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舍命求法

灵隐寺 2024-03-19

在南瞻部州过去有一位转轮圣王，为了听闻佛法，到处寻访能说法的人。有一位老沙门，自称懂得半偈的佛法，于是很隆重地被请到王宫来。

事前，国王已命人将正殿洒扫干净，点上檀香，把自己的龙椅抬放在殿中，作为说法的宝殿。并带领全朝文武官员在殿门外恭候。老沙门大步摇摆着进来，毫不客气地坐上龙椅，国王和文武官员虔诚恭敬地在座下礼拜。

国王说道：“祈请大师为弟子开示。”

“我这半偈大法是经过许久勤苦才得来的，大王想求法，哪有这等简易呢？”老沙门答道。

“那么请大师言明，需要何种供养或仪规，弟子一概遵办，就是珍宝，玉衣美食，不论什么，弟子……”

国王说到这里，老沙门就挥手阻止道：“你说的都不对，那些俗物不是我所需要的，你真有诚心求法，把身上剜挖许多洞口，注满油膏，每疮口插一根灯炷，然后根根点燃，这许多的灯光，就是最上好的供养，假如能做到，我即时宣说大法，要不，我要趁早离去。”说着从宝座上站起来。

“不！大师，听弟子说，”国王急忙上前求道：“大师请稍候片刻，弟子自愿供养，弟子深切了知无始以来虽然丧身无数次，也不曾为法效劳，现在正是时候，很欢喜奉献出身命。”

说完进入内宫去告诉妃子们和太子道：“我决定用身命供养法宝，为你等及一切众生在阴暗的生死渊中，燃起智慧的光明，愿这光明能照彻众生心中的无明暗昧，断除所有的结缚，了脱生死，永离重苦，希望你们不要违阻我的意志，为我欢喜。”

所有的眷属、侍从都嚎啕大哭，他们虽然了解这是伟大的行为，可是禁不住生离死别的悲哀，哭声震撼了若大的宫城。

国王回到正殿，在老沙门前脱下他的龙袍，大声对旁观者说道：“谁肯发心为我在身上刻挖肉洞吗？”大众中寂寞无声，没有人敢回答。

“谁有勇气成全我的心愿吗？”国王又一次大声说道。

“我愿意帮助国王！”一个粗大的声音。随着声音从人群中钻出一个人来，原来是个做过屠夫的臣子。他走到国王面前大声说道：“大王！您一定知道杀人是怎么回事，断头砍颈，斩手折脚那种痛苦，大王您忍受得了吗？”

“能！”国王毅然答道。

于是屠夫拔出他宰牛的舌刀，很熟练地开始刻，不一会功夫就在国王身上割挖了许多肉口，然后一个一个地灌满油膏，插上灯炷，点上火，周围都光亮起来，国王像一座灯塔，从他的身上发出闪耀的光辉。老沙门非常感动，赞叹道：“稀有！真稀有！旷古难见，该我宣说妙法的时候了，你听着：生生死死，绵绵无尽；灭除生死，就得永生。”

国王听完心满意足，回身转告大众道：“你们应该记取，这半偈微妙难得的大法，转知国中所有的人们。”

这时，国王身上的灯火忽然闪出异样的光彩，照耀到十方国土，每一国土本有的光明都变得暗淡无光。忉利天王都被这稀罕的愿力惊动，驾临到国王面前问道：“你为什么修持这般难受的苦行，换取仅仅半偈的佛法呢？”

国王答道：“我为一切众生除却心中无始以来的愚昧，所以发此无上的菩提道心。”

“所谓菩提心，是要有恒常的勤苦才能修成哩！不是一时的忍受啊！”天王进一步问道。

“是的，我明白不是一时能忍受就是菩提心，往后无尽的岁月里我也如现在。就是把烧熟了的铁轮按放在我的头上一辈子，甚至永久，那种痛苦也不能驱退我的道心。我可以发誓，假如我所说有片言虚假，或对道心有丝毫不忠实，身上的疮口将永远腐烂下去，假如我没有欺诳的心意，身上的疮口即时完好如初。”

才说完，国王身上的肉洞，果然回复原状。许多围观的人都惊叹愿力不可思议，菩提大法若没有奉献生命的决心，是不能求到的。

往期回顾

☀藏识

藏识｜与两宋首尾呼应的两部佛教史书

藏识｜翠微亭下忆精魂宋韵正气世常存

藏识｜灵隐寺具德弘礼禅师求道因缘与弘化事迹

藏识｜南宋灵隐寺首任住持佛智端裕禅师