不是惧怕

还会看到那些留下的光芒

依然会落在山岗

依然将果园和草地的颜色分开

还有身后的水井会不会消失。


窗子每天对着下午那天的蔚蓝宁静

让我从椅子走过

又回到傍晚在扶手上听远处钟楼

敲起的声音。


那些断垣那些盯住我的老人那些片段的阳光

会从我的某个早晨流逝。

那些村庄的面貌将会更新。


在昨天大风吹过的果园一角

我想会产生更多的疾苦和思乡的声音……


我无法控制一生的启程我总是孑然一身

我哭过命运

在我倒下的时候那些家园绿树蝎色的水井

请你们安静下来想像一个下午又坐在椅子上

听我无声的啼鸣……




某个怀旧的秋日午后


我强烈渴望秋日的阴影

回到少儿眼中制造出一只鸟巢

躺在山谷

温热着依旧的那片森林。


这是在九月

很多人在长大包括椅子上的老人

图书中一些陈放许久的片断。


我不是第一次感受秋日的阴影

不是最后一次想起青苔废墟。

而今天发生了好多事

小径会在哪儿

谁仔细地观察了叶色微妙的变化。


某一件事物明年还会想起

我试想着移植一片目的地

寄给远方病痛的人。




想像是一种幸福之极。。。。。。


我想只能用水雕刻你

用玻璃装下你

在春天的正点用田野的风

描绘你走过安静下来天空。


在你的周围无大厅无檀木修饰的殿堂

也无神像。


想像你是草地上露珠

是那朵在枝桠上枯萎了的玫瑰

而秋天或夕阳

总有一瞬间的记忆在制造着美

在反复不断地制造你的美……


想像你是水想像你装在玻璃之中

让我看到了干净的光芒

在圣母的花园下

穿越内心幸福的时空……




秋天我看到的另一个侧面


阳光不再那么温暖秋天开始远离旷野

或森林

河流独自静坐着泪水

去了远方而思想还在坚固地守望着一寸寸河床。

昨夜的蝉以沉默的方式宣告存在


在背弃和坚守之间

很多事物大面积的绝望。迁移的过程中

沉重的石头留下没有加工的断木留下。

沿着河床穿越一片废墟

我看见一小朵闪着光芒的花还在向上生长。


在秋天最后的日子

一切曾相识的表情和言辞不再多变和生动。

唯有冷却了的矿物质

它的中心是柔软的就像河流和花朵的

内心。




在生命转弯的地方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一个一个像风中的树在黑夜里

行走

我能感觉这些黑色的或黄色的皮肤

最初在对某片安静下来的气流进行

交流。


我想到一些片断被凝聚

一些空在重要位置上的椅子

最终在凌晨两点会全面占据某年或某件事的

历史。


在我生命转弯的地方

在选择失去方向的时候

我终于发现一处合乎理想的美它宽敞幽静

地上一束刚刚放上去的花

还在微微颤栗。


我想到树在掉叶子椅子刚刚被搬动

一个熟悉的影子被窗贴进玻璃

这一切多像我盛开的昨日。




我缅怀中的雅鲁藏布江的一个日子


左边是牵马的人右边是汲水的妇女

他们缅怀佛教捧水洗面漱口

然后相互微笑合掌祈祷

没有人以异样的目光看我。


仔细观察男女沐浴的草丛似乎很自然的

有所区别。

一只蝴蝶靠近穿着丝绸女性间的身体

女人们把各自采来的花瓣放在树叶上顺水

流走。


河岸上有谷酒糍粑

披着黄布寺僧来为走了一百座雪山的新婚情侣祝福。


在黄昏透过遥远的旷野

一队穿白衣的男子手捧刚烧好的骨灰放入河中

流入河中的骨灰就像音乐穿过指缝

没有人觉得异样和惧怕。

我走过这条河感觉两岸的民族生与死共。




临睡前想像某段时光穿过


临睡前我的眼光

抓住了呼吸里面的东西那东西穿过树林田野。又从河床移到城市的公路上

最后落在了一个流浪人的身上。


我看到了临睡前一块雨后的草地

那草地

冷的在风中足以吞没你的目光

那安静下来的雨水

总是造成那么多的别离和那么多的死亡

而一只思索过后的鸟呆在树上幻想。


我还会想到一截断木

忘记了一段阳光

想到爱过的人胸间一枚反光的纽扣

多年后仍在我的梦中或某个病痛的晚上重新发出微弱的光亮。


临睡前许多人都会望着这个大地

疲惫或幸福

原来才知道时间和光线也可以扭曲

就像一把空了的椅子坐在夜空下反复地咀嚼着内心的忧伤。




怀念一段冬天的状态


玻璃破碎下来的影子经过天空

是十二只黑天鹅

在带走了一些什么也带来了一些什么。

而在陆地的青石地带

有人想着静止的寒冷想着水的波纹。


也有人幻想它深深剌伤自己又

抚慰自己。


在某个地段其实那被搁置多年的玻璃

一直在梦中反复地试问

树荫的正面和反面是不是画果实的人

注定要忍受饥饿?


玻璃破碎下来的影子经过天空

是十二只黑天鹅

它们在赶回黑夜重新成一段未燃烧的

状态。




太阳照耀着自己


离开一辈子后

我又回到了自己出生的

那片土地上。


在沉积后目光交换的地方

我被影子拉着惟一闪烁的是一把黄色的

提琴。


我看到了一段帝王的权力消失。

也看到弯曲了的缰绳被空虚死死抓住

马的嘶鸣被流走的沙子沉入到了静静的

森林谷底。


在一幅史前的壁画旁

有许多歌者停下,又不断地穿过他们熟睡的房屋。


从小到大

我始终是那片土地的目击者......

2005/6/14




疯婆和她的信念


(题记,在湖北荆门乡下某镇,一个老人一生都在为自己讨一个清白,至今,她周围的人却视她为疯婆。)


镇上有这样一位疯婆

整日里在国家机关的牌子前静坐。

她说她是抗日时期的交通员

可后来有人说她是叛徒

原因是许多游击队员牺牲了

可她还活着。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叛徒

但我想老人应该有一段铭记在心的故事

几十年来她坚定一个信念

别人说她是疯子

可她没有被信念出卖自己。


我不是叛徒我是一个清白的母亲

极为安静的时候

在国家机关的牌子下我听到了这个微弱的

声音。




年事的记叙


从秋天开始

我们除了谈一场恋爱之外

我跟你

一点也不熟……


到了冬天

生命变成了很多条路

又同时平行

唯有灵魂已死

我正渐渐地踩着自己的身体

往上爬……


春天来的时候

我又在漂浮了

早晨五点和陌生人看电影

我套了件红色的外套

一只马儿烙下的蹄丢在了在草地上你

小心地抹去了痕迹……


夏天我不太商业

请你不要问

你看微弱的光从星期五开始

空气中布满缓和的色调

过马路过桥……


来不及清洗的木瓜石榴和海潮

都有被烧过的味道……




山上的无名墓旁


有许多真实和虚幻的故事发生过


在山上无名墓碑旁

看远处我的城市

这个清晰可见的世界多么美好。

躺在墓里的主人肯定有许多真实和虚幻的

故事发生过。


太阳滑过我的头顶进入你的睡眠

这是一笔遗产愈来愈清晰。


我想在风中翻动那幢熟悉的房屋。

夜晚给你点燃一支蜡烛

但我必须穿过一个抵制的深处

然后坐在建筑的钢石头之上

看你设计的书页一夜间长出唇毛

然后

再转身看一位妇人送来的水果在月光下剧烈的

震动。




颂辞,我歌唱秋天最后的部分


……黑被点燃

挪动时烫到小拇指弯动的内部。

附近下起了小雪

错落下来歇满了手掌的左肩和右肩

黑。只有那一丁点的黑捏紧又松开

在遏止那开始弯曲的欲望。


指尖上

远距离地被感染过去的那部分呼吸

被隐蔽。

还有被加高的引水河堤鸟朝相反的方向潜行……


被灼伤的痛处黑闭上眼

而走上指间的意志燃烧开来

它绝不将季节转帐将灵魂拿去交换。


……黑被点燃

手指抵入大地我看到了一段被感动的文字

为岁月立碑授记。




风声


很美,如刚才出牢笼的鸟

如果这也算一种颜色

翅膀是一种呼吸

还有那些四面八方涌来的

亮度太高的那些幻想

如果

但我近乎全盲,我点浩子,你说呢?




曹五木 熊平 南京小草 朱周斌 宋炜 阿信 津渡 陈克 夕染 刘郎 旺忘望 李敢 难道 西渡 何三坡 王之峰 西风野渡 庞培 浅韵凝 唐绪东 陈会玲 朱永富 半桌夕阳 钱松子 笨水 羽微微 冯谖 马骅 纳兰 窗户 孙磊 陈白衣 伊蕾 余真 野子 一江 朱朱 黄礼孩 阿七 潘洗尘 刘郎 寄南 米绿意 胡敬涛 海媚 菠萝僧 更杳 刘白 泣梅 王丽颖 吕布布 游金 布非步 温经天 尹马 胡桑


超越自我
孜孜以求
继承突破颠覆重构
个性先锋自由开放
理念
星期一诗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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